作者:弑主
是的,这一剑没能够命中,可既然如此为什么连上人都会称为“好剑”——那可是连假婴境界,位序第一的大师兄都未能得到的称赞啊。
而且,为什么自己的心脏会这么……疼痛?
带着不解,他看到了自己胸口处撕裂的衣物,分割的血肉,斩断的肋骨,刺穿的心脏。
不长不短,在那三尺剑身上,恰好延伸出六寸长短。
“剑长是三尺。”
迎着“第九徒”挣扎的视线,林修松手的同时,这柄艰难维持的剑器再也维持不住原本形态,化为细碎的粉末散去。
“然,气已存六寸。”
伴随着喷溅的鲜血,面前元婴上人的弟子带着复杂目光倒下,而在他身后,两道消融的剑痕在地面笔直斩出三百多米距离,将北望山的山崖拦腰斩断。
不可思议的是,这一剑斩出去后除了一如既往的巨大的空虚感外,一股许久未曾感受到的充实与惬意又在另一层面上涌上心头。
裂金剑最初的长度是三尺六寸,可在第一次拔剑时被灵气消融了六寸,所以仅存三尺,可此刻第二次拔剑时它仍旧是三尺六寸,一寸不长一寸不短。
也是在拔出他的那一瞬间林修意识到,他的《炼气法》原来早就已经练成,只不过被“藏”起来了。
那六寸长的“气”里,三寸为正气——那是在一次次斩杀那些邪修时养练而成的,不需要多大的觉悟,只要自己明白自己是在做正确的事情就行。
而另外的三寸恶气,却不过是在宣泄而已。
自宗门变故以来,迷惘,担忧,恐惧,痛苦,悔恨……各种各样的情绪堆积累加,直到亲眼看着那位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最亲近的人在面前挥剑逝去,所有的一切达道极限,于是在拔剑的那一刻,他们统统转化成了那三寸恶气。
“这口恶气,我林修确实咽不下啊。”
吐出这口恶气后,体内最后一丝力量尽数消散,在行将倒下的一刻,一双手从一侧搀扶过来。
“哈……哈……就拜托……你了……甘雨……”
意识,堕入深深的黑暗。
……
河归宗。
猛然睁开眼睛,剑鬼上人无视面前三位还在议论如何处置后续事宜的元婴和金丹,语气淡漠:“老夫刚收的第九位徒弟被斩了。”
一时间,整间屋子都安静下来。
五蕴上人和素心上人面面相觑,怎么说呢……节哀顺变?
两个弟子在不到三天内连续被斩,哪怕以他们的心性估计也难以接受,为此大发雷霆是必然的,就是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又生出什么风波。
却不想,下一秒发生的全然不是想象中的雷霆怒火,而是难掩兴奋的大笑:“哈哈哈哈,好!好!斩的好啊!”
“剑拔三尺,气存六寸,三寸正气,三寸恶气——好一把三尺剑!好一口正恶气!”
在这响彻十里地的大笑声中,一个故事结束。
而在隔着两千多里外的地方,一个故事刚刚开始。
103.倾城绝色
素宣领。
南落关,丰安村。
“公子,我们到了。”
平复灵气,结束修行的段远兴掀开车帘向外望去,可只是扫了一眼而已便面色不愉的收回视线。
看到他这般反应,坐在对面的老者不得不开口安慰:“公子,近些时日因溪南领之变南落关内鱼龙混杂,若是少爷在那里被哪个不长眼的伤到了,老仆等人可是万死难辞其咎。”
“好了,道理我都懂,您也用不着说这些话语,只是我有一事不解。”
“少爷请问。”
“按照我爷爷的说法,这次是要我出来寻机缘的对吧?”
“正是,此次溪南领之变正是公子您证道筑基的一大机缘,若能借此迈进一步,相比不只是老爷,整个段家在少爷您的带领下能够更上一层也未必不行。”
虽然明知道这些话语里面谄媚夸张的成分居多,但段远兴还是忍不住露出笑容。
作为段家与生俱来的麒麟儿,这才是他以后的人生轨迹,而不是跟外面那些污头垢面的村野农夫一样,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连看着都令人心生不悦。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到这鸟不拉屎的乡野之地来?直接去溪南领寻机缘不就得了,我可是从我父亲那里听说过,好像有一个叫做什么河归宗的门派被灭,以宗门级别的道统传承,哪怕只是点微末也足以让我段家受益无穷了。”
“这……”
看着段远兴不依不饶的模样,申总管只能老实开口:“老仆听闻,这几日在北望山附近有疑似金丹真人斗法。”
一听到“金丹真人”这四个字,段远兴心底的岔岔不平感一下子烟消云散。
金丹真人是什么概念?
以素宣领大大小小成千上万个修仙门派跟家族来看,真正能够摆到明面上来的金丹真人能否有一百人都未必是定数。
南落关段家出名吧?
其与车家,厉家并列南落关三大家,不仅在关内拥有一座人口上万的府邸,下辖各种商行店铺数以十计,而支撑着这一切的最大基础便在于如今的段家家主,也是他段远兴的爷爷段远明——一位筑基中期的修士。
那么一位金丹真人呢?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素宣领的三宗四派七大门不出声,单凭那位金丹真人就能把整个南落关连同方圆百里地内杀得片甲不留,面对于这样一位只能够仰望的修士,他们又怎么敢冒着触怒对方的危险轻举妄动。
就算真的要从南落关越过北望山进入溪南领寻求机缘,也得等那两位金丹真人走远了才是,否则别机缘没找到,反倒被路过的真人迁怒随手灰灰了都没个地方讨说法。
“难怪,自半年前开始那些从北面来修士就一直守在关内,既不南入也不退走,原来都是怕了那位真人。”
带着一丝古怪的语气,段远兴心底有种别扭的感觉。
一方面他对于那位金丹真人阻挠了自己寻求机缘这件事产生了不满,可另一方面,对于这位未曾谋面的金丹真人,以一己之力令那些一股脑挤入南落关,逼得自己不得不外出“避难”的修士群体进退不得这件事,反倒生出了幸灾乐祸的情绪。
当然这两种情绪都是不能公诸于口的,所以段远兴维持着表面的情绪,接受了他那位祖父段远明的安排。
“公子也不必沮丧,哪怕没法入溪南领,此行未必就没有收获。”
“申总管的意思是?”
“溪南领乱象已现,连金丹这般级数的真人都大打出手,如此境况下总会有人忍受不了想要逃出来,公子就在此附近守株待兔,届时纵使那些人借着乱局在溪南领内拿到了什么,总归要交到公子这位明主手上才是。”
在申总管的提示下,段远兴迅速联系到南落关-丰安村-北望山的布局,顿时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什么段家家主要让他在这种时候离开南落关,偷偷摸摸的躲到这南面的小小村子里来。
一方面让筑基修为的段远明留在南落关吸引其他筑基期修士注意,一方面依靠段家多年以来在南落关的耕耘夺得先机,好一个瞒天过海!
这么一来,机缘岂不是近在咫尺了?
不求那些能够引得金丹真人大打出手的天材地宝,以一个宗门的底蕴,哪怕只是小小的漏出来一点什么都够他一个炼气期弟子消化的了,接下来只要守株待兔以逸待劳便是。
想到这里段远兴原本的烦躁一下子消散无形,带着跟刚才大不同的心态重新掀开帘布,那些在田野里劳作的泥腿子也不像刚才那般难以入眼了。
怎么说他们也是在为段家做事,每年上交的八成赋税虽然还不够他一次出游的耗用,但蚊子再多也是肉不是吗?
想着想着,视线突然撇过村口附近——
“申总管,停下!”
“公子?”
“你看她——”
控制着马车停下后,循着段远兴兴奋的目光望去,申总管看到了一道曼妙的身影。
饶是以申总管这般年岁,在看到那道身影时依旧忍不住发出惊叹:“好一位倾城绝色的女子。”
随着修仙者的修为增长,各种感官被动进化下凡人已经很难引起他们的兴致,除非是那些从小就受到栽培不摄入五谷污浊的,但那显然不是区区一个段家能够承担得起的。
可眼下这位却不同,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感受到她身上有哪怕一丝灵气存在,甚至连面容都被那大大的斗笠遮掩大半,可仅仅只是她那曼妙的体态就足以令人挪不开视线。
怎么说呢……像是将懵懂少女的清纯,仕女饱读诗书后的优雅,以及成熟女性不经意间展露的那股魅惑结合到一起,共同塑造出了这像是只停留于人们想象中的曼妙身影。
仅仅只是看到那背影而已,段远兴就已经下定决心。
——三个刻钟内,他要得到这个女人的一切!
要问凭什么?
既凭这丰安村内一切都是段家的所有,也凭他不过三十便练气八层的修为,更凭他身为段家大公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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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跟欲念熏心的段公子不同,申总管却有些犹豫。
对于这位段公子的目的他清楚地很,也并不认为这种行为有什么奇怪的,能够被段家公子看上还是那愚昧凡人的荣幸,真正令他举棋不定的是这女子本身。
“观她衣着举止,不像是附近的人。”
“那种事无关紧要,申总管你不是一直跟我说嘛,我们修士注定与凡人不同,只要不是修士的话怎么都行。”
“话虽如此公子还是小心些好,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南落关最近混入的修士中难免有些不长眼之人躲入进来。”
“这……也好。”
按捺住冲动,段远兴催促道:“那申总管速速打听下,那女子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是。”
……
在一行人找到村里主事的人并表面段家身份后,后者诚惶诚恐的跪下告罪,换成以往段远兴或许还有心思惩戒一番以显示段家威严,可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得做便懒得折腾。
而在得知几位段家的仙人来意后,主事人也不敢隐瞒把自己了解的事情全盘托出。
“……你是说,那女子从两个月前开始就在丰安村走动了?”
“回两位仙人老爷的话,是这样的,那甘姑娘独自一人出现,毕竟是外来人加之又人生地不熟的,自是引起了不少关注,只不过平日里遮掩面目连话都没说过两句,久而久之也便无人理会了。”
“申总管,您看?”
“段公子稍安勿躁。”
说着,申总管差身后的段家护卫又喊来几个人,将几个问题重复了便,确定没有什么疏漏和错误后直接身上往几人身上一拍,后者连告饶都做不到直接双眼一闭栽倒在地。
“申总管这是?”
“未防这几人走漏风声,况且若是事后出了什么纰漏,也好让公子教训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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