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一世再见
“咳,年轻的新神,吾乃芭丝特,有一个交易——”
“等等,你说新神?”森月纱放下手,“我是神明吗?”
“就这么一说,我就随口一说!!”黑猫脑袋上的小短毛都炸起来了:“别打断我啊!好不容易想出一套词儿啊!”
森月纱:“……哦。”
“咳咳,年轻的新神,吾乃——”黑猫念着念着,棒读半天……
终究还是忘掉了来时编好的话。
这令祂十分懊恼。
“讨厌的指甲,讨厌的指甲,咬洗你咬洗你…”
看着正拿自己猫爪发脾气的黑猫,森月纱试探性的伸出手,摸了摸…猫头。
呼噜呼噜呼噜…
果然很舒服嘛。
“哼,总之,做个交易吧,旅法师。”
“诶,你知道啊,那还说什么‘年轻的新神’。”当少女的指甲碰到猫下巴时,似乎触发了什么按钮一样,这位古老的神明一瞬间扬起脑袋,眯好眼睛,十分舒适的把头放在森月纱的掌心里面。
呼噜呼噜…
“舒服…哦,那不是比较酷么…我当然…对,挠那里…我当然知道你是旅法师了。”芭丝特甩甩耳朵,“要做个交易吗,超——可爱的小家伙?”
墨绿色的猫眼有点类似森月纱指甲的颜色,祂轻巧的迈开小脚,围着森月纱踱起碎步,神色露出一丝渴望。
森月纱的手指划过猫的背脊,短短的小黑毛抖了几下。
“说说看?”
“神匣。”黑猫举起前爪,用粉嫩的舌头舔着爪背:“这个世界正在逐渐剥离神明,脱离超自然的影响,再过不久,无魔的时代就要到来了。”
“这不是很好吗?”
芭丝特:“……”
“你懂个小肉垫啊你。”黑猫白了森月纱一眼,嘴里喵喵喵的骂骂咧咧:“你的源世界不也正在神秘复苏。”
森月纱的回击则是用两只冰凉的小手夹住猫头来回来去在掌心飞速揉搓——然后,晕眩中的猫科就转化成了液态,蔫哒哒的瘫在房顶上,侧着四肢,露出软乎乎的肚皮。
“呼…我都有点想当你的妈妈了呢…每天被你撸几下,舒服一会,再撸你几下…”
不,只是这样的话,不非要做母亲吧…
芭丝特慵懒的抬起猫头:“我曾经给了一群人类我的神力碎片,以保护他们不会在战争中失败。”
这位曾经的战争女神将停留在书与经文中的传说娓娓道来:“可是我打了个盹,一睁眼,发现他们几乎灭绝了。”
神力只会眷顾这群人类,却无法避免他们彼此之间互相残杀。
那一天,大地陷落,苍穹碎裂。
可即便过去千年,芭丝特的那片神力依旧被封在神匣里。
——为了让那只碎片安分的待在人类那里,不妄自回归本体,当时芭丝特可是特意拜托了阿努比斯,让祂制作了一个隔绝碎片感知的宝石匣。
说完,黑猫皱皱胡须:“现在麻烦了,如果我不‘完整’,就没办法抵抗世界的剥离。甚至,我已经渐渐无法动用自己的力量了。”
“只是打了个盹而已,那群人类居然在历史上消失了…”
“变成传说。”
森月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总感觉像是狡猾的恶魔,奸诈的诱骗无知又可爱的少女去解开自己封印的故事呢……”
“无知又可爱…”芭丝特坐在森月纱旁边斜着眼看她:“放心吧,就算要面对被世界剥离的结局,都好过选择惹你。”
“还有,你不是想要龙吗?”
这才是必杀技。
果然,一听到龙,森月纱立刻激动的坐了起来:“龙!龙!”
“怎么样?”
“成交成交成交成交!我们成交,恶魔女士!”
哈?
“都说了我不是恶魔!你半天都没在听我说话是吗?!”
黑猫沮丧的坐下,抱着自己已经有些秃的猫爪又开始疯狂撒气:“咬洗你咬洗你……”
森月纱确实听的断断续续的,她低头,带着歉意摸摸黑猫的小脑瓜:“嘻…我在看月亮嘛。你的故事太长了呀,诶,别咬了,已经要秃啦。”
忽然,芭丝特的瞳孔向内收缩,竖成一条缝:“其实…你根本不在意我是什么吧。”
森月纱笑嘻嘻的点头。
“有什么关系,我想要龙而已呀。”
“哪怕我真的是恶魔呢?解开封印后,毁灭世界,撕裂大地……”
“有什么关系,我想要龙而已呀。”
芭丝特沉默的看着笑语嫣然的森月纱,少女明艳的脸上没有丝毫阴影:“我明白了。那么,我们达成交易了,诸界行者。”
祂黑色的身躯慢慢融化在深夜里:“找到亡灵黑经,念出咒语,复活大祭司。三千年前,他曾和那群人类接触过。”
“问出藏匿我神匣的城市,以及那群人类的后裔。”
森月纱这回听的仔细,在黑猫即将隐没前,女孩忽然开口。
“那个…你一直是猫吗?”
“我是说,自从醒来后。”
“当然…我几乎没有力量了。”
芭丝特刻意拿捏的做作腔调宛如舞台上的话剧演员:“在黄昏来临前,点燃烛花,太阳将成为你的罗盘,为你指引埋在黄沙下的隐秘……一切,都拜托你了,年轻的…”
“那,你发情的时候也会自己舔屁屁吗?”
芭丝特:……
咬洗你咬洗你!!
Chapter11 阿拉丁行动
几个火盆摆在博物馆的角落,趁着泰伦斯馆长出去办事,森月纱和伊芙琳兄妹凑在一起,三双眼睛好奇的盯着摆在石棺上的那个盒子。
“钥匙。”
古埃及语。
“好吧,钥匙。”伊芙琳翻了个白眼,换成英语,推开凑过来的哥哥:“这是一把钥匙。”
盒子呈八角形,周身分明的雕刻着经文——三千年前的掩埋已经让上面的字迹模糊了。
“说它是现代生产的我也相信。”乔纳森挑了挑眉,随手拿过来举过头顶:“三千年前那群原始人是怎么做出这么精美的工艺品的?”
“它们厉害着呢!”伊芙琳没好气的肘了他一下,抢过盒子放在手心,眼睛和手掌平行:“我不知道…它应该是可以打开的…”
“死亡,只是…”
指肚轻轻抚摸盒子的表面,一条条刻痕似乎遵循某种节律般交错在盒顶,从森月纱的角度看,有点像一扇左右不均的石门。
伊芙琳艰难识别出一句:“只是…开始?”
“啊…这里…”
咔哒。
不知按到什么机关,八角的古盒忽然由内自外打开,封口处旋转的叶片在拧动下如同一朵黑色的石花。
乔纳森吹了声口哨。
“嘿,它真漂亮。”
“这是一把钥匙,还有…?”
绽开的盒内叠着一张焦黄的纸,两叠展开,明显是一副不太精确的地图。
“写着!这里写着!这是哈姆纳塔的地图!哦!我…我不敢相信!”伊芙琳捧着盒子,小心翼翼的托住,仿佛一个大动作摔坏了这个她寻找了好长时间的谜底,然而两条腿却止不住的在地上动来动去。
“你只有这时候像个姑娘,”乔纳森疑惑的瞥了眼森月纱:“你从哪弄来的这玩意儿?”
这句话同样点醒了伊芙琳。
“你…”她皱着眉看向森月纱:“小森林,你不要告诉我——”
“当然不是啦。”森月纱叼着一根当地特产的糖,嘴角一翘一翘的带动蛇形糖果的尾巴:“是捡来的。”
“你开什么玩笑?”
森月纱今天穿了一身孔雀蓝的长袖绸缎连衣裙,腰身用霜纱打了个斜结,在两个人讨论时,少女早早脱掉高跟鞋,光着脚丫踩在地上溜达半天了。
雪白的脚面从裙角下探出来,是因为穿裙子的人不太老实,一边跳来跳去,一边垫脚转了两圈。
极其不合时宜的小芭蕾。
“穿好鞋!”虽然这幅画面的确赏心悦目:“你到底从哪弄来的这个?”
森月纱揶揄的微垂眼角调侃:“从…诶,要还回去吗?”
伊芙琳托了托掌心里的宝贝,像动物护小崽一样警惕的环好盒子,整个身体侧转了一半。
“当然还回去——”乔纳森看出了森月纱的意图,跟着她的话往下接:“还回去,这是不对的做法。”
伊芙琳着急的插嘴:“当然不能!”
这就尴尬了。
“哦…”乔纳森转过身偷笑的样子让森月纱看了个清楚:“哦…我的妹妹长大了…”
“欢迎来到成年人的世界,伊芙琳小姐。”
伊芙琳瞪着眼睛,看看憋笑的森月纱,又看看已经笑完了的哥哥,哽了半天没吐出一个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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