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一世再见
【看到这篇文字的我自己,早上好。】
【是不是很疑惑自己是何时来到基地,又因什么而来?】
【请仔细阅读接下来我——即你自己的留言。】
【如果现在的世界并未被毁灭,人类仍像讨厌的蚂蚁一样在眼前爬来爬去,而阿莱克西亚也没有苏醒——那就代表完愿树计划失败了。】
【你或许并不清楚什么是「完愿树计划」,当然你清楚最好;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一头雾水,那就证明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时间线跳跃失败的确会删除覆盖人类记忆。】
【可能连带完愿树和「网站」一同消失在记忆里。】
【这没什么关系。】
【听好,我,即你在‘某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留了暗示,找到它。】
【现在写下这些的我但愿计划得以成功。】
【否则,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你明白的,对吗?】
【你大概清楚这条路通向谁。】
【联系他,满足他。】
【为了阿莱克西亚,为了崇高的爱。】
…………
……
日子逐渐回归了正轨,那些末日景象和死亡恍如一场大梦般,随着奶球流入深色的咖啡杯中消融,最终只是淡了几度颜色。理论上来说,只有森月纱一众大概记得那些日子发生过什么,安苏娜调侃那是高等生物的烦恼。
“我看到项圈了。”
“什么项圈?”
太阳烧的正旺,绵的云,清透的空气。
森月纱拉着我妻由乃,娜吉妮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就像两个大小姐带着贴身女仆出来购物一样。伊莫顿搂着安苏娜走在另一侧,两个人悄眯眯的放慢脚步坠在后面,口里谈论的都是自家不省心的魔女。
火热的街区,头顶悬着一块块色调艳丽的招客牌,烤肉和酱香一阵阵的扑鼻而来。
提起自己偶然看到的项圈,伊莫顿老脸一红,支支吾吾比了下脖子,“黑金色的。”
“……”
安苏娜眨眨眼,“亲爱的,你是说,项圈?”
“项圈。”
“是我理解的那种吗?”
伊莫顿哪知道是哪种,太阳神在上,几千年前套在奴隶脖子上的东西现在都变成情侣间增进感情的小道具了么?
哦,那条皮环做工还挺不错,宝石搭配的也很好。娜吉妮有眼光。
安苏娜不以为意:“看来森月纱找到了和由乃小姐彼此舒适的相处模式。”
两个不大正常的孩子有个不大正常的小爱好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安苏娜认为这种小爱好都算得上‘平淡’——和我妻由乃那种人相处时如果只是亲亲那才让人大跌眼镜吧?
看起来娜吉妮的确做到了学以致用。
“娜吉妮?那孩子做的?”
安苏娜点点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侘寂庭院。
某个屋子。
啪——!
小巧精致的皮鞭凌空炸响,宛如高高在上女王的森月纱面色严肃,翘着腿坐在高脚登上,短裙遮不住两条紧实修长的腿。女孩散着头发,嘴里叼着一支…
棒棒糖。
啪——!
肃然的冷脸忽然绽放出笑容。
森月纱总共严肃了不到五秒钟,又故态复萌了。
没办法,她忍不住嘛。
“嘻嘻,是这样吗?”笑眯眯的含着棒棒糖,手里的‘皮扫帚’百无聊赖的甩来甩去。
我妻由乃跪在高脚凳下方,舔舔嘴唇:“做的…真好。”
“真的吗?”
“嗯,月纱喜欢吗?”
森月纱挠了挠下巴:“不知道,感觉…很奇妙,比起娜吉妮给我的感觉,这些,似乎主动性更强了?”
说起娜吉妮,我妻由乃就气的想杀人。那个女仆竟然背后捅刀子——森月纱全秃噜出来了!什么丝…什么jio…最可气的是,她无法彻底杀死能够不断复活的侍从。
她试过的。
“娜吉妮很可爱。”
我妻由乃可不觉得那个阴险的冰块脸女仆哪里可爱。她除了恶心人的蔑视和冰山一样终年不改的气质,出现过其他表情么?
还是她的舌头格外软和?
森月纱拿出吃掉一半的棒棒糖分心道:“娜吉妮很爱我。”
“我也很爱你。”
森月纱没回话。
我妻由乃知道理由。因为娜吉妮可以永远陪着森月纱,而自己不行。说到底,终归是凡人的躯体阻碍了她的前路。
至少,她是这么理解的。
“如果,如果可以活的久一点…存在的时间长一点…”
森月纱眨眨眼,又想起了之前罐子里的灵魂们,伸手摸摸女孩头顶:“我答应娜吉妮要‘尊重’呢,好啦,以后,如果有机会,如果又愿意,就把由乃变成我的侍从…”
以后,是什么时候?
那时候自己还活着吗?
娜吉妮的话可信吗?
想法一闪而过,我妻由乃仍面色如常:“我相信月纱。”
但我不相信你的侍从——成天上演滑稽戏码的妖精;一个不怎么会处理内务,整天‘据说’‘据爱人说’‘据魔女大人说’的秃头应声虫;心眼多的像蜂窝一样的阴险女仆;还有…自己不太能看透的古埃及老女人。
对于她们来说,我才是外人。
我妻由乃觉得有什么想法即将破土而出,只隔了一层朦朦胧胧的膜,却见森月纱一脸神秘的朝自己俯身。
“对了,”她说:“这个,是你拜托娜…莉埃蒂做的?”
森月纱转身放下手里的物件,从纸袋里拿出礼盒打开:长条窄边皮质,像系在腰上的腰带一样,这一条是系在脖子上的。
项圈的中心用黑色的线缝制了暗扣,于黑底上看不出手工的痕迹。钢印压了森月纱的名字在项圈内侧。
融化的黄金凝成菱形见角的小巧挂扣,扣子向下坠了几厘米,托上嵌了块同样菱形的粉钻。
这颗大号钻石的价值正巧和隔壁那座大厦等值;相比起黄金和钻石,皮质项圈本身就不值一提了——在它烙上「森月纱」的名字之前是这样的。
森月纱叮铃铃摇晃着脚链,把拜托娜吉妮加急制作的项圈解开,像钓鱼一样拽着一头,另一头放下去,在我妻由乃的眼前晃呀晃。
自从上一次我妻由乃开始意识到那个‘小爱好’的确是自己喜欢且热爱的之后,她就交给森月纱一张纸,让她递给‘阿莉埃蒂’。
实际上是做好事‘强行不愿留名’的娜吉妮啦。
神秘兮兮的,原来做了这么个东西么。
项圈…
我妻由乃没说话,伸手接了项圈,慢条斯理的绕过辫子后,啪嗒一声扣好。
黑底金扣的项圈不松不紧的系在白皙的脖颈上,那颗菱形的粉色钻石坠恰巧悬在两根锁骨的正中央——像团软棉花上绑了根黑绸带。
我妻由乃低头,食指拨了几下钻石,哗啦哗啦的黄金锁扣清脆。
“好看吗?”
森月纱顿了顿:“好看。”
我妻由乃嘴角浅笑,樱花色的眸子似乎泛着更深的波澜。她侧开脸,不着痕迹的向前蹭了蹭,宝石刮着森月纱的大腿,像是半锋利的叶片,又疼又痒。
“这样,我就算是森月纱的东西了。”我妻由乃声音温柔,她看着森月纱,口吻非常认真:“要保护好自己的东西,森月纱。”
灵魂蠢蠢欲动,喉咙吞咽时,皮质项圈猝然绷紧。
“我的东西?”
我妻由乃倚在她脚下,拨弄着钻石,乖乖点了头,糯糯道:“独属于森月纱的东西,喜欢吗?”美丽的曼妙身影是樱花堆积而成,她从花瓣中托生,而后睁开了双眼。
自此,她的眸子只为一人而明。
这种感觉…
更奇妙了。
森月纱摸了摸脸,有点烫。
“独属于月纱的东西。”
“由乃…”
森月纱深吸了一口气。
“你的爱…”
像火一样炽热,如樱雨一样浓艳。
“真好…”
我妻由乃转了转眼珠,她喜欢看森月纱沉迷自己的样子。冷酷的森月纱她喜欢,沉迷的森月纱她喜欢,甜软的森月纱她更喜欢…
如果,如果她只看着自己就好了。
“月纱打算怎么处理娜吉妮和英梨梨的事呢?”完全正宫发言,小下巴平放在森月纱的大腿上,樱花色铺陈盖住白玉。
趁热打铁,我妻由乃向上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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