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一世再见
如眼神般轻飘飘的话,实际上有多重视只有说话的本人才知道。
森月纱想了想:“她…们…?英梨梨的话就算了,娜吉妮,娜吉妮是…女仆爱人?”
女仆爱人是什么鬼东西。
暗暗咬牙,身子依旧弱柳扶风。我妻由乃不慌不忙的继续说:“可是,爱人只能有一个吧?月纱这可是十分标准的人渣发言呢。”
森月纱鼓鼓脸:“我又不是——诶,由乃不会又要杀掉——谁吧?”
又…?
虽然自己。
的确有这个想法。
我妻由乃沉默。
从各个角度来说,她似乎都没有能说服森月纱的理由,而心湖中喘息的畸形怪物却越来越迫切的想要吞噬掉眼前炽热的爱…
想到这,少女的脸渐渐扭曲。
“她们不配——”脑海中,娜吉妮无比蔑视的神色一闪而逝。
‘你才是真的不配。’女仆高傲的如同夜下的黑色月华,盛开出荼毒的原野。‘凡人。’
阵阵刺痛感沿着掌心细细密密的钻进身体里,冰凉的脸被一颗颗炽热的泪珠突袭着滚落。
森月纱轻轻托起她的脸。“由乃?”皱着眉,看她神经质的一边哭一边笑,泪珠子笔直的下坠,从嘴唇路过,从下巴坠毁——落在自己的腿上。
半哭半笑的女孩不知何时握住了被森月纱摆到桌上的‘皮扫帚’。她拿在手里甩着,梨花带雨的脸上流露出漫不经心的神色,好似哭泣的并非是自己——是秋雨后的密林或纤尘不染的暴雨后的地面。
啪——!
皮子弹响。
我妻由乃舔着嘴唇,将脸颊轻放在森月纱的大腿上蹭了蹭,满眼期待的,把手里的物件交给森月纱。
放在了她的掌心。
我的灵魂…
正时刻等待你给予的疼痛和战栗。
她翘起嘴角不发一言,默默的和森月纱对视。然后,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
越来越兴奋。
“时间…”
“还有很多。”我妻由乃说。
她闭上眼,敏感的皮肤被对方寒风般冰冷的视线扫过——
“这样啊…”
森月纱身子向后靠,翘起腿,居高临下的漠然语调就像冰雹打在铁器上沉重脆响。
“跪下。”
Chapter130 学以致用和传道受业
我妻由乃喜欢森月纱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当少女打开冰箱,踌躇着挑选水蜜桃或芒果时,修剪整齐的指甲划过水果表皮——她爱极了森月纱的这个动作。
她发现自己已经有些沦陷于‘小爱好’,在那种响声里疯狂的望着森月纱,但野心却又迫使着我妻由乃不断的想要更进一步而并非停留在原地享受——前提是必须找到那个该死女仆的休息时间。
她X的这个侍从都不用睡觉的么?
她睡觉,对方也休息;她熬夜,女仆就静静靠坐在软凳里捧着本名著默默守夜——森月纱就在自己身旁呼呼大睡,每当少女像个八爪鱼一样缠上来时,黑暗中的眼睛就循着白花花的肢体看向自己了…
警告似的眼神几乎拧成了一把实质的刀。
这仅仅是暗地里的交锋。倘若是清晨或下午茶时间,三个人呆在房间里,自己想要做点什么时,讨人厌的女仆就会笑吟吟的抱手贴腹,恭恭敬敬说道:
‘正巧我也想要和主人…’她狭长上挑的眼线流露出真正成熟的风情:‘由乃小姐。不如我们…’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虽然森月纱表现的是挺期待的。
我妻由乃头一次生出了强烈的挫败感,那不是源于智慧或武力上的碾压,而是年龄——按照她心里的想法,就是:不要脸。
她没有那个不要脸的女仆不要脸,所以才总被牵着鼻子走。
‘其实,娜吉妮只是说说而已。’某天,安苏娜如是说:‘我们的女仆小姐其实很害羞的,她只是吓唬吓唬你。你退缩了,她就赢了。’
放下合同,‘真’身经百战的武姬劝导着我妻由乃:‘只要你不退缩,她也一样不会继续下去。假装试探你而已,不信…试试看?小由乃?’
然后她就试了。
然后在她干巴巴的视线里,娜吉妮就真一脸温柔的半跪在地毯上,轻手轻脚的开始给森月纱脱袜子。
然后又没有然后了。
‘你做的不够坚决、果断。’某天,安苏娜第二次说:‘要体现出自己内心的坚持和信心。试试看…小由乃?’
然后对方就更温柔的撩起头发低头了…
没然后。
‘我认为,你得表现出占有欲。’某天,安苏娜第三次说:‘强烈的占有欲。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等娜吉妮先行动呢?’
‘抢先一步,怎么样?试试看…?’
抢先一步的后果,就是娜吉妮抱着手,笑眯眯的靠在墙角,静静观赏她接下来的‘演出’。
没演出。
某天…
也没某天。
“你为什么总逗她?”
伊莫顿当然洞悉娜吉妮的玩笑之意,也明白娜吉妮大概是故意的——女仆是什么人,除了我妻由乃大家都很清楚。
她才是究极体·只要森月纱·且不要脸·冰山瞬间融化·风情万种贴心贴jio女仆。我妻由乃这个年龄和心理状态斗不过她的。
伊莫顿对这孩子的感官很好,评价也很高。
“逗她?我可没有。”安苏娜笑道,“只是让她提前适应一下。”
适应什么?
安苏娜并拢双腿坐直,合上书,轻轻放到茶几上。
伊莫顿瞥了一眼。
《极权主义的起源》…?
“是想让她提前适应,你看,陷入了流沙中的上班族,是不会思考如何顺利完成年度业绩从而获取奖金、提升职级的——她只会迫切的想要从流沙中爬出来,活下去。”
安苏娜规规矩矩的把手掌放在膝盖上——每当她这样时,伊莫顿就会不由自主的同样挺直腰板: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源自三千年前,他和她在广场的石阶下经常坐在那聊天形成的。
暖光灯柔和了女人凌厉的面容,不带妆的脸上多了一些现代都市丽人的从容和阅后的书卷气。
她的声音温柔如水,静静淌过伊莫顿的耳垂:“就像那样。娜吉妮是第一个,而目前,我妻由乃正在经受着她的‘考验’。”她说,“然后,考验…”
“必然会通过的。”
伊莫顿还是不太明白,自己爱人在里面掺和什么劲。
安苏娜恬淡的笑着,没做解释,接着说道:“考验通过后,那孩子会不自觉的维护她千辛万苦进入的‘团体’。当忽然有其他‘预备加入者’出现时,身为团体中的一员,你猜,她会怎么做呢?”
“她会如以往的性格一样,杀掉试图加入的人——”安苏娜看向伊莫顿:“还是,像娜吉妮考验她一样,联合娜吉妮,一同考验即将加入的人呢?”
“你得清楚,意识形态的改变可并非源自我或娜吉妮。她们围绕的是森月纱。”安苏娜不露齿的矜持一笑:“所以,更加难以被察觉。不是吗?”
“以后,她或许还会想要杀死谁,但那时,就不是「凡接近森月纱的都杀掉」,而是「在团体中勉强接受那些看的顺眼的、经过她们考验的人」,转身「除掉那些不顺眼的家伙」。”
“从「都不要」,变成了「要这个,不要那个」——「挑剔」是个很棒的词,它恰巧代表了你会接受某种被你认可的,而并非全部否决。”
“看,有什么东西在变化…”
“对吧?”
伊莫顿望着一如往常沉静优雅的女人,看她重新捧起书本,翻到夹书签的那页慢慢阅读;伊莫顿似乎能用视线翻动那片美丽静谧的花园中的泥土,看到每一株冒着香甜气息的花朵下,那高度腐烂、黑水横流的根须。
如果深吸一口气,恶臭和腐朽就会溢满鼻腔。
伊莫顿绕过长发,搂住女人,亲吻了她的额头。
安苏娜白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会说点什么。”
“你三千年前不就是这样…我还纳闷你怎么那么好心教娜吉妮,又去逗我妻由乃,原来是这样,你在引导这件事。”伊莫顿笑着摇头。如果安苏娜真如她外表一样,只是个有勇无谋、身手高强的近卫,他也不会爱上她。
他是畸形的,所以才会爱上更加难以被察觉的畸形的她。
安苏娜像只撒娇的黑猫一样,亲昵蹭了蹭男人的脸。
“我也是在帮森月纱处理问题。你知道,我们的魔女大人是个很棒且很值得追随的笨蛋,有些边边角角的问题,就让我们这些侍从来处理吧。”
“这种小事就不要让她不开心了。”
小事…
伊莫顿暗暗撇嘴。
希望我们一起杀死法老那回你也觉得是小事。
“那个啊…?”安苏娜乐了:“那个根本算不上事。”她一转脸,贴着伊莫顿,额头对上额头,彼此间用眼神默默传递着无声且浓郁的感情。
她说:“那个是一切的开始。”
阿莉埃蒂靠在小曲奇的尾巴上,感受龙尾漫不经心的蠕动时,也单方面享受了软溜溜的腰部按摩。
然后,静静抓起一把狗粮塞进嘴里。
行。
“看来就剩咱俩了,大曲奇。”阿莉埃蒂嚼着狗粮扭头对打瞌睡的龙说道:“要不要让我踩在你的脑门上,一块出去兜一圈?”
“兜风,知道什么是兜风吗?我猜你没看过飞机,你比那些大机器酷多了?如果脑门上再有个絮絮叨叨的妖精,恰巧,那只妖精还是所有妖精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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