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法师小姐,有空恋爱吗? 第74章

作者:下一世再见

  说完,又顺手拈起桌上白色的桌布,仔仔细细擦着杯口。

  就仿佛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

  看见我妻由乃的动作,英梨梨放在桌子下面的手骤然握紧,一脸不爽,她转头问森月纱:“她就这样住在这里?多久了?”

  多久了?

  森月纱疑惑英梨梨反常的状态,还是回复:“几个星期。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英梨梨自从见到我妻由乃,就感觉自己奇奇怪怪的,心里总是怪怪的。

  尤其,看见她亲昵的抱着森月纱的手,胳膊在森月纱的身上蹭啊蹭……

  “哼。我先去收拾东西了!今天要吃鳗鱼饭!”

  甩着马尾啪嗒啪嗒离开,我妻由乃神色怪异,倒是森月纱不明就里女孩今天的举动。

  到底谁是主人啊…真是大小姐。

  “我来做吧。”见状,我妻由乃体谅的接话:“最近给月纱做饭,我的手艺见长呢。”

  森月纱则摇头:“太麻烦了,还得出去买。吃咖喱吧,方便一点。”

  “由乃不是刚上完剑道课么,这两天休息一下,要开学了。”森月纱温柔的说道。

  到今天,假期已经所剩无几了,再过几天就是高一的入学仪式。

  前几天森月纱还收到安艺伦也的消息,说是在一家女仆店打工,一个假期,已经攒了不少钱。

  森月纱:不是钱的问题……

  你跑女仆店打个屁工啊!

  森月纱在网络上吐槽着这位宅男,对方却一本正经的说是负责收费的收银员,收入比一般的零工要高出许多云云。

  ——只有偶尔人手急缺的时候,自己才参与客串,并且还呼吁森月纱如果没事,可以去照顾一下他的工作。

  最后,对方着重提示,如果光临,请务必不要带上金色的东西。

  森月纱压根就没打算去好吗……

  收回思绪,面前的我妻由乃温温柔柔坐着,软糯的口吻里满溢出宠溺:“就吃鳗鱼饭吧。我不累,一会买食材就当做散步咯。

  难得泽村同学想吃,我作为这里的……

  半个主人,怎么也要满足她吧?

  月纱,你想吃什么?”

  “一样。那我陪你。”

  森月纱没给我妻由乃继续反驳的机会,站起来走进盥洗室。

  走廊背面,一直没有离开的英梨梨脸色更奇怪了——自己到底怎么了?

  还有,谁是半个主人啊!

  混蛋,我可比你认识森月纱早了好几年!!

  ——傻瓜大小姐生气飘过——

  结果晚饭还是吃了鳗鱼饭。

  或者说,像鳗鱼饭的食物。

  在英梨梨强烈的自我推荐下,森月纱最终勉强同意了由她作为副手,我妻由乃作为正厨的‘建议’。

  当然,这种就连安艺伦也都明白的事,森月纱不可能不明白——这个死宅画师压根就不会做饭。

  她纯属是凑热闹。

  几条鳗鱼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

  森月纱眼睁睁看着一盘上好的鳗鱼,在泽村小姐的‘倾力’帮助下……

  变成了鳗鱼粥。

  后来,她再次‘倾力’。

  鳗鱼粥成了鳗鱼汤。

  我妻由乃没办法,只好重新从冰箱里拿出那份咖喱,点开灶炉,做了三分咖喱饭。

  配鳗鱼汤。

  吃饭时,饭桌上的气氛有点诡异。

  坐在森月纱旁边的英梨梨没了刚刚插手做饭时的趾高气昂,低头不停扒拉米饭,碰都不碰那盆汤。

  “你真是……”

  说起来,森月纱倒了解英梨梨的性格,这家伙最有趣的地方……

  就是自己跟自己生气。

  笑着,森月纱动手盛了一碗汤放在女孩面前:“好啦~很正常的事嘛。我以前做饭的时候,还把厨房烧着过呢。”

  英梨梨气哼哼——她明明可以做好的!

  “我就是看错了!谁让你不把糖和盐贴上字,放错了调料,当然要加水稀释了……”

  画画不都是这样吗?

  森月纱指指鳗鱼汤:“我就当你是放错调料。糖盐不分有情可原,可是你把姜块放进去,要干什么?”

  英梨梨惊讶的看向盆里漂浮的黄色块状物:“那不是土豆么?”

  森月纱:…姜皮上还有毛呢你瞎啊!

  答应我,英梨梨。

  用你的手好好画画吧。

  “我也想给你做点吃的嘛。”

  听不清英梨梨嘀嘀咕咕说什么,森月纱哄孩子一样,哄着她吃完饭,才得空能休息一下。

  说实在的,比在健身房训练一个下午还累。

  忽然,森月纱的法术虚空传来一阵饱和感。

  「充能完毕」

  少女笑着展开双手。

  要去旅行咯。

幕间 旧时代的巨轮

Chapter1 南安普顿港

  英国的南安普顿已有1000多年历史,这里偏居一隅,不见繁华喧闹。

  犹如城中古老斑驳的城墙和平静的大海。

  如今,这片海终于开始有了星点浪花。

  第一次工业巅峰的来临,让从来走马的大路上多了许多咆哮吞油的小汽车,流线型壳子,像一个个带轮子的甲壳虫,从路人身旁匆匆驶过,掀起尘土。

  男人们油头锃亮,穿着带蓝条纹的休闲西服,脚下踩着新潮的皮鞋;

  姑娘们更甚,干脆剪短头发,套上剪裁宽松的直筒短裙。

  压抑了几百年,如今,她们露出手臂与大腿,昂首挺胸地行走在街上。

  有的俏皮,还朝走过的男孩们抛出几个媚眼,待他们眼睛发直后,才又和姐妹们笑做一团。

  川流不息的街上,炸鸡店和怀表店挨着,上年龄的老绅士和新潮的小伙并肩而坐。

  在这个即将转舵的年代,无论新与旧,都共同享受着南安普顿港口吹来的海风。

  港口的侧面,靠近长椅旁。

  一位年轻的女孩正坐在画架前,长长的油画笔攥在手里。

  她对着海平线,仔仔细细将那群忽上忽下的海鸟留在画布上。

  不远处,拉提琴的长发艺术家与这一幕合奏着,小夜曲流畅的从琴弦上倾泻出来,让人恍然回到了二三十年前,那充满皮革和茶香的鼎盛时代。

  路过的人见怪不怪,有的匆匆而过,有的驻足观看一会,不知是惊叹女孩曼妙的身姿,还是那段悠扬的提琴奏。

  一个男孩龇牙咧嘴的被身旁的女友掐着手臂离开:走时还依依不舍的,回头朝女孩怔怔望过来——

  和新时代的女性不同。

  那位油画少女沉静温柔,依旧身穿‘古老’的长裙,而并非短裤短发;

  白色的蕾丝划在腰际,盈盈可握;

  鸦羽般的睫毛下是一双冬泉般透彻的眼睛,专注盯着海面。

  眼尾,坠着一颗小巧的泪痣。

  她绸缎般的黑发垂至腰间,在海浪和风的衬托中,仿佛一位来自深海的公主,正温柔地描摹着自己深爱多年的故乡。

  等男孩龇牙咧嘴的离去,身后长椅上,几位看报纸,叼着烟斗闲聊的老绅士窃笑起来。

  年轻真好,不是吗?

  如若自己再年轻几岁……

  摩挲着怀表,白发苍苍的老人看向依旧沉静的少女。

  此时,一段对话飘然传来。

  “嘿,亲爱的,一会见?”

  说话的中年男人梳着时代常见的油头,长相十分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