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一世再见
说完,又顺手拈起桌上白色的桌布,仔仔细细擦着杯口。
就仿佛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
看见我妻由乃的动作,英梨梨放在桌子下面的手骤然握紧,一脸不爽,她转头问森月纱:“她就这样住在这里?多久了?”
多久了?
森月纱疑惑英梨梨反常的状态,还是回复:“几个星期。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英梨梨自从见到我妻由乃,就感觉自己奇奇怪怪的,心里总是怪怪的。
尤其,看见她亲昵的抱着森月纱的手,胳膊在森月纱的身上蹭啊蹭……
“哼。我先去收拾东西了!今天要吃鳗鱼饭!”
甩着马尾啪嗒啪嗒离开,我妻由乃神色怪异,倒是森月纱不明就里女孩今天的举动。
到底谁是主人啊…真是大小姐。
“我来做吧。”见状,我妻由乃体谅的接话:“最近给月纱做饭,我的手艺见长呢。”
森月纱则摇头:“太麻烦了,还得出去买。吃咖喱吧,方便一点。”
“由乃不是刚上完剑道课么,这两天休息一下,要开学了。”森月纱温柔的说道。
到今天,假期已经所剩无几了,再过几天就是高一的入学仪式。
前几天森月纱还收到安艺伦也的消息,说是在一家女仆店打工,一个假期,已经攒了不少钱。
森月纱:不是钱的问题……
你跑女仆店打个屁工啊!
森月纱在网络上吐槽着这位宅男,对方却一本正经的说是负责收费的收银员,收入比一般的零工要高出许多云云。
——只有偶尔人手急缺的时候,自己才参与客串,并且还呼吁森月纱如果没事,可以去照顾一下他的工作。
最后,对方着重提示,如果光临,请务必不要带上金色的东西。
森月纱压根就没打算去好吗……
收回思绪,面前的我妻由乃温温柔柔坐着,软糯的口吻里满溢出宠溺:“就吃鳗鱼饭吧。我不累,一会买食材就当做散步咯。
难得泽村同学想吃,我作为这里的……
半个主人,怎么也要满足她吧?
月纱,你想吃什么?”
“一样。那我陪你。”
森月纱没给我妻由乃继续反驳的机会,站起来走进盥洗室。
走廊背面,一直没有离开的英梨梨脸色更奇怪了——自己到底怎么了?
还有,谁是半个主人啊!
混蛋,我可比你认识森月纱早了好几年!!
——傻瓜大小姐生气飘过——
结果晚饭还是吃了鳗鱼饭。
或者说,像鳗鱼饭的食物。
在英梨梨强烈的自我推荐下,森月纱最终勉强同意了由她作为副手,我妻由乃作为正厨的‘建议’。
当然,这种就连安艺伦也都明白的事,森月纱不可能不明白——这个死宅画师压根就不会做饭。
她纯属是凑热闹。
几条鳗鱼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
森月纱眼睁睁看着一盘上好的鳗鱼,在泽村小姐的‘倾力’帮助下……
变成了鳗鱼粥。
后来,她再次‘倾力’。
鳗鱼粥成了鳗鱼汤。
我妻由乃没办法,只好重新从冰箱里拿出那份咖喱,点开灶炉,做了三分咖喱饭。
配鳗鱼汤。
吃饭时,饭桌上的气氛有点诡异。
坐在森月纱旁边的英梨梨没了刚刚插手做饭时的趾高气昂,低头不停扒拉米饭,碰都不碰那盆汤。
“你真是……”
说起来,森月纱倒了解英梨梨的性格,这家伙最有趣的地方……
就是自己跟自己生气。
笑着,森月纱动手盛了一碗汤放在女孩面前:“好啦~很正常的事嘛。我以前做饭的时候,还把厨房烧着过呢。”
英梨梨气哼哼——她明明可以做好的!
“我就是看错了!谁让你不把糖和盐贴上字,放错了调料,当然要加水稀释了……”
画画不都是这样吗?
森月纱指指鳗鱼汤:“我就当你是放错调料。糖盐不分有情可原,可是你把姜块放进去,要干什么?”
英梨梨惊讶的看向盆里漂浮的黄色块状物:“那不是土豆么?”
森月纱:…姜皮上还有毛呢你瞎啊!
答应我,英梨梨。
用你的手好好画画吧。
“我也想给你做点吃的嘛。”
听不清英梨梨嘀嘀咕咕说什么,森月纱哄孩子一样,哄着她吃完饭,才得空能休息一下。
说实在的,比在健身房训练一个下午还累。
忽然,森月纱的法术虚空传来一阵饱和感。
「充能完毕」
少女笑着展开双手。
要去旅行咯。
幕间 旧时代的巨轮
Chapter1 南安普顿港
英国的南安普顿已有1000多年历史,这里偏居一隅,不见繁华喧闹。
犹如城中古老斑驳的城墙和平静的大海。
如今,这片海终于开始有了星点浪花。
第一次工业巅峰的来临,让从来走马的大路上多了许多咆哮吞油的小汽车,流线型壳子,像一个个带轮子的甲壳虫,从路人身旁匆匆驶过,掀起尘土。
男人们油头锃亮,穿着带蓝条纹的休闲西服,脚下踩着新潮的皮鞋;
姑娘们更甚,干脆剪短头发,套上剪裁宽松的直筒短裙。
压抑了几百年,如今,她们露出手臂与大腿,昂首挺胸地行走在街上。
有的俏皮,还朝走过的男孩们抛出几个媚眼,待他们眼睛发直后,才又和姐妹们笑做一团。
川流不息的街上,炸鸡店和怀表店挨着,上年龄的老绅士和新潮的小伙并肩而坐。
在这个即将转舵的年代,无论新与旧,都共同享受着南安普顿港口吹来的海风。
港口的侧面,靠近长椅旁。
一位年轻的女孩正坐在画架前,长长的油画笔攥在手里。
她对着海平线,仔仔细细将那群忽上忽下的海鸟留在画布上。
不远处,拉提琴的长发艺术家与这一幕合奏着,小夜曲流畅的从琴弦上倾泻出来,让人恍然回到了二三十年前,那充满皮革和茶香的鼎盛时代。
路过的人见怪不怪,有的匆匆而过,有的驻足观看一会,不知是惊叹女孩曼妙的身姿,还是那段悠扬的提琴奏。
一个男孩龇牙咧嘴的被身旁的女友掐着手臂离开:走时还依依不舍的,回头朝女孩怔怔望过来——
和新时代的女性不同。
那位油画少女沉静温柔,依旧身穿‘古老’的长裙,而并非短裤短发;
白色的蕾丝划在腰际,盈盈可握;
鸦羽般的睫毛下是一双冬泉般透彻的眼睛,专注盯着海面。
眼尾,坠着一颗小巧的泪痣。
她绸缎般的黑发垂至腰间,在海浪和风的衬托中,仿佛一位来自深海的公主,正温柔地描摹着自己深爱多年的故乡。
等男孩龇牙咧嘴的离去,身后长椅上,几位看报纸,叼着烟斗闲聊的老绅士窃笑起来。
年轻真好,不是吗?
如若自己再年轻几岁……
摩挲着怀表,白发苍苍的老人看向依旧沉静的少女。
此时,一段对话飘然传来。
“嘿,亲爱的,一会见?”
说话的中年男人梳着时代常见的油头,长相十分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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