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由里的二次元游记 第5章

告别了菲奥蕾，万由里向城堡的地下深处，被她冠以“人造人反应堆”之名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万由里见到了不少人造人。他们有男有女，无一例外地拥有银发红瞳，以及极为相似的，毫无表情的面容。

【说起来，记忆中这个世界好像还有个爱伊兹贝伦家族，也是以人造人技术闻名，特征也是银发红瞳，不知道尤格多米雷尼亚和他们有什么联系。】

胡思乱想着，万由里转个一个拐角，然后，两道互相搀扶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

其中之一，是身着华丽骑士服装，面容堪比绝色美女的阿斯托尔福。

而另一人，则是面容清秀的少年，他身穿人造人标配的白色制服，袖筒中露出苍白无力的手腕。他的身体几乎挂在阿斯托尔福的身上，似乎只有在帮扶下，才能行走。

在万由里看到他们的同时，那未知少年和阿斯托尔福，也看到了不期而遇的少女。

不过那未知少年眼中大多是疑惑，而阿斯托尔福则更多是那种，做了坏事被发现的心虚表现。

“啊啦，我应该说，这就是转角遇到爱吗？”

万由里嘴角微微上扬，毫无疑问，至少在红Berserker攻过来前的这几个小时里，她不会无聊了。

第8节 7.命运与哲学与调.教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转角遇到爱什么的……完全理解不能。”

阿斯托尔福如同炸毛的小猫一般，护在了尚且搞不清状况的人造人前面。

气势汹汹的样子，真是非常的，可爱。

如果阿斯托尔福也有守护灵的话，那这会他背后会浮现出的，大概是仓鼠？或者猫咪？反正只要能卖萌那就没差啦。

一边这么想着，万由里快步上前，搀扶住由于阿斯托尔福突然进行大幅度动作而摇摇欲坠，几乎马上就要摔倒的人造人。

“啊，谢谢……”

他的眼眸和一般人造人的一样，如同红宝石般晶莹剔透，不过不同于他兄弟姐妹们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淡漠，此刻在这少年的眼中，充盈着名为感激的情绪。

虽然身高比万由里高出不少，但哪怕是负担起对方全部的重量，少女也几乎没感到有多么沉重——这侥幸觉醒自我意识的人造人少年如同单薄的纸张，仿佛风一吹，就会飞到不知何处。

和人造人对视着，万由里心中起伏不定。原本打算利用对方取乐的想法，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她始终无法将怀中瘦削的少年，和原著中取得圣杯大战最终胜利的，联系到一起。

蹒跚学步的人造人，和获得圣女倾心的天命之子，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但在无数的巧合下，天命之子与命不久矣的人造人，本来南辕北辙的人生轨迹，合二为一。

齐格觉醒了自我意识，是巧合。

齐格被阿斯托尔福捡到，是巧合。

齐格获得了飞哥的心脏得以续命，是巧合。

齐格获得圣女的帮助，得到休息的地方，是巧合。

齐格被莫德雷德打倒后在弗兰肯斯坦电击的余波中苏醒，也是巧合。

巧合巧合巧合巧合巧合无数的巧合叠加在一起，纵使天草四郎筹备了几十年，他的伟大计划也终究破产——拜这个受上天垂青的人造人所赐。

“这就是命运……吗？”

万由里呢喃着，如果将原著中这人造人的故事完全用命运来解释，倒是能说通很多事——故事都是这样的嘛，刚从新手村毕业的勇者主人公，打败了暗中筹划几千年的大魔王，哪怕他的年岁还没有魔王的零头大。

毕竟“命运”这玩意都钦定他做主角了嘛。

【那么，属于我的命运，又是什么呢？我的所作所为，是否会有回报？】

消极的想法稍纵即逝，似乎有某种力量，将少女心中的颓丧抹去了。轻轻地将少年扶起，万由里一把将他推向呆在一旁的阿斯托尔福：“照顾好你家宠物，别再乱丢了。”

“他才不是宠物——”手忙脚乱地将少年接好，阿斯托尔福气鼓鼓地道。

“那么，他是什么呢？”万由里向着阿斯托尔福的方向踏前一步：“临阵脱逃的人造人？为我等从者提供魔力的一次性电池？还是几年内终将死去的先天残疾？”

“确实，这些都是他的身份……”阿斯托尔福的声音一下子低沉下来：“Archer也告诉我，这孩子活不久了。”

不过下一刻，他又露出毫无迷茫的表情：“但是，这孩子向我求救了。抛去那些身份，他首先是我要帮助的弱者。”

“是嘛……”一个全新的计划，出现在少女的心头：“所以，查理曼大帝十二勇士之一，历经诸多冒险的阿斯托尔福大人，打算怎么帮助这孩子？”

“你也愿意帮助这孩子吗？”不愧是理性蒸发，在感受到少女的善意后，阿斯托尔福立刻兴奋起来：“我和Archer商量过了，马上双方的从者战就要打响了，在战争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就算少了个人造人，暴露的可能性也不大，他们也不会为了一个人造人来追我们。”

【这么说的话，你们还要感谢我呢。如果Caster召唤的是那个艾维斯布隆，宝具的炉心突然长腿跑了，他还不得上天入地把你们逮回来。】

阿斯托尔福自然是听不到少女心中的吐槽，他此刻正说的眉飞色舞：“到时候，就乘坐我的骏鹰‘咻’地飞过去，再‘咻’地飞回来……这计划怎么样？”

“很不错喔， 那种情况下确实不会有人在意人造人的损失吧。不过——”

少女话锋一转：“人造人先生，有的问题，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

“没错。我的问题就是，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人造人张了张嘴，却无法吐出一个音节。

“这算是什么问题啊！”阿斯托尔福在一旁打抱不平：“活着的意义就是活着啊，这孩子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让他在剩下的三年寿命里苟且偷生？”

万由里一副“你太宠他了”的表情，然后又转向不知所措的人造人：

“好歹也是某种意义上完美的存在，就这样活下去，不知道哪一天就死在什么角落——真的值得让Rider和我帮助你逃离这里吗？”

“我，我并不……”

打算毫无尊严地苟活下去，人造人少年想这么说，但话到嘴边才意识到，对一个站都站不稳的家伙来说，什么样的豪言壮语都如同痴人说梦。

“你到底想说什么，有什么企图？”

阿斯托尔福似乎也有点转不过弯的样子，毕竟他也是那种头脑比较简单的家伙。

“企图谈不上，”万由里向阿斯托尔福身边的少年伸出了手：“我要对他进行调.教……啊不训练，除了帮他找到人生的方向外，还要稍微锻炼下他的体能，至少不要是这副软塌塌的样子。”

“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些可疑……我能相信你吗？”阿斯托尔福皱眉。

“当然，天使是不会骗人的。”少女笑得十分灿烂：“而且，拥有选择权的，是那个少年啊。”

稍微迟疑了一下，少年缓慢但坚定地伸出手，接受了万由里的邀请。

“明智的选择。”停顿了一下，万由里对少年道：“和我回房间吧，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看着一高一矮的两道人影在拐角处消失不见，阿斯托尔福搔了搔头。他一向敏锐的直觉让他感到，这个始终一副和善表情的天使大人，恐怕有什么打算。但理性蒸发，让他无法深入思考。

很快，从御主处传来的念话，打断了阿斯托尔福毫无结果的胡思乱想。

“虽然有些奇怪，但那天使应该不是坏人，就这样顺其自然吧。”

这么想着，阿斯托尔福将方才的思虑丢到一边，快速奔向御主的所在。

傍晚时分，包括万由里和阿斯托尔福在内，黑方所有从者齐聚一堂，召开了如何迎击并活捉奔袭而来的某哲学大汉的作战会议。

“那孩子怎么样了？”

原本正溜号的万由里，感到后背上传来一阵痒痒的感觉——阿斯托尔福正用手指当作笔，在她背后写字。

【这种像小孩恶作剧一样的手法……是怕别人发现吗？】

万由里眨了眨眼，将双手背在身后，也在阿斯托尔福的身上，写下了几个字：

“他很好，身体已经调整完毕，至少能跑能跳。而且，他也已经有了前进的方向。”

“这样我就不用再担心那孩子啦！”

“对了，那孩子现在的名字，是齐格。”

“齐格——这两个字有什么意义吗？”

“啊，姑且算是我对他的某种期望吧。”

没人注意到，万由里耳边的挂坠，似乎少了一只。

第9节 8.微笑Boy捕获作战

“那个男人，就是坨肌肉。”

看着影像中面带诡异笑容，一路狂奔的巨汉，万由里不禁发出这样的感慨。

身高超过两米，浑身佩戴着不知道是护甲，还是拘束装置的金属服装的怪人，无疑是十分引人注目的。但在这男人身上，还有凌驾于这打扮之上的怪异。

肌肉，以及始终保持的微笑。

青白色……不，几乎呈现铁灰色的肌肉上刻着无数伤痕，然而无一例外都仅仅停留在外部，就像用小刀去划巨大的铁球，所留下的白色印迹那样，散发出一种绝望的感觉——那是“全力以赴却蚍蜉撼树”的绝望，也是让施虐者本身所感受到的绝望。

而作为受虐的一方，他始终挂在脸上的微笑，更让人毛骨悚然。想象一下，如果一个人能对肉体的痛苦甘之如饴，并在一次次受创后一次次站起，并用更加强大的力量反击回去时，无论是何等残暴的压迫者，都会对这样的斗士胆战心惊吧。

这就是红方的Berserker，斯巴达克斯。

“呜哇，虽然没有理性的样子，但看上去似乎很难缠呢。”

声音从万由里背后传来，不用想，这种毫无紧张感的口吻一定是阿斯托尔福。

“难缠与否，马上就知道了。”

几乎就在达尼克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红Berserker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迄今为止一帆风顺的突击，受到了阻挠。由自动人偶、人造人、魔像组成的，足足数百人的部队，作为尤格多米雷尼亚的尖兵，向鲁莽的入侵者发动了第一波攻击。

此次投入的兵力，比此前对红方Saber阻击时的兵力更多。

然而，双方的战斗是一边倒。

即使被人造人的战斧劈入身体、被魔像足以粉碎钢铁的重拳直击、被自动人偶锋利的刀刃贯穿，红berserker依然保持微笑。他甚至主动迎向诸多的攻击，白白地被重创，被伤害。终于，当人造人和魔像们都迷茫地停手时，他的反击开始了。

“悲哀的专制者的人偶啊，长眠于我的剑与拳之下吧！”

巨汉如一阵狂风般地，杀入敌阵中。然后，魔偶粉碎，人造人倒地，自动人偶变成一堆垃圾。数分钟之内，原本来势汹汹的军团便化为了一地残骸。

“不得了，不得了。”

发出毫无诚意的感叹，万由里看向达尼克与弗拉德：“面对这么个恐怖如斯的家伙，我们该怎么办？”

“Kong Bu Ru Si？”

面对少女口中冒出的汉字成语，弗拉德大公似乎无法理解其中的奥妙。

“就是很厉害很恐怖的意思，所以说汉语真是博大精深……咳咳，我们是不是考虑把他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