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由里的二次元游记 第6章

“我们确实有这个打算，天使大人。”

带着完美的仪态，达尼克转向众人：“在Assassin迟迟无法与我们会合的情况下，红方的Berserker可以作为重要的战力补助。”

“投入的战力呢？”

“半数的人造人部队，三分之二的自动人偶，以及除了天使大人您以外，这城塞中全部的从者。”

“对方只有一骑，却要投入五骑……这样一来城塞的守备是不是太薄弱了？”

戈尔德唱起了反调，比起眼下可能的战果，他更重视自己的安全。

“米雷尼亚的地形决定了对方不可能做到偷袭。”达尼克自信满满：“居高临下的地利配合大量侦测法术，外加上这里四面都是森林，而我们的兵力也是要投入到森林里——”

“所以与其担心对方摸到米雷尼亚，不如担心你的Saber被对方消灭哦。大叔。”

万由里老早就对戈尔德这胖子感到不爽，这时候趁机奚落他一句。

“啧——Saber可没有那么脆弱。”

“那么，现在就准备出击吧。”

留下这句话，弗拉德大公率先灵体化离开了大厅，其他从者纷纷跟上，除了作为“秘密武器”而禁足于城堡内的万由里。

“我说大姐，在你看来，那家伙能不能起码干掉一个从者？”

“谁知道，那家伙的宝具是持续发挥技能的类型，也不是不肯能……还有，你应该叫我Archer。”

森林的某个角落，两道人影正轻声交谈，他们是紧随Berserker而来的，红方的Archer·阿塔兰忒以及Rider·阿喀琉斯。

“持续发挥机能的宝具，使用起来可是难如登天啊。”

阿喀琉斯耸了耸肩：“不过如果黑方的家伙只是无谋地给予伤害的话，说不定会带来有趣的结果，你说是不是，大姐？”

“嘛，至少作为试探的棋子，Berserker无疑是合格的。”似乎是对此前Berserker的战斗风格感到不快，阿塔兰忒转移了话题：“说起来，那个神父让我们特意关注下黑方的Caster，这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大概是身为装神弄鬼的家伙，对其他同样擅长装神弄鬼的家伙感到不安吧。”

“连自己的御主都见不到，身为中间人的神父又提出了奇怪的请求，还真是让人感到异常的事态……唔！”

阿塔兰忒忽然召唤出了那比她身高还长的黑色西洋弓，向森林的某一方向弯弓搭箭：“黑方的从者来了，准备好要干架了！”

“明白！”

一改此前的懒散，阿喀琉斯也召唤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把朴素而坚实的长枪。

至此，红方三骑，黑方五骑，在这广袤的森林中，捉对厮杀起来。

“看到了吗？这就是从者间的战斗。”

早早回到自己的房间，万由里看向放映着战况的光幕，向身边的某人问道。

“好，好厉害……不过，他们为什么要厮杀呢，天使大人？”

侥幸觉醒意识，如今被万由里赋予“齐格”作为名字的人造人少年，同样看向光幕，露出好奇的神色。

和几个小时前相比，此刻的齐格，散发出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氛围，最明显的外在表现，就是他已经可以靠自己的力量行走。而从他身上隐隐散发出魔力的波动来看，似乎对魔力回路也能进行操作……当然，也可能是别的原因。

“厮杀的原因很复杂。比如我们黑方，最大的目标是让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永远兴盛下去。”

“带领家族兴盛……不是很好吗？”

“但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就必然要和魔术界的权威·时钟塔的家伙们分庭抗礼。而为了抢占先机，正是我们黑方率先挑起了战争。”

“好过分！为了一族的兴衰而进行杀戮，真是太过分了！”

“而红色的那方，他们希望得到圣杯，将所有人变成类似人造人——就是你那些同胞那样的存在，这样的话，世界就再也没有战争，因为人人都变得没有感情和欲望——为了这样的悲愿而奋斗，是否顺你的意呢？”

“这个……应该也是不对的……”

齐格无言以对，红方的目标，可以说从根本上对他个人的存在进行了否定。因此哪怕他们的目标听上去十分美好，齐格也无法表示赞同。

“说到底，是因为他们掌握有不相上下的力量啊。”万由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蛊惑：“虽然他们的理念有巨大的分歧，但如果双方都是病入膏肓的老人，那最多能做到的，就是隔空论战；如果一方的力量远胜另一方，那也不会有惨烈的战争，因为弱者一瞬间就被消灭，或者屈服了。”

“至于你——说句不好听的，你在这里无论如何抨击双方，也不过是个人造人罢了。所以，如果你的人生理想只是独自活过最后这几年，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一会儿阿斯托尔福会带你离开的。”

人造人少年握紧了拳头，然后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松开。他抬起头，直视天使的双眼：“您告诉过我，‘齐格’这名字取自传说中的屠龙英雄齐格弗里德，并且希望我成为和他一样的人。”

“我记得你当时可是很谦虚来着，说什么让我另请高明吧。”

“那时我还很迷茫。虽然有了您给我的挂坠，获得了力量，但果然不能和那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相提并论。”

齐格看向始终握在掌心的挂坠——那是万由里交给他的，可以带来力量的“宝物”。

紫色的晶体小球，散发出淡淡的魔力波动。

“不过看到从者之间的战斗，听到您的话后，我想，此前您问我的，我的人生意义是什么这个问题，现在我可以解答了。”

“是什么呢？”

“我的力量微薄，别说阻止这场战争了，随便一个从者都能轻易取我的性命。”

承认自己的无力是件痛苦的事，但齐格却坚定地继续说了下去：“您说，没有力量就什么都做不到，但我想，现在的我，或许有力量帮助我的同胞，至少不要让他们毫无选择地被屠戮在战场。”

“是嘛……那最终决战的时候，你可不要迟到哟。”

万由里意味深长地道：“还有那个耳坠，好好带着，遇到危险的话，就使用它的力量吧。”

远方的森林中，红方的试探攻势也进入了尾声。只有被无数尖桩贯穿的Berserker，成为了黑方旗开得胜的战利品。

然后，如同事先安排的那样，在混乱之际，阿斯托尔福乘坐骏鹰，将齐格带离了城堡。

圣杯大战，进入了第四日。

第10节 9.圣女到访及某神父的忧郁

圣女，贞德。

本次圣杯大战的Ruler。

英法百年战争中，几乎以一己之力扭转了法军接连失败的局面，受到众人景仰。

然而，由于叛徒出卖，在一场小规模战斗中被俘虏，接着被处死。

直到她死后的二十多年，才得以平反。

高洁的信仰、正直的品性、英勇的作风、明智的决策，无一不为世人所盛赞。

不过——

“这样的女孩真的能充当铁面无私的Ruler？”躲藏在城塞最深处的万由里，透过光幕看着弗拉德等人与贞德的争论，深深叹了口气。

“过于善良，只会成为双方的众矢之的啊。”

米雷尼亚城塞，王之间。

高居于王座的弗拉德三世，以及侍奉左右的从者，此时都将视线集中在一位手握旗帜，身披铠甲的少女身上。

那是此次圣杯大战的Ruler，圣女贞德。

“……由信奉同一个神的人担当裁定者，的确值得信任。”

看着保持不卑不亢姿态的贞德，弗拉德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正因为是相信同一个神，希望你明白我是以维持公正为宗旨。”

“公正吗……话说，现在时间已经将近黎明，首先说明你的来意吧，裁定者。”

一骑、两骑、三骑……

通过远超灵器盘的知觉能力，贞德可以感受到，在这城塞之中，已然集结了7骑从者。而现在处于王之间的从者，有五骑。

“在回答我的来意前，能否先告诉我，这座城塞中，其他两骑从者的消息？”

贞德问道。

贸然打听一方的主要战力，哪怕是身为裁定者，也毫无疑问是无礼之举。但眼下贞德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圣杯大战已经进行到了第四日，然而身为裁定者的她，却连交战双方的从者都没全部见过。原本Ruler职阶被召唤，就说明这次的圣杯大战存在异常，再加上此前红方的迦尔纳曾试图刺杀她……

考虑到迦尔纳本人是个高风亮节之人，他会毫无迷茫地刺杀圣杯大战的裁判，无疑是接受了御主的命令。那么究竟是某人的独断，还是整个红方都将自己视为绊脚石，就值得思索了。

如此态势下，搞清楚黑方对自己的态度，就十分重要，为此可以采用较为软化的态度——贞德本来是这么想的。

这个想法一直保持到她踏入米雷尼亚城塞的那一刻。

然后，她获得了神启。

那是如同末日审判般的情景，四翼的天使浮于虚空，无尽的光之洪流从天使身前的武装中喷涌而出，将整个米雷尼亚城塞，以及附近拥有两万和平居民的图利法斯城化为灰烬。

虽然对神启的内容感到不可思议，但作为一向秉持公正，负责将圣杯大战对普通人的影响隔绝到最小的裁定者，贞德不得不正面自己的信仰对象，可能作为从者参战，甚至会毁灭城市的可能。因此她迫切需要见到黑方尚未露面的从者；其中那被黑方俘虏的红Berserker可以忽略不计，那剩下的，只有属于黑方的Caster了。

“真是让人不愉快啊。”

仅仅是这一句话，整个大厅里就布满了杀气：“拒绝主人的要求，又对主人要这要那，甚至拒不回答登门拜访的理由……难道你不懂得礼节吗？圣女！”

贞德却对弗拉德的威慑无动于衷——且不说眼下弗拉德的杀气完全不比她当年被以异端之名处以火刑时感受到的恶意；弗拉德忽然发火这件事，本身就像小孩子发脾气般毫无道理；与其说是袒护手下，不如说是借题发挥，对她进行压迫。

“如果你不愿意让她们来见我那就没办法了，不过，作为Ruler我有权自行进行调查……还是说，黑方也要和红方一样，要将我这个Ruler排除在外吗？”

“……看不出来，圣女大人除了信仰深厚，口齿也很伶俐啊。”

就在贞德转身的瞬间，从弗拉德身上散发出的杀气突然消弭于无形。

“红Berserker被我所俘虏，如今收押在地下，您随时可以去看他，”说着，弗拉德话语一顿：“至于我方的Caster，其地位并不在我之下，出于她个人的意愿，并没有前来迎接Ruler您。”

“那么，我现在去找黑Caster，作为这里的王，你也不会阻挡吧？”

“当然，倒不如说我个人十分欢迎您这么做。”

看到弗拉德嘴角露出的笑意，贞德心中一动，看来那天使是黑方从者这一点，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那我先行告退——”

贞德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某人打断了。

“您大可不必四处乱跑，我主的圣女；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好了。”

金色的粒子在圣女面前化作娇小的少女。

“您就是……天使！”

有那么一瞬间，贞德感到心潮澎湃，毕竟是拥有虔诚信仰的圣女，见到背生四翼的天使少女，说不兴奋是不可能的。

但她马上想起了神启的内容，洋溢在脸上的笑容也立刻收了起来。

不过，该怎么和眼前这看上去娇小可爱的天使大人说呢？贞德突然发现，自己此前心急火燎地找对方，然而人家出来了，自己又不知该如何表达，总不能直接说：我怀疑你会毁灭城市请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