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睡到十三点
当然,马友夫如今鼓捣出来的,只能算是身管自紧技术的减配测试版。
因为采用了这种复合材料铸炮技术,在减轻了重量的情况下,炮身强度大幅增加,长径比也达到二十五比一。
这样的长管炮在十五世纪早期,绝对属于史无前例的创举。比起那些最常见的,用类似箍桶的技术制造出来,长径比十以下的锻铁炮,无论是射程、精度,还是威力,都大幅提升。
装药量与弹重能达到一比一比例的,如今整个欧陆,也就只有这些复合材料炮。
除了炮身铸造技术外,这门炮还有一个微创新——炮耳。
不要小看在另一条世界线,这种要十五世纪末才发明出来的小装置。它能够让炮手自由调节大炮的俯仰角度,极大增强火炮准确度与灵活性。
炮手不再需要依靠在炮架下挖坑或者垫枕木的方法,来调整火炮角度了。
说到炮架,经过这段时间不断试验与改进,让·布罗的工匠团队,终于按照马友夫的要求,将拿破仑战争时代的单轨炮架给造出来了。而且每门炮架配一辆装载弹药的前车,组合起来就是一个四轮拖车,方便机动。
这种炮架在这个时代的唯一技术难点,就是俯仰机构需要用到的螺杆。
最终,马友夫还是依靠魔法解决了问题。
没有什么金属加工问题,是“金属塑型术”无法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多施展几次。
单单是炮架上的俯仰机构,就需要十个里弗尔制造,再加上使用了复合材料铸炮技术,使这种火炮的造价达到了220里弗尔。
而且,每一门火炮得配上六匹强壮的挽马,以及六匹供炮兵机动的普通战马,这需要花费至少150里弗尔。
除此之外,马友夫直接给自己的炮兵部队配备上领先时代的铸铁炮弹。相比还在用石弹的同行们,这又是一项技术优势,同时也是财务上的又一个黑洞。
而火药的价格也不便宜,一磅售价45第纳尔。马友夫的六磅炮开火一次,就要烧掉1里弗尔2苏。
再加上一门炮要配六名炮兵,三名驭手,三十门炮需要二百七十名训练有素的士兵操作。再加上其他辅兵,每天的花销也不少。
作为这个时代的高技术兵种,炮兵就是靠钱堆出来的。
不过马友夫相信,一切投入都是值得的。这些以十五世纪中期最好冶金技术,加上魔法制造的大炮,配上十九世纪早期的炮兵运用理念,或许再来点二战美军的优势火力学说,在战场上岂不是乱杀?
听了让·布罗的详细讲解后,马友夫十分满意,并嘱咐自己的火炮总管,一定要严守秘密。
虽然技术扩散这种大趋势无法阻止,但也要让炮兵优势保持尽可能长的时间。
“放心吧,伯爵大人,那些为我们铸炮的意大利工匠,已经全部被‘请’到兰斯来。虽然初时有点不习惯,但薪水涨了一倍后,他们便十分乐意了。”让·布罗说道。
最后,他又让马友夫给这些火炮取名。
“叫意大利炮如何?”
“呃……”让·布罗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好吧,开个玩笑。”马友夫拍拍火炮总管的肩膀。
用蛇、蜥蜴、鹰隼这些动物来命名,又显得庸俗。
取个“威力巨大の塞里斯轰天大将军炮”之类的名字,又过于中二。
还是学习后世华夏陆军朴实无华的装备命名规则吧。
“就叫它1430年式6磅野战骑兵炮吧。简称30式。”
第八十六章 国王与圣女的隔阂
将炮兵部队的事情安排好以后,马友夫又召集步兵将领们进行了一次会议。
参加会议的除了马友夫外,有四个人。骑士托雷斯与茨匹西科,佣兵首领,沃尔加的远亲,来自号角氏族的矮人葛林。还有阿尔巴尼亚人尼古拉·杜卡季尼。
会议上,马友夫决定对步兵部队进行一次扩军,再招募两百名征召兵,加上矮人佣兵,总人数达到八百人。
这八百人分成四个连队,每个连队由五十名矮人和一百五十名人类组成。
战时,连队组成一个20乘10的方阵进行作战,前两排是战斗力强大,经验丰富的矮人佣兵,第三、第四排由人类征召兵中身体强壮,作战意志坚定的“精锐”组成——好吧,说是精锐,其实也就是矮子里拔高个,暂时凑合着用。
马友夫很慷慨的为这些士兵装备了七拼八凑的时尚青春版半身板甲。
至于更后排的民兵,就存粹是凑数的,战时能捅出几矛,并且不被残酷的战场环境吓得崩溃,就算合格。不过即便如此,马友夫也为他们装备了一件锁甲衫和一件布面铁甲,以及一顶夏雷尔式头盔,防护力达到了精锐雇佣兵与职业军士的级别。
于是,这只部队的着甲率达到了可怕的100%。
虽然听起来很吓人,但是这数百人的装备花费,也就相当于炮兵部队三分之一的钱而已。对于有钞能力的马友夫来说,根本不是事儿。
经历了黑死病以后,人口十分金贵,每一名壮年男子都是宝贵的财富,现在多投资一些,将来得到的回报才更丰厚。
而且战争威胁已经步步逼近,马友夫必须要用金钱来弥补时间的不足。
步兵部队的指挥官是茨匹西科。这个四十多岁的波兰人参加过格伦瓦尔德战役,经验丰富,也过了年少热血易冲动的时候,是最佳人选。
卡斯提尔人托雷斯是副手。他对金钱比较敏感,而且人缘不错,可以辅佐茨匹西科管理军队。
而葛林·沃尔加的职责,就是日常训练,让这只部队尽可能学会瑞士山区矮人们的方阵战法。
最后,马友夫单独与来自阿尔巴尼亚的尼古拉·杜卡季尼男爵进行了谈话。
他因为不愿意服从奥斯曼苏丹,带着族人们逃往意大利。才刚到米兰,就被让·布罗开出的薪水吸引,辗转北上,来到法国。
尼古拉麾下的战士,几乎从小就生活在马在背上,骑术高超,是典型的巴尔干风格轻骑兵。不过人数不多,最适合担任侦查与袭扰任务。
而马友夫给他安排的最紧迫任务,是当教官,向炮兵们传授骑术。
不要求炮兵们能骑马砍杀,可以上马机动,下马打炮,就足够了。
在兰斯停留四天,安排好方方面面的事情后,马友夫便带上贞德,沿着马恩河上游,一路往东。哈珀丁纳男爵在那天的火灾中,受到惊吓,还摔断一条腿,如今正在特鲁瓦城外的庄园养病,所以玛格丽特只得留下,与马友夫分开。
花了半天时间,抵达沙隆。
准确的说,这里应该叫马恩河畔沙隆,以示与勃艮第地区的索恩河畔沙隆区别。后世这座城市还会改名为香槟沙隆,听上去逼格又上了一层,仿佛听到名字,鼻尖就飘来一阵香槟酒的香气。
沙隆是一座小城,人口八千左右,是特鲁瓦的三分之一。
不过因为西罗马帝国末期那场大战,这座城市名气倒是颇为响亮,城内也有许多有名的历史建筑。
比如最著名的沃翁圣母院。
三百年前,这里是圣雅各朝圣之路上的重要地点。
查理七世下榻的地方,是城外马恩河畔的马尔西城堡。本来他与勃艮第公爵约好一起抵达沙隆,谁知后者临时变卦,说女儿玛丽生病了,需要每日向七圣祈祷,只能推迟行程。
查理七世本来气得都要摔桌子了,但是后者及时送来了价值三千里弗尔的礼物,让整天愁钱的法王大为欣喜,便装作无事发生,在沙隆该吃吃,该喝喝。
休息一天后,马友夫与贞德便受到查理七世召见,前往城堡。
两人在书房里与王国殿下再次会面。
行礼之后,查理七世颇为激动的看着贞德,脸上带着说不尽的唏嘘与感慨。他沉默良久,才开口道:“让娜,你的动作似乎有点迟缓,是不是受伤了?”
贞德没想到这位国王居然如此细心,注意到了自己的健康状况。她说道:“殿下,只是一些小伤。日索尔主教、兰斯大主教,以及其他许多人,都为我进行了诊疗,没有大碍。”
“嗯,那就好。”查理七世点点头,又看向马友夫。
“马友夫卿,你做得很好。听说你在第戎遭遇了一次天球交汇,在特鲁瓦又经历了火灾与刺杀,真是让人捏了一把汗。”
“幸好有七圣庇佑,总算能顺利来到兰斯,与殿下见面。”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天。话题无非是庆祝贞德回归,以及她在第戎的生活,旅途中的见闻之类,毫无目的的闲谈。
不过马友夫还是注意到,查理七世对贞德虽然嘘寒问暖,态度十分亲切,但无形中还是有一层隔阂。
在贞德被俘前,双方就因为是否进攻巴黎,主战还是主和,产生过分歧。如今又经历了被俘之事,即便查理七世依然重视圣女这面能凝聚人心的抗英大旗,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依赖她。
更何况,根据法勃合约,贞德将加入菲利普三世的金羊毛骑士团。要说查理七世心里没疙瘩,是不可能的。
而对贞德来说,情况也变了。
少女的愿望,是将英国人彻底赶出法国,结束这场造成无数悲剧的漫长战争。要达成这个目标,乡下小地主出身,没有根基的贞德,能依靠的除了“圣女”这个身份外,就是国王的支持。
但现在的查理七世,早已不是当年坐困希农,敢于殊死一搏的王太子了。
戴上王冠,成功加冕,王位自此稳固。如今又即将与勃艮第议和,减少了一个心腹大敌。
似乎,只要不犯错误,慢慢休养生息,积蓄实力,总有一天,能够击败英国人。并不需要像以前那样锐意进取,殚精竭虑了。
以前的王太子穷得一顿饭只能吃两只鸡。现在的查理七世,已经养起了王室情妇,挥金如土。
以一个君主的角度来看,查理七世稳妥为上的做法并没有错。但如果战争再延宕一二十年,法兰西人民又会遭受多少痛苦呢?
这是贞德不愿意看到的。
第八十七章 阴郁少年与阳光大姐姐
见火候差不多了,马友夫提起正事:“殿下,特鲁瓦的那场火灾,不仅源于新世界修会的袭击,我们还发现背后有英国人的动作……”
他将黑暗维京人的消息——这是贞德给那些身份不明的维京人取的名字,告诉了查理七世,并说出自己的顾虑。
“殿下,我有理由相信,英国人与他们神秘的北欧盟友,已经有了沿着河流,向法兰西内陆快速投送兵力的能力。我建议取消在沙隆的和谈,另选地点。”
“你们所说的那些奇怪的维京人,真的存在?”查理七世将信将疑。
的确,如果不是真的亲眼看见,恐怕没人会相信如此荒诞的情报。不过看到贞德笃定的点了点头后,查理七世还是姑且相信了两人的话。
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另选地点举办和谈,是不可能的。这么做必定会引发勃艮第的猜忌,况且,我的请柬早就发出去了,各国前来观礼的使者,现在已经出发。如果取消,法兰西王国,还有瓦卢瓦家族,都将成为欧洲的笑柄!”
一句话说明现在的情况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马友夫早就知道查理七世不会答应这个建议。于是他提出了自己真正的想法:“那么,请殿下加强沙隆的防御,除了您的亲卫队以外,至少调一位元帅回防。再加上勃艮第公爵的部队,如果英国人到时候真的来犯,我们也有把握御敌。”
“我会考虑的,不过现在诸位元帅与将军都在前线设防,调哪一位回防,需要仔细斟酌。等我召开了御前军事会议后,再做决定。”
查理七世不想讨论这件事。他岔开话题,三人继续闲聊。当马友夫谈到第戎那次天球交汇,以及突然出现在亡灵军队时,查理七世的王后,带着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来到书房。
王后先向马友夫展颜一笑,就像一朵忽然绽放的鲜花,随后对贞德说道:“让娜,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听说你被俘虏时,我的心都要碎了。”
而王后身边衣着华丽的小男孩,则直接跑到贞德身边,一脸憧憬的说道:“让那姐姐,我想你。”
“很高兴见到您,王太子殿下。”贞德回应。
“路易,不要无礼,记住,你是法国王太子!”查理七世一改亲切和蔼的面孔,对小男孩一脸严厉的说道。
路易只能不舍的从贞德身边走开,坐到父亲身边。
马友夫饶有兴致的观察着这一幕。
“这就这是大名鼎鼎的路易十一,人称蜘蛛王的下一任法国君主。”他心想。
面对马友夫,路易就远没有对贞德那么亲热了,只是例行公事的见礼,然后问候了一声“鲁昂伯爵,您好”。
“请原谅,鲁昂伯爵,路易性格内向,不容易亲近人,嗯,让娜小姐是个例外。”王后搂着儿子,向马友夫解释道。
路易半垂着头,时不时瞟一眼马友夫,眼中充满了防备、警惕,以及,一些尽力掩藏却掩藏不住的嫉妒。
马友夫试探性的说了个笑话,逗得贞德哈哈笑。然后他发现,少年对自己的嫉妒,又加深了一些。
“难道那些稗官野史是真的?”马友夫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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