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睡到十三点
路易十一出生时,正是法兰西最动荡不安的年代。他在布尔日的圣埃蒂安大教堂洗礼之后,不到一个月,法军就又双叒叕败了一场,在克拉旺战役中,被英勃联军揍得头破血流,敌人兵锋直指布尔日。
外界兵荒马乱,父母时常忙于政事,路易十一便是在这种动荡而孤独的环境中,度过童年。他也因此养成了阴沉、多疑的性格。
直到贞德出现。
洛林的圣女不仅仅为法兰西带来了胜利与救赎,也让阳光照进了路易的内心。
阴郁孤独的少年,突然遇见了英气勃勃的金发大姐姐,然后对她产生了朦胧的爱意,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好景不长。仅仅一年以后,路易的初恋便轰然破碎。贞德被勃艮第俘虏,然后烧死在鲁昂。
少年在无尽的痛苦与悲伤中,亲眼见证了父亲的无能、软弱、犹豫不决。
于是,又一个父慈子孝的欧洲王室故事,开始了。
路易十一对查理七世发起过叛乱,甚至在失败并被父亲宽恕后,也不改初心,继续和查理七世作对,奉行的原则只有一个:行事每与父反。
很多人都疑惑,为什么路易十一对父亲查理七世有如此大的恨意,这绝不是什么青春期的叛逆,或者宫廷权力斗争,能够解释的。
或许,只有最深沉的爱意,才能化作最浓烈的仇恨吧。
在贞德去世的三十年后,路易十一终于登上王位。他依靠计谋挑起勃艮第公爵大胆查理,与洛林公国和瑞士联邦的争斗。结果便是大胆查理战死沙场,引发著名的“裂颅事件”,菲利普三世苦心经营壮大,雄踞西欧的勃艮第公国,就此做了他人的嫁衣。
在英格兰,亨利六世死后,金雀花王室绝嗣,其分支兰开斯特家族与约克家族爆发内战,史称玫瑰战争。
路易十一积极介入这场战争,挑动金雀花家族的后裔们杀得血流成河。英格兰人也和法国人一样,品尝到了长时间内战的苦楚滋味。
至此,谋害贞德的两大凶手,都下场凄惨,断送了各自的统治。路易十一也算是大仇得报。
不过,这些贯穿一生的阴谋与算计,值得吗?
当路易十一晚年躺在病床上缠绵悱恻,疑心深重,不再相信任何人时,他心中是否还记得那个如太阳般耀眼而温暖的大姐姐呢?
好吧,以上七成是史实,三成是脑补。
马友夫现在面对的问题是,法国王太子似乎因为嫉妒他与贞德的关系,而心怀敌意。
不过问题不大。等路易十一长大到能对华丽父王发起叛乱的时候,马友夫肯定已经成为法国举足轻重的权臣了。
到时候,他不介意帮查理七世教训一下不孝子,将王太子“道芬”这个称号,送给查理七世的其他儿子。
接下来,马友夫与贞德又讲述了一些与黑墓王国军队战斗的故事,才告辞离开。
王太子路易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贞德身上,直到她消失在视野中。
第八十八章 罗马,什么颜色的?
贞德离开以后,王太子路易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他起身行了个礼:“父王,母后,我要去上魔法课了,恕我先行告退。”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查理七世皱起眉头。他能感觉到路易对自己的疏远与轻视,却不知道该如何拉近父子之间的感情。
一旁的王后看着丈夫的样子,安慰道:“查理,不用太担心。路易只是到了年纪,有自己的想法了。等他再大一些,结了婚,就能懂得父母的苦衷。”
“你说得有道理。”查理七世点头道。
虽然王太子年纪还小,不过十二三岁结婚也不算什么事儿。等他拥有家庭后,想必会成熟起来。嗯,娶一位苏格兰的公主就不错,还能巩固双方的联盟。
看着查理七世变幻的脸色,王后就知道丈夫又在算计政治利益了。她说道:“查理,难得诸事顺利,议和在即,你就不要想那么多政事了。后天沙隆城里会上演一出新的戏剧,不如我们一家三口去看一看。多陪伴一下路易,也能促进你们父子之间的感情。”
“呃……”查理七世犹豫了一下。后天晚上他计划和阿涅丝共进晚餐。不过最终,他还是答应了妻子的要求。
王后悄悄露出得意的微笑。儿子的确是一张好牌,可以让她与那个普罗旺斯婊子的竞争中,占据优势。
不过,以路易的性格和他对父亲的轻视,这个儿子到底会成为夫妻之间的纽带,还是决裂的导火索,都是未知。
离开父母的王太子路易,回到自己的套房。
在那里,一位身穿红黑两色法袍,头发卷曲,肤色稍深的年轻男子,迎了上来。
“太子殿下,见到圣女了吗?”男子问道。
路易颔首道:“是的,我见到让娜姐姐了。她对我很好,只不过似乎受过伤,还没痊愈,所以身体有点虚弱。”
说完,王太子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咬牙启齿道:“该死的塞里斯人,居然敢让让娜姐姐受伤!他怎么有脸出现在这里?”
男子没有劝诫王太子,反而用煽动的语调低语道:“是的,殿下,记住你心中的愤怒与嫉妒吧,这将是你前进的最大动力。你将成为最强大的法师,并统治这个王国。到时候,圣女自然会属于你。”
听了男子的话,路易反而气馁了。
“吉奥尼帕拉斯老师,我要怎么达成你所说的目标?普通法术学习进展缓慢,而我虽然在死在灵法术上有天赋,却很难获取这类法术的资源。”
“太子殿下,我有个办法。”
“快说!”路易一下子站起来,冲到吉奥尼帕拉斯面前。
“关键就在那个塞里斯人身上。我听宫相说,第戎一战后,作为战利品,马友夫得到了那根亡灵执政官的法杖。这根法杖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强大亡灵国度,威力巨大,能够瞬间唤醒深埋在地底的骸骨。如果能得到这根法杖,并加以研究,你一定会获益匪浅。”
“那我该怎么办?雇一个游荡者去偷过来,还是……”王太子稚嫩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狠厉。
“太子殿下,我以前不是说过吗,应该选择隐患最小的办法,去达成目标。这是为君者的基本素养。”吉奥尼帕拉斯笑道,“为什么不用钱去买呢?据我所知,那个塞里斯人十分贪婪,正在用尽一切办法敛财。他在特鲁瓦依靠开办所谓的公司,就从那些商人手中骗取了十万里弗尔。”
“十万里弗尔!”路易倒吸一口气,露出贪婪之色。他甩甩头,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好吧,老师,这件事我就拜托你了。不过听说马友夫口才了得,希望我们付出的代价不要太多。”
“放心,太子殿下。所谓的东方黄金国塞里斯,再怎么文明富庶,难道比得过罗马吗?那些没见过世面的贵族,总是因为马友夫的出身,就对他高看一眼,所以这家伙才能无往而不利。”吉奥尼帕拉斯自傲的说道,“我来自文明的起源地雅典,从小就切身感受着罗马的先进与文明,也见识过东方的文化与风情,我会很快为你带来好消息。”
……
马友夫回到房间里以后,拿出《奥图之书》阅读,花费两个小时,耗光魔力。这一次,他脑海中的信息拼图再度丰富。或许再来几次,他就能学会第一个原质符文。
他收好书本,便有仆人来禀告,说有一位客人来拜访。
“是谁?”
“他自称是太子老师,名叫吉奥尼帕拉斯·尼科拉迪斯。”
“希腊人?”听到这一长串的XXX斯,马友夫大致猜出了对方的出身。
“吉奥尼帕拉斯先生说自己是罗马人。”
“罗马?是红色的还是紫色的,亦或是绿色的?”马友夫调侃了一句。见仆人听不懂自己的梗,他只能无奈的耸耸肩,“好吧,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吉奥尼帕拉斯走进房间,行了一个拜占庭式的礼节后,说道:“日安,鲁昂伯爵阁下,冒昧打搅,是因为太子殿下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你能答应。”
“什么要求?”马友夫对那个阴郁少年没什么好感,不过看在对方的王太子身份上,如果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答应也无所谓。
吉奥尼帕拉斯说道:“听说你手头有一根源自黑墓王国的法杖,王太子殿下对此很感兴趣,原因出高价购买。”
“这可不是什么‘小小的要求’。那根法杖是威力相当强大的魔法物品,对每一位施法者,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我为什么要出售?”
作为奇械师的马友夫,的确与那根死灵法师使用的法杖专业不对口,至今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但这并不代表他会轻易卖给别人。
鲁昂伯爵像是缺钱的人吗?
“王太子愿意出两千里弗尔。”吉奥尼帕拉斯伸出两根手指。
其实王太子给他开出的价位是三千里弗尔,不过这位中间商显然想多赚点差价。
“两千?”马友夫笑了。
之前阿马尼亚克伯爵为法杖估过价,他愿意出五千里弗尔购买。如果放到魔法市场上寄售,最终卖到一万里弗尔都有可能。
对方开出这种价格,简直是在故意羞辱。
第八十九章 净化庭到来
“吉奥尼帕拉斯先生,和你聊得很愉快,不过我需要休息了。”马友夫笑着婉拒。如果有茶水的话,他肯定已经端起来了。
太子老师还不死心:“鲁昂伯爵阁下,我们都是文明人,目光应该放远一点,不要因为贪图眼前的利益,而失去长远的利益。如果你愿意将法杖转让给太子殿下,一定能获得他的友谊。”
路易十一那个腹黑死小孩的友谊?
除非马友夫放弃贞德,否则绝不可能与这位王太子殿下交好。
“吉奥尼帕拉斯先生,我能获得如今的成就,可不是靠哪位瓦卢瓦王族的友谊。”
见马友夫再次拒绝自己,吉奥尼帕拉斯有些恼羞成怒了。
作为一名法师,一名博学多才的神秘学家,一名在巴黎、佛罗伦萨、博洛尼亚的大学里,总是受到尊敬与瞩目的学者,他还从来没有遭遇过如此强的挫败感。
吉奥尼帕拉斯压低声音说道:“鲁昂伯爵,你真的能保住这根法杖吗?据我所知,净化庭马上就要抵达沙隆了。”
“你在威胁我?”
“不,这当然不是威胁,只是我善意的提醒。”吉奥尼帕拉斯垂下头,没有直视马友夫的眼睛。
“那就好。因为我是一个非常谨慎小心的人。如果遇到威胁,那么一定会尽全力将其排除。”
吉奥尼帕拉斯干笑一声,告辞离去。
他阴沉着脸回到王太子的房间里。路易听过吉奥尼帕拉斯的讲述后,压抑着怒气,说道:“老师,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采取其他办法对付那个狂妄的塞里斯人吗?”
“不要轻举妄动,太子殿下。”吉奥尼帕拉斯还没有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我们应该暂时保持克制,不要有任何动作。净化庭即将来到沙隆,就让马友夫去和那些教廷的疯子打交道吧,他会为自己的傲慢而付出代价。我们可以等待合适的机会,再出手。”
……
一天以后,一支车队抵达沙隆。
护卫的骑士们骑着雄壮的战马,盔甲闪亮,武备精良。如果道路上有职业者,一定能够感觉到他们身上散发的能量波动,然后带着敬畏的目光,让开道路。
他们护卫着十辆大型马车。每一辆车都由八匹马牵引,从泥地上留下的深深车辙来看,马车上一定运载着很沉重的货物。
“这就是净化庭?”看着车着队中飘扬的旗帜——闪耀圣光的盾牌,路旁的年轻人好奇的问道。
“听说这些骑士都是斩杀过上百怪物的强者,武器都被鲜血染红。厉害!”另一个年轻人敬畏的看着全副武装的骑士。
“马车好沉,里面会不会全都是用来拷问腐化者的刑具?据说那些被邪神腐化的家伙,都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和情感,唯有最深刻的痛苦,能够让他们忏悔……”
这时候,一个中年人一把将两个年轻人拉进屋里,喝骂道:“两个不知死活的蠢货,要是惹到教会的老爷们,直接以腐化者的身份将你们烧成灰!”
车队在行人迅速逃散,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行进,最终抵达沃翁圣母院。
稍事休整,这只车队的首领前往城堡,拜访查理七世。
随后,整座沙隆城,便陷入到某种严肃且忐忑的氛围当中。
酒馆、妓院、剧院、澡堂的客人少了。即便是再浪荡的男人,也会在天黑后乖乖回到家里。临时抱佛脚去教堂做弥撒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多。
即便是因为议和而云集沙隆的贵族们,也暂时放弃了夜夜笙歌的奢靡生活。据说每晚都要举办酒宴,狂欢到凌晨的宫相大人,也放弃了所有交际活动。他的晚餐换成了一杯葡萄酒与三块面包,犹如最自律的教徒。
就在这种氛围中,净化庭向马友夫发来邀请,希望能够在沙隆城里的阿加特酒庄与他进行会面。
“鲁昂伯爵,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辞,不要被教廷的人抓住破绽。另外,要表现得非常镇定,不能慌乱,不能软弱。要记住,我们背后站着整个法兰西的贵族……”宫相得知消息后,便跑来与马友夫喋喋不休。
当初在第戎瓜分战利品的时候,宫相还颇有底气,认为教权无法干涉世俗贵族的合法权益。
但事到临头,这厮还是慌了。
“放心吧,宫相大人。净化庭虽然拥有一定独立性,但还不至于肆无忌惮到敢与整个欧洲的贵族阶层对立。对战利品的处置权是战胜者的合法权利,千年以来,一直如此。更何况,我们还是击败异界入侵者的功臣,按理说,教会应该嘉奖我们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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