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渐微
“嗯!这么说我就理解了!”对于食物,派蒙总是能头头是道的理解个中含义,她赞同的连连点头,手指晃动着说:
“派蒙曾经也对着食谱自己做过菜呢,但做出来的远没有荧做的那么好吃,最后索性就放弃了。所以说,莺儿小姐就是这方面的专家吧。
“々 ' 是哦,我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呀。”
莺儿眨眼轻笑:“荧已经去打水了,那么现在先生火吧。”
炉灶的一旁有不少早已劈好的木柴,莺儿弯下腰拾拣时,有意无意的背对着钟离,那顺着臀部形成的圆匀曲线,让他有些避不幵目光,心中
暗暗评点一声:身为女人,这身段已能算是当中翘楚了。
便也帮忙把木柴送进炉内。
“哎呀莺儿忽然的一声惊叫让钟离转眼看去。
原来是木柴的倒刺不小心扎进了她的指肚,女人的皮肤本就细嫩,尤其不常与粗重活打交道的女人,就更加如是了,莺儿一时不察被木头刺 破了皮肤,实在正常,很难说有什么故意有意的成分在。
“钟离先生,你看,流血了啊。”
莺儿委屈的咬着下唇,把被刺破的手指递将上来,那珠圆玉润的纤细手指破幵了皮(王得的)深入,一点朱红格外得显眼。 钟离点头:“嗯,确实流了血。”
“然后啊,钟离先生不觉得该做些什么吗? ”莺儿话里有话的挑了挑眉,把手指再往前送了送。
钟离想了想,“这些木柴让我来送进炉火就行,你在一边先包扎下来。”
就这?钟离先生果然一如既然的石头。
莺儿心中翻了白眼,想要直截了当的说出诉求时一一
“下次注意点。”
钟离叮嘱一句,握住了她的手指直接含住,莺儿怔了怔后,脸窝露出浅浅的笑。
“喂!你们在做什么啊!”
荧提着两大桶水,双目失神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以致于水桶打翻浇湿了鞋子,也浑然不知。
我不就是去打了一会水吗?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啊!这都能给我上演一出好戏? ??
第九十章荧之心
“没什么啊?不过是很平常的行为。”
莺儿笑意盈盈的耸了耸肩,那会说话的眼睛仿佛在向呆滞的荧透露:
对我和钟离先生来说,这种亲亲抱抱的动作,就像吃饭喝茶一样稀松平常呢?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吗?真不懂你们这些小女生呢~
“平、平常个鬼啊!”
荧怒气冲冲的看向刚放幵嘴的钟离,“哪里平常了?钟离先生!”
“莺儿说的在理。”钟离蹙眉,不解看向荧道:“倒是你,反应有些大了。换作是你的话,我也会做一样的事情。”
“真的吗? ”
“真的。”
荧双目发亮,但很快转成了羞愤之意,可恶!差点就被钟离先生左右逢源的本事给蒙混过去了!
“那我呢,师傅? ”
香菱抓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黑背餉鱼飘上前来,从鱼身甩出来的略带腥味的水,扇子似的拍打在荧的双颊,略带几分冰凉。
你还好意思问!我不是让你看好你的师傅吗? !你就是这样看管的吗?笨蛋香菱!
荧气鼓鼓的把香菱推換到一边,香菱不依不饶的把两条光滑的、膝盖上有绷带的大腿向钟离示意。
“师傅你看看!上次我去绝云间找琉璃袋做新菜式时,不小心被岩壁上的砂砾划破了膝盖好大一条口子呢!有我的嘴唇那么大!师傅610你帮 忙舔舔…啊,不是,是帮忙含一下吸下血,好吗好吗? ”
“好你个鬼啊!还不去做你的菜!刚才我走过前厅时,有客人在催他的水煮黑背餉怎么还没到!是不是就你手中这条活蹦乱跳还没下锅的黑 背餉啊? ! ”
荧气恼的抓住被香菱举起来、不断用鱼尾巴掌似的拍打她脸的黑背鲸,一口气扔进三米外那正冒着热气的大锅里。
去死去死!你的鱼生就到此为止了!
香菱连忙跑上前去,要救黑背餉与水深火热之中,“等等啊!水煮黑背餉不是这样煮的啦!还要搜肠刮肚、剔骨削鳞、扣眼断尾…”
能不能给鱼一个痛快啊!
荧倒吸一口凉气,忽然觉得,其实自己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香菱好可怕啊,要是派蒙落到她的手里,也会变成这样吗?也会被拔掉头冠、摘掉围巾、脱掉衣服、除去鞋子吗? ”
派蒙心惊胆战的嘟曦一声,想起在清泉镇附近与香菱初见面时,险些被当做食材的光景,连忙离得香菱又远了三米才觉得安全。
“哎呀?不小心打翻了水桶,看来得麻烦荧再去后院打几桶水来才行了。”
莺儿的话听似可惜,实则是要她消失在眼前,荧冷哼一声撇了撇嘴,“不好意思,我刚才不小心扭到左边手腕了,提不动!只能提一桶,看 来只好让钟离先生陪我一起去后院打水了!至于莺儿小姐,能帮帮忙和小派蒙一起,把地板给拖一拖吗?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谢谢!”
便当机立断的把其中一个木桶塞到钟离手中,钳住了钟离的手腕把他强行带出了厨房。
“好风风火火的女孩啊。”莺儿有些发呆的看着转眼离幵的两人,又望了一眼将黑背餉从锅里捞出,正在“搜肠刮肚”的香菱,摇头意味深 长的轻笑。
“小派蒙,我们来拖地吧。”
“好、好啊! ”派蒙连忙把正要往一盘莲子禽蛋羹伸出去的手缩回,讪笑着连忙点头答应。
万民堂后院。
晚秋的风,许些阴冷,也许快到冬天了,院子里的银杏只余留最后的金光,随风洒落在地面的金叶些许黯淡,也许再不久,这张铺设在绿茵 砖瓦上的黄金毯子,该成了雪貂蓬松柔软的毛发,虽显得冰凉。
院子中有一方古井。璃月港内所饮用的水源,几乎全来自浩浩汤汤的碧水河流,其甘甜如醴,方养育出了璃月一方沃土。
井愈深,水愈甜。也许万民堂这口难得一见的古井,于其料理也有一方裨益,对于制作香膏来说,水质越好,品相自然越佳,这也是钟离为 什么选定了万民堂的原因。
井水虽然是微甜而温润的,但身边的她却寒霜凛凛,轻的就像一叶鸟的羽毛,或者说,连鸟儿都不是,浑似白纸。
她朱红色的嘴微微抿着,眉头轻蹙,一双手左右轻微无力的晃荡,提线木偶似的走着,在钟离看来,她心情显然不好,但为什么呢?
钟离不很明白o (dace)
一阵秋风吹来,她好像要乘风而去,离幵这片大地,带走还未发芽的种子。
便忽而又明白了。
钟离抬手放在她柔软的发上,仿佛要按住她不安的魂灵,荧转眼看他,眼里满是茫然。
“荧好像有些怏怏不乐。”
他扌单去落到她发上的银杏叶子,温声说道,荧目光游移,咬着嘴唇,“才没有,有很明显吗?我哪有什么不幵心啊,有什么地方会让我不开 心的吗? ”
“心事藏起来,不与人透露,只会锁紧了永不会让人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我只不过是...”
“担心找不到岩之神,对罢?你见璃月人民对岩王帝君如此尊崇,岩王帝君遇难似已成定居,失去了目标,所以一时彷徨,不知等见到仙祖 法蜕时,该如何去做。”
是啊,这种失去了目标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失却了前行的动力,仿佛失去了整个天地。”
荧恍然醒悟。与寻找哥哥的大事相比,这些小情小爱算得了什么呢?自己真是魔怔了,一直以来都在纠结些什么啊,从踏入璃月港土地的那
一刻起,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要不像自己了?
明明在蒙德时,所思所想,不是哥哥,便是身边的一群好朋友。
钟离往井里放下吊桶,斜睨她一眼,忽而柔声说:“刚才在厨房里,莺儿不小心被木柴刺破了皮。”
荧怔了怔,忽然明白了什么,脸上充盈满了笑容,眨着眼定定看向钟离,“嗯一一!我很好奇,钟离先生为什么要向我解释?
“闲聊时,我喜欢说些有趣的故事,好比先前凝光与北斗的故事。”
钟离只气定神闲的说了,但荧还是想要问出更多的什么,“真的吗?可钟离先生没必要跟我多嘴几句呢。”
“你不想听吗?
“相I ”
“那就是了。我乐意讲,你乐意听,何乐而不为乎? ”
他的嘴角流露一抹清甜的笑意,像刚才从井里掬一捧井水偷尝时,那般能滋润心肺。
荧望得发怔,眯眼微笑,往他身边靠了些,将阴寒的秋风从两人缝隙里挤压了出去,只余下热量互相传递。
“那、钟离先生,你博学广识,应该知道指肚被刺破流血时,含在嘴里试图用口水止血,其实是半点用处都没的,却为什么还要那么做呢? 荧好奇的眨了眨眼,看他眼里闪过一抹追忆,“因为每当这样做,我身边的女人都会幵心。含在嘴里,止不住血,却能止住胡思乱想的心。
“…绝对不是!”
“比如,你? ”
那神异的金珀丹凤瞳,定在她的金色眼上。
“唔…我不知道,别问我…”
荧脸红红的偏开了视线,她埋下了脑袋,只敢注视着打满了水的木桶从井底幽深之处,一点一点的、被细细的却相当结实的绳索牢牢的提将
上来,而后散上秋日与银杏的金辉,亮堂了整个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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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莺儿车
“水已经打来了吗?我看看…嗯,水质还不错哟,果然有钟离先生在身边,一切都变得不同了呢。”
莺儿仔细观察着面前的井水,略略尝了一口,沉吟一番后颔首轻笑,望向钟离挑眉道。
“你看的那桶水明明是我打的好吧?!”
“不一样吗? ”莺儿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如果不是钟离先生跟你一起去的话,这桶水,是不会带有这么多「~心意」的。
“什么是心意啊?好吃吗? /
派蒙凑上前来,用勺子舀了一口进嘴,不解的歪了歪头,“派蒙不觉得有什么不同呀,荧,什么是心意啊? ”
荧窥看钟离一眼,转眼道:
“我听不懂莺儿小姐在说什么呢,不过我想,那大概与沉寂于悲伤之河底,
闪着幽微的光的砂金一样吧?当悲伤
到了极点,就会生起一种仿佛于黑暗中现出微光的感觉,那也许就是「心意」。”
“荧越解释,派蒙就越是糊涂,什么时候荧说话也跟钟离一样,那么让人脑壳发疼啊。”
荧轻笑并不解释,看莺儿时,也觉得顺眼了许多,“水已经打来了,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呢?
“接下来嘛,就要请你帮忙去合成台,从霓裳花里提炼出精油来了,至于我,自然是在这边控制火候,守着芝麻油与蜂蜡及其他事宜。 制造香膏的手法,与炼金手法大有不同,就让我来好好教你吧。”
“好。”荧点头答应,看钟离默默倒退了一步,似乎想要离幵,她下意思的拽住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