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琏玉凤钗 第122章

贾链悚然一惊,自己花了那么多银子,竟然什么动静都没查探到,林如海才回京几天,就能发现不安的苗头于是贾链急忙问道:“有谁在操纵”

林如海笑道:“只是心有所感.你看朝廷上各自有派,互相倾轧,最近更是无所不用其极.贤侄在鸿胪寺,韬光养晦,不显山不漏水,自然无从知晓.朝廷内新旧之争已经白热化.姑父这次回京,实在不是那么想的轻松的.”

他停了一停,“可知我这几日封驳了多少冤案皇上黜落了多少官员他们那些人能无动于衷所以,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贾链沉思道:“姑父,那咱们该怎么办”

林如海道:“持正而行,浩浩荡荡.如今天子仁厚,将有大作为与天下百姓,我等恭逢盛世,自当勠力为皇上披荆斩棘,百死而不悔.”

果然满身正气!他的意思就很明白了,一个字,就是怼!咱们就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刀,将那些前朝留下了的,冥顽不灵的统统铲除掉.可贾链问的不是这些,他问的是咱们自己怎么样.而林如海恰恰没有想过自己.林如海这个时候就想一尊闪闪发光的金人,不禁让人顶礼膜拜.贾链却满怀私心杂念.既然皇帝拿起了屠刀,那么无论是忠顺王还是北静王都免不了要动弹几下.特别是京营,似乎早先的消息中有过牛继宗老爷子训斥过几名总兵指挥什么的原以为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没注意.现在看来,还是保守一些,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毕竟,无论谁要搞事,最先最重要的就是京营军了.荐

第八章自然会有人知道的别院虽然名义上租给了林如海,但贾链还是留了一个厢房给自己.只要贾链在别院,可卿和妙玉便同他住一起.于是,贾链在灯盏下将送来的纸片儿摆的到处都是,要从繁复琐碎的消息中找出蛛丝马迹,,谈何容易可卿柔声问:“二爷,你再找什么”

贾链一连翻动着几摞有用没用的,然后纷纷变成一堆纸屑碎片.妙玉抿嘴笑道:“琼英与玉蕊,片片落几前.哥哥你这是想做什么会不会是想构陷什么人”

贾链头也不抬,“如今朝廷上剑拔弩张,,我想这个时候肯定会有人跳出来,你们也和我找一找,看有没有什么武将与哪些人勾结啊,交通啊,或者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可卿拿起一本儿,疑惑道:“都只是些寻常的事儿,没什么不同.”

妙玉也过来,皱着眉道:“再有…的就是些放印子钱,欺压良善啊,甚至强抢民女”

说着,两人同时看了贾链,那意思很明显.贾链抓着她们的手打了一下,“别闹,你们夫君我正忙呢!”

妙玉翻检了几下,“哥哥,你到底在怀疑什么我们也可按图索骥,有个方向啊!”

贾链叹道:“我在想,有没有人想着策划个政变啊,谋个反啊什么的.”

妙玉和可卿被惊住了,忙仔细帮他查找,“二爷,你可别吓我们,会不会牵扯到你啊!”

贾链笑道:“也许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池鱼之灾也不是不可能.要不然,我费心竭力弄出这么一套犯忌讳的东西出来做什么趋利避害而已.都看看,但凡要做大事,肯定要动兵马.而京营更是重中之重.和他们相关的,都挑出来.”

三人3关着门,在字纸堆中翻检.贾链找了一会儿,便把任务交给她们做了,自己捧着茶盅,坐在一边优哉游哉,“不要漏掉了什么.这可是要人命的东西.”

可卿揉了揉酸疼的脖子,啐道:“就知道会是这样.”

妙玉斜了一眼,“人家的小妾什么都不要干,只要一门心思讨好就成了,咱们这位爷倒好!”

可卿轻叹道:“有什么法子都是做人小妾,差别怎么这么大”

妙玉手不停,笑道:“既要服侍他起居,还要帮着管外头男人才管的事儿,也能放心”

可卿也笑道:“也不知道咱们这位爷,是想做大事呢,还是半吊子既想做又舍不得费力,又多疑,将自家的女人当男人使唤,将来,是不是也应该给咱们姐妹也封一个官儿做做”

贾链看她们忙个不停,悠悠吃了一口茶,“知我者可卿!我最大的心愿就是阅尽人间春色,安享天下富贵.可是没有权势,拥有的再多也是给人做嫁衣裳,所以,这都是别人逼的.我心里的苦,你们知道吗”

两人噗嗤一笑.妙玉眨着眼笑道:“哥哥,你是不是给岫烟说了什么话了”

贾链问道:“我说了什么”

妙玉啐道:“还瞒着我你不说我也能猜到.那小心谨慎,甚至有些拘谨,跟我说过几次,想回苏州去.但自这儿,这话儿再也…没说了.”

可卿笑道:“这么说,我倒记起一件事儿,昨儿岫烟跟我要两个簪子,一件衣裳.”

贾链疑惑道:“这有什么奇少了东西,自然就应该要的.”

可卿道:“平日里岫烟是绝不会跟我要这些东西的.而且这些东西也不是她自个儿要的.”

“那是给谁”

贾链问.妙玉笑答:“是给二门外头贾婆子的媳妇儿.那媳妇儿也伶俐,出了一个节省的法子,秦姐姐当时也采纳了.却忘了给她赏.岫烟记住了,才要了那些东西.”

贾链点头道:“岫烟心细,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可卿看了一眼,啐道:“岫烟可不是…爱管闲事儿多嘴的人.”

妙玉笑道:“原本她是客,自然不需说话,现在有人给她说了几句要紧的话,自然身份态度就变了.如果再视而不见,就不妥当了.秦姐姐,你说是不是”

可卿捡起一张纸条儿,“可不是…就知道二爷将这么多姑娘一起叫回来住,肯定会夹带着小心思.单叫一个不好意思,都叫过来就好了.”

妙玉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好在二姑娘三姑娘和四姑娘是亲妹妹!”

贾链只当作没听见,“哎呀,今晚上怎么这么闷热,是不是上火了”

妙玉红着脸儿,“呸!你才上火了呢!”

可卿打断他们,“二爷,这儿有个仇都尉,两天前和宫里一个小太监交接过.昨天又有一次.”

贾链也不笑了,拿过来看,“知不知道这个小太监是哪一个处的”

可卿找了一下,秀眉微蹙,“我们的人不敢离得太近,只微微听了一个太字.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太”

贾链随口说道:“宫里有太字的宫殿不下十处.这里头有皇妃住的,太妃住的,宴飨用的,还有太极宫”

贾链问:“搞清楚这个太监来做什么了吗”

可卿道:“似乎是来传话的.这里有几个字,态度恭敬.”

贾链笑道:“这就对了,仇都尉好歹也算个有实权的,若不是小太监身后站着大人物,根本不可能这么恭敬.好像他跟宫里几位皇妃太妃都没关系吧”

妙玉从旁边书册里翻了一下,“没有任何关联.”

贾链神情凝重,“那就只有太极宫了.传的都是什么话”

可卿摇头,“不知道.”

贾链道:“给我弄清到底是什么事.接下来他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些什么.”

可卿啐道:“最快也要一两天.急成这样”

贾链笑道:“是我太心急了.这仇都尉只是一个中级武官,说不定这种情况还有,你们翻翻,我觉得至少指挥,游击,副将也有!”

妙玉笑道:“听听,咱这位爷说的你们翻翻都是咱们的事儿!”

可卿捶捶肩,“好酸!”

于是贾链很自觉的站在她们身后,“好可卿,好妙玉,你们辛苦了!”

给她们捏捏肩,揉揉腿,甚而按按脚.两人相视一笑,“咱们爷总是这样,让人欢喜的紧,又欲罢不能.做事儿吧!谁叫咱们命苦呢”

一两个时辰过后,终于拣出三份放在书案上.贾链这才长舒一口气,“估计就是这些人了!”

可卿问:“二爷,咱们知道他们会有事儿,但该怎么做总不能这么告发吧”

贾链笑道:“之前还要费些手脚,现在京兆府丞,都察院,大理寺卿都有熟人,只需找个强抢民女的罪名!”

可卿妙玉啐道:“哪家勋贵不抢几个民女的这算什么”

贾链搂着她们,“安排一下,告一告,然后顺藤摸瓜,查出内外勾结,自然有人会知道这里头的事儿.”

第九章香菱还是要学诗如果正人盈朝,那皇帝肯定做的很憋屈,看看唐太宗,也有气得想杀了魏征的冲动.所以,无论如何奸臣都是需要的.正像贾雨村,现在就体现出他的用处来了.以现在贾链和林如海的权势,不怕他反水!即便他反水,那也等不到他反水的那一天.似乎姬家兄弟很久都没有用处了闲着总是不好的.贾链将收罗的东西交给了他,同时让倪二2,这个很早就很自觉的投靠贾链的地头蛇,想法子让人出首告状.一切都了无痕迹.贾链趁着林如海还没有回来的档口,偷偷的溜进园子里.自家园子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林大人可是方正君子,特别是他女儿还住在里面,怎么能允许这种瓜田贾下,的事情发生即便不说,那也会用眼神杀人的.所以,难得抽空进来.贾链有点自作孽不可活的浩叹.管门的婆子见二爷来了,忙不迭的开了锁.可以理解,毕竟这里已经是女生宿舍了.才绕过翠障不远,晴雯和蛮儿拉着手转出来,见到贾链,顿时笑嘻嘻的走上前,一左一右的挽着她,“二爷,等你好一阵子了,快去,香菱正在行拜师礼,晚了就看不成戏了!”

贾链笑问:“香菱拜哪门子的师”

晴雯笑道:“香菱正经儿的拜师学诗,要认林姑娘做先生.”

蛮儿也道:“不仅如此,薛姑娘,三姑娘,邢姑娘和大嫂子都作见证,还请了二姑娘和四姑娘写文书,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贾链边走边笑道:“这都是谁闹起来的真是乱弹琴!”

“怎么就乱弹琴了”

晴雯追问道:“二爷你又不知道香菱早就入了魔,你也不教她,她找个师父怎么不行了也省的她在房子里依依呀呀摇头晃脑叽叽咕咕吵得人脑仁疼.”

蛮儿道:“怎么就这样了咱们也是见她只有这点儿爱好,就成全她呗!让她去吵林姑娘”

“林姑娘嘴儿最尖巧,可不是…我们这样笨嘴笨舌的.”

晴雯紧紧的拉着贾链.贾链笑道:“我还不知道你们就是嫌她吵不就是了晴雯,不是二爷说你,从扬州起,就听说你要给我做件衣裳,怎么都到神京了,连个影子也没有!还有蛮儿,以前最舍不得二爷我了,最近怎么有了新姐妹就把二爷忘到九霄云外了”

蛮儿面上窘迫.晴雯却道:“二爷,你还说我们呢!自从来了这个园子,咱们几天才能见到你一次,好不如在自己小院儿,虽然小了点,但日日夜夜都能瞧得见,摸得着”

说着眼睛了都含着泪.这妮子自从淮河边上跟着自己,便一直陪着自己.“怎么,这么舍不得二爷”

贾链打趣道.晴雯啐道:“咱们几个都是二爷你,是该服侍你的.这下好,你也不进来,咱们八个8出了平儿姐姐和素儿姐姐常跟了奶奶去,下剩要做什么.连瑞珠和宝珠姐姐见到你的次数都比咱们多.”

“哟,这话儿说的也不害臊”

恰好可卿袅袅婷婷的走过来,后面跟着的不正是瑞珠和宝珠晴雯忽地脸红,羞的躲在贾链身后.贾链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可卿笑道:“你家香菱拜师,怎么能不摆酒席我正吩咐厨房预备着.你进去吧,她们在里面儿呢!”

推了贾链一下.贾链沿小径蜿蜒,穿林过桥,来到集虚斋.贾链的书房.说是贾链的书房,现在已经成了姑娘们聚会说话儿玩闹吃饭的地方.只听的里面探春的声音,“姮儿,快拿个蒲团,让香菱跪下,金钏儿再倒杯茶.今后,林姐姐就是你师父,我们便是你师叔,大嫂子算你的师伯.我们都是长辈儿了!”

贾链抬脚进去,窗下榻上坐着黛玉宝钗和李纨,左边一张琴,琴旁坐着迎春和惜春,右边是满墙雕空玲珑木板,上面一槅一槅,或贮书,或设鼎,或安置笔砚,或供设瓶花,或安放盆景.其槅式样,或圆,或方,或葵花蕉叶,或连环半璧.桌案后坐着探春,岫烟只在旁边锦墩上坐着.香菱站在中间,姮儿和玉钏儿还要将她按下去磕头.贾链笑道:“可真热闹!”

见的他进来,出了李纨,几个姑娘忙站起来,“哥哥,你可来了.”

贾链坐了岫烟的位子,岫烟静静的站在他身后.“怎么想起来要拜师了”

香菱涨红了脸.黛玉促狭道:“是香菱说这一进园子,也得了空儿,央我好歹教给她作诗,情真意切的.于是我就说,既要作诗,就拜我作师.我虽不通,大略也还教得起她.怎么,哥哥不愿意”

贾链道:“什么难事,也值得去学捡着几本诗,如杜工部,贾太白,白居易等人的,狠心多背:几百首,再将《声律启蒙》,《笠翁对韵》和《训蒙骈句》一气儿记熟,那就差不多了.”

探春在一边惊讶道:“哥哥,这还叫差不多啊”

宝钗下来牵着香菱,“你不要信你二爷的.他记性好,任什么一看便会,区区几个月就能抵得过别人十数年苦功.”

李纨也笑道:“你要是按:他的学,定要学出一个老学究.”

黛玉骄傲道:“诗最讲究灵性,要是死学,那定然就是学死,不仅灵气,全无,还味同嚼蜡,最多堆砌辞藻,怎么能做的出诗来可见,你来拜师真真是明智之举,不然早晚被你家二爷给带歪了.”

贾链摊开手,“我就是这么一说,怎么都冲我来了人贾岛可是有名的苦吟诗人.”

黛玉啐道:“还说是进士呢贾岛苦吟不假,是说在炼意,炼句,炼字等方面都用了一番苦工夫.每句诗每个字反复锤炼,用心推敲.但是写成之后,却又好像完全出于自然,一气呵成.”

贾链接口道:“是死里求生!”

宝钗赞同道:“哥哥这话儿还有些意思,粗听起来不是这样,细想起来,死字作辛苦解,活字当自然解,与你说的正是相同.”

黛玉挽着宝钗,撒娇道:“宝姐姐,你就是向着哥哥!”

宝钗撩了耳鬓发丝,脸上的羞涩一闪而过.黛玉有对香菱道:“其实你要学也很容易,不过是起承转合,,,,,,,当中承转是两副对子,平声对仄声,虚的对实的,实的对虚的,若是果有了奇句,连平仄虚实不对都使得的.”

香菱笑道:“怪道我常看古人的诗上亦有顺的,亦有二四,六上错了的,如今听你一说,原来这些格调规矩竟是末事,只要词句新奇为上.”

黛玉道:“正是这个道理,词句究竟还是末事,第一立意要紧.若意趣真了,连词句不用修饰,自是好的,这叫做不以词害意.”

贾链又劝道:“你林姑娘才情高,心思灵巧,能见常人所不能见者.故而可以新,可以奇,像你这样初学,还是四平八稳为上.岂不闻连走路都不会,如何能跑必先能才能精.”

宝钗微微点头,却瞧了黛玉一眼,欲言又止.探春抚掌笑道:“林姐姐聪慧只宝姐姐比的,咱们不过在八斗之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