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琏玉凤钗 第148章

显然眼前这位…已经早就预料到了贾链的反应,他忙上前说:“公爷息怒!此事与我家老爷无干.实在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贾链道:“你们私底下如此串联,难道皇上的锦衣军都是死人么我立刻.要写折子禀报皇上.让牛世叔听我一声劝,即刻向皇上请罪,或者可以有一线生机.速速离开,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那密使还要说话,贾链抽出腰刀,“要再说一句,我就提你的人头,先去皇上那请罪.”

那密使只好狼狈离开.贾链拿刀的手还在:颤抖,不由自嘲,自己的胆子还是太小.他深呼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享殿祭祀.这时,一个面生的锦衣军百户笑呵呵的走到了贾链的跟前.他拱手道:“恭喜公爷,您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什么”

贾链脸色当时就变了,寒声道:“刚才是你们在捣鬼么好大的胆子!”

贾链反手就要拔刀.可惜身在享殿,早就解去了兵刃.那百户官仍旧笑容不改,躬身道:“公爷息怒,在下也是遵令行事,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公爷谅解.毕竟这种事,都是”

他用手指了指天,“公爷既然无事,大可在皇陵等待几日,相信皇上不久便有旨意下来.”

贾链头一次感受到自己刚才就在鬼门关前,一只脚已经踩了进去.要不是觉得一向谋定后动,从不冲锋在前的牛继宗今儿吃错药,竟异想天开要策动京营叛乱,还清君侧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反而会将将大家拖入深渊,万劫不复.当然,这些都是浮云.更重要的是,贾链知道牛继宗喜欢搞这么些神神秘秘的东西,,早就和他约定,万一他要做什么,都必须出示他的信物,并在信上做特殊标记.刚才这些都没有,足可见这封信是假冒的.且贾链也绝不会参与任何自己没有准备的事件当中.就算那封信是真的,贾链也只会告发,绝不会参与.贾链强忍着心中的不安,沉声道:“你这是要软禁了我么”

百户忙笑道:“公爷误会了,在下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且皇上也不允许.在下的意思是这几日神京可能乱几天,公爷若想置身事外,皇陵这里不失为一个好地方.相信您也能体会到皇上的一片苦心.”

苦心贾链心中当然是很苦的.“若是我刚才有一丁点的犹豫,你们是不是就要将我就地斩杀”

百户摇头,“公爷说笑了,咱们锦衣军可不是…前明锦衣卫,最多也只是将您暂且押下,等候皇上诏命.”

贾链呼出心中冷气,渐渐平静下来,“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此刻神京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百户笑道:“回公爷的话,这些事情本不是秘密,过两天公爷也会知道.皇上将九省都检点王子腾调入内阁兼管兵部,又将长安云节度,永兴冯节度调为京营,延绥穆节度为神武将.至于柳陈马侯那几位自然是出了.”

皇帝真是打的好算盘啊!不惜将京营大换血,也要控京营.贾链在庆幸的同时,能深深的感觉到皇帝对勋贵们的提防.特别是今天来的这一手,只很多人中招.柳世叔向来稳重,应该无碍,侯世叔为人冷静,喜怒不形于色,小心些也不会出错.陈瑞文和马尚这二位平日就怼皇帝以边军充实京营心有怨气,有了牛世叔出头,那还有不积极响应的只怕想也不会多想,就掉进皇帝的陷阱里了.事实也差不多就是如此.柳芳立刻.撕了来信,将来人轰了出去.自己连行囊也不要了,没一点耽搁,即刻打马出城就任.侯孝康干脆连信也没有打开,和人聊了几句,就原封不动了打发了回去.至于陈瑞文,看了信忙问,“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马尚好一些,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把信收下了.而贾链不知道的是,不仅仅是他们八公,神京里还幸存的,稍有一点元气的,都收到了类似的信,只不过有的打着北静王的招牌,有的则是忠顺王的幌子.其实北静王和忠顺王早就被皇帝请进了皇宫,说是要陪皇太后赏花,一去就是三五天,.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事情.这日才入夜,长安节度使云光只带着二百亲兵便接管了京营大印.消息报到大明宫,皇帝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啊!总算到了!”

皇帝脸上罕见的露出笑容,“传旨云光,暂且将整个京营统管起来,等冯保到了以后,再将右官厅交于他.”

亲自写了交于小黄门用印.小黄门一路小跑了出去.等到了午夜,神京内一所高大宅院内,悄悄走出一个黑衣男子.这个黑衣男子才一出门就迅速往小巷内跑.于是旁边忽然闪出许多人,扑上去就要抓他.却不妨从门内又跑出一条狗,趁着他们不注意,消失在黑暗中.而那个…冲出来的男子,竟然是因为喝多了,想找个地方解决内急,被这伙人逮住,便已经吓尿了.“真是晦气!”

次日一早开了城门,进出的人熙熙攘攘,谁也没留意到,一个伙计模样的人出了安定门,便直奔三十里以外的一处军营.到了三更时分,从军帐内偷偷溜出十来个拎着大包小包的士兵,领头一个是游击将军模样,还小声的催促他们,“快走!”

只等出了营门,那便安全了.可惜,天不遂人愿,营门口早就有人等着他了.这伙人都拿着明晃晃的单刀,一个百户笑道:“常游击,您这是去哪儿要不要俺们兄弟送送”

常游击忙笑道:“家中有些事儿,需要即刻回城,请骆百户和兄弟们行个方便.”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过去.但那…骆百户瞧也没有瞧一眼,冷笑道:“姓常的,想溜可没有这么容易.当初你打死了俺们兄弟,俺们今晚上就要为他报仇!”

眼看说不通,常游击咬咬牙,也拔出…腰刀,“只要你们护送我冲出去,你们身上的东西,就是你们的了!”

两拨人没有呐喊没有咒骂,只有钢铁碰撞的火花和刀刀见血的闷哼.骆百户终于一刀捅进了常游击的心口.他终于报仇了!他肆意的大笑.这处军营里,原本应该是一名总兵管辖,总兵恰好去职,两名副将空缺,平日有五名游击暂时管理,刚才他杀了其中一个.那游击底下的士兵吓傻了,纷纷掉头就跑,边跑还嘶声力竭的大声呼喊,“了不得了,了不得了!边军杀了常游击造反了!还要尽数杀了京营兵!兄弟们快起来,边军杀过来了!快逃啊!”

这十几个人在夜晚喊的,立刻在军营中引起骚乱.那骆百户也情知不好,不能让:这几个人乱叫,否则大事不妙.他们追上去砍杀了几人,却让出帐查看的士兵看了个正着,吓得顿时清醒,忙返身回去拿刀,还喊醒同伴:“边军要尽杀京营造反!”

一时间,营内大乱,边军杀京军,京军杀边军,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互相残杀.营啸了!

第六十五章皇帝需要的混乱我们常说军纪严明,秋毫无犯,好像就应该是岳家军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一样.其实这是两个概念.头一个讲军纪,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以现在看来极其严苛,动不动就要斩首,其他如割耳捆打,简直是开恩了.军中也没有其他娱乐活动,到了夜晚,军营中便不许擅动.如今营中出了这种事情,剩下的四个44游击立刻.下令约束士卒,不可传谣信谣,甚至还组织起军法队.但他们的始终各自为战,没能第一时间将常游击的部属控制起来,结果,营啸发生了.这个时候,尤其是在夜晚,已经无法进行任何挽救了.最明智的做法,莫过于立刻.打开营门,自己先逃命要紧.于是营门真的就这么打开了.至少数千人从营中四散奔逃,有的逃向神京,有的直奔最近的军营求救,还有的是去示警.从神京城楼上观望,可以看见许多火光.其实,也只有极少数才是别有用心,趁机捣乱的.但混乱的局势加上夜晚辨不清真伪,仿佛城外京营全部都乱了起来.新接手京营的云光哀叹事情棘手,他严令各军营紧闭营门,不准任何人出入,等天明查清楚了局势,或招抚或剿灭都不迟.不得不说这是最明智的办法.也许这样不能平乱,但事发突然,首先应确保神京无恙.他是无论如何不会相信京营会造反.正常来看,这样就足够了.到了早上太阳升起,所有的戾气都会消失.同时云光也同时调动了部分军队,都是事前陆续从长安附近抽调进来的,准备应对非常.而此时,大明宫内,皇帝也已经得到消息,城外一处或几处营垒发生暴乱,几十里外都可看见火光冲天,情况不明.皇帝脸色更加阴沉了,他终于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他明明设想好了一切,他们只需要照做就好,怎么这点小事都会出错是的,朕没有错,错的都是他们!此时皇帝已经变得:偏执.他需要在有限的时间里,把那些隐藏在黑幕后的野心家全部揪出来撕碎.非常之时行非常之策.时间啊!皇帝忧心忡忡,想不到自己正当撑不过已愈古稀的太上皇.要是自己先走一步,那几肯定太子必然不能继位!他们眼里只有大哥,还有他的儿子.十二年了,朕兢兢业,能换他们心悦诚服,那便让他们都去陪朕的大哥好了.他咬牙坚持,脸上渐渐狰狞起来.你们休想得逞!戴权在门外不敢进去,更不敢进去端茶送药.皇上不想别人知道他的病.“都是废物!”

暖阁中听见杯碗砸碎的声音,“戴权!”

戴权几乎应声便进去了,“皇上,奴才在!”

“你去问问云光!”

皇帝现在已经是怒不可遏,“他到底还在等什么让他立刻.平乱,把所有乱党即行剿灭,不得有误!”

戴权有一句话堵在喉咙,生生不能说出来,“皇上”

现在情况不明,贸然行事只恐事情会更糟.皇帝将案上的端砚扔过来,砸在戴权身上.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意见,此事全由他乾纲独断,他不相信任何人.戴权既不能躲,也不能喊疼,只好磕了一下头,马上去传旨了.京营中军,云光接了圣旨,忙对戴权解释道:“请公公回复皇上,只是一个营的士卒哗变,臣已经令其余各营坚守营盘,若明日天明,那些乱军不自行归营,臣即刻领军扑杀.臣以性命担保,神京无恙.”

戴权看了看左右,帐中只有他二人.才走过去抓着他的手,悄悄说道:“云大人,我的好哥哥.咱们是几十年老交情了,今儿咱家豁出性命不要,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咱家也认为你说的对.但咱家不敢将你刚才的话回报皇上.你可知原因”

云光悚然一惊,“难不成皇上疑心与我”

戴权忙斥道:“老哥哥,皇上要是疑心你,怎么会让你统领京营皇上是信不过”

他指了指城里.皇帝打围遭遇政变,太上皇几乎复辟成功,这些在他们这一级别的方面重臣大将眼中不是秘密.“皇上以为这是叛乱!”

戴权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云光不能再说什么了,“请公公回报皇上,臣誓死效忠皇上!”

戴权笑道:“这才是,云大人,记住你的话!”

于是,云光向各营再次下达了军令,不准任何人出营,违者便以乱党论.自己则亲帅三千马军,清剿乱军,不论边军还是京营,但凡执械不归营的,全部就地斩杀.等戴权回报皇帝,皇帝露出了笑,“云光可用.”

他认为城外已经无虑,那就只要对付城内了.“命令锦衣军按:名单捉拿,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既然他们想要乱,那朕就给他们机会.越乱越好,朕将这些蛀虫全部打扫干净了,就可以将一个完整的天下交给太子.他在心中暗想,若能再给朕两年,不,一年就好,朕也不会这么急.戴权小心说道:“皇上,皇陵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许是被乱军阻挡.那锦衣军要不要”

皇帝沉吟片刻,叹了一声,“贾链那园子先盯着,不要惊扰.”

话分两头,皇陵那边,贾链睡得很沉,被牛大粗暴的惊醒,“小公爷,不好了,京营哗变,有乱军正往在咱们这边来.”

贾链迷迷糊糊,还没听清楚,“什么京营哗变那都是不可能的.才锦衣军的百户不是说了吗没有这回事的!去睡吧!”

说着就要往枕头上靠.牛大一把将他扯下来,将一副盔甲就往他身上挂,“小公爷,事不宜迟,俺们必须全军戒备.现在这个样子,只需千儿八百的乱军冲进来,俺们一个也逃不掉.”

王二也匆匆跑进来,“刚才锦衣军的人查探到了,乱军离这儿还有二十里.”

“真的有乱军”

贾链吃惊道:“是什么人胆大包天”

第六十六章真的有人叛乱吗就在贾链穿戴,甲胄的时候,太常少卿和随行的锦衣军,监丧御史一干人纷纷来到他的住处.那黄少卿急道:“贾大人,神京竟然有京营哗变,这这怎么可能”

“好了!”

贾链笑道:“黄大人和众位大人,稍安勿躁,区区几个乱兵,有什么好怕的咱正要领着兄弟们出去赚赚功劳,你们可不要眼红.”

谁知,那锦衣军百户忽然道:“贾大人,你真的是去平乱么”

屋子里的空气顿时变冷了.贾链二话没说,又将身上的盔甲脱掉.“我差点忘了,我还在:百户大人的监管之中.得了,得了,黄大人,外面的事儿,全都仰仗你了.我贾链无能为力!但事前我可要告诫你们,要是让乱军冲进来,我们死光了不要紧,这里的金银珠宝祭品没了也没关系,但要让乱军毁了皇陵,你们都是千古罪人!神仙都救不了你们!走吧,我要休息了!能不能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就仰仗各位了!”

眼见贾链真脱得只剩中衣,掀开被子就上了榻.该怎么办贾链不论官爵还是职务,都是这里最大的,黄少卿是文官,于武事一窍不通,锦衣军百户就一个特务,至于其他人全都束手无策.黄少卿狠狠的瞪着那百户:“既然百户大人已有定见.那皇陵的安危便交托给你了.”

你不是能吗从现在开始,你就负责防务了!要是有一点危害,你就是罪魁祸首!那百户只是职业习惯,随口一说.皇陵安危,这么重的责任,就是他想担也担不住啊!他顿时急的脑门上满是汗,扑通一声跪在贾链榻前,“公爷,小的:刚才胡言乱语,您不要往心里去.还请公爷赶紧做好防备,小的们也好听令行事!”

说着,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军情紧急,贾链也不以为甚:,揭了被子,,连盔甲也顾不上穿了,只披了一件袍子,手里拿了一把雁翎刀,“传令护送梓宫的京营军即刻在陵外集合,三通鼓不到者斩!锦衣军校尉等官兵负责把守各处门禁,不准任何人出入.黄大人,你去组织那些杠夫丁壮,不让他们混乱,必要的时候,务必封堵地宫!”

皇陵忽然人马喧天,约两千京营兵终于集合起来,已经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探马来报,乱兵前锋距离皇陵已经只有十里了.贾链来不及动员,只得大声宣布军令,“待会儿无论对方是谁,只要他们是面对着你,又不放下武器投降的,都是乱兵,统统给本官剁下他们的脑袋!十两银子一个,童叟无欺!”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贾链当众开出赏格,士气不由大振.“出发!”

两千步骑从皇陵出发,走出去没有三四里,,天边出现第一缕亮光的时候,便遇见了漫山跑的乱军.贾链皱着眉,心想这哪里是乱党是一股溃兵啊!“守住阵脚,缓缓推进,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跑到!所有人跟我大喊,弃械投降者生,顽抗者首级十两.”

面对着严阵以待的守军,这些乱兵已经跑疯了,听不见任何喊话,只知道要摆脱身后的追击,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两拨人很快便撞在了一起.贾链拿着刀左右:挥砍,他不能一鼓作气杀透乱兵阵型,那样会让很多乱兵跑掉.那些杠夫丁壮都是一些绵羊,随便一个乱军跑进去,都会造成崩溃.贾链不得不大喝道:“投降免死!”

牛大和王二护着他,在最前头.这些乱兵都是惯性的在往前冲.就如同大海里面的波浪一般,一次次前赴后继,,,,,冲上沙滩,直到最后一点疯狂在鲜血中消失.他们才会清醒过来.贾链现在就是阻挡海水冲刷的那块礁石,岿然不动.只能不停的砍杀.这起乱兵是个千户临时领头,平日在边军也有些威望,这次营啸,趁机杀了和自己不对付的游击将军,便拉着队伍出来,抢些金银财宝然后隐姓埋名,也可以逍遥一世.半夜里也看不清道路,稀里糊涂,到了皇陵.那千户心想,既然杀了上官,朝廷是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杀出去!”

兵法上说归师勿遏,贾链反其道行之,堂堂正正对攻.“老子是荣国公贾链,你们谁敢造反报上名来!”

天可怜见,这里边谁也没想过要造反啊!是以没人回答.但贾链以为对面的人瞧不起他,骂道:“你们这些胆小鬼,敢做不敢当是吧老子今天就送你们去西天向如来祖忏悔吧!”

他也不管会不会有漏网之鱼,只管将战线往前推,“步弓手射箭!”

他身后数百名箭手向空中抛射,无数箭支如暴雨一般扎下来,乱军被纷纷钉在地上,惨叫声一片.只两轮箭雨,乱兵们便崩溃了,不,应该是从混乱中清醒过来,他们哀嚎着跪在地上高呼着,“投降,我们投降了!”

贾链方才将刀收起,揉了揉刚才用力过猛的胳臂,“将那个…刚才还在大呼小叫的家伙拎过来!”

牛大立刻将乱兵千户抓来,扔在地上.贾链问:“谁让你们造反的”

千户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回大人的话,我们没有想着造反啊!”

“还敢不说实话!”

贾链冷笑着,“牛大,先卸了他一条腿,帮他记起一些事情!”

牛大狞笑着倒提尖刀就要下手,那千户嚎叫着,“大人,实在没有造反,是因为营内突然营啸,大家都杀成一团,我们为了逃命才跑出来.根本不知道造反这回事啊!”

末了他看着贾链,“大人,咱们兄弟对皇上对朝廷衷心耿耿,日月可见啊!”

“营啸”

贾链却不相信,如何这么巧“把他们都捆上,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将他们监押起来.”

一场危机就此解除但贾链没有一点轻松的意思.他已经陷在这儿,不知道神京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看来,是真的有人叛乱了

第六十七章愿听荣国公号令论理,贾链这个时候也该好好守着皇陵,只等外面的乱子平息了,就可打道回府,即便不能受赏,至少可以将之前的小错给抹掉.这样就悠哉悠哉,可以回园子和妹妹们一起玩闹,颐养天年,直至安度晚年,儿孙满堂.贾链已经决定,做官太危险,还是无官一身轻来的随性.只是就在贾链一边喝酒一边等着平乱的好消息的时候,却又听到了一个噩耗.冯胖子反了还听说云光中箭,现在生死不明看着锦衣军百户一脸惊慌的模样,贾链也是一脸懵.“你没有弄错吧”

贾链站起来问道,“他冯胖子会反他可是皇上一手提拔起来的.”

那百户道:“千真万确%,我们的人还在:他的军营里看到了一面大旗,上面写着清君侧”

“怎么不说了还有什么”

贾链催促着.百户咬牙道:“清君侧,诛除贾链,复迎上皇!”

“什么”

贾链一下抓住他的领子,“你他娘的没看错关老子什么事情老子也差一点被洗了呢!”

那百户只觉得脖子勒的紧,双脚离地,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贾链摇晃了两下,这厮便要翻白眼.不小心用力过猛了.他才松开了那百户:“到底怎么回事先前不是好好的,云大人差不多已将乱兵平定了吗”

那百户重见天日,半天还在:咳嗽.贾链急的踢了他一脚,“快说!”

那百户心慌之下,哆哆嗦嗦的说了.贾链精简扼要的提炼后,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原来云光出兵分四路横扫那些乱军,大致都收拢了.谁料冯保这个时候带着大军赶到.两军相遇,云光以为是友军,便没有防备.结果冯军突然发动攻击,云光猝不及防,军马溃散,自己也被冷箭射下了马.现在冯保据信已经聚集了数万人马,要是他攻打神京,后果不堪设想.“怎么办”

“怎么办”

两人同时问道.贾链怒道:“老子还能怎么办这儿才两千人,再加上你们数百锦衣军,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今儿这事儿要是过去,定要找到那幕后黑手,将他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贾链心念电转,这个冯保现在知不知道他要清除的奸臣贾链就在他身边数十里外,几乎不设防的皇陵要是他知道了,是要先除了他还是先攻进神京如果他有一丁点儿脑子,这时候最应该想法子怎么捞出太上皇,至少也要一张血书啊,衣带诏啊,檄文什么的,最不济也皇子皇侄,至少也要宗室子弟,装模作样一番,要不然都以为你闹着玩,谁会拎着脑袋跟你造这么说,他贾链还是安全可是,这也说不定,正常人怎么会干出这么没脑子的事儿简直拉低了史上造反最低要不要赌一把就赌他冯保没脑子!先要抓了他贾链祭旗好师出有名!贾链想想都觉得委屈.自己自入仕以来,从来都是为国为民,呕心沥血,不畏艰辛,简直是忠臣良将的典范,怎么就变成要清的君侧了要是皇帝信赖他,被这么清一清也在情理,可以引以为豪的,明明皇帝也打算清他来着.他都想拉着冯保的手,“大哥,你竖幡子立牌坊之前能不能打听打听”

贾链纵然有一千个问候要讲,但此刻已经容不得他磨蹭,杀人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牛大,最近的京营军营在哪儿”

牛大想也不想道:“就在离这儿不远的沙河.俺和王二就从这个军营来的.”

贾链忽然想到,“那你们延绥兵是不是都在这个营里”

一边的王二点头道:“是啊,俺们三千延绥汉子都在那儿.”

贾链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皱着眉沉声问:“你们说,要是我去那个营里面,他们会不会听我的”

牛大瞪大了眼睛,“小公爷,你可是要夺兵权”

贾链只问:“行不行,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