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琏玉凤钗 第147章

贾链笑道:“只怕你要失望了,你们都料的道的,皇上和柳世叔岂没有防备放心,此事必无可能!”

第六十二章怎么能是荣国公原本贾链只是跟着秦钟来看看,没想到听到了一些他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又吃了两杯,贾链心已不在此,“差不多也该散了.”

他伸手入怀,拿出银子放在桌上,“宝玉,秦钟,你们和我回去!”

宝玉不好拧着,便和秦钟两人跟在贾链身后.下得楼来,宝玉说道:“链二哥,我只是来和他们叙旧,很久没有见他们,今儿冯大哥相邀,我们也不得不来.”

贾链只道:“族学里乌烟瘴气,你们便不要再去.那些自己不学还搅扰别人不学会不好的,也不必再去.我自会整顿一番.”

说着,他才对秦钟道:“亏你叫我一声姐夫,我今儿是想抓你回去让你姐姐在教训你一顿:.只是你也大了,该只道好歹.别看冯紫英他们现在如此,你们若不学号,将来还不一定比他们强.你们自己回去,我还有要事处理!”

宝玉秦钟还以为会遭贾链一顿:狠狠的训斥,没想到会风轻云淡,立时欢喜不已.当他们看到贾链骑马匆匆离开消失在街巷的尽头,不觉相视一笑,忙转身重新上楼去.不料冯紫英和陈也俊已经不在,卫若兰自斟自饮,只琪官甚为寥落.宝玉上前询问,卫若兰见他们去而复回,取笑道:“链二哥知道你们这么,定不会放过你们.”

宝玉道:“只准他吃酒,咱们如何不能”

因见帘后人影闪动,变笑:“也太不讲究了些.”

这时冯紫英出来,“当不得此话.要不是这会儿琪官连手都不与我牵,我也不会不讲究的.”

说的宝玉忙松了琪官的手.那琪官面色羞红,“冯大爷,你真是醉了!该灌你一杯!”

站起便递上一杯酒.冯紫英顺势拉他在怀,就他手里喝了.笑道:“红袖添香,乐在其中.我今儿总算也体味到北静王爷和忠顺王爷的待遇,死而无憾了!”

琪官恼道:“冯大爷,你是在羞辱我吗”

冯紫英摇头,“我已经算半个废人,你能看在旧日薄面赴邀,我已经很荣幸,只怕将来无再见之时,得罪之处,不要记在心上.”

说完便大灌了几杯.席中宝玉和琪官自去方便,良久方才亲亲密密的回来.秦钟看的眼热,也去拉宝玉的手.惹得陈也俊回来笑道:“知道你们非同一般,也不要当着咱们的面儿耍吧”

卫若兰大笑道:“不如你们三个凑成一对儿好了.”

陈也俊摇头:“那怎么能成宝玉还惦记着他姐姐妹妹,怎么能两头磨枪”

三人3面红耳赤.此话休提,且说贾链自回了凤漪园,马上发了帖子,叫人盯着京营的一举一动.皇上的心意不可阻挡,勋贵们早已怨声在道.怎么看都有事.发生.只不过,现在有柳芳等人弹压着,还出不了问题.可是一天后传回来的消息,让贾链直皱眉头.似乎,京营中早就分作对立的两派.也不知道是皇上的故意,还是柳芳等人的谋略贾链不敢赌,吩咐贾寿贾过等人,把自家的力量都集中在园子四周,以防不测.这日正是贾链护送先皇后梓宫的日子.贾链从大明宫领了旨意,便直奔奉恩寺.那是专门停放后妃棺椁的地方.先行祭祀如仪,再发梓宫.从神京至皇陵将近百里.一路有卤簿前导,接着是丹旐.旐,幡之后为大升舆,用杠夫128人抬一班,共计六十班.头不下万人.才出了城十余里,便远远的瞧见一伙往边张望.贾链皱眉将他们驱散.再走了十余里,到了驻处,安排好护卫,贾链便只能两眼望天,月朗星稀.无佳人相伴丝竹悦耳,唯闻梵音阵阵,天魔舞.贾链眼前又想起了珍大哥请他看过一次的十二天魔.那是能在这儿咳咳,想岔了,正要如此,即便皇帝不说,只怕皇后娘娘也要坐起来找贾链算账.“贾大人卑职有要事禀报”

贾链百无聊赖,就听见太常少卿黄冰在帐外说话.贾链让他进来.黄冰抬眼就看见贾链穿着中衣,一只脚搭在椅子上,“什么事儿这么晚了还吵吵嚷嚷的”

那黄冰说道:“贾大人,锦衣军抓到两名贼人.”

“贼人”

贾链道:“他们想做什么”

黄冰回道:“他们试图偷盗随葬金宝,被值守小黄门当场发现.”

“胆子长毛了”

贾链忙穿戴,好补服乌纱,提审二人.只见这二人身形甚是魁梧,身上却是京营号服.贾链问:“你们知不知道偷盗皇后娘娘祭品是大不敬,合该凌迟”

一人道:“俺们不知.只是觉得那里有那么多,拿走一两个也不算啥.再说,皇后娘娘也不会介意的.”

“真是混账东西!”

贾链喝骂道:“你眼里还有国朝典宪在吗”

另一人道:“俺们在延绥,也曾随大军扫荡鞑子,身上也背着几个人头.虽然功劳都被上面:拿了,只赏了些酒肉,俺们也知足,饷银倒还不缺.原以为到了神京,天子脚下,俺们兄弟都可以发财,哪料得到说好每月二两饷银,到手上只剩八钱,这还是皇恩浩荡,可惜喝酒都不够了.”

贾链听着,“那你们是边军调入京营的咯”

一人道:“俺们原先是延绥震威军陪戎副尉,到了京营升做陪戎校尉.要不是先前得罪了领头的千户,这会儿也不会手痒,犯了忌讳.”

贾链又问:“你们千总是哪儿的人”

这人道:“还不是俺们以前百户冒领功劳的就是这小子.”

贾链故意道:“我还以为克扣你们军饷的是京营的将校呢!”

另一人大声道:“这位大人,既然俺们犯了大错,该死就死,没有什么大不了.但大人若能给一坛子酒让俺们上路,大人无论问什么,要是藏着掖着半个字,就是狗娘养的.”

贾链看着他们,忽然笑道:“还像条汉子!你们叫什么”

一人道:“俺叫王二,他叫牛大,是一个屯里出来的.”

于是贾链将二人带至自己帐篷,又让人拿了一瓮御酒.那两人也不要碗,各自咚咚咚灌了一气,酒水淋了一身,还大呼过瘾.等到一瓮酒喝完,牛大这才站起来,向贾链拱手道:“大人你是个好官!敢问你的名姓,俺们兄弟到了那边也念你的好!”

贾链笑着竟然回礼,“我就是荣国公,太常寺卿贾链.”

“你就是荣国公”

牛大王二2齐齐看着贾链,“你怎么能是荣国公”

贾链不由黑了脸,“我怎么就不能是荣国公”

牛大道:“听说荣国公身高一丈,眼似铜铃,面如重枣,一身金甲威风凛凛.”

王二道:“骑着一匹汗血马,只领三千精骑,奇袭千里,便杀的十万鞑子望风披靡,血流成河.”

牛大鄙视道:“像大人这么瘦弱,怎么能是荣国公”

贾链只有笑道:“你们说的,正是我祖父,讳代善.”

“对,就是贾老公爷!”

王二道:“俺们爹就是他老人家手下亲兵.只是后来缺胳膊断腿,回乡了.”

居然是爷爷当年亲兵后代“难怪!”

贾链笑道:“我怎么看你们面善!”

牛大笑道:“虽然大人这荣国公有些虚,当不起这名号,但冲大人这坛子酒,等会儿见了老公爷,俺们兄弟也会给你说两句好话.”

王二也道:“没想最后死在荣国公刀下,俺爹见了是高兴呢还是生气”

那牛大又道:“刚才小公爷问起军饷的事儿.好叫小公爷知晓,天底下还有没克扣过的军饷二两饷银,朝廷正饷本是二两五钱,五钱被兵部拿了,然后将军总兵指挥每人拿走一二,钱,还剩一两半,到千户这儿自己一钱,又扣了六钱需要打点上官,实际都知道银子都落了那小子自己腰包.竟比上面的将军可恶多了.”

贾链问道:“这是你们一个营的情况,还是所有边军营都是这样”

王二道:“大抵都差不多,俺们这起边军,从延绥来的有三四千人,,,多数还如不在延绥的时候.天可怜见,明明饷银多了一倍,俺们比以前还穷了!神京里的窑姐儿一晚上就要二两银子,要攒几个月呢!”

贾链觉得问题严重,“那你们边军和京营怎么对起来的”

牛大回答:“其实一开始还井水不犯河水,后来京营的那些少爷兵,窝囊废,竟敢挑衅俺们.论打架俺们从来没怕过.常一人打他们四五个,45,十个人10打他们七八十人,,都不犯怵.可是上头总是偏袒他们,只让俺们边军受罚.一来二去,俺们便水火不容了.”

王二道:“后来,他们趁俺们不备,打死了俺们一个兄弟,俺们前去报仇,他们竟然将火铳大炮都搬出来了.要不是千户死命拦着,俺们一个冲锋,不把他们血洗了,俺就不姓王.”

贾链摇头道:“都是军中袍泽,兵戎相见,上面怎么处理的”

牛大气愤道:“施舍了几两烧埋银子,还能怎么样”

贾链该问的都问了,便笑着对他们道:“今日已晚,你们的事情,明天再说.劳烦你们给我做一晚的亲兵.你们不会半夜跑了吧”

牛大瞪着眼睛道:“俺们虽然只是从九品末流,但从来一个吐沫一口钉.错了就认,要是跑了一辈子也抬不起头.何况还撞在荣国公手里”

王二笑道:“这也算俺们的家传本事了.”

“那便有劳二位!”

贾链真个儿就此歇息了.二人看了一会儿,见贾链真的睡着了,才站在帐篷外面守着.锦衣军居然没有抓他们!

第六十三章到底是谁要闹事次日,贾链只和黄少卿和锦衣军百户说了句:“这二人有本官亲自押解.”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二人就跟着贾链做亲兵.其他人敢怒不敢言,至于有没有…私底下写弹劾折子,那就不知道了.就算要挟,那也需等到回京了再说.皇后娘娘梓宫仍旧缓缓向前.一路庄严肃穆,隆重哀伤.时已至午时,贾链坐在满上昏昏欲睡,全由王二牵着缰绳往前走.忽然,贾链听得一声战马的嘶鸣,随后就是惊呼惨叫.贾链立刻.惊醒,喝问:“怎么了”

牛大看了一眼,“小公爷,没事,只是一匹马受了惊,在乱跑呢!”

他不说,贾链自己也看见了.只见一匹油光黑亮的战马在人群中奋勇冲击,所到之处无不披靡,混乱一片.贾链急忙纵马上前,传令道:“梓宫不能停,锦衣校尉左右:护卫,不可惊扰皇后娘娘安息!围子手制服失控战马,不得有误!”

于是百十名锦衣骑军挡在了梓宫,12名杠夫抬着大升舆继续前行.那黑马被隔在一边.贾链才松了一口气,那黑马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然左右:奔跑,情知前途被围,居然腾空而起,越过围子手,直直的朝大升舆冲过来.“拦着它!”

贾链大惊失色,这要是被撞上了,把皇后娘娘的梓宫摔在地上,后果黑马!终于还是没冲过来,但狠狠的撞上了锦衣骑军.这些骑军一时阻挡不住,被撞的纷纷后退,践踏着后面的杠夫.杠夫们顿时东倒西歪,散了一大片.“不好!”

大升舆已经倾在一边,上头的梓宫开始滑动,就要掉下来!说时迟那时快,贾链立刻.下马,,,几步就跑到大升舆旁,大喝一声,“快抬起来,无论如何不能让:梓宫落地,否则,咱们这些人全部要陪葬!”

他抬起一根斜插在地上的龙杠,“起来!”

牛大和王二也上来帮忙,眼看就要抬起来,上面的梓宫却滑出了一个角.“快!”

贾链只能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快!”

牛大则一个箭步上前,用肩膀扛住梓宫,死死的挡着.可是皇后的梓宫全是用的金丝楠木,十分沉重.梓宫的角:扎进牛大的肩胛,血直流.旁边吓傻了的杠夫锦衣军们现在才反应急忙忙抬起龙杠.皇后娘娘的梓宫方才安然.杠夫们劫后余生般继续抬着大升舆往前走.仅仅是这一刻,贾链便脱了被太常黄少卿连拖带拽,拉出了队伍.他惊魂未定的说:“贾大人,刚才要不是您,咱们可都回不去,要给皇后娘娘作伴儿了.”

贾链一只手搭在他肩上,“黄大人,你文笔好,把刚才这件事,细细琢磨琢磨,然后报给皇上,咱们是杀头流放,还是免职安享晚年,全靠你了!”

黄少卿面色一苦,“贾大人,咱们应该有功啊!”

“屁!”

贾链摇头道:“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想皇上赏赐你要是我,不砍了你的头,就算很仁慈了!”

黄少卿顿时垂头丧气,“原以为是一趟功劳,想不到”

“想不到会送命是吧”

贾链缓了一缓,自己站起来,“我劝你接下来好好安排一下,再也不能出现这种事情了.一次最多还只能要咱们两的命,再来一次,你想想会死多少人刚才我给他们说的,可不是…吓唬他们.”

黄少卿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母和嗷嗷待哺的儿子,听了这话,血红着眼睛就盯着前后.而那个…纵容战马受惊的校尉,算是倒了大霉,早被五花大绑,要是皇帝要杀贾链和黄冰,他肯定要先走一步.至于那匹黑马,则被制服,用笼子关着跟在队伍最后头.一场风波,似乎就这么过去了.贾链过来看看牛大的伤势.牛大咧着嘴笑道:“一点皮外伤.”

的确伤得不重,整个肩胛差不多都被扎透了.贾链安慰道:“就凭你们刚才的英勇,你们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王二笑道:“小公爷,保不保得住无所谓,只要有一瓮酒,那就最好了.牛大这样只要有酒,便是断了一条胳臂,也敢上陈杀敌.”

贾链点头,“只这个时候不行,等晚上,我给你们庆功.”

果然到了晚上,就在黄少卿绞尽脑汁写奏折的时候,贾链的帐篷里挤满了京营和锦衣军的将校官兵.大家都不敢大声说话,只一碗一碗的喝酒,直到半夜才散.接下来的几天一直走到皇陵,倒是风平浪静.将皇后梓宫抬到陵寝隆恩门前,换32人小杠,抬入隆恩殿.祭祀献爵,停几天后再抬到方城前的芦殿内,放在龙輴车上,棺头朝北.第二天葬入地宫.贾链还要替太子叩拜进香,直到这个时候,贾链的使命才算完成.话分两头.就在贾链送葬皇陵的时候,神京内却有了打变动.皇上免去了柳芳京营节度使的职务,让他统制九省,节度宣大,同时又让侯孝康节度蓟北,连陈瑞文和马尚也去永兴和山南任将军.同时,宣召了王子腾进京入阁,武英殿大学士兼兵部尚书.以长安节度云光,永兴节度冯保分掌京营,又以延绥节度穆勋为神武大将军,值守皇城.一时间,神京内外尽是边军身影.说是边军也不对,他们现在可是正经儿的京营军,个个剽悍好斗,比之前京营软绵无力,要好过好几个档次.于是,之前还斗的惨烈的两派,只因旧京营无人统带,变成一团散沙,很快偃旗息鼓.大明宫内,皇帝威严的问道:“云光和冯保现在何处”

底下跪着的锦衣校尉赶忙回道:“云将军和冯将军接到圣旨便立刻.带着本部衙兵星夜启程.预计云将军在今日,冯将军在后日可以到京面圣.”

皇帝又问:“王子腾和穆勋呢”

戴权赶紧回道:“皇上,按:脚程王大人尚在河西,或者和穆将军要五六,,日才能回京.”

皇帝敲着御案,“让他们快些.同时,令柳芳交接后即刻启程,不得妄自稽留.锦衣军给朕盯紧了!”

“是!”

理国公府.柳芳正在准备行囊,忽然家将报说有人投书.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齐国公府,治国公府,修国公府.就连身在皇陵的贾链,此刻也接到了牛老爷子的书信.贾链一脸凝重的对来人道:“到底是谁要闹事”

第六十四章边军要尽杀京营贾链冷笑道:“请回复牛世叔,请恕贾链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