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琏玉凤钗 第208章

宝琴怯生生的问:“云姐姐,你不会是骗人的吧二哥哥怎么会”

湘云白了她一眼,“要不是这样,刚才我怎么问你那样的话”

“哦!”

宝琴又沉默一会儿,“云姐姐,要是按:次序,应该先姐姐你吧”

湘云生气的敲了她的头一下,“我看你在我前头呢!”

宝琴摇头道:“你是姐姐,当然该你先的.”

湘云啐道:“咱们在这儿推让什么还是想想要是真的有哪一天,该怎么办吧”

宝琴自言自语道:“二哥哥又不难看,更有这么多姐妹一起,这园子也好”

“然后呢”

湘云问道.宝琴吓一跳,忙否认着:“我没说什么啊!”

湘云颓然坐下:,一颗心总是忐忑不安.一会儿想着要是长长久久的和姐妹们一起呆在这儿才好,一会儿又想着自己叔叔们肯定不同意.越发纠结矛盾,不知所措.女孩儿的心让人琢磨不透,贾链这会儿也没功夫想这些.

第二百��二章为人子不能尽孝到了腊月二十九日,太庙祫祭.因皇帝龙体欠安,改由太子代祭.三日斋戒过后,小太子身着冠冕,神情肃穆的跟在引导官后面.只是贾链也护持在太子左右:,显得格外的碍眼.朝廷故事,岁暮太庙祫祭,凡捧帛执爵诸执事官,皆用太祖以下宗支诸王公将军充之.但是今天这么隆重的典礼,作为朝廷近支的忠顺王和安国公居然这只能在旁边观礼,没有比这个更加让他们胆颤心惊的了.吉时未到,安国公看了太子身后的贾链一眼,又瞟向了忠顺王.忠顺王面带微笑,底下五指松开…,然后猛地攥紧.安国公在旁边只略点头,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两人便悄悄的从班中退出,来到旁边配殿.殿内供奉配享的是历朝文武功臣的牌位.所有人都在前边享殿忙碌,这里反而显得十分空旷安宁.只见安国公背着手,将里面的排位一个个看过去,“你说,将来贾链的牌位会不会摆在这里”

忠顺王冷笑:“我想是不会的.”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铁盒子,打开取出一只烟,递给他.安国公笑着接过来,“怎么会呢你没见刚才贾链就在咱们那个…侄儿身后这是皇上在给所有人提醒啊.”

将腰中火石点燃,两人便在这里吞云吐雾.忠顺王将手里的烟深吸一口,“若这里头有他的位置,那还会有你的位置吗”

安国公脸上神情一窒,随即悄声道,“据我的消息,宫里那位已经多日不见太医了.”

“既如此,咱们要不要请求祖先多给他一点时日”

忠顺王吐出烟圈,往门外看了看.安国公笑道:“这是天意,岂是人力所能强求的”

说着,他朝门内走了些许,正好挡住了外面锦衣军的查探.忠顺王也进去冷冷的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怎么态度”

安国公脸上的笑容一闪而逝,“拼一把还有活路,若这么下去,肯定自身难保.但有一件小事,事成之后,咱们该怎么办”

忠顺王冷笑道:“我只要贾家!其他的归你.包括那个位置.”

安国公这才满意的点头,“既如此,咱们一言为定.”

说着伸出手来.忠顺王与他击掌为誓.“此事非同小可,关系咱们身家性命.合该约定好,通盘计划只能我们二人知晓,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安国公点头,“除了咱们自己,任何人都不值得信任.”

“如此甚好!”

忠顺王方才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过不多久,安国公也施施来,重新站在班中,仿佛刚才就去抽了一支烟而已.与此同时,大明宫暖阁内,皇帝坐在榻上,垫着靠枕,虽然已经很虚弱了,但仍强撑着.底下跪着总管太监戴权和锦衣军的统领.只听皇帝问:“太子那边如何”

戴权忙膝行上前:“的话,有礼部贾大人赞引,自然一切妥当.”

“混账!”

皇帝斥道,“朕问你这些了吗”

声音很轻,但戴权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要知道皇帝这两天脾气阴郁暴躁了许多,杖毙的太监宫女已不下十人10.他把头磕在地上,颤声道:“请皇上明示!”

皇帝坐直了,“群臣有什么议论”

戴权扭头看了眼锦衣军的统领.那人从怀中拿出一张名单呈上,“据探子回报,有些人私下议论,臣一一记录起来,恭请皇上御览.”

小太监接过呈给皇帝.皇帝扫了一眼,便将名单在灯上点燃,一点闪耀的火光跳动着,很快烧成了灰烬.“传旨,詹事府右庶子黄献夫,侍讲学士陈士俊,通政司参议孙軏,忠勤劳苦,所在有功,特旨嘉勉,加一级议叙.”

皇帝又问:“那几个人怎样了”

戴权急忙磕头道:“北静王爷就在班中既不与他人说话,也无其他异动.唯忠顺王爷和安国公在典礼开始前一起去中配殿抽了一会儿烟,时间不到半柱香,便先后离开,回到班中行礼.”

皇帝忽然咳嗽了几声,拿帕子擦了嘴角.暖阁中都低着头,不敢看前边.直到皇帝的声音又响起,“仔细盯着,有任何消息,立刻.来报.”

“是!”

底下两人站了一会儿,皇帝没有再问,才慢慢的退出来.刚到门口,皇帝又叫住了戴权.紧接着,暖阁内侍候的宫女太监,鱼贯退出.皇帝从榻上下来,戴权立刻.上前扶着,笑道:“皇上,奴才给您报告一个趣事儿.御花园内那棵干枯了的腊梅,今儿忽然开花了,看上去晶莹剔透,玲珑可爱.还有那浓香扑鼻,甚是可喜.宫里的主子娘娘们都去瞧呢!”

皇帝念道:“《象》曰:风雷,益君子以见善则迁,有过则改.也算是好兆头吧!”

戴权扶他在御座上坐着,“要不奴才叫车撵来,皇上也瞧瞧”

“不了.”

皇帝双手撑在座上,眼神在暖阁内一一看过去,“太上皇最近饮食身体如何”

戴权大气也不敢出,“太上皇近来只在太极宫休养,前段受了风寒,身子骨不如以前,今儿才进了一小碗碧粳粥,略好了些.”

皇帝不置可否,淡淡的道:“太上皇欠安,朕心忧虑.太极宫里都要换成可靠的人,一点也不能马虎的.”

“奴才遵旨!”

戴权一句多话也不能说,额上不由沁出细细的汗珠.但皇帝似乎没有注意他,反而笑道:“一晃你这奴才也跟着朕几十年了.朕曾经看错了不少人,希望到了这个时候,不会再看那错了.”

戴权急跪在皇帝脚边,哽咽道:“皇上,奴才从八岁起侍候主子,到现在已经三十年.奴才不知道说话,只知道主子就是奴才的天,恳求主子保重龙体.就是让奴才现在死了也甘心.”

继而抱住皇帝的腿嚎啕大哭.皇帝脸上渐渐显出温情,一脚踢开道:“你这奴才,才能中庸,又有学多毛病,但总算还忠心.朕是知道的.哭什么,朕还没死呢!”

戴权这才爬起来,脸上眼泪也不擦,“奴才该死!”

皇帝站起来,背着手走了几步.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只怕撑不了多长时间了,但他还有几件大事没有完成.不能让:任何人威胁到太子的地位.他望向太极宫方向,“为人子而不能尽孝送终,如之奈何”

第二百零三章是你逗引太子的太庙享殿,小太子在贾守中的教导下,举动倒也规规矩矩.其实大多数时间他只需要做个样子,该给太祖以来的牌位行上香礼的时候,先由贾链燃香,然后交给太子拜一拜,又交给贾链插在香炉之内.所以基本上贾链充当的是太子贴身太监或者太子太傅的角色.前者让人鄙夷,后者让人咬牙切齿,总之不是好活儿.上香毕,太子回拜位率文武百官一起行三跪九叩礼.之后行三献礼,饮福受胙.礼毕,撤馔,奏乐,请神.太子再率百官行三跪九叩礼.然后将祝版,玉帛等送殿外焚化.进行到这里,仪式算是完成,便可以乘舆还宫了.但小太子是个好玩儿的,好不容易出一次东宫,怎么能这么快就回去的于是他也不上乘舆,出了太庙,就一路跑出好远了.贾链不得已只好跟着,法驾,卤簿在后面追不上,渐渐便散了.礼部尚书贾守中并太常官严厉约束,奉着空舆缓缓返回东宫.且说太子过金水桥,从大明宫西便门进去.贾链在思政殿廊檐下拦着太子,扯开领子将袍袖卷起来扇风,“我说太子殿下,咱们能不能先回东宫,然后再出来到时候您爱去哪儿去哪儿.”

太子笑道:“知道你将我送回去,便完事儿了,哪里能找的到你的影子这次偏不如你得意.”

贾链左右看看没有讨人嫌的御史,索性撩起官袍,坐在台阶上,“太子殿下,明儿就是除夕,臣家中还有许多事儿要办,哪有功夫陪着您再宫里闲逛啊!”

太子也挨着他坐着,好奇的问:“我听说上元节你要纳妾”

贾链装作咳嗽几声,“怎么太子也知道了”

太子眉飞色舞的笑道:“眼下神京中谁不知道荣国公好色修了一座园子专门收罗美女,据说连自己妹妹都不放过,果然禽兽啊!”

贾链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太子殿下,我怎么没听说有这种传闻是不是全神京就只您一个人知道”

太子疑惑道:“难道他们说错了不成”

贾链讥诮道:“那个…他们是不是右庶子黄献夫和侍讲学士陈士俊”

太子点头:“是啊!你这次纳的也是你表妹吧哦,他们说上次也是表妹.啧啧!”

小脸上一脸羡慕.贾链将他们两个的名字记在心里,“太子殿下可不能听人恶意中伤.那黄献夫和陈士俊不过嫉妒心作祟,殊不知他们自己做下的恶劣勾当可以编成一本书,可以四下传唱.”

“不会吧”

太子瞪大眼睛,么不知道”

贾链哂笑道:“允许他们无中生有,不准我借如果太子殿下不信,大可以暗暗去查一查嘛!”

太子将信将疑,但毕竟年少,心里装着这两件事,想着让人问问真假.只是他转头就忘了,只记住了那两个人也不东西,.“不说这么多,你陪我去个地方.”

小太子起身拉着他走.贾链问:“咱们去哪儿,殿下总该告诉我一声啊!这是大内紫禁城,不是我一个外臣能随便乱闯的.要是坏了规矩,皇上可是要拿掉臣的脑袋的.臣家中还有娇妻美妾等着我去疼,可舍不得稀里糊涂,就把命丢了.”

太子笑道:“看你胆小的样子,告诉你,咱们要去太极宫.”

“不去!”

贾链立刻.拒绝,这要是去了会出人命的啊!太子威胁道:“你要是不去,我就告诉父皇,是你撺掇孤去的.”

贾链心中涌起怒色,“殿下,你不要强人所难.眼下这种形式,殿下去没问题,要是臣去了,分分钟人头不保.您不能害臣啊!”

太子才颓丧道:“孤听说皇爷爷病了,就想去看看.可他们都不让我去.贾链,你点子多,告诉孤怎么办才能见到皇爷爷孤真的想他了.”

说了两句,眼泪都留下来了.贾链忍不住说道:“那您现在就可以去啊!臣只说没有追上殿下.”

“那你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太子看着贾链,“那还不如和孤一起呢!”

贾链忍不住问:“殿下为什么一定要臣陪着一起去”

太子垫着脚,在他耳边说道:“孤是怕去了太极宫,有人不想让孤回来.”

贾链听了内心深处都在发冷,“那殿下为什么还要去”

太子神情落寞道:“皇爷爷眼看不行了,孤只想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你一定想个办法.”

贾链摊开手,“太子殿下,这是皇宫,您自己家呢!您都想不到法子,臣人生地不熟,如何会有法子”

太子道:“孤不管,你就的想办法让孤见到皇爷爷.”

贾链只好说道:“那咱们去求皇上”

太子摇头,“孤求过,父皇不会同意的.”

贾链鼓励道:“多试几次,让他知道殿下的孝心,一定会同意的.”

太子还是摇头,“不去,父皇会打我的.况且,孤也不想惹父皇不开心.”

贾链笑道:“到了大明宫,殿下不要说话,只让臣说话就可以了.”

太子顿时笑道:“好!要是这事儿办好了,将来,孤赏你十个10美女!”

“臣谢太子殿下!”

贾链赶紧应了,自家园子里的美女不嫌少.于是两人又转回大明宫,进了暖阁,小太子大气也不敢出,竟然还躲在贾链身后.搞得贾链只能站在门口,不好意思再往里走.里面皇帝原本还病恹恹的,见他们进来,便坐起来,恢复不少往日的威严.“太子,叫你祫祭,竟然扔下文武百官跑了成何体统”

太子轻轻踢了贾链一脚.贾链不得已回道:“回皇上的话,太子殿下祫祭结束后,因急于像皇上您禀报,等不及车辇慢腾腾的,故而才一路跑回来的.”

皇帝冷哼道:“以为朕不知道你们是过了西便门然后再拐回来的.说罢,你们想干什么”

于是贾链向前走了几步,“皇上,刚才太子殿下对臣说,太上皇欠安,便想着顺路去看看.”

皇帝听了,死死的盯着贾链,“是你逗引太子的”

第二百零四章天家哪来的亲情贾链忙笑道:“臣哪里敢这都是太子殿下的一片孝心.太子殿下对臣说起他小时候都是太上皇抱着给赐的名,又说起一岁的时候调皮,跳到太上皇身上去揪他的胡子,两岁的时候缠着太上皇要他讲打仗的故事.还有三岁的时候和太上皇下棋,居然赢了一次!如此种种,让臣听了泪下.故而臣斗胆替太子殿下向皇上恳请探望太上皇.”

皇帝冷着脸,问太子道:“是这样的吗”

太子赶紧点头.于是皇帝的神情方才缓和了不少,“难得你的孝心.只是太上皇还在:静养,连朕也不得打扰.下去吧!好好读书,不要到处乱跑!还有贾链,你这么悠闲,不打算回去祭祖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