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琏玉凤钗 第209章

太子只朝贾链使眼色,那意思是要是你说话不算话,孤便罚你十个10美女充公!贾链只好笑道:“臣归心似箭,家里还有人等着臣回去.只是臣不能因私废公.要是臣就这么回去了,祭祖的时候,臣的爷爷和曾祖父是不会饶过臣的.”

皇帝道:“那朕就要听听他们为什么饶不过你!说的通,朕便放过你,要是说不通,朕便不让贤德妃省亲了.”

“啊”

贾链苦着脸,看着太子道:“殿下”

太子瞪了他一眼,赶紧低头.“说罢!”

皇帝催促道.贾链正色道:“皇上,本朝以孝治天下.今太子仁孝,心意拳拳,为太上皇忧心忡忡,食不安心,睡不安寝,眼见人都瘦了一圈儿.臣见太子如此,如云霓漫天,霞光四射,心中欣然鼓舞.臣请为太子贺,为皇上贺,为朝廷贺,为天下万民贺!”

皇帝嘴角微翘,太子则愣愣的看着他.“朕怎么瞧着无论你贾链如何正义凛然,都有一股子佞臣味儿呢”

贾链拱手道:“皇上,臣句句出自肺腑,不敢有半句虚言.太子宅心仁厚,必是百姓之福.古人云,老吾老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今日太子想念太上皇,他日必定心怀天下残疾孤寡,使老有所养,病有所医,学有所教,住有所居,如此,天下大治不远,臣及子孙恭逢千年未有之盛世,怎么能不感戴莫名”

皇帝笑道:“朕看错了你,你果然是佞臣!说了一大堆,不过求朕同意让太子去太极宫.说罢,太子许了你什么”

贾链挺起胸膛,“臣只是说了真话.直言而已.”

皇帝笑骂道:“朕怎么听说太子答应了你十个10美女”

贾链面不改色,“臣怎么可能是为了十个10美女就折腰的人”

心里却在想皇宫里皇帝的耳目无处不在.皇帝竟然点头,“你自己家就有不少,让你忙不过来了.朕还听说你从忠顺王那儿敲诈回去的十二个戏子,都还是雏儿,”

贾链脸上一红,“皇上,臣是个有高雅志趣的文人,怎么能像那些百八年没见过女人似的,略平头正脸的就收用了臣真的是个很正直诚实的人.”

“哈哈哈!”

皇帝听了大笑,“朕居然愿意相信.你有几首词还是很不错的,将来兴许能流传下去.”

贾链脸上羞臊不已,难得.胡乱写的,难登大雅之堂.”

皇帝笑过了,才说道:“贾链,以你的聪,不难猜到朕不会允许太子去太极宫.给朕一个理由!”

贾链躬身道:“皇上,无他,一个孝子.臣请皇上准许太子殿下替皇上探望太上皇.或者,让太子殿下在太极宫外磕两个头也成.如此青史上都将称颂皇上太子的仁孝.”

皇帝沉默了一阵,“朕还小的时候,太上皇要求十分严厉,一旦犯错,就要责罚.这个时候,总是太子哥哥替我们兄弟求情.等到长大了,太上皇也只重视太子,朕有时候会想,他是不是将我们兄弟忘记了那一年,太子被贬,太上皇终究迁怒到朕.朕也懒得再解释.如今太上皇已经不起,你就陪太子替朕尽尽孝吧!”

贾链和太子这才从大明宫出来.太子追着贾链问:“你怎么知道孤一二,岁的时候都干过那些事”

贾链笑道:“那是臣小的时候干过的,估计太子殿下也差不多.”

太子指着贾链,“好啊,你竟敢欺君!”

贾链不悦,“殿下,刚才皇上还点头来着,显然殿下小的时候一定干过.臣哪里欺君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来到太极宫.太极宫是一片连绵的宫殿,但如今却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中,外面有全副武装的金吾羽林把守,连太监和宫女都不能出殿门外一步,否则立斩无赦.廊道里吹过一阵凉风,让人觉得阴恻恻的.推门进去,殿内阴暗冷清.里头的太监宫女见有人进来,一阵惊慌.太子傲然道:“孤奉父皇的旨意来探望太上皇,前边带路!”

贾链听着语气不似之前,也没说什么.一直跟着走到里间,才发现太上皇和几个宫女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这是病重不起该有的样子吗贾链赶紧闭着眼,真想扭头就走.知道的越多,想的越多,就越觉得自己很危险.这都是什么事儿是不是太子陷害我贾链不无恶意的看着人小鬼大的太子.贾链只好低着头,尽量显得不引人注意,悄悄的往后面溜.“门口是谁”

太上皇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贾链忙行了礼,“臣贾链奉皇命陪太子探视太上皇.”

“过来吧!”

太上皇坐在榻上,周边七八,,个绝色宫女环绕.贾链哀叹一声,先前却不见了太子.贾链心中一惊,立刻.将手按在腰间,焦急的搜寻太子的下落.这时太上皇笑道:“放心,太子就在里头房间里,不信你去看.”

贾链顾不得礼仪,忙跑过去推开门.只见太子此刻正按着一个比他大四五岁的宫女做些喜闻乐见的事.“呃!抱歉!”

贾链只好合上了门.这都是什么事贾链觉得荒谬.太上皇笑着走过来,“朕没想到会是你来.”

贾链拱手道:“太上皇,臣怎么觉得这是个陷阱啊”

太上皇听着里头咿咿呀呀的声音,笑道:“这小子不错.有道是舍不着宫女,钓不着太子!你以为太子真是来看朕的天家哪来的亲情”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满是沧桑.贾链叹道:“太上皇,你把臣诓进来,叫臣如何脱身臣家里还有妻妾子女,万一有事,她们该怎么办”

第二百零五章好吧你说的都对太上皇笑道:“朕只想找个人说说话.你信不信”

贾链一脸正气的道:“太上皇,您要是想让臣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臣绝对不会从命的.还请太上皇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太上皇上下打量了他,“哟呵,许久没见,怎么变得:这么义正词严了”

贾链昂首挺胸,“臣向来如此!”

太上皇背着手,笑着走近贾链.贾链一动不动,真个儿装的威武不能屈的样子.太上皇摇摇头,忽然伸出手就要抓住贾链的衣领,贾链急退两步,太上皇紧逼上来,双手如鹰爪,交替上前.贾链没想到太上皇会来这一招,乍收袭击,只能左躲右闪.有心反击,又恐他老人家腿脚骨质酥松,要是失手磕着碰着,甚是骨折,伤重不治,那就闹大了.到时候谁也救不了自己了.于是他大声喊道:“太上皇,臣无罪,您为什么要抓臣”

太上皇动作矫健,无奈贾链更加滑溜,连一片衣角也没有碰到,不悦道:“忒无趣了!好不容易来个人,连架也打不成!真晦气!”

贾链不解的问:“太上皇,您身子骨还好”

太上皇从旁边宫女手上拿过茶盅,灌了两口,“朕的身子骨好的很!怎么,你是不是想着朕早点死”

“怎么敢”

贾链急忙否认,“您是万岁!”

“屁话!”

太上皇不屑道:“朕要是万岁了,你们皇上岂不头疼得紧小子,你说说看,你们皇上最近病好些了没有”

贾链立刻.答道:“皇上向来龙体康健,什么时候有病的太上皇你不要再诓臣!”

太上皇凝视了他一阵,贾链两眼清明与他对视.“你老实告诉朕,皇帝是不是快要不行了”

他低声喝道.贾链眼睛闪烁了一下,笑道:“没有的事,太上皇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

但太上皇却叹息道:“果然,皇帝本来身子就不好,自从铁网山以来,更是每况愈下.朕还以为他能撑几年,现在看来,是等不到太子长大了.”

言语间没有了刚才的豪爽.在贾链看来,似乎身形都忽然佝偻了起来.“太上皇”

他一只手搭着贾链的肩膀,把他当成拐杖,走到榻前坐下:.“贾链,你才问朕意欲何为朕可以告诉你,朕只是想这样告诉皇帝,他纵然在外面摆着那么多人,其实没一点用处!十三年了,整日忙忙碌碌,自以为勤政,其实没抓住重点.其他的不说,铁网山一役,禁军京营就是一把筛子,简直是耻辱!到现在,也没把宫里头清理干净,真是昏聩!”

贾链有心为皇帝辩解几句,但又怕越说越错,头装作没有听见的好.可是太上皇越说越来劲,从皇一来的桩桩件件逐一点评,按:他的意思,就没办对过一件事.最后总结,“他将来的能预料的到,没有比神宗更加合适的了!”

贾链没法儿再当没听见了,只拱一下手,转身在那间门外高声叫过太子,“殿下,探望的时辰到了,咱们该回去了.”

太上皇瞪了他一眼,“你过来,朕交代你一件事!”

贾链也不过去,“请太上皇吩咐.”

太上皇道:“太子年幼,正是好玩的年纪.窈娘性情纯厚淑德,又知书达理,若能常伴太子左右:,庶几能引导正道,不至于前明正德之祸复现本朝.你一定要设法保住窈娘,并答应朕,立她为后.”

贾链环顾左右:,指着自己,“太上皇您说的是臣臣有几斤几两,还敢染指这样的大事听都不敢听.”

太上皇笑道:“皇帝的心思,朕一清二楚.不得不说,你是他最好的人选.估计不久你们家又有一件大喜事.”

贾链问:“连我姐姐省亲的事,您都知道”

太上皇冷哼道:“朕还没死呢!刚才说的,你听到没有”

他面容整肃,威严自生,贾链才躬身道:“臣不敢答应,但臣一定竭尽臣节,以报皇上天高地厚之恩,不敢心生懈怠.”

“既如此,”

太上皇笑道:“朕走的也安心了.”

贾链想到了此后或许会发生的事,却不能说.这时,太子才牵着那个…窈娘出来,“孤有机会再来看你.”

贾链不禁鄙视,真是提起什么就忘了什么,连一句带她走的场面话也没有.太子又对太上皇笑道:“皇爷爷,孙儿就走了.”

说罢,跪倒磕头.贾链只好也双膝跪下.太上皇道:“记着你的话!”

看似嘱咐太子,其实是告诫贾链.贾链从殿门出来,回头再往里看了一眼.太上皇的样子融入到周围的阴暗里,直到消失不见.太子自出了太极宫,直接回了东宫,一点也不礼贤下士.贾链腹诽着,再次走进大明宫暖阁.详详细细的报告了刚才的一切,但把那些难听不便的地方以春秋笔法轻轻略过.他们父子斗法,自己只是池鱼,不要波及了才好.贾链一直暗暗的告诫自己,现在皇帝犹如残烛飘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熄灭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当皇帝听说要立一个宫女为未来皇后,便哂笑不已,“此事你不必去管.”

贾链悄悄看他的脸色,皱眉敲着御案.估计那个…叫窈娘的宫女命运不是很妙.能囫囵个儿的从大明宫出来,贾链表示,他们祖孙三代没一个是好对付的.现在的他,越来越感觉权力的重要,也似乎自己离权力的中心越来越近了.只等大明宫上的乌云散尽,必然会是美好的新一天.次日就是除夕,荣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老太太跟前孙子孙女环绕,屋内笑语盈盈,室外焰火漫天,有如白昼.到了初一,贾链贾蓉和老太太等两府诰命一齐入宫朝贺.嗣后亲朋往来,府中酒宴戏曲不绝.很快就到了正月十五上元佳节.两件大喜事很快就要在荣府上演了.

第二百一十章唯国公之命是从皇帝身形一颤,几乎就要站立不住.他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太上皇是怎么驾崩的”

戴权大哭叩头道:“皇上,奴才听太极宫的人说,今早上太上皇身体不适,也没吃东西.只因太上皇久病,跟前侍候的人也劝不过.只等刚才,奴才去探视太上皇的时候,太上皇已然在睡梦中殡天了!”

“什么”

皇帝喃喃道:“就这么去了吗”

元春立刻.扶住了他,“皇上,你要保重啊!”

皇帝一把将她推开,“太上皇真的走了吗”

戴权将头磕的咚咚响,额上尽是血痕,“皇上,太医院的掌院说,太上皇是因心脉虚竭,无药可救啊”

“摆驾太极宫!”

皇帝强撑着身子就往外走.戴权爬起来扶着.元春也连忙跟上.皇帝已经不能步行去太极宫了,他与太子上了玉辇,元春等不及版舆,便在玉辇后面跟着.此时太极宫内一片死寂,平日侍候太上皇的宫女太监黑压压的跪了一地.他们个个十分恐惧,却忍着不敢出声.整个大殿只听见皇帝的脚步声,还有他一声重似一声的咳嗽.当皇帝来到太上皇的灵前,太上皇面目如生.皇帝让元春带太子离开,自己则坐在床边,轻声的说道:“父皇,你不要怪儿臣.儿臣也是迫不得已.”

他苍白的脸上忽然显出笑容,“父皇啊,只有现在你才能静下来,好好听我说话.您英雄一辈子,一直为十三年前的事耿耿于怀.知道吗,父皇,那次真的不是儿臣做的,儿臣只是因势利导,渔翁得利罢了.这么说来,您要将罪名按在儿臣头上,儿臣也无话可说.好了,父皇,你安心走吧!你要是责怪儿臣,再等两天,儿臣便下去陪你了.”

说罢,他才站起身来,看着满地的宫女太监,冷冷的说道:“戴权,送他们上路,太上皇跟前不能没有人侍候!”

戴权眼中已经没有了眼泪,躬身道:“皇上放心,奴才这就去办!”

他后退了几步,哽咽着道:“主子,戴权就此别过了!”

这一句让皇帝动容,他伸出手来,戴权赶紧上前抓着,哭泣道:“主子,你保重,奴才以后不能再侍候主子了.”

皇帝原本刚毅的脸上,也不禁恻然,“你啊,跟着朕几十年,也不差这几天,朕会在陵边上给你留一个位置,也不枉咱一辈子.你这老砍头有些爱财的毛病,但朕用的顺手了,下辈子再侍候朕吧!”

戴权禁不住嚎啕大哭,“皇上,奴才情愿生生世世皇上.”

说着他擦了眼泪,“请主子暂歇,奴才这就去办事了!告退!”

只见他退了几步,朝门口的锦衣军大喝了一声,“来人!”

一队1锦衣军明盔执仗的涌进戴权指着地上的宫女太监,“送他们上路!”

如狼似虎的锦衣军一齐上去拖拽他们,他们甚至不敢反抗.但有一个小宫女,惊吓之间,尖叫着挣脱锦衣军,慌不择路往戴权方向跑过来.眼看就要撞上,戴权闪过一眼厉色,搭着拂尘,从袍袖中抽出一把尖刀,刺进了宫女的心腹,殷红的血,溅到他的脸上,“跑什么可不能让太上皇等急了.”

旁边的锦衣军吓得磕头.戴权仍是轻声说着,“还不拖下去”

在袖子上擦干的血迹,又把刀收起来.元春惊颤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她连说句话救那些可怜的宫女都做不到,只能紧紧的将太子搂在怀里,不让他看见这血腥的一幕.皇帝似乎没有看见这些,仍沉浸在悲伤之中.宫里很快只有他们几个人了.直到皇太后拄着龙头拐,颤巍巍的走进太极宫.她走到皇帝跟前,说不清是恨还是可怜,来时满腔的怒火,看着皇帝憔悴苍老的模样,便也说不出来了.深深的叹一声,“冤孽啊,你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皇帝想去搀扶,却连自己也站不稳了.于是元春和太子在他左右扶着.皇太后来到太上皇灵前,“你父皇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他和哀家说,你之所以还不是称职的皇帝,是因为还心怀眷念,顾忌他的颜面,畏首畏尾,早晚酿成大祸!可惜你一直没有领悟到.”

皇帝听了,泪如雨下,喊了一声,“父皇!”

心中剧痛,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元春也扶不住,眼看就要倒下,旁边的小太监马上用背:顶着,方才没有让皇帝摔倒.早有在一边候着的太医将皇帝搀扶到上了玉辇,回到大明宫诊治.于是宫内开始举哀,不久天下素缟,神京内外一片雪白!荣国府内,贾链愣了半晌,“怎么会是太上皇前几天我还去看过他,身体好的很,怎么一下子就归天了”

凤姐急忙给贾链准备丧服,说了一句,“之前可卿不是说皇上身子不好吗怎么去的是太上皇”

贾链抓着凤姐,“你也觉得应该是皇上先死”

凤姐慌得赶紧捂住贾链的嘴,“我的爷,这话怎么能说的好在都是自家人,万一让人听了去,咱家就全完了!可不能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