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琏玉凤钗 第245章

贾链打断他,喝问道.那院正慌得打了个哆嗦,“臣等还需诊治”

元春听了站立不稳,颤抖着声音问:“皇上有没有关碍”

一干太医都不敢说话.贾链径直去问王太医,“请先生说实话,皇上现在情况如何”

王太医轻轻摇头:“皇上的病情极为凶险,现在还不知道皇上中的什么毒,便无法对症下药.”

贾链问:“你只说是怎么中的毒是吃进去中的,还是挨着碰着中的”

王太医捻断了几根胡须,咬牙断定道:“以我多年的经验,应该是口服进去的.”

贾链略不迟疑,对元春道:“太后,皇上的饮食从御膳房到御前,但凡经过手的,臣请将:他们一律抓了严加拷问.定要问出个水落石出!”

元春点头,“你速速去办!”

说完,身上就像抽空了力气,贾链和窈娘在左右扶着她.贾链劝道:“太后无忧,只要搞清楚了中的什么毒,太医们就有法子了!”

一会儿,闻讯赶到内阁六部台府九卿们,一个个脸色凝重,其中还有几个怒气冲冲的瞪着贾链.贾链坦坦荡荡,朗声道:“诸位大人,刚才太医院已经诊断,皇上的病,是因为吃的东西不干净引起的.我已经征得太后娘娘的同意,命人将御膳房上下人等全部抓来,请刑部高大人,都察院张大人,大理寺穆大人共同审理,只有立刻.查出病因,太医院才能对症下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深深的作个揖,“拜托各位大人了!”

窈娘有样学样,也跟着行礼,“皇上的安危,本宫就拜托各位了!”

群臣都道不敢.随即暖阁外带来几十个人,三法司出去审问,其他大臣也一并跟着出去.元春抓着贾链的手,“你跟我来!”

贾链躬身扶着她,走到另一头的斋室内.元春命其他人出去,只留贾链在里面.她坐在榻上,一脸严肃的说道:“此处只有你我姐弟二人,你与我说实话,今天这件事,还有皇上的病,是不是都与你有关”

贾链愣愣的看着元春:“.么连你也怀疑我”

元春冷哼道:“这么大的事,宫里除了你,办到”

贾链叫屈道:“我的好姐姐,弟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啊!”

元春却不听他的,“别前说这些我只听实话!”

贾链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事实其实与姐姐知道的没什么出入.我唯一有一点隐瞒的,就是我一早知道皇上想对付我,我也知道水溶不怀好意,心心念念想替高宗皇帝鸣不平,认为是先皇害死了他,就要报复在皇上身上.水溶曾亲口对我说,他在皇宫里有内应.所以”

“所以你就任由水溶下毒”

元春喝道:“你好大的胆子!”

“姐姐!”

贾链摊开手道:“你让我怎么做我那时无凭无据,告诉皇上他正恨我呢!告诉姐姐你有什么法子只有在水溶他们动手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才能让皇上相信我.只是我没想到的是,皇上竟然受了蒙骗,被水溶挟持了,让我投鼠忌器.”

元春看着贾链,半天没有说话.贾链也站在一边,垂手肃立.良久,元春叹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就你刚才说的这些,已经足够满门抄斩了!你是欺负皇上还小,还是仗着我的你姐姐,简直无法无天了!”

贾链道:“姐姐,我哪里无法无天了要不是我几次力挽狂澜,先皇早就被废,何来的皇上做天子”

“住口!”

元春急忙喝止.贾链自嘲道:“所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说的就是我了.”

元春摇了摇头,声音充满了疲惫:“链哥儿,即便你掩饰的再好,也骗不过外头那些人的.”

贾链还要解释.只听元春道:“如果皇帝这此支撑不过去,你想立谁登基”

贾链说道:“自然是太子登基.”

元春冷笑道:“太子你就不怕太子长大了,还是这样”

贾链笑道:“姐姐,我要权力做什么等太子长大亲政,我早就闲散不管事了.”

正说着,窈娘推门进来.她一脸担忧的看了贾链一眼,忙对元春道:“母后,大臣已经审问完了.原来是皇上自己酿的酒里面掺杂了些东西,太医们说是不能混一起的.结果才酿成这样”

元春愣了,“太医还说了什么”

窈娘悄悄的和贾链眉来眼去’.“啊,听说酒里这个东西不常用,神京里只有几个药铺在卖.这会子萧阁老和京兆府傅大人抓人去了.”

元春轻声道:“皇后,扶我出去.”

窈娘便上前扶着她.她们走到门口,元春拍了拍窈娘的手,“孩子,皇上这次凶险,你要做些准备.毕竟还有了身子,若有个不好,怎么对得起皇上”

窈娘赶紧低头,眼睛却忍不住又飘向了贾链.暖阁内,大臣们和太医们都忧心忡忡的看着床上昏迷了的小皇帝.大家都没有说话.贾链一声不吭的站在元春身边,对面有好几道不善的目光总盯着贾链.太医们进进出出,有的手里还拿着古旧的医书,迟迟没有定论.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2过去了.终于大学士萧琰和京兆府尹傅试赶了回来.见过了元春,窈娘,许多人都在问结果.萧大学士朝他们拱了拱手:“幸不辱命!已然查到去处,却是与北静王府有关.”

“啊竟然是真的”

刚才还盯着贾链的人,纷纷开始咒骂可怜的北静王.事情已经查清楚,但皇上还没有醒.眼见夜幕降临,元春令内阁值守,让其他人散去.贾链从大明宫出来,站在台阶上看着天边的渐渐隐去的晚霞.明天应该是个艳阳天吧黄历上说宜安葬破土成服.

第二百九十三章襁褓中的第小皇帝

到了次日,小皇帝的病情陡然加重,太医们已经束手无策.迁延到了傍晚时分,窈娘吃惊的看着小皇帝幽幽苏醒过来,她惊慌的四下寻找贾链.小皇帝昏昏沉沉的说:“内阁张阁老在吗朕有要事嘱咐!”

“嗯!”

窈娘顿时慌了神,急忙对旁边的内侍道:“快去叫荣阳王爷,皇上宣他!”

小皇帝惊怒道:“朕宣内阁首辅”

随即一阵猛烈的咳嗽.窈娘起身,绞着帕子,就在小皇帝御榻前来回的走,心想怎么还不来千万不能让内阁的人先到啊!小皇帝唤道:“朕要喝水”

窈娘充耳不闻,只忧心忡忡的看着门口.周旁并无一个内侍宫女.小皇帝躺在御榻,气息渐渐的微弱.就在这个时候,首辅张懋卿,大学士萧琰和贾守中恰好前来觐见.窈娘已经来不及让人阻挡,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来到了暖阁,便放下了榻前的纱帘.跪拜已毕,小皇帝眼中泛出神采,“诸卿请近前”

可是他实在太虚弱,声音太小,几位阁臣都面面相觑,不知道皇帝说些什么.窈娘急中生智,忙传令道:“给几位先生赐座!”

下面仇太监却让人将座位摆在了更远的地方.小皇帝愤恨的看着窈娘:“贱婢,你也要造反吗”

窈娘吓得魂儿也飞了,但她佯作镇定,“皇上说,几位先生幸苦了!”

张懋卿赶忙站起来,“臣等理该尽忠职守,当不得幸苦二字!”

小皇帝越加愤怒的想坐起来.窈娘生怕他说出对贾链不利的话来,便坐在榻边上,犹豫了一下,用手抵在小皇帝的胸前,就是不让他起身,“皇上,你身体还没好,太医说该好好休养.”

小皇帝怒道:“贱婢,朕这就废了你!”

窈娘浑身一颤,一边挡着皇帝,一边扭头对几位阁臣道:“皇上说,他将国事拜托你们了!”

张懋卿等又跪下,“臣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小皇帝挣扎了几次,无奈身子虚弱,颓然倒下,仅有了一点力气似乎都耗尽了.他满脸涨红,“贱婢,原来你和那贾链狼狈为奸!朕怎么没有发现!朕恨啊!”

可他的声音只有窈娘靠他很近了,才听得清.窈娘很想捂住他的嘴,可在阁臣面前不能这么做.她看了看门口,怎么还不来咬牙按住了小皇帝不然他乱动.“皇上说,这次牛继宗和狈为奸,朕怎么没有发现,朕恨啊!”

贾守中劝道:“回皇上,三法司已经审结,了牛继宗和水溶谋大逆,一干奸党也从重究治.皇上对此不必过于介怀,养好龙体为要.”

小皇帝被窈娘压得喘不过气来,眼神都开始暗淡.窈娘见他这样,慌忙,小皇帝这才如获重生,又咳嗽起来.“贱贱婢朕要杀了你们!”

窈娘不敢看他的眼睛,“皇上说,朕要杀了他们!”

张懋卿等道:“臣等谨遵圣旨!”

小皇帝似乎已经放弃了,不再挣扎,两眼空洞的看着上面.窈娘唤了一声:“皇上皇上”

忽然,小皇帝伸出手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叫道:“贾链害朕!”

窈娘大惊失色,赶紧捂住他的嘴,将他按了下去.“皇上,你先休息,妾身这就告诉张大人他们!”

小皇帝额上青筋直冒,窈娘慌乱之中,一把抓住小皇帝手上的伤口,小皇帝立刻.瞪圆了眼睛.窈娘急道:“好好好,妾身这就说.”

她扭头对阁臣道:“皇上说,是水溶害朕!”

然后又加了一句:“贾链是忠臣!”

窈娘挡在前头,张阁老他们都还跪在地上,没叫起来,自然也就发现不了御榻上的异常.他们磕头道:“臣等谨记!”

小皇帝已经说不出话来,凶狠的看着窈娘,窈娘害怕的浑身打颤,越害怕手抓得越紧,直到小皇帝身子挺直,嘴角流出鲜血来.她才恐惧的松开手.小皇帝的眼神已经定格在刚才,身子也软了下去.窈娘几乎就要站起来逃跑,可是双腿乏力,颤声唤道:“皇上”

轻轻的推了一推.毫无反应,唯有一双睁大的眼睛留恋的看着这个世界.窈娘不觉趴在他身上,说不清是害怕还是悔恨的泪水打湿了锦褥.张阁老等觉得事情蹊跷,忙在帘子后面拱手道:“皇后娘娘,皇上怎么了太医怎么还没来”

贾守中起身就要去找太医.窈娘被他们惊醒过来,不及擦去脸上的眼泪,“不用了.皇上他说他太累了要休息一下,让我们都下去.”

窈娘脸色苍白,伸出手在小皇帝的鼻子下试了试,又急忙缩回来.她咬了咬牙,想要将小皇帝的眼睛合上,可是她试了几次,都不敢.只觉得他的眼睛照见了她内心的黑暗,让她无处可逃.妾身真的做不到!她对着里面无声而泣.张阁老等起身,都缓缓退出暖阁去了.仇太监躬身在帘子后请道:“皇后娘娘”

窈娘立刻.喝道:“出去!不要打扰皇上歇息.”

这个时候,她拿出帕子,替小皇帝擦了嘴角的血迹,终于鼓起勇气将他的眼睛合上了.暖阁中只有她一个人了.她静静的看着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皇上,你不要怪妾身.妾身也是没有办法,不能让:你伤害他.毕竟他是我孩子的父亲.你可以骂妾身没有廉耻,可是你知道吗若不是他,我早就死了.我也算是以身相许.”

她面上泛起红云.“皇上,妾身知道你根本没有在乎过我,要不是他,我更不可能当上皇后.既然我的命是他给的,皇后也是他给的,那我只有将你的皇位留给他的儿子了.”

“皇上,妾身实在罪无可赦,等将来我也去了地下,任你怎么处置妾身,妾身毫无怨言.天意弄人,妾身认命了.”

窈娘渐渐的平静了,她就这么守着,直到一个时辰之后,她才大声惊呼道:“皇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妾身和皇儿该怎么办”

大明宫再一次挂满白幡.群臣哭临.首辅张懋卿宣布遗诏,窈娘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太子在灵前继位.窈娘晋为皇太后,元春为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为孝文太皇太后.一切丧仪自有规矩,不暇细述.

第二百九十四章贾链到哪里去了

在那个关键的时候,贾链去了哪里要不是窈娘,现在的皇太后当机立断,只怕就要出大乱子了.但贾链也没有解释.到了大行皇帝梓宫发引的时候,仇公公在自己房中自尽,元春命人厚葬.可当窈娘要发遣牛妃,水妃的时候,却传出她们怀孕的消息.群臣无不以手加额,皇嗣延绵,真国之大幸!只是听说皇太后好多天脸色不好看,最后还是太皇太后开解了,她才恢复了牛水二人的妃号,称皇太妃.且说山陵已毕,贾链和杨继和并道而行,笑道:“我本想让你从五品给事中做起,然后一步步升上来,这样就不会让人说闲话.可是你又改了主意,不想做官了爵位也不要了”

杨继和甩甩袖子,然后背着手,“王爷,我就是一个闲散之人.得王爷看重,在身边出谋划策.其实,我什么事情也不要干,美人儿也有,银子也有,我还去做什么官儿,看人的脸色现在这样就好.我虽没有官爵,但满神京的人都知道我是荣阳王的师爷,上至阁老大臣,下至贩夫走卒,没人不敢高看一眼.俗话说,宰相门房五品官,这就足够了!再有…,要是皇帝才死,王爷就急匆匆的对我封官进爵,那还不明摆着对王爷不利”

他朝贾链拱拱手,“要不,就是王爷嫌弃我骗吃骗喝,想撵我走”

贾链哈哈笑道:“杨先生,你和王先生两人这一辈子就在我府里骗吃骗喝吧,但凡我有的,你们尽管拿.”

王先生就是先前在忠顺王府做了长史的内应,这会儿正大光明的投在了荣阳王府,和杨继和分任左右:长史.杨继和补充了一句,“是金银随便拿,但女人就没有!”

贾链指着他,“知我者杨继和!”

他们一路说笑,但贾链没有回自己府上,反而去了原赖家院子.这里被凤姐改造成另一处别院,将旧有的房舍大部分拆去,增添了许多景致.贾链走进来,心里升起异样的情绪,因为这里住着的不是别人,而是先前两忠,安两王妃黄氏,贾氏.还有忠顺王侧妃五人5,女儿四人4,安国公妾室四人4,女儿三人3,吴氏家眷等.现在又增加了北静王和牛继宗家的女眷不下一二十人,,.这里也还宁静,虽说需要日日针黹辛苦,但好在没人打扰.横遭祸患劫难之余,能免于流徙转卖,已经是天幸了.可当贾链进来以后,这里的一干女人们个个惊慌不已.贾链站在正堂台阶之上,看着底下跪倒的这一大片,感慨不已,“你们都起来吧!你们几个留下,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他点了黄氏贾氏,轩媖,吴仙儿,还有北静王妃甄氏五人5.领着她们来到正堂东面耳房.临窗下有榻,铺着猩红毡,靠背引枕.地下一边一溜儿三张雕漆椅子,搭着银红椅袱.贾链就在榻上坐着,“你坐!”

几人互相看了看,黄氏贾氏甄氏依次坐,和仙儿则站在门口.两个忠顺府的丫鬟忙进来,又退出去了.贾链端起茶吃了一口,皱眉道:“怎么是旧茶”

几人沉默了一会儿,只有黄道:“这里都是些什么人能有这些,已经知足了.”

贾链微微一笑,放下茶盅,“明儿我让凤儿送些好茶.这是自己家,又不是监牢.”

黄氏淡淡的道:“原来不是监牢.”

贾链冷哼道:“你是想说我监守自盗咯这么说罢,本王盗便盗了,你们都是本王的人,要不要,什么时候要,都看我的心情.”

她们三个3都不敢坐,起身站着.贾链伸出一条腿道:“黄氏,你给我捶腿!”

黄氏低着头走上来,一个丫鬟在榻下放了软垫,黄氏双膝跪下,搬着贾链的腿轻捶慢捏.“你们坐吧!”

贾链倚在靠背上,随口道.贾氏甄氏方才坐下:.贾链看了她们一眼,“这里虽然不是监牢,你们也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再是什么王妃,郡主.在律法上,你们不过是我的奴婢罢了.”

几人脆生生的回答“是”

“甄氏!”

贾链叹道:“你丈夫今日午时已经在菜市口问斩.还有水家男丁二十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