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妈沙条爱歌 第166章

作者:角宿一

“——!”

黑烟不断地蚕食着裂口男的身体,在这绝对的神秘差面前,他第一次生出了愤怒的感情。

——基准必须是绝对。

任何神秘、任何怪异都有其法则,而这团黑烟却无视了他的骄傲。

“——!!!”

裂口男发出痛苦的惨叫。

那月牙形的口突然大开,让藏匿在头颅的巨型赤红眼球完全展露!

虽然身体动弹不得,但他依然保留着最强的武装。

魔眼,强制让被直视之人心脏停止跳动的巨大魔眼。

仅仅为了让敌人心肌梗塞而特别强化过的魔术回路。

十分单纯,但也正因此,在近身距离施展的话,就会变成绝对的死之霰弹。

“——?”

但是,直到他施展出这魔眼时才突然发现一个事实。

根本没有意义。

少年放出的这团黑雾,有着和自己的魔眼相同概念、并且在这之上数百万倍的凶恶——

「此乃」「死之道也」

「冥府也」「黄泉路也」

「其乃裁决」「其乃福音」

「永远之安宁也」「痛苦也」

毫无情感的叹息,摇撼着裂口男的肉体与灵魂。

咔嚓咔嚓、嚓嚓、稀里哗啦……

转瞬之间,黑烟将他的躯体分解得支离破碎。

战斗一瞬间便结束了。

小溪、森林、荒野,到处都只留下凄惨的人体碎片,却又回响着万物枯萎的声音——

就像是世界末日[启示录]的序曲。

黑色烟雾在林中欢愉地盘旋了一阵后,凝聚成了身高接近三米的漆黑巨人。

仅仅是站在那里,他身边的世界便黯然失色。

今宵也夺走了一条生命,不值一提。

作为过去、现在、未来都被亿万之人传颂为最大级天灾的他来说,将人类与似人之物轻易杀害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遥想过去,他喷出的黑死病之风夺走了三千万条生命。

还曾以西班牙大流感的名义夺走了五千万条生命。

罗德的童话使魔,其名为【苍白骑士】。

或称为瘟疫,也可以称之为第一的天启。

那正是,末日审判的七之灾厄中最初的一步。

“唔……还有一个是逃走了吗。”

罗德冷冷地看向森林的一角,同行的另一名裂口男早已经不见了踪迹。

“瘟疫,去把他也杀掉。”

「——」

无风的深夜凭空卷起了一阵风,漆黑的苍白之死流向了森林深处。

……

……

……

“——”

不远处,久远寺有珠默默地注视着变回平静的森林。

绝不该诞生于世上的最强使魔,就在那里。

纵然是遥远凌驾魔术体系之上的三大魔王级童话使魔,和眼前的存在相比也不值一提。

毕竟,那是真正的魔王[灾厄]。

“哈啊……”

小小地吐出叹息,为什么自己会协助他制作这种东西呢。

深知自己所犯下的罪过已成事实,共犯少女瞥了一眼志得意满的少年。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仅仅因为罗德向自己撒娇而已。

我真的……太纵容他了。

呜,至少罗德在野外袭击我、对我欲行不轨的时候,一定会好好拒绝他的!

……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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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直死の魔眼

身穿朴素的浅蓝色和服,少女悠然前行在三咲市的街头。

凌晨一点半的正月空气有如刺骨尖刀般浸入肌肤,但对她来说却是稀疏平常的体验。

末班电车早已开走,还算繁华的街头到了下半夜之后变得鸦雀无声。

就像一座寂静、寒冷、荒废殆尽的陌生死城。

没有行人也没有暖意的光景宛如照片般散发出人工气息,令人联想到病症。

——疫病,疾患,病态。

只要一个分神,所有的一切,包含没有灯光的住家与有灯光的便利商店,仿佛都会在一阵猛咳之后崩塌。

在这片景色中,苍白的月光活灵活现地刻划出少女的凛然身姿。

两仪式——这是她的名字。

「两仪」即是「二分太极」之意,「式」则可以从字面上解释为「程式」。

她并非出生在平凡人家。

身为退魔一族的两仪家一直以来都有着类似于魔术师的悲愿——

创造出全知全能之人,也即“抵达根源”。

个体的力量是有限的,无论多么努力一生中就只能穷极几项事物。

但如果是完全相反的双重人格,就可以像多线程电脑程式一般执行工作,在不同方面达到最高的境界。

甚至,抵达根源。

以此为设想,两仪家代代都在尝试将多个人格塞入一个身体中。

在一族特有的秘术下诞生的式,便是两仪所创造出的完美作品。

在她体内,还有另一个名为「织」的人格。

式是女性的人格,是“阴”,是“肯定”。

织是男性的人格,是“阳”,是“否定”。

在式看来,她心中那个充满杀人冲动的「织」是邪恶的。

对他来说,「杀害」这念头是对所有事物第一个冒出的情感。

式本身并不讨厌杀人行为。

或者说,「杀人」这件事——对式来说同样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但为了让“两仪式”能勉强融入名为社会的牢笼中,她一直压抑着杀人冲动。

除此之外,束缚着她的还有祖父的遗言。

“啊……说起来,过完正月我就16岁了呢。”

走出家门时,两仪式在浅蓝色和服外面披了件红色皮夹克。

和服的衣袖塞在外套里,烘暖身体。

就算在严冬穿得如此单薄,她还是没有感到一丝寒冷。

两仪式的胸口是空虚的,直到——

她遇见那个漆黑的巨人为止。

仿佛能够将世界染成暗色的浓郁黑暗中,两仪式看到了苍白的死。

随后,杀人的亢奋感支配了她的胸口。

……

……

……

啪嗒、啪嗒、啪嗒——

森林的战斗刚一打响便落荒而逃的另一名裂口男,此刻正在月光下疾走。

记录对手并记述事件,那是他赋予自己的使命。

出现意外之际一人留下对敌,另一人撤退并向雇主汇报,这就是他们的战术。

那究竟是什么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