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只青蛙
对于工业国来说,生产一根能把0.6公斤重的物体弹到250米外的大弹簧的成本,最多不会超过三美元甚至只要两美元。但对于还处于农业国时代的民国来说,其却是比制造一门迫击炮的难度还要高的高科技。
一月初,位于苏联乌克兰哈尔科夫某个工厂的弹簧生产车间,接到了莫斯科方面发出的指令,开始生产某个型号的弹簧。这款弹簧本就有现成的生产线,只是需求不大,此次是斯大林同志亲自指示要求的。
大清洗时期,没有人敢懈怠,只用了三天的时间,一万根临时追加的工业弹簧订单就已完成了两千根,在第一时间被装入箱中。
两千根弹簧,两辆嘎斯汽车就可以全部载走。用火车运输时,连一节火车车厢都装不满,余下的空位还塞入了其他工厂生产出来的配套零件,最后还再塞入十几箱螺钉螺帽,剪线钳,老虎钳、螺丝刀等五金工具零配件后,才算是把所有的空间利用完毕。
而后这节车厢,跟着其他装满莫辛那甘步枪的车厢,顺着西伯利亚铁路一路向东,
其间装军火的车厢在途中停靠时卸载,换上新的货物。但是这节装满弹簧的车厢却没有变化,继续一路向东,最后在中苏边境满州里车站更换了(换轨)车轮后,进入日占的东北境内。
其间,有人打开车厢门,登上车箱,撬开其中的几个箱子进行例行的海关检查。
日方检查人员(拿着弹簧):“这根弹簧是干什么用的?”
押送的苏联人:“减震用,大概是用来造沙发和弹簧床的吧。”
“另外的东西呢?”
“机器用的五金小零件。”
检查人员拿起一根长近半米弹簧看了看,又瞧瞧边上那些零配件,虽然心里有疑惑,但怎么也无法将其和违禁品挂上钩,在收取了转口费用后,摆摆手,放行。
在中国境内换挂在另一截火车头后,装满弹簧的车厢在东北的铁路上继续行驶,穿过山海关,进入北平,在那里他再一次地更换了货车头继续前进,最后停下来的终点,是西安。
箱子在西安火车站被卸载,整个车厢的物资,最后被装载到两辆四轮驱动的道奇卡车上开出车站,和他一起同行的,还有另外十四辆卡车,其中三辆卡车的后车箱上,装载的却是0.8毫米厚的,65厘米长,24厘米宽的薄钢板——这批钢板是从日本进口的产品。
十六辆卡车组成的车队,出了西安城后,变成了十七辆——多出来的那辆,装满了护送的东北军护卫,卡车在路上走了九个小时,在铜川和前来收货的红军交接,更换了护卫和司机后,继续前进,第二天到达他的最终目的地:延安。
在延安,车队分散开来,根据车子所载物资的不同,分别被开到各自不同的部门单位被接收。
钢板被送到了延安的小五金工厂。
首先被卸载的薄钢板,很快就被送入等候他多时的厂房里,他被送到专门的压模机那儿,被一根特制的压模柱一压,薄钢板瞬间就变成了变成了有缝钢管。被取下模机后,一边戴着手套的工人对其进行了简单的除刺处理后,以成品零件的身份送到隔壁组装车间里。
弹簧,细长发射杆芯,简易发射扳机,卡件,他的其他“兄弟”早就在那儿等候多时,一系列的组装和调整后,这件被苏联测试人员戏称为“大号弹弓”的大型玩具,被组装了出来。
拿着最终成品的,先是一位大鼻子的“苏联专家”,他摇着头对旁边的另一位穿红军军装的洋人用俄语道:
“这件复古的玩具,让我想起了两百年前的掷弹兵时代!他太笨重,十一公斤!算上弹药,最少要占用两个步兵编制。而他的作用,其实用枪榴弹就能替代,我们苏联红军是绝对不会装备这种浪费一个,其实是两个步兵编制的武器。”
“安德烈同志,适合苏联的,不一定适合中国。这是我过去一年里学到的教训,而中国这边最不缺的就是人。”
回话的人说的虽然是俄语,但带着明显的德国口音——他本来就是德国人,不过现在有个中国名字,李德。比起苏联人,李德在苏区瞎指挥了一年,但多少还是有些长进,知道红军用不起太先进的武器。
而被他称为安德烈的男人,是苏联在上星期通过飞机派到中国的第一批技术专家。而未来的日子里,这样的专家还会通过不同的渠道进入延安。
他从俄国同行手中接过“弹弓”,看向旁边的桌子,上面摆着一排造型古怪的发射弹头,他们包括:酒瓶,水泥铸的发射弹头,铸铁榴弹头,边区造手榴弹,还有竹筒弹头。最夸张,却是一个陶制榴弹头,其表面还着缠满了防摔碎的缓冲草绳。
陶制手榴弹,并不是黄克一人脑洞大开的发明。二战历史上,苏联,日本面临战败危机时,都造过陶制手榴弹。前者制造数量不大,少量流存下来的样品在后世成了珍品。而日本在硫磺岛战役与冲绳战役中也曾大量使用。
“这东西最大的优点就是他什么都能射,而且不消耗发射药!”
李德一边说一边很费力给“弹弓”上膛,除了他之外,测试现场其他人也拿着新制好的数把“弹弓”,给其上膛。
“这东西让我想起了古老的弩弓!”
说话的是朱老总,包括他在内,所有人上膛的过程都很费力。
刘元帅以俄语对苏联的顾问道。
“看样子,我们要增加专门的掷弹兵兵种了。”
这些弹头的爆破方式极为原始:发射前要点火点燃引线。
俄国人嘀咕道: “真是原始,就不能使用撞击引信吗?”
负责翻译的博古道:“那样制造成本太高。”
试射开始了。酒瓶,水泥弹头,铸铁榴弹头,手榴弹以及最后在俄国军事顾问们看来,最为夸张的“竹筒”和“陶制”弹头都先后被“弹”了出去。
射得最近的酒瓶和竹筒飞出约一百六十多米远,余下的也都都在200米到300米之间。
整个延安,几乎所有的高层领导,都现场观摩了这件武器的试射过程。
试射非常地成功,现场观摩的一干红军高层纷纷鼓掌,所有人都对其极为满意。
“简真是完美的游击骚扰利器。”
“用他可以把手榴弹弹得象迫击炮一样远!”
“完美的中程支援武器!”
“可以在连队里面,增加一个专门的掷弹兵排级单位。”
黄克部分抄袭英国人发射创意的产品,交给苏联的设计图纸有两副,一份是减重减上膛难度的0.6公斤发射当量版,全套设备成品重量11公斤。另一款可以发射1公斤弹头,其需要更大直径的弹簧和更强的“上膛”力度。
苏联方面拿到图纸后,轻易地找到适合的弹簧造出样品,最终成品重量是15公斤。事后按黄克的要求,他们也发送了两百个成品弹簧到中国来,而延安这边的小五金厂,也很轻松地将成品制造出来。
比起0.6公斤版的站着就可以“上膛”的轻松,林虎三下场操纵后者上膛时,却不得不象历史上的英国士兵一般,躺在地上用脚蹬手拉外加腰力,用上了“十牛十虎”之力,但还是不够。最后又加上一个人相助,两人合力,方才勉强完成上膛。
事后的测试结果,1公斤版的,最大射程大概在240米左右。只是后者的装弹速度实在让人抓毛,一分钟勉强只能装弹一发,林虎三事后的评价:实战中基本只能视为两分钟一发来看。由于其上膛实在太困难了,最后安德烈下场,为1公斤版的加装了一个类似弩箭用的,绞盘滑轮上膛装置,方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简直就是中世纪弩箭炮的复苏!”(苏联人事后吐糟)
事后,李润石主席给斯大林发去电报,内容就是索要更多的弹簧和零配件。——之所以没要成品,主要原因现在是海参威外海冰冻,中苏间海运暂时中断,只能直接通过铁路运送弹簧等无法生产的零件,余下的根据地自己加工制造是最好的方式。
接下来的半个月,延安的小五金加工厂三班倒不停地加工,半个月后,整整两千具成品被造了出来,红军内部,把发射0.6公斤弹头的称为“小炮弩”,1公斤称为“大炮弩”。
注:该物其实和英国的PIAT已经有很大区别了,英国的PIAT其实是有火药发射管的,弹簧的作用是用来吸收后座力的,而这一款就是弩箭弹射发射器,弹簧是作为纯粹的动力源。二者的区别在于,英国的这款武器是可以水平瞄准射击的,而黄克的这个只能是纯粹的抛射,几乎无法水平发射。他就是一个大号的弹弓。
-------------------- 第125章“过时”的苏联老同志的报告 --------------------
“又是弹簧,八千根?怎么这么多?”
“不多,造一张沙发最少要用四十根!一张床,一百根总是要的,八千根也只够造八十张床的。”
“......”
“可以过关了吗?”
“过去吧!”
红军索要的余下的黄氏弹弓的制造材料,在电报发出后第七天就收到货了——当时它们早就存放在满州里的仓库。前面试运输的两千件,只是在测试一下日本方面对这东西的态度。见一切顺利,在接到这边的电报后,满 州里方面就在第一时间就发货。
日方海关检查人员其实已经在怀疑这些弹簧可能是用在火炮制造的弹簧复进机构上使用,不过这个时期,日本方面对苏联军火援助中国国内的反常凯申势力,是持暗中支持甚至鼓励的态度。他们当然希望中国国内的内战打得越凶越好,常凯申这个“民国正统”被削弱得越大越好,在这事上并没有特意地阻拦反而睁一眼闭一眼地放行。
这一轮送来的材料里,除了弹簧外,还在一些木箱里,暗中夹带了八百根莫辛那甘的枪管,以及迫击炮的观瞄装置。
去年年底最后两个月的战役结束后,红军清点手中的缴获,意外地发现了大批的莫辛那甘步枪——抗战前的西北地区,同样也是莫辛那甘水连珠的大用户,冯玉祥部在北伐前后就接收了大批的苏援。而北伐后,依旧有不少莫辛纳甘通过各种渠道从蒙古地区流入西北。
冯玉祥的大西北军随着中原大战战败而解体,残部七零八落,枪械大量流失,不少也落入孙殿英、西北三马以及“关中刀客”手中。红军横扫西北后,事后对缴获武器进行大清点,各地上报缴获的莫辛那甘超过三千条。这些枪械大多因为使用过久,保养不当,状态很差,许多枪管的膛线几乎都磨平了,所以红军此番申请援助时,一口气就索要了高达八百根的数字,而苏联方面也如数运来。
日本那边对满州里运往北平“转口物资”根本就没有细查,这批维修枪管和弹簧等关键材料,在一月底就轻松地被运至延安,然后红军这边就是开足了马力,疯狂地生产“大小炮弩”。
而来自苏联的军工专家安德烈,这个时期也无法忍受红军发射的爆破弹头居然还要用点燃引信这种原始的方式,他亲自下场进行改进。
改进时他拿起黄克留下的设计图(英国人原始版的),发现原始设计上做得好好的:发射弹簧上有一个撞击针,发射时撞击弹药底部,引燃,射出,然后延时引信工作,起爆。
安德烈表示不解:“这个设计不是很棒嘛,为什么你们把它取消了?”
“我们目前还无力生产这种撞击式延时爆炸引信,少了撞针也是为了简化工艺......”
“我明白了!我以为我们俄国人已经够简单粗暴的了......”
听到这个答案,安德烈一捂脸,喘了口气,这才道:
“不过这种原始的方式一定要改进!向莫斯科发报,向斯大林同志再要求运一批延时撞击引信过来——算了,我们自己先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这个应当不难解决的。点火引爆太原始了,遇上雨雪天气会出大问题的!”
那位安德烈同志是个五十多岁老头,也是参加过十月革命——只是成份不好,白军出身,大清洗时期受到牵连,现在被派到中国来,其实差不多是半流放处理。实际上此次斯大林送过来的人,基本都有各式各样的政治问题。
在李主席发给斯大林的电报里,他索要的就是这类“有些政治问题,但不是太严重”的“专家”。电报的内容是伍豪拟定的,说法很好听:让这些同志再接受一次无产阶级革命改造。
斯大林觉得很有道理,然后就同意了。
那位安德烈同志,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送到中国来,如果他这时还在待在苏联,牢狱之灾甚至送去古拉格种土豆,都是有可能的。
安德烈拿起了黄克不久前送来的撞击延时引信的制造手册,看了几眼后,又一次地惊讶道:
“其实你们都知道该怎么造啊......”
“我们已们经在努力地试验了,可是因为工艺问题,撞击点燃引信的成功率很低。”
安德烈突然间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被送到中国来了,原因正是他“过时”了。
安德烈是老沙皇时代的军工人员,无论是政治思想还是掌握的知识,都跟上不后来的年青人。在被送来中国前,其实他一直都在工厂里吃老本,然后,大清洗来了.......在斯大林同志的眼里,“不肯跟上时代”,吃老本(混吃等死)挖社会主义的墙角“懒汉”是无法容忍的!
李润石主席给斯大林要人报告里,说得很清楚:要的不是懂得最新知识的人,反而是经历过十月革命战争时最艰难年代,懂得用土办法造军火,擅长“过时老技术”的技术员。这种老人家,要他们处理日新月异的新科技,能力未歹,但在相对落后的中国,反而会如鱼得水。
“中国需要的,是那些擅长过时老技术的苏联专家!”
斯大林一看就认同这才是“不好高骛远”,真正地脚踏实地办实事的布尔什维克的办事态度,他亲自下令在苏联内部找这样的人材去中国。被送到中国第一批技术人员,都是懂得用“土法”造军火,懂得造土高炉,懂得土法炼油的“土专家”。年龄方面,基本都是老家伙,他们的技术知识在苏联国内不是最好的,但绝对是“过时”的,因为“过时”才适合这时期的中国。
安德烈被送到延安,主要任务就是指点红军的炸药、雷管以及炮弹的制造。他弄明白了红军的情况后,很快就沉下心来,和红军的相关人一起研究如何提高土制撞击引信的点火成功率。
他在后来的发回苏联的报告书里,如此描述道:
“中国这边的军工生产状况 ,让我突然想起了十月革命后最艰苦的那段日子,当时因为敌特份子的破坏,我们的军工生产也遇到了很多困难,也不得不采取各种在后来看起来很落后却很无奈的方法解决问题。”
“他们无法自产炸药,只能用硝氨化肥渗入锯末、%&*%%%(乱码)等材料,用最原始的手段加工成原始炸药,这种手法在十月革命的时候,我们在困难时期也用过。而他们自制雷管的过程,同样让我想起了往昔的日子。”
“中国这边,化工炸药生产方面几乎是一片空白,到我到来时,他能够真正生产的,仅仅是颗粒状火药。幸运的是,我听到的最大的好消息是,他们正在策划建造的火药厂,相关的设备两个月前已经向外发出设备订单,三月左右就会运到,这套设备可以生产硫酸和硝酸。按红军方面人员的说法,该厂建起来后,预计可日产硫酸2吨、硝酸1吨,无烟火药数百公斤.....”
安德烈报告里提到的火药厂,其实是红军这边仿造阎西山太原火药厂的规模筹备建设的工厂。而实际上红军这边军工建设的原始预案,很多地方都是直接照搬阎老西的那一套,然后进行修改。安德烈在延安遇上许多的技术人员和工人,都是这段时间红军通过地下组织,悄悄地从太原聘用过来的。这座策划中的火药厂,甚至工艺流程,设备采购单,全是照着抄袭阎老西的。
军工生产援助技术人员马卡洛夫报告:
“我去过制造迫击炮的工厂,中国同志生产迫击炮的钢管是苏联援助的普通钢管,并不是真正的炭素 钢,这种做法非常容易炸膛。中国同志解决的办法就是用更大钢管上锯一截下来做成法兰式炮箍套在外圈,这种聪明而粗暴的解决方式,二十年前我们也曾经作过.....”
“延安这边的军工生产设备,是集先进和落后于一身的矛盾体。比起他们糟糕的迫击炮生产工艺,这里大部分的机床、车床、铣床等机械加工设备,虽然数量不多,却意外地十分先进,大量设备居然是去年刚生产出来的新产品,基本都是德国货和美国货,其质量并不比苏联国内的同类产品差。这里的设备,我的评价是:只要再补充一两台专用设备,它们甚至可以直接生产莫辛那甘步枪。”
"这里已经开始尝试小批量地制造冲锋枪,这是全新的款式,该枪是红军自己设计的。不过由于缺少专用设备,生产效率并不高,而且有一些关键的零件,比如复进弹簧需要进口。此外影响工厂枪械产量的另一个限制因素,还是原材料特种钢材无法自产的问题。"
(报告后文附送了一份向苏联订制相关材料的清单,以及该枪械的设计图。而实际上该枪,却是黄克从网上弄来的M45冲锋枪的设计草图,命名为“暴风雪”冲锋枪,口径方面稍作修改,令其能发射7.63毫米弹而不是9mm鲁格手枪弹,此外弹匣接口和国内主流的MP18冲锋枪通用,双方可以互换弹匣。之所以不直接生产MP18,却是后者的生产零件更复杂一些。另外M45冲锋枪要大量快捷的生产,是可以直接用上冲压技术,这方面的设备红军目前还没有,但有办法在未来解决,目前只是少量试生产用于测试。)
“在交谈过程中,我得知中国方面有一位非常厉害的技工,他叫胡(黄克的伪名)专家,这些设备全都是他提供。我见到了这位神秘的“胡同志”离开延安前留下的几件机械加工产品,做工极为精细,确实是相当地出色的艺术品......听说这位胡专家同时也是那具“弩炮”和“暴风雪”冲锋枪的设计者.....”
(这位苏苏联专家不知道的是,他参观的机械车间,里面的设备有一半是黄克从南昌搬来的,那些全是去年才进口用于组装飞机准备的高档货,余下的设备,也是他自己花真金白银从美、德订购的设备,自然是最先进的好东西。)
“子弹方面,目前还是完全依赖复装子弹,无法自产。他们有专用的子弹复装设备,一台一次只能复装一枚子弹,效率并不高,好在数量极大。我初到延安时该设备只有五十多台,但在写这份报告时,却已收到了两百台全新的设备,而更多的同类设备还会在未来运至。”
“手榴弹是目前中国唯一能大量生产,完全自造的武器。但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还是填充炸药的自产供应问题。填充了我们运来的TNT或火棉的手榴弹,虽然外壳工艺粗糙,但爆炸后杀伤碎片数量接近我国产品,算是合格品。但炸药的自产问题,一直是中国同志最头痛的,相关问题安德烈同志已报告过。另一款勉强可以称为合格的产品的是填充了硝氨的手榴弹,威力比TNT要小得多,而后者也是需要通过进口获得。”
“至于使用老式的颗粒火药填充的手榴弹,爆炸威力就非常糟糕。即使再努力地改进,增加弹壳上的预破片槽,但是在测试时,破片数量鲜有超过十片的。按中国同志的说法,这才是在长期战争中,外来援助断绝后,体现他们真正的“自立更生”水平的武器。我很难想象,在过去的几年里他们是怎么一直坚持到现在的。”
“另一款我不知道该做怎么评价的武器,则和“弹弓”有关。这也是那位一直未曾见过面的,暴风雪冲锋枪的设计者,“胡同志”开发出来的产品。他亲手制造的暴风雪冲锋枪,我曾试射过,也检查过其中零件,无论是设计理念,还是手工加工技术都极其精湛。但是他设计的另一款为“弹弓”配制的弹头,则是粗糙无比,就象这里的军工生产状况,集“先进和落后”于一身的矛盾体。”
“用水泥和草绳铸造的榴弹外壳,里面填充浸在粪便里晒干的铁砂,插入一根束状颗粒火药混和少量火棉制的爆炸药筒,使用一枚爆炸延时在十秒左右,被当地人被称为“擦炮”(又称火柴炮)的烟花为引爆雷管,用弹弓弹射出去......按中国同志的说法,这种武器在实战中,实际上发射十发都很难直接炸死一个敌人,但真正的威力,却是在于炸伤后的引发的伤口感染......他们把这种炮弹,称为“黄金粪便弹”,我去过试射爆炸后的现场,果然奇臭无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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