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只青蛙
斯大林知道日本人现在的窘境,九月秋收攻势的目的,除了继续重创日军外,他给朱可夫的另一道指示就是:打进去后,尽可能多地夺取粮食产区——事后可以根据军事需要放弃占领区,但务必要把当地收成的粮食和平民尽可能地带走。
前面六个月的攻势,苏联红军解放了大片土地,只是缺人。打进去,兜一圈,运走了粮食和居民,看情况需要退缩,不留给日本人一粒粮.......
一波下来,日本人在半个黑龙江省的秋季收益就全没了。
“朱可夫在北满打得很稳键,他得到了想要的后,立刻就撤退。而且斯大林很信任他。斯大林给远东苏联的指示里,公开宣传说赤露和蝗国的战争是“磨盘战争”,他们准备用三年的时间慢慢地把蝗国磨碎。”
石原莞尔黑脸,语气有些颤抖地道:“他很早就这么说了,我原以为他是胡说,但是我在北满走了一圈后,可以肯定他是真的这么做了!”
“更可怕的是,杨靖宇的抗联部也在壮大。九月的攻势里,正面战场上,他的兵已经和露西亚的部队一起参予了对皇国部队的进攻。接下来北满要进入冬季。一个冬天过去后,更多的士兵从南方进入北满,我几乎可以想象出,到了明年四月五月开春后,那里的局面又会崩坏到什么程度!”
晚上还会有一章,先更了这一章
-------------------- 第253章工厂炸上天 --------------------
石原莞尔说完了东北的战况后,问小畑敏四郎道:“淞沪那边怎么样了?大本营准备往那儿再增派多少兵?”
“彭石穿对着全世界嘲笑皇国只有十个师团的机动兵力,陛下把我手上现有的十个师团的新兵,全部调走了,最后两个师团,大概会在二十日左右运到江淞沪去。”
小畑敏四郎看了一眼冈村宁次道:“到时候进攻南京的师团,会达到十二个!”
“总算达到了冈村君说过的最低底限了!”
“怦!”
重重地砸桌子的声音,却是一直看似和气的小畑敏四郎暴走了。
“八嘎!淞沪那儿增加的七个师团,其中四个师团最长的训练时间只有四个月,最近的这两个师团训练时间还不到三个月,他们全是新兵,新兵!”
小畑敏四郎眼睛血红,象头受伤的野兽咆哮着,
“他们是皇国的未来,皇国的精英,现在却全部都要被扔到南京那个火坑里,和李润石手下那些不识字的泥腿子兵互相兑子,打一场注定不会胜利的人命消耗战!”
“冈村说的要出动十二个师团拿下南京,那是十五天内,抢在李润石把主力运到南京前!可是现在都一个月过去了,他们才刚刚看到南京最外围的城门!”
“一个月的时间会发生什么事?我问过从淞沪退回来的伤兵,问过那里的战况。”
“前面半个月还好,最近这半个月,前线到处都是地雷,劣质的地雷,全是在华北战场出现过的——很明显,李润石已经把大量的装备和部队运到江南来了。一个月的时间,李润石已经完成了部队调动。”
“从我手上被运走的十师团,他们其实全是新兵,运到支那儿都被掺入那些被打残的师团里补充了。人我这边是不缺的,国内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参军可以省下一份口粮还可以再额外地为家里再赚一份口粮,事实上我这边征兵名额很早就用光了,但是光有人有什么用?”
“炸药,钢铁,全部不够用。前面我训练的新兵用的是德意志的枪,但在下个月,我们甚至连美利坚的枪械都要进口装备。更让我感觉到荒唐的是,此次派往淞沪的四个补充师团,其中两个师团的枪械数量只满足了六成的需求份额——余下的说是到了淞沪后从前线补充,这么荒唐的事,在从前是无法想象的。”
“输了,输了淞沪这一战其实我们在战略上就已经输了。可是大本营里那些媚上的国贼们,却象傻子一样,不断地把兵力投进淞沪这个无底洞里,被李润石象猴子一般耍着玩。”
小畑敏四郎越说越气,桌子被他敲得怦怦作响。也幸好这儿是高级料理店,老板认识他,换成别人在这儿大声说出那些话,早就被店员暗中报警过来抓他这个“非国民”了。
冈村宁次用半自嘲的口气道: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们总算拿下了芜湖,完成了对南京的半包围,战略上算是切断了南京通过陆路获得援军的通道!”
“有个屁用,背后还有一条长江水道呢!”
小畑敏四郎黑着脸道。
“过去的一个月里,皇国的飞行队在南京上空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共产党的飞机一直封锁上空,几次轰炸效果都很差。海军那帮马鹿在那儿损失了不少飞机后,现在在南京那儿也是出工不出力......”
只要红军能源源不断地通过长江水道获得补给,这条水道就将是日军进攻南京最大的噩梦根源。
“多田骏那边情况如何了?”
“目前看倒是一切顺利。但是他在山东境内到处杀烧抢掠,最后的结果 就是将全省平民全都赶到李润石那边去。”
发泄般的抱怨结束后,三个老鬼子都没了继续详谈的心情,付了账后先后走人。
冈村宁次和小畑敏四郎回到预备役部队负责训练新手时,却看到大量的新兵正拿着春田步枪熟悉和尝试拆装。
过去日本曾嘲笑中国国内的武器是万国牌,但现在日本的情况比起中国也好不到哪,德械、意械、美械都正在成为陆军的主力武器。这几天刚刚到货的春田步枪就是美国货——由于需求巨大且前线急需,短时间内只有美国能大量提供一战的“旧军火”。
十月十日,就在第一个攻到南京城下的第四师团的“蝗军”看到城墙不久,当天晚上为了阻止红军继续借助长江水道添兵,日本军方不惜一切代价冒险在夜间出动飞机开始空袭,炸沉了少量渡江的船只。
但日军自己现在却是有苦自知。日本陆航在淞 沪只有少量的飞机,空中掩护主要依赖的是海军的支援。但是海军对于马粪的死活根本不在意,现在对淞沪的支援是越来越不给力——三本五十六已经已不只一次地向上抱怨,帮着陆军马陆一个月的空中支援下来,他的空母也快变成“空”母了。
当日机对长江的夜间空袭还在进行中时,位于长江南边河道附近的黄金药业工厂,在一天深夜里传来一声惊天巨响,
第二天,美国人向日本发出抗议:著名的“黄金药业工厂”,被“技术不过关”却强行要进行夜间空袭的日机“误”炸了。
南京这儿的药厂,号称能制造链霉素,但实际上能生产的,仅仅只是通过乙醚提取青蒿素而已。
乙醚本身就是易燃易爆的危险品,爆炸过后的工厂,当时就燃起了十几里外都可见的冲天大火——整起事件,当然 老杜帮自策划和被“误炸”的
大火在第二天就自行熄灭,但后续事件还在继续。
很快,杜邦公司就向日本政府提出了 巨额的战争赔偿金,一时间黄金药业在美国上市股价暴跌不休。
当杜邦家族的人在接到股票价格再次崩盘的利好消息而碰杯庆祝时,雍仁天皇则在接到美国人的抗仪信后,气得差点拔光自己头上的头发。
杜邦狮子大开口喊出了一千万美元的赔偿金。
一千万放在美国人眼里这当真是小钱钱,但对于穷逼帝国主义国家日本来说, 这笔钱足够买一艘航妈了,日本官方自然是死不承认,同时说这事是共产党干的嫁祸于人之事。
-------------------- 第254章一华里有多远?(万字大章) --------------------
十月十日,日军攻至南京高桥门外。
十一日,李润石主席在北平六国饭店召国际记者会,亲自接受西方各国谋体的采访。期间美国记者史沫莱特问起南京战役战况,李润石主席叫人拿来笔墨纸砚,当场挥舞狼毫,留下墨宝,而后委托现场被召来的法国领事带走,将其转交给日本天皇。
无数的中外记者拍下了纸上的文字。
十月三十日,长江北岸浦口江畔码头。
天空灰朦朦的。
“再往中间一点!”
一名摄像像师挥着手,指挥着面前木台上的士兵向中间靠拢,随着前方的照相机镁光粉一闪,一个连的战士的合影就这样照好了,众人下台,一旁等候的另一个连的战士接替他们的位置,继续拍集体合照。
类似这样的拍照场地,现场有好几处。几百米外就是码头,码头对岸就是南京下关,这个刚照完相的士兵登上小火轮,被运到江对岸的“熔炉”里去。渡江的并不只是这一艘,替这群南下士兵送行的,除了站在岸边向他们敬礼的维持秩序的战士外,就有只有码头木架上高音嗽里放出来的歌声。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过去的两个月里,在这首名为《我的祖国》的歌声陪伴下,木船,帆船,渔船,小火轮,数不清的船只不断地在这里将北岸的战士运到南岸,然后又从南岸将数不清的伤员和烈士的遗体运回北岸。
九月初到十月底,每天皆是如此。要说区别的话,就是十月下旬后,长江上空的飞机变少了,但从南边运回来的伤员和尸体却更多了。对于正要渡江的战士来说,过江前的这次拍照,很可能都是他们中大部分人人生中最后一次拍照。
运回来的烈士遗体,被就近埋在附近新建的烈士陵园里。当月的美国的时代杂志,就选了士兵的集体照和烈士陵园下葬的照片,放在一起作为对比封面,记录下了这场正发生在远东中国的“绞肉机”战争。
长江北岸,负责运兵和后勤工作的人姓“高”,人送外号“高麻子”。
每一队士兵被运向南岸时,只要有时间,他都会在码头送行,敬礼。
每一船烈士被运回时,下葬时,每星期他最少有一天会出在陵园。
每星期江北都要开一次大型的集体追悼会,“送”走一到两万人,有时甚至更多。
不停地挖坑,不停地填坑,很快一座山就用光了,然后继续新建下一座陵园。
负责采访的美国记者斯诺在报道里写道:“他们基本都是二十多岁的年青人。南下的战士们离开前都知道,大半人都无法回来——在他们唱的军歌的歌词里早就写得很清楚了:喝了这碗家乡的酒,壮士一去不复返。但是他们还是义无返顾的,象扑火的飞蛾般,跃入熔炉,化为薪柴燃烧殆尽。”
斯诺给也曾给一个连的战士拍了集体照,留下记录,几十年后有人根据照片上的人一一对应查询。照片上出现的一百零五人,在南京战役结束后,只有不到三分一人生还。而比他们更早渡江的那批人,生还率则更低了。
斯诺在自己的第二本书,《东方巨龙的崛起》里如此评价他在渡口看到这一幕。
“南京战役期间,无数的中共士兵,无数年青人,普普通通的战士,象飞蛾扑火般地投入南边那座熔炉里,最后象飞蛾一般地被燃尽。每一个人,每一条生命的自我献祭,燃烧,其实释放出来的,都只是微小的,仅能维持霎那的一点闪光。”
“十个人南下,六个人永远无法回来,三个成了伤员残废,余下的一个,或许可以安然地回来。但更多的时候,却是整船整连的人,直接燃烧殆尽。”
“长江是中国最大最长的河流。据说其源头来自青藏高原雪山的融雪,最初只是鼻涕般的一点一点,但就是无数这样的一点一点滴聚聚在一起,最后汇成了这条穿越整个中国的大江大河。就如长江的形成一般,也正是这些无数的飞蛾扑火般的霎那闪光,聚在一起,由量变化为质变,最终聚变燃烧成了东方升起的红太阳,照亮这个曾经笼罩在漫长黑暗里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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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斯大林格勒的伏尔加河不同,
长江流经南京段,在下关码头上几公里外的江段,水道正中央被一处狭长的,名为“江心洲”的小岛隔开,分叉为两相对狭小的“细”水道。而在下关东北方下游数公里外,还有一处名为“八卦洲”的“江心大岛”(面积超过55平方公里),再次将长江劈开分叉成两条支流。
对于防守方来说,两处加起来面积超过七十平方公里的大岛,简直是天然的防御屏障。只需在八卦洲上沿江布置几门火炮,就可以轻易地封锁江面,阻止日舰队进入长江偷袭。而布置在两处江心岛上的防空阵地,更是每次想要突入下关码头发动空袭的日机的噩梦。
十月初,当第四师团打到南京最外围的高桥门外时,在江心洲和八卦洲之间的江面上空,一直嗡嗡响个不停的飞机数量,一度增加了近一倍。进攻南京的日军,最多时曾经将五个飞行中队(约二百架)同时投入到长江上空,对着江面来往的船只狂轰滥炸。
对面的中苏联合空军,为了保证这段水道的安全,各方势力也将手中所有的战斗机和防空部队都投入到这片面积不到两百平方公里的狭小区域。
每天都有被击落的飞机坠入江中。
空战最激烈的时候,甚至还有日舰冒着触水雷的风险,冒险进入长江水道,从下游向八卦洲开炮轰击岛上的防空阵地。——然后也果不其然地触了水雷沉了一艘驱逐舰,伤了一艘,然后日本海军就拒绝再执行类似的支援任务。
在这过程中,日本人取得的最大战果,就是“意外”地炸毁了美国杜邦公司在中国最重要的资产黄金药业链霉素公司,收到了一千万美元的赔偿控诉与美国政府的强烈抗议。
围绕着长江水道的空战打了半个月后,江心洲-八卦洲间的水道,却在十月底恢复了相对平静。“穷逼帝国主义”日本,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个战争铁率:在没有性能和数量绝对优势优的情况下,到敌军控制区上空打一场客场空战,是极其愚蠢的“亏本短视行为”。
中苏联军的飞机,波兰产的P24和英国产的格斗士战斗机,相对同期的日机九六式、九五式,有微弱的性能优势,但因为使用过度,出勤率不高,而数量最多的I16则不相上下。
质量方面其实大家差不多,但防守有地面防空炮火掩护,外加通讯电台优势,作战目标简单(专心打飞机即可)占的便宜就更大了。空战中,被敌机在六点方向咬住的中苏联军飞机,只要一个俯冲,往两个江心岛的防空阵地上跑,总能获得一些地面方向的防空火力支援。相比之下,日方战斗机既要掩护本方轰炸机,又要防着地面防空火力,加上通讯电台严重缺乏,吃的各种有形无形的亏就大多了。
陆地上全力进攻南京的日本陆军,可以和对手打出接近一比二的伤亡比,但在空中却是反过来,甚至损失不止是对手两倍,更要命的是被击落的日军飞行员,大部分时候都要遭遇被俘或直接被愤怒的地面民众当场打死的结局。由于日军进攻南京时,一路沿途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早就引发全中国的军民的愤怒,空战中经常发生的事就是双方的飞机都常在空中射杀敌方跳伞的飞行员。
从九月初打到了十月底,互相伤害放血的方式在空中互相绞杀了近两个月,进攻南京的陆海航、海航两方,看着不断被填进来,又在几天内就被打空的航空飞行队,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放弃了空中封锁长江水道的幻想。
第一战场,北满方向需要飞机,第三战场鲁南苏北方向同样需要飞机,但这两处战场日军遭遇的损失,加起来都没有南京上空半个月的空战来得大。
陆航方面,名古屋、鹿角、长崎等,整整六个著名的飞行战队,就这么“消失”在“江心洲—八卦洲”之间的狭小区域。算上海航的飞机,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日本人就在这儿损失了近三百架飞机,同时约有另外近三百架飞机在返航着陆后报废或接近报废。
巨大伤亡损失,让前线的日本陆航和海航不约而同地向东京军部发出了要求停止这种“愚蠢低效”空袭行为的哭诉。前线提交的飞机损失数量,甚至让东京方面派出特使来淞沪战场,调查为何这儿“损失巨大”。
同时与中苏开战的日本,打了半年后,首先撑不住的却是飞行部队。日本航空兵的征招与训练,本来极其苛刻,可是在经历了半年巨大的损失放血后,现在“毕业”过关的标准都下降了。为了填补飞行员损失,从前许多“训练不合格”被赶出飞行学校的学员,又被重新召了回来,稍作训练就视为合格品扔到中国充当炮灰。
。日本飞行战队故然在南京上空被打残,对手同样也不例外。针对南京的攻击作战,在持续了五十多天后,空战的强度却反而下降了,无论是进攻的日军还是防守的中苏空军,皆打得筋疲力尽
肉痛不止日军,最终在十月底终止了对长江水道的“无效”轰炸,而寄望于能单凭陆军的力量拿下南京。
比起空中双方越打越“弱”,围绕着南京攻城与保卫战,两方却越打越惨烈。
十月十日,攻到南京城下第四师团师团长井命向东京报告,他的部队已经看到了南京东南的外围城墙高桥门。
和马鹿们满地走的昭和参谋们不同,因为地域原因,大阪出身的第四师团,商阪居多,从上到下都是有脑子的。用了二十多天才“走完”最后一百华里路,大阪师团从上到下都知道这一仗不好打。向华中派遣军司令官西尾寿造报告时,故意耍滑头地多报了时间,:他们会在一个星期内拿下高桥门。
“这帮大阪马鹿!”
这是西尾寿造当时的心情,然后他向东京大本营表示,日军会在三天内拿下南京外城。
十月三十日,第四师团师团长井命黑着脸站在已经完全化为瓦砾的高桥门的废墟上,终于可以向长官西尾寿造报捷:我军已完全拿下高桥门。
高桥门的城墙城楼,此时已不复存在,师团长井命身边,两公里的范围内也看不到一幢完好的房子。
因为是对手主动放弃撤退,高桥门阵地上被发现的中国士兵的尸体并不多,但地雷却不少。攻占了这里的日军,并不敢到处乱窜,而是很小心地搜索前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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