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只青蛙
共产党军 撤退的原因,是高桥门西南方的麻田桥阵地和东北方向的仓波门先后失守令这儿变成危险的孤立凸出部,由那里突入的日军正在向高桥门阵地迂回,已处于极为不利的防御位置的守军被迫后撤。
高桥门后是光华门,这处十华里宽,六华里纵深的阵地,主攻的第四师团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方才打通。
面对国民党军时,日军每次胜利都缴获如山不同,攻占共产党军阵地,除了敌我两方一地的尸体,能被日军所用的东西极少,这一次也不例外。
被红军主动放弃的阵地,除了来不及运走的尸体外,阵地上几乎找不到完整的枪械,控制了这片阵地后,还要仔细地排雷。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呈现出诡异的红黑色,红的是血,黑的是火,至于耳边嗡嗡叫的,则是闻到尸臭味飞过来的苍蝇。
终于占领了高桥门的日军,现在才有“心情”,收拢阵地上新增的尸体。现场发现的共党军的尸体不多,只要有机会,他们都尽可能地把尸体运到后方,然后拉到长江对岸新建的烈士陵园埋葬。至于在阵地上倒下的日军尸体,共产党曾经提议:在拉锯战中双方每天都留下一小时的完全停火期给两军收拾阵地上的残尸。
最初时井命中将不肯答应,以为自己的部队三天内就可以拿下高桥门,十天后他就被迫答应了——十月初的南京,依旧炎热,堆在红军阵地前的日军尸体,引来无数的苍蝇,很快就发涨发臭,恶臭满天,谁都受不了,而且缺少抗生素的日军伤兵更加受不了。
井命举着望远镜看了看周边,细细地数了数,在这片区域数出了近三十辆坦克的残骸——数字比他昨天数的要少数辆,很显然的,防守的共产党军在撤退时把有修复价值的坦克都拉走了。遗弃在战场上的,都是损坏严重无修复价值敌我双方的坦克。
离井命最近的一辆T26坦克,炮塔掉在地上,支离破碎地趴在那儿,车体破损极为严重,其至少被六发以上的75炮弹直接命中,车身前后左右遭遇的贯穿和半贯穿弹孔超过十二个,车体本身也遭遇了工兵多次的毁灭性爆破,车内的零件碎片散落一地。
十天多前井命就通过望远镜远远地看到过这辆编号为217的T26。
日军进攻的时候,当时它就在这条战线反复流动,充当移动的钢铁堡垒,配合其他的超轻型坦克(T27)反复绞杀着攻破防线的日本兵。反冲锋时则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方。在此期间被其履带碾过的日军不计其数。其冲锋的镜头照片,也无数次地出现在上海租界和北方中共的宣传报纸上。
这辆坦克被进攻高桥门的日军称为“恶鬼战车”。原因是这二十天里,这辆被特别加厚了装甲,被改造成“龟壳龟速”城市作战型T26坦克,这些天里被无数发炮弹命中过,击伤过,重创过,最严重时,他甚至被临时攻占了高桥门的日军炮火打断履带,四面包围过,然后工兵逼近后在坦克下方埋下炸药炸毁最后俘虏。
但很快反击的共产党部队又夺回了阵地,抢回了已无修复价值的坦克,然后将其作为前线固定的堡垒继续使用。而后不久又被日军夺走,利用,再抢回,如此反复。
过去的七天里,井命的部队占领过高桥门七次,反复地“俘虏”、使用过这辆坦克七次。炮塔被炸飞了,炮圈周围上沙袋,架上机枪,还是可以当坚固的碉堡用。
两边的战斗士兵,炮兵,甚至坦克都反复地攻击过这辆坦克,其挨的炮弹,从75、76口径的野炮榴弹,到45、37口径穿甲弹皆有,虽然这辆坦克进行城市作战改装,加厚了装甲,但是挨了太多的炮弹和爆破后,终于还是被炸成了肢离破碎的废零件状态。
“这辆坦克会是南京缩影吗?也是第四师团,甚至是帝国在支那未来的命运吗?”
井命苦着脸,叹息着。
来中国前“八纮一宇”豪情壮志,在经历了高桥门血肉磨坊二十天的折磨,早已化成了“愚蠢的战争”、“该死的军部马鹿”的种种抱怨与骂娘。站在东直门的废墟上,井命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南京战役,表面上是第二师团“独走”带动的,战役开始后,大本营才匆忙地宣布成立华中派遣军,最高师令官则是西尾寿造。
和其他的老鬼子不同,西尾寿造既没有读过地方陆军幼年学校,也没有就读中央陆军学校,而是从鸟取中学毕业后,直接考入陆军士官学校第14期。在井命眼中,此人年龄极老(56岁),能力方面很是平庸,但官运却非常地亨通,很早就得到陆军大臣田中义一的赏识。“只会一味地执行大本营愚蠢的命令的老东西”就是井命对他的评价。
现在的南京城,拥有三道主要防线,拿下了高桥门,不过是突破了第一道外围防线,然后才会轮到著名的“雨花台-中华门-光华门-中山门”为 主体的第二道外城防线。等突破了这里还要再进行更可怕的城市巷战,扫清“残余”后,才有可能把守军残兵赶到江边。
“可是现在每天都有一到两万左右的援兵,不断地通过长江运过来啊!”
井命心里哀叹的同时,几个检索战场的日本兵,从附近的尸体堆里意外地发现了一名共产党兵的重伤员,而后拖着他要送去审问。
见到这一幕,井命喝止了部下,走过准备亲自审问。
伤员胸口中弹,满身是血,衣服都被血浸透了,眯着眼睛,躺在地上,看着围着他的一干鬼子兵,血水与脸上的泥土混在一起,冲着井命嘿嘿笑着,露出一口的黄板牙。
井命走过去,想问什么,比如你是谁的部队,编号是什么,撤退时你们还有多少人,城里还有多少兵......
可是在开口的一瞬间,看着那双嘲弄而轻蔑的眼光,井命觉得问什么都很蠢。
“二十天!”
对方干裂的嘴唇微动着,同时右手轻轻地长开,伸出五指,颤动着,模糊地吐出了几个字,一旁的翻译译把他的话译了过来。
井命问道: “什么意思?”
“上面要我们守五天,但是我们守了二十天。小鬼子,现在你们知道一华里有多远了吧?”
“......”
井命心里一颤,这句在他来中国前,就听说过,这是李润石写的那篇著名的文章《倭酋,你知道一华里有多远》的标题,而后这句话,也濒濒地在中国国内各地的报纸上被提起。
被俘的中共伤兵因为失血过多,很快就死了。
井命沉默了几秒抬头看向北方,光华门城墙城楼的身影就在六华里外,他又看了看南边日军进攻阵地,那里也在六华里外。
南京是座被高山丘陵包围的江畔城市,不拿下周边的山丘直接进攻主城,简直是自寻死路。兵势上占优的日军,现在采用的是全面进攻的战术,从东、南、西三个方向一起向南京猛攻,高桥门因为直面主城,所以特别引人瞩目罢了。
“六千余名皇国勇士,一万三千名的伤员......”
这就是第四师团和其友军114师团,在二十天里,围攻南京,把战线向前推进三华里付出的代价,而这还是南京周边宽大战场的一角而已。
九月十日南京保卫战的“外围战役”爆发,打到十月十日兵临城外时,一个月里前线部队伤亡超过五万。又打了二十天,又新增伤亡十万。
正常的战争中,伤与亡的比例通常是3比1到4比1之间——后勤医疗好的美军最高时可以做到接近五比一。但发生在南京周边的战役,中日两军的伤和亡的比值,都小于三。
日军在这里最后收获到的只是一堆碎石烂瓦,以及被鲜血染得很红的土地。如果明年开春在这儿播种的话,土地上的粮食产量应当会很高。
一华里有多远?大概够两千名死掉的鬼子兵,四千名伤员一起排成四排,这就是对手给出的答案。
井命的第四师团,现在麾下可以动用兵员总数,只有来中国前的一半,部队里带到中国的第一批“战兵”几乎打尽。现在全靠万名国内运来的“补充兵”撑起炮灰架子装成“半满员状态”。实际上他的第四师团已经是被打残了,位于上海后方的医院里,现在躺满了嗷嗷惨叫的各式各样的日本伤兵。
井命早就向上级报告,部队损失惨重,应当撤到后方休整,却不被允许。大本营告诉他,前线损失多少兵,大本营就给你补充多少兵,但你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南京。
“南京是国民党的地盘,南京失守,对共产党能有多大的影响?”
现在的南京,除了政治意义外,对日军来说经济收益不但是零甚至是负数的。以共产党军的士气和组织度来说,拿下后也只是一片毫无收益的废墟。
“南京就是地狱,我们应当去打广州才对啊!”
井命真的不想再在这儿待下去了,但是他没有办法,因为南京问题已经不是经济收益,或者军事战略的需要,现在甚至变成了国家体面,和天皇的“面子”问题。
“倭酋,你知道一华里有多远吗?”
高桥门失守的那天晚上,秩父宫的一间书房里,雍仁看着放在桌上,龙飞凤舞的“毛体字”正在发呆,这正是二十天前李润石在六国饭店里当着全世界的媒体写下的“战书”,但直到最近这几日,才转交到雍仁的手中。
淞沪战役已经打了近两个月,蝗军终于拿下了南京的外围关键阵地,但是就连雍仁这个军事外行,都通过法国友人送来的外文报纸,看出日军在中国的形势极其的不妙——没错,现在雍仁每天阅读的报纸,不是东京时报之类的国内报纸,而是通过阅读法国大使馆友人送来的报纸获取外界讯息。
原因无他,下面的马鹿们,给他送来的尽是“假消息,假战报”。如果不是有法国大使馆的友人相助,他还真会信了大本营交给他的,共产党军在南京城外已被歼灭了四十万的战报。
“二十天的时间,被歼灭了四十万人,却只丢了六华里的阵地,这鬼话你们相信吗?”
雍仁对身边势津子皇后恨恨地道。他这个天皇,现在是越作越感没劲。下面的那帮马鹿,一个个都人精似鬼,拼命地使手段哄骗着他。这两个月里,因为中国的局势越来越糟糕,日本国内的情况同样越来越糟糕,雍仁的心情就没有一天好过。
他咆哮过,愤怒过,拍桌子过,但屁用没有。他一生气咆哮,下面的马鹿就只会一个劲地鞠躬请罪,该承担责任时,却一个比一个聪明,一个能真正主动“为朕分忧”的良臣都没有。雍仁想得到点真消息,还得通过皇后走法国路线,靠法国驻日本大使馆的朋友提供情报才知道外界真实的情况。
雍仁有一点比死鬼老哥裕仁“好”的地方在于,他在“意外”登基前,就是个“亲民”的“民间亲王”。当时他身边的人看到裕仁春秋鼎盛,他雍仁不可能接班,对他没有什么提防,裕仁身边有“信息茧房”,而当时的雍仁却没有,所以反而知道不少这些中上层的龌龊手段,登基后也有防备。
润石在六国饭店写下如此“污辱性”的国书,处在信息茧房里的雍仁,是在法国友人帮着传递消息,方才知道此事,然后这才拿到了李润石下给他的“亲笔战书”。
“那个近卫老贼,又要辞职甩锅了,你想干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西原寺老狐狸,现在也是成天装痴卖傻在糊弄我!”
过去的一个月里,从东北到华北再华北,即使下面“努力”地粉饰太平了,但是雍仁知道中国的战局还在继续糜烂中。
东北战场自不必说,现在已成“慢慢窒息的等死”之局。苏联红军拿下齐齐哈尔这座北方大城市后,整个北满地区外围面对露西亚天险屏蔽防线已全被红军击穿,接下来的就是任由苏联坦克随意驰逞突击的大平原。更可怕的是,占据大城市和人口密集区的杨靖宇,现在更直接从当地人中征兵,准备利用冬歇期练兵。一想到明年开春后北满日军将要面临的可怕局面,从前线的关东军到最顶层的雍仁本人,皆是哀嚎一片。
山东战场这边,多田骏在欺负韩复渠,开局一时爽,得意了一个多月后,其在鲁南苏北地区的猛攻也进入暂缓期——主要原因有二,一是后勤跟不上,太多的资源被东北和淞沪占去了,其次却是在南方的徐州地区,遭遇红军、东北军、西北军阻成的联军的有力阻截。
多田骏进攻山东,手中仅有五个师团,看似不少,但实际铺散开来,仅能控制山东的大城市,稍大一点的县城,都不敢轻易地分兵占据,只能抢一波就弃。山东比冀东面积更大,他在冀东面临的困境,不过是被转移到山东来而且还放大好几倍。多田骏前脚把韩复渠的部队在正面战场打跑。大批由河北涌入山东的红军,就在他后方的农村到处跑马圈地,收编败军,建立敌后根据的同时袭击多田骏的后勤运输队。
这些进入山东战场的红军,以团为单位铺散开来,多田骏控制地方的部队,少于一个营就有遭受这些红军包围,然后被围攻歼灭的危险。多田骏调集主力回咬,这些以团为单位的红军部队就象鬣狗一般散开避战,一转身则又聚过来掏他的肠子。搞到最后,多田骏五个师团的部队,竟有三个不得不放在后方打治安战,仅有两个在前线进攻。
日军在山东占领区虽大,但实际能控制的都是铁路沿线和沿海的大城市,农村甚至小县城,却以“半送半弃”的方式,留给了大批由河北涌入山东的共产党军。
换成是六年前,当时一个师团的日军就轻松地拿下东北。但六年之后,面前的东北军也变了个样,又有西北军、红军助阵,二十多万主力在徐州一带组成的防线,硬是顶住了多田骏兵力、弹药皆不足的两个师团的进攻,战争早早地进入日本最不想看到的“僵持”状态。
本来,按冈村宁次的建议,日军在山东战场是“挣软的捏”,碰上硬骨头就绕开,抢一波就走。前期多田骏确实是这么做(因为没有碰到硬骨头),可是打着打着,地盘越圈越大,然后就遇上咬不动的了。
多田骏有过冀东的教训,在这事上一直很清醒,十月底看到共产党部队进入山东,在自己后方薄弱到处开花建立根据地,就向大本营建议全军收缩,“按冈村的建议,撤出山东,借海路之便,到广东去抢。”(原文大意)
日军特点的能吃不想吐,该退不舍退的老毛病又犯了,大本营的马鹿们计算了一下山东战场的所得,然后郁闷地发现一件事:日军在山东的攻势,除了得抢到不少粮食和金银外,以及缴获韩复渠部的部分军火外,扣除军费和军火损耗,收益太少了,远不足以弥补国内巨额的军费支出——农业时代的中国,一个山东哪有那么多东西给日本?把多田骏的五个师团从山东调到广东,光是油耗钱和船只折旧,就是恐怖的数字,这份建议自然被打回。 然后他的五个师团,现在就陷在山东泥潭,进退不得。
而最后的华东淞沪战场,南京方向现在是全世界的焦点。李润石公开写的那份“战书”,现在正被西方媒体大肆炒作不休,雍仁从法国领事那儿拿到的十多天前的法国报纸,公开的标题是:“王对王的战书”。
李润石想在南京干什么,前线的日军都知道,军部的雍仁参谋们知道,甚至雍仁自己也知道——他就是要在南京和日军打消耗战,用城市巷战,烂战,发挥中国人口的优势,在这儿把日军的精华耗光。
淞沪战场这儿,日军看似占据上风,投入了整整十二个师团把南京团团包围,但多田骏在山东面临的后方不稳困境,在淞沪同样出现了端倪。
南边开战时,粟裕的红军十就在浙南建立了根据地。日军在杭州湾登陆,前线的国民党军全面溃逃的同时,粟裕的红军也象河北红军一般,趁机向北大肆进军,填补对方释放出来的空间——同一时间,江北的红军也渡江南下做着同样的事。这些深入敌后的红军其所有的战术和山东红军相似,皆是分解成团,避开主力,不停地在袭击日军的后方补给线。开辟敌后战场。日军在淞沪地区投入了十二个师团,打到十月底已经占领了长江南边淞沪的全部精华区,浙北、浙中,甚至粟裕在浙南的出海口台州都被日军占了。
但是后方依旧不稳,依旧是游击队遍地滋生,到处开花,十月份针对南京的围攻作战打个不停,后方的治安烂战也打个不停。
冈村宁次的“捞一票就走劫掠”方案,在高层“能吃不想吐”,政治影响军事的思维下,却由冀东泥潭,换成了更大的山东泥潭,江南泥潭,以及最可怕的南京地狱......
雍仁看着刚刚拿到手的,李润石所书的“倭酋”二字,清晰地感受到了字里行间透出的不屑轻蔑的味道,登基一年半,诸事不顺,丢尽脸面的他,此时脸涨得通红,因为愤怒而轻微地颤抖着,他何曾受过如此地侮辱。
“八嘎,八嘎!”
次日,身在上海的华东派遣军司令官官西尾寿造,接到了雍仁充满愤怒气息的电报。
电文内容如下:我不管你多困难,我只要南京!
然后,他大笔一挥,又命令军部,把新组建的另外五个师团在一个月内全部送到淞沪方向去。
近卫老贼惊呼道:
“陛下,那五个师团是新增的,训练时间还不到一个月呢!”
雍仁眼珠子一瞪,骂道:
“东北那边,不是被露西亚人打残了很多师团吗?撤下来,混编,老兵带新兵,打几仗就全是老兵了!”
近卫老贼嘴皮微动,本想说:“前线的部队早就是这样混编了。”但还是忍着没开口,只能答道:“皇国的军工生产已达到极致,这五个师团连最基本的步枪都无法配全。”
“美利坚不是答应卖给我们二十万条春田吗?怎么还没有到货?”
“第一批十万条步枪已经到货了,刚送到淞沪的部队用的就是春田。”
雍仁眼珠血红,砸着桌子,恨恨地道:
“第二批不是下月初到货吗?拿了枪马上就送到淞沪去!冈村说过,要拿下南京,需要十二到十五个师团,现在才十二个,我再给你们补充五个!十七个师团,新年之前,给我拿下南京!”
旁边,寺内寿一、林铣十郎等陆军高级马粪,你看我我看你,到最后都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这种训练不到一个月就拉上战场,枪都配不齐的部队,火炮、机枪装备数量都降到极点,按日军的编制标准,连丙种师都不能算,只能算是“丁”种师.......
消息传出后,主动到预备役部队坐冷板凳的冈村宁次恨恨地对小畑敏四郎道:
“再这样下去,最多到明年下半年,皇国在支那就会全面战败!”
小畑敏四郎嘲讽地道:
“那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你在赌欧洲开战呢!冈村君,你比山本还要好赌啊!”
冈村不服地道:“不赌皇国还有出路吗?”
补上昨天没发的。
-------------------- 第255章糜糜之音 --------------------
雍仁天皇被李润石直接重拳打脸,一份“王对王”的字贴刺激,不顾一切地下达“乱命”,要求华东派遣军尽早拿下南京主城时,正在南京前线的十二个师团长,几乎个个都在骂娘。
无他,自从共产党接受南京地区防卫后,过去的四十天的攻防战里,日军死伤实在太惨了。
最强的第二、第四两个满编的甲种主力师团,打破了四十天后,又经历了两次大规模的兵员补充,部队的满编率仅有六成。无论是安井藤治还是井命,两人麾下的“战斗兵”里的新兵率高达八成!而这八成新兵,又基本都是只训练了三个月的菜鸟。两个优先补充的甲等师团尚且如此,其余的乙等师团、丙等师团,情况就糟糕了。
安藤井治曾这样向上级抱怨道:四十天的战斗,我们华东派遣军最少在淞沪干掉了三十几万共产党军(指伤亡),但是我们也折损了十五万人!最早参战的七个师团,个个都打残了!四十天前,我们冲到南京外围有七个师团二十一万人。现在我们攻到南京主城下,表面上挂着十二个师团的番号,但实际上在淞沪的总兵力却不足二十万人,兵员素质和四十天前更是不能相比。
仗着自己是甲等师团师团长的身份,安藤井治跳过被他视为“老朽废物”的“远距离司令官”西尾寿造,直接打给东京大本营的报告里,是这么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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