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35到2020 第299章

作者:半只青蛙

选择三:象历史上一样等着希特勒发动巴巴罗莎。

而第四种选择,也是中苏两家最想看到的:德国人象历史上一般击败英法后,然后设法将苏德战争的爆发时间点,拖到1942年,这个时候苏联红军已百分百准备完毕,加上中共的援军,届时不需要德国来打,中苏联军自己都打算一波推过去。

在参考未来的历史后,两家领导都明白了一件事:资本主义社会,还远没有发展到“金融资本主义”的极致,此时他们还具有极大的修正力。相反社会主义制度,反而是生产力还没有达到的“早产儿”。

历史上,二战后,欧美资本主义世界在面临社会主义阵营席卷全球的红色浪潮的冲击后,被迫开始了自我“改良”。

他们开始主动地抑制资本的胡滥的收割,不敢去工业化,主动地把部分地利润分给底层,减少剥削的比例——“他们会给你们(劳动人民)修学校和医院,会提高你们的工资,这不是因为他们良心发现,也不是因为他们变成了好人,而是因为我们(共产党)来过!”

漫长的冷战期,资本主义强国虽然也在继续地腐化中,但在冷战中,生产力却高速发展。

社会主义阵营国度虽然也取得了极大的进步,但是各种问题,内部的自我堕落也在滋长。

最终在这场比好同时也在比烂的战争中,自我崩溃灭亡。

“利用二战把更多的欧洲国家染成红色。”

“我们得不到,也绝对不能让敌人(欧美)得到!”

“釜底抽薪,尽可能多地把亚非拉各国从欧美国家建立的殖民吸血体系里摆脱出来!”

1939年英法代表团来到莫斯科谈判时,两个红色政权的最高领导人,考虑问题的出发点,已经不再是“击败纳粹”德国,而在放在了未来几十年的冷战之后的事了。

在这个大前提下很,很多“政治不正确”的事,两边的领导人都放到一边去了。

套用黄克的话说:就算是赶鸭子上轿,强扭瓜,也要把某些国家给染红了。

当然这种“帝国主义范”很重的话中苏两边的最高领导相互间只是“意会”而没有直接说出来。

1939年2月时,苏联的领土和德国还没有直接接壤——这中间南面除了隔着波兰外,北面靠近波罗的海方向,还隔着波罗的海三国。

十八世纪的初期,此时的俄罗斯处于沙俄时代,这是一个极速扩张的时代,而因为俄罗斯地理位置偏于内陆,所以俄罗斯需要一个港口城市来作为跳板,而此时控制波罗的海的出海口在瑞典人手中,在与瑞典多年争斗之后,波罗的海沿岸慢慢被俄罗斯占领,而现如今的波罗的海三国和俄罗斯的仇恨便是那时候开始的。

中苏两家在1938年就彻底打垮日本,比计划中提前结束远东战役,是斯大林获得的最大惊喜,这让他可以在1939年集中全部的力量收回这片十月革命时期失去的领土。

在这事上,中共也只能是支持苏联的要求——理由也是自古以来。

英法两家来莫斯科时,为了勾引苏联共同进攻德国,波罗的海三国就被他们首先抬出来卖了个干干净净。(历史上也是如此)比较有意思的是,在同一时间,悄悄地向苏联递出橄榄枝的希特勒,同样也慷他人之慨大卖波罗的海三国。

更有意思的是,英法和德国,都不支持德国针对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以及南欧方向的扩张。而希特勒比丘吉尔达拉弟高明的地方在于,他知道稳住苏联最重要,后者见苏联不答应,却也没有强求,历史上很快就和苏联签下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希特勒的想法是打完法国后再秋后算帐)

而这个位面,英法两家和德国,向苏联递出的“橄榄枝”,都没有得到及时的回应。

为了达到第四个目标,斯大林的作法就是一个字“拖”字。

《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签得越迟,希特勒因为害怕苏联的战争威胁,就不敢轻易地发动波兰战役。至于波罗的海三国,有了中国小弟支持苏联收回“自古以来的失地”,斯大林这事上底气十足。

然后斯大林就象驴子面前挂萝卜似的,脚踩两船,见英法大谈德国法西斯的战争威胁,见德国大谈英法祸水东引良心大坏,面对国际社会,则大谈欧洲的战争危机,最大的幕后阴谋家是地球另一边的美利坚。

几家的谈判,谈了两个月都没有谈完,斯大林私下里表示:德国刚吞并捷克斯洛伐克,消化需要时间1940年前不可能开战,我们慢慢谈吧......

李润石主席在莫斯科被斯大林拉着,隔着英法代表磨了两天嘴皮子,完成了“替他占场子”的任务后,就离开莫斯科跟着黄克一起去斯大林格勒“考察”。

从1937年起,苏联新建的工厂,主要都集中在斯大林格勒,黄克陪着他,参观了当地著名的坦克厂(这个时期叫拖拉机厂,但实际上是坦克厂)、钢铁厂、机械厂,看着密密麻麻的烟囱,成排成排流水线生产的T50坦克,李润石第一次感受到了现代化工业的震憾。

走在捷尔任斯基拖拉机厂的厂房里,看着成排的刚下流水线的T50坦克,李润石问黄克道:“我们中国要做到这一步,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黄克答道:“中苏能一直友好,获得连续的类似156工程的帮助,大概要十年。”

然后又很慎重地道:“我说的这十年,只能达到看着做的水平,想要扩产,关键的机器设备还是要靠大量的进口。而要做到自己自我升级,自我创造,自我复制,分裂,再生,大概需二十到三十年的时间,但我上面说的这种自我复制再生的工业水平,能生出来的,大概只是次一级的落后产品。要做到象欧美国家那般,不降级,甚至是进化式的升级,大概需要四十年到五十年的时间!”

“居然要这么长?”

“我上面说的这些,还是最理想状态的结果。工业化并不是引进几家工厂,几项先进的技术就叫工业化的。这是要把整个国家,从生产工具到生产方式,生产习惯,生产文化,从机器到人的思想,都从里到外的翻新升级一次,确切地说是好几次,才算是工业化。”

“怎么个说法?”

黄克和李润石说话时,身边还跟着一大批来自国内的干部,在他们中间,黄克看到了刘修养、任粥时等一堆的未来的大人物。李润石问黄克的这些话,其实是在借这个机会,让身边这些同志听的。

黄克指了指不远处正在给坦克做焊接的工人道:“我们在这儿看到的只是机械厂,机械厂相对简单的,纯粹就是看工人的手上功夫。但这种手上功夫,没有十年教育,十年的实际操作苦练积累沉淀,是练不出来的。要在这样的工厂里工作,最低的文化水平也得是初中生,这样才能看得懂那些复杂的图纸。我在太原时带过学徒,他们大部分字都识不了几个,我只能让他们给我打下手,我报上数据,让他们模仿式地照着作,全部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

说到这,黄克叹息着摇着头。

“那时是没办法的事。我们在太原教徒弟,我称之为最原始的经验教学,全是散兵游击队,他们只用在“最简单”的机械切削铣加工上,帮我车出几个齿轮零件而已。历史上满清的洋务运动,搞了几十年其实也就是这种水平。真正掌握到关键技术的专家,国内没有几个,当时全是外国人掌握核心技术。”

“这还是看起来好象很容易安全生产的机械厂,工人水平技术不够,出点事故,大概也就是切断手指,或者生产出一大堆废品零件。换成边上的化工厂,如果工人操作出了问题,那就是整座厂直接炸上天,什么都没了....”

“要象建立起这样的大工厂,最难的地方有三点。”

“第一是如何获得技术,如何积累资本,主席你们都读过马列,知道怎么回事。”

“第二则是人。获得大量的,拥有基本的文化教育和技术培训的合作的工人,技术人员。这一点,我们国家的现状大家都知道,当真需要苏联老大哥的鼎力相助。”

“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有苏联老大哥相助,他们用十年的时间,帮我们建立起一整套的人材培养体系。但这也只是在人的准备的工作方面完成了第一步。”

“要培养出一名合作的符合工业化标准的工人,其实是相当相当地麻烦的。以要在这座工厂里干活的标准为例:首先要经过五年的小学教育,三年的初中教育,再加上三年的技校学徒工培训,这才算是完成了初步的工人培养。”

“但这时这些刚出校门的年青人.....”

说到这儿,黄克指了指坦克生产线上,正在按按钮,帮助师傅打下手的一个年青的苏联学徒工道:“这些刚出校门的学生,这时也只能在工厂里打打杂杂,做做辅助工作,他们要跟着师傅被带两三年,才算是完成了出师任务。这中间加起来,大概花费十三年左右的培训时间,才能把一名儿童培养成一名可以在这家坦克厂里独立操作的技术工人。如果是想要培养出一名合格的工程师,需要花费的周期就更长了。”

刘修养插嘴道:“难道不可以让一个学生,从小就跟着师傅照着作,一人只学一项技术,长时间只做一个活计......”

“是可以这样,这种方式就叫流水线猴子工作。福特就发明了这一套。但这种方式培养出来的来,是离了这个位置就基本没啥用的工人。这种手段只能用在那些工作操作不复杂,不需要太多文化的简单项目上。”

黄克回忆道:“昨天我们到过的化工厂,里面生产的技术操作,比起坦克厂的容错率要求高得多,而需要掌握知识也更多。坦克厂主要看工人的手上功夫,一无所知的人只要手上功夫够,傻瓜式教学看着作,也可以下场强干。化工厂这边,要会看仪表,要会分析,知识含量就大了去。操作错误出点事故,运气不好就是整座厂炸上天.....”

第310章工业化的痛苦(二更)

“我们在苏联看了很多天,其实苏联同志这边工厂里的技术,和欧美比起来,并不是最好的。资本家奸得很,他们肯对外出售的技术,往往都是自己国内淘汰的二流的技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道理,他们也是懂得的——这就回到我上面说的观点上,如果我们只是培养出一堆只会傻瓜操作,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工人操作机器,我们的工业设备获得就只能永远受制于人,永远无法自我改进升级。”

主席总结道:

“光有工厂还不够,还有合格的工人,而且这些工人不光要懂得操作,还要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操作,这才算是一家正常的工厂。”

“对,就是这个意思”

黄克说到这儿,理了理思路道:“但上面说的这些资金,机器,工人工程师的培养,我们都有办法解决,只是需要时间。真正最大的困境不在这里。”

主席问道:“哦,是在哪里?”

“我上面说了,受制于技术和工人素质的原因。当一家工厂建好,象中国这样的后发的国家,这时面临的最大尴尬就是:由于技术落后国外同行一代,工人全是新手,生产出来的产品,成品率,优质率,全部要低国外同行一大截。从生产出商品的第一天起,工厂就会尴尬地发现,我们成本售价天然地就比国外同类产品高一大截!”

“部分技术差距和成本比国外同类产品相差不大的产品,这时在市场上,又要遭遇国外同行恶意地低价倾销的打压。也就是我过去说过的,自造不如进口的尴尬,即造得越多,亏得越多!”

李润石答道:“那并不是真正的吃亏。在这过程中,我们收获到了熟练的工人,付出的成本,都是肉烂在锅里,亏也是亏在自己家里,并不是真的吃亏了。相反如果全部向外进口,那才是真正的流失亏损掉了。”

黄克看着刘修养道:“总结起来,其实就是一句话:长期的亏本投入,这个长期是以二十年,四十年为计量单位的长期,这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历史上,关于国产万吨轮,刘修养提出了著名的“造不如买,买不如租”。事情的起因说穿了很简单:当时自造一艘万吨轮,全套成本是一百万美元。而同一时期,美国向全世界大量低价抛售二战时的自由轮,一艘价格十二万美元。不仅如此,当时把这条船拆了回收,还可以收回十万美元。

面对这种巨大的价格差,有几个领导人能抑制住“造不如买”的冲动的?

不光是万吨轮如此。历史上中国解放后的前五十年,整个国家除去少数的项目外,大部分工厂的工业技术水平,都比国外同行落后一代甚至是两代,天生成本就是比国外要高出一大截。

“中国被满清和民国浪费的时间太多了。我们是后发的工业国。后发的工业国相对先发的,在工业化的过程中,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第一代的工业机器,产业工人,其实都是落后的设备和只掌握了落后技术的同时还非常不熟练的工人。”

“要追上国外的同行,我们需要用二十年的时间,去培养第一代工人 ,让他们通过落后的设备练手后,积累下大量的工业生产的经验和教训——这个过程,就象是革命的过程需要积累大量胜利和失败的经验一样,工业化过程也需要这些。当然,有老师傅在,有苏联老大哥带着走路,手把手地教和传授,可以极大地缩短这个时间,但是很多东西,有人教还不够,得自己亲身走一遍,把所有的过错都犯一次,付出残废甚至 是死人的代价,吃够了苦头后,才会真正明白的。”

“第一批的工人,用二十年的时间磨成老手成熟后,后来的第二第三批新一代的工人跟上,这时国内的教育体系完成,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到这个时候才有了自我升级进化的本钱。也就是说,前面的这二十年里,我们需要等待这些工人的成熟,付出整整二十年的,自造不如进口的赔本代价,而这还只是第一阶段段。”

“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在于,在这过程中,合格工人的教育培养成本,基本都是由国家负担的,在大规模的工业化过程中可以及时地提供合格的工人预备队。而资本主义社会的小政府做不到这点。”

“第二阶级是技术升级阶段。资本主义发达国家不会站着不动等我们,他们也会不断地技术进步,升级。我们有经验了,开始奋起直追了,要赶上他们,又要再花上二三十年时间。这期间,在发现中国开始追赶他们时,他们也会象过去发生过的那般,使用各种手段,倾销,打压,破坏,甚至借合资之名扔毒糖果进行破坏,阻止我们完成产业升级变成竞争对手取代他们......”

私底下,黄克和主席提起过了“失败的工业化”国家这个概念:即南美的巴西、阿根廷等小强国家。这些资本主义国家,靠着卖矿卖资源支撑工业化,也曾一度一支脚踏入了工业国的行列,甚至一度都快要变成“中等发达工业国家”了。

然后,在他们完成产业升级,技术、成本即将追上国外同行时,竞争对手的各种打压也降临了:两个危机,一个是资本主义国家的金融收割会定时出现,导致全国经济危机崩溃,生产出来的产品卖不掉,工厂破产倒闭。其次则是同行针对性的倾销,同时遭遇 中国这台可怕“中等发达国家粉碎机”,夺尽海外甚至国内市场。

(其实中国在八十到九十年代这二十年里,改开前整个国家的工业,不光遇上欧美同行的打击,包括亚洲四小龙,甚至四小虎之流的也出手各种倾销压制。我所知的化工、家电、汽车行业尤其严重。)

工业化分为四个阶段:原始农业国-初步工业国家-中等工业国家-高级发达工业国家。每一次的升级过程,都是大量而长期的资本投入以及要面临“自造不如进口”的尴尬。每一个升级的周期,都是以二十年计,其过程痛苦无比:需要政府绞尽脑汁从其他产业、平民身上榨油捞钱反哺工业。而民间必然出现“一代人吃了几代苦”的局面。

几年一换的选举制伪民主资本主义国家,根本无法承受这种吞金兽的长时间吸血。

黄克对主席道:

“一代人,两代人,好几代人,个个都要为后代提前吃几十年的苦!”

“后发的农业国,只有靠一个强力的政府,一个甚至几位铁腕而长寿的领袖长时间地贯彻这一主张,以及伟大的人民的支持才能完成这一伟大的工业化进程。”

“而西方的那些所谓的后进的资本主义社会,他们低效的假民选政府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而所谓的民族资本家开的工厂,只想赚快钱的资本家哪里可能用几十年时间一直在赔本搞工业化?日本明治维新后,一直到一战前的工业化过程,都是靠政府长时间贴钱大量补贴维持着。到现在为止,日本货在中国都是‘最劣质的进口货’,同等情况下根本竞争不过其他国家同类产品。”

历史上,中共从建党到建立新中国,用了二十八年。但中国开始工业化,到追上世界中等发达国家水平,用了差不多60年左右的时间,70年后,仍然有大量的短板项目。这还是因为在这过程中,发 达资本主义家各种自我堕落,追求金融魔术赚快钱,开始去工业的缘故。

在追上国际先进水平的这六七十年里,为了弥补“自造不如进口”造成的损失,就不得不进行“内卷”,用工业减刀差收割农业农民。或者接盘大量西方国家放弃的密集型低利润产业,“几亿件衬衣换一架飞机”,以维持产业升级的巨大资金缺口。

而在这过程中,即使中国也出现了几次反复甚至是半途而废。(比如某春天期间,大量的工业升级停滞了。)

在离开苏联前的最后几天里,黄克作为“导游”,带着来自国内的高层领导,走马观花在苏联的主要的工厂产业链里走了一圈。参观的过程中,他不断地向这些人扫盲何为工业化,产业链,成本控制,产业升级,工业化的痛苦等一大堆的知识。

这种边走边看,一路灌输的知识,现场的这些人大部分都很难真正地听懂,因为很多错误 ,真的是要犯过一次后,才会真正明白这是错误。

亩产十一万斤,大炼钢之类的错误,有意去阻止,确实是可以避免的。但有的问题,却是穿越者明知道,也难以解决的。

例如工厂里,在工人如火如涂的革命热情下,下面的工人在不懂行的上级指挥下,胡搅蛮干,然后生产出一大堆劣质产品,在前期一定是可以预见的。

历史上,中国全套引进了歼六战斗机技术后,却用了整整十年,才算是完全吃透了这套技术——之所以这么久,起因之一中苏关系早早恶化,苏联专家撤走。当时国内只是刚把技术学到“手上”而不是心里,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然后老师走掉了,一切只能靠自己去摸索。因为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下面的人各种胡乱的“改进”,自以为是地“革新”,结果生产出大批的废品外加摔了许多飞机。

1960年就意识到飞机质量有一堆的大问题并多次整改,但最后要到1971年后,才勉强算是吃透其中技术。

这只是前三十年中国工业化过程中出现的无数问题的一小角。

从农业社会转型成工业社会,从农民身份到工人身份的转变,新进厂的第一代工人,几乎人人都缺少足够的“工业时代的纪律、规范生产意识”,严重地缺少“安全生产”、“规范生产”地认知,甚至会认为这些是多此一举。而本能地反感反对。

私下里,黄克以自己过来人的经历告诉主席和其他知道他身世的领导:我从我外公,父母那儿听到他们的回忆,早期的工人,最后建立起这些意识,都是在看到大量不守纪律规范的同行,出了事故残废甚至死掉后,才明白的。

“为了解决第一代的产业工人初进厂后,不愿遵守规范,不懂安全意识,甚至各种偷懒摸鱼,自以为是工作态度,苏联和中国最后都用上了同一种手段。”

“斯大林同志就建立了契卡制度。用鞭子,刺刀,甚至是绞刑架,对付工业生产中的各种偷奸耍滑的行为!”

“中国这边,则是建立了类似的革委会,用反革命破坏生产罪,来对付类似的行为。我外公称之为:革命的高压政策,逼迫工人老老实实规范生产。按我外公的回忆,解放后的前三十年,出现生产事故,质量事故,很容易就被打成现行反革命的!我在二十一世纪的那些网上嘴炮键盘侠,真到了这个时代,没几个受得了的。”

“人类是很容易懈怠的。1980年后,无论是苏联还是中国,随着高压政策的消失,在接下来的十年里,两边的国有企业,工业产品质量一团糟糕。苏联方面更严重点,斯大林死后就乱来了,除了军工品外,他们的民用品质量甚至比不上朝鲜的同行。中国这边,据我外公和父母回忆,八十年代的时代,化工厂的工人连出口的产品的重量都称不准。(此为作者母亲的回忆)”

“二十一世纪的网友讨论工业化话题时,我常说的话就是,任何一个有点理想的工业党回到解放前放,最后个个都会变成象斯大林同志一般的‘暴君’。”

“他在上层会看到一大堆的同志忍受不了‘自造不如进口’,以及资本主义国家扔出来的各种毒糖果,要扑上去舔,在说服不了他们时,只好用暴力解决这些会干蠢事的人。”

“在中层,看到一堆曾经的同志,逐渐地在各种堕落和脱离群众,最后只好搞出大清洗,或者各种运动来清洗革命队伍。”

“而在底层,看到那些摸鱼耍滑的,又会气得要搞出革委会或契卡,逼他们好好干活......”

“真正的工业党领袖,懂工业的人,其实最后都是大家眼中最痛恨的暴君!例如歼六飞机制造过程中那一堆的质量问题,他们能解决的办法 就是实行秦法,每一个零件谁生产的都要记录在案,出了问题按编号找生产者追究责任!”

第311章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