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只青蛙
宋美龄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着头。
艾琳娜以西式的宫廷礼作了恭,恭敬地道:
“是东西方神技的结合。黄是海外的中华遗族,我则来自一个没落的古老家族,我们俩的相遇是上天的安排,没有他,我家传的秘技也不会得到新生——链霉素就是我们两各自技术结合的产物,要大规模地量产,离不开夫人您的相助。”
宋美龄点点,对方的恭唯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感。
她承诺道:
“这事你尽管放心。工厂厂址,子文已经选好了,至于你们需要的那个什么,嗯, 是青蒿,不,是黄花蒿的种植,也会有相应的人员去负责。这件事我会亲自盯着,绝对不会有所怠慢的。”
链霉素是一本万利的事,刮民党上下再无能,也知道药厂的建设是越快越好。实际上常凯申已经命令下面按黄克提出的要求,在明年开春之后,将在南京周边大面积种植黄花蒿。
黄花蒿,青蒿素,没有错!就是青蒿素。
黄克告诉常凯申,黄花蒿是制造链霉素的重要原料之一!所谓的链霉素,其实就是以黄花蒿为基本原料,人工合成的。(青蒿素其实是从黄花蒿里提取的)
上面这些都是骗他们的!
从一开始,黄克就没打算要为炮党建一座真正的链霉素工厂,他要建的其实是“青蒿素”的提炼厂。青蒿素这东西后世的人都知道,中国的第一个诺贝尔医学奖的获得者屠呦呦就是因为其而获奖。其相关的实验室提取流程,黄克的化学老妈早已经弄到手,至于具体的工业化大规模生产手段,还需要去学习,不过其工业化提取难度问题不是很大。
黄克本来就不指望这个厂能生产出链霉素来,目标就是为了提取青蒿,这是治疗疟疾病的特效药,效果比奎宁还要好不少,在这个时代的中国一样是非常好用的药品。因为疟疾病在这个时代和肺结核一样地普遍。
建厂的目的,是为了在股市上收割圈取投资人的钱。至于开工后生产出来的产品是“青蒿素”而不是链霉素,没关系,到时候“太子换狸猫”,把大黄克传送来的链霉素,趁人不备替换掉青蒿素交出去就行了。
至于说这个“骗局”不能持久,迟早会被人识破的问题,这更不是问题——这就是黄克为什么要把药厂建在两年后就会沦陷的南京这儿的原因!
两年后战争爆发,一颗炸弹把工厂炸上天.......就算日本人不炸,黄克也会让他“火龙烧仓”,自己飞上天的。
被黄克画出的大饼迷住,急着融资上市圈钱,“心急如焚”的宋子文这边,早早地选好了药厂的厂址,当黄克和艾琳娜替宋家的女人们做完美容美肤保养后,他就叫人开着车,和弟弟子良一起兴奋地拉着黄克去看药厂的现场。
车子在南京的路上走了近一个小时,来到南京郊外。
黄克和艾琳娜下车一看,发现这里是一片正在施工中的工地,水,电设施都正在安装中,而附近的不远处,还有一座正在冒青烟的小型火力发电厂。而更远处的银带似的事物,却是长江。那儿相关的供水厂也已经建好。
几百号人正在工地里劳动,有的是在为厂房挖地基,有的则是在铺设供水管路。
黄克突然想到一个地方一段历史,问宋子文道: “这里是在栖霞吗?”
“没错!这里环境不错吧,周边的基础设施都建得差不多了,稍稍改造一下,建起厂房,机器再放进去,最多一年就可以造链霉素了吧?”
说出这话时,宋子文的眼睛里,全是“$”的符号。
黄克问道:“这里原本是要建合成氨厂的吧?”
“厉害,这也能看出来?”
“报纸上都登出来过了,说这里本来是要建远东第一合成胺厂(吹的)。”
没错,这处地址,正是历史上中国唯一的合成胺厂“永利铔厂"!历史上在明年,刮民党政府将从德国购进的循环压缩机一台;从美国进口原料建造的硝酸吸收塔,又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大概在抗战爆发前投产运行,在南京沦陷时,前后生产出了几十吨的胺肥,然后整座厂就直接白送给日本人了。
凯申物流之名,在抗战时就很出名了。
刮民党这个废物就废物在,战败撤退时,该破坏的不破坏,尽是白送。撤退前所有的运力,只顾运自己的私财。民国时的那工业设施,从天津到南京再到杭州,不多的几个民族工厂的工业设备,就是这样轻易地送给敌人生产物资,然后转过来打自己。
中国第一座化肥厂,首任厂长正是侯德榜;技术工艺其实相当地先进。黄克特地要求在南京建厂,其实就是针对这家工厂而来,本来就打算要雀巢鸠占,强行把药厂建在这里。
只是他还没有提出这个建议,急着建好链霉素厂好赚快钱的宋子文与孔祥熙,利欲熏心地二人就比他先一步看中了合成胺厂的这片厂址,原因是其已事先做好的大量基础工程,可以直接挪用,大省时间。
黄克笑道:“侯德榜先生要是知道你这么做,他会很生气的。”
宋子文不屑道:“洋粪那东西能赚几个钱?一公斤链霉素的利润,抵得上这座厂生产十年的洋粪了!”
黄克作虚伪装叹气道: “话不能这么说的,我们这厂建好了,一年最多也就只能生产几百公斤链霉素。这东西多了就会降价——当然,你放心,我会把产量控制在符合我们最大利益的数字上。”
宋子文哼道:“再怎么样也比洋粪好卖。这是救命的神药!你们放心,药厂的建设优先,所有的一切都会为他让步的!”
艾琳娜问道:“黄花蒿是重要的原料,相关的种植园一定要同步准备好。快的话,我希望在明年秋季来临前,这座工厂就能建好运行。而到时候黄花蒿恰好也同步丰收,那时就可以直接大规模地生产,年底就可以有一大批链霉素被造出来。”
陪在一旁的宋子文的弟弟宋子良插嘴道:“你们放心,工厂建设的事,我们宋家的人会派出专人紧盯着,只会提前完成,绝对不会拖延!这一点绝对可以放心!”
刮民党政府办事效率低下是出名的,但是在链霉素的暴利,以及黄克画出来的超级大饼的诱惑面前,从常凯申到宋子良,这些民国巨蛆都暴发出前所未有的动力。
黄克走到工地上,看了下工作中的工人。十月的南京,天气已经转寒,那些工人光着膀子劳作,不少人气喘吁吁,动作并不快,效率并不是很好。
黄克向前走了两步,看到脚一个刚被挖出不久的土坑。这个坑约有三米深,两米长宽,他看着坑,点了点头,指着坑道:
“差不多了。”
“什么意思?”
“宋先生,这里还差一点工作没作。”
“什么工作?”
“需要杀一些人!”
黄克突然道。
“杀人?”
宋家兄弟皆是一惊。
“工人的工钱能按时发到位,才能保证工程的质量和进度。如果有人苛扣工资,工人也会暗中偷懒,懈怠,甚至搞些小破坏......”
宋子文道:“这点你放心,我会叫人盯牢了,谁破坏就杀谁。”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先生。”
黄克笑道:“中统那儿,应当还有不少良知未泯的前共产党叛徒,帮我们向陈先生要一个人过来,让这些前共产党的叛徒,在这里按共产党的规矩,监督工人的工钱有没有发到位,有没有被人苛扣。这个人过来上任时,先叫他杀人——把吸这些工人的工钱血的包工头拖出来......”
黄克指了指着那个土坑:“就在那里,全杀了!杀得越多越好——只要够把这个坑填满就可以了!我和艾琳娜发明的链霉素,是与天争命!逆天之行!向天争命,就要祭天偿命!不先人祭一番,会遭天嫉的。如果血祭不够,这个工厂建设过程中,可会是凶多吉少的。”
黄克这么一说,宋子文又是一惊,却觉得好象真有这么回事。
他虽然接受了大量的西式教育,但毕竟是也是传统中国家庭出身,人祭这种东西,还是信一点的。而这段时间和黄克相处,见过他和艾琳娜给人美容美肤的神奇本事后,对怪力乱神之说,更是加深了不少。
“药厂是我们发财机器重要的零件,我不允许废物和蛆虫在这儿腐蚀我们的机器!宋先生,你觉得如何呢?”
宋子文一愣,点点头。黄克的“冷酷”,他从前已经领教过一次。民国时的工人,顶上都有一群吸其血的黑工头,宋子文也是知道的,既然黄克这个大财主要在这儿要杀人祭旗,那就杀吧,反正这种垃圾要多少有多少,
“非要杀这些黑工头吗?”
“嗯,我们赚的钱已经太多了,得杀些恶人祭祭天,做点好事积点德,这样才会得到善报平衡一下,不然晚上会睡不好的。如果南京这儿人数不够,就去上海抓一些.....”
黄克点了点面前那个小土坑:“总之,一定要刚好能把这个坑填满!”
艾琳娜也表示同意。
两人在现场装模作样地转了一阵后,一路上黄克道:“工程的进度,质量,关系到你我的财富增值,不能让下面的那些废物,就为了从几百个工人身上榨出千把个大洋的工钱,饭钱,坏了我们上千万美金收益。这帮王八蛋是啥德性你明白的,得叫些信得过的人监督工钱的发放,我不想因为几个混蛋手脚不干净,坏了我们的好事——算了,工钱的事,还是由我来找人监督发放吧!”
“另外,工地开工时,我会派出专人管理工人的伙食供应,还有休息间停。你们这里的剥削手段,太低级太低效,是拖劳拖得,而不是多劳多得。别看工人从早做到晚,其实效率很差,磨洋工的人很多。整个工程被拖得又慢又长——宋先生,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儿先杀一批黑工头了吧?”
宋子良恍然大悟道:“他们是故意把工程时间拖长的?”
两人其实都是在美国留学过的,门罗制,福特制,什么叫的“最高效的剥削手段”也早就有耳闻。
“没错,上下勾结呢!多干一天活,他多拿一分钱。我们在外面拼死拼活的挣大钱,这帮底层的小蛆们,也在变着法子在吸血,他们不光吸下面工人,也在吸我们的血呢,不杀他们祭天真对不起我们自己!”
宋子文和宋子良这时也眼里露出杀气,同时道:“明白了!家奴就得有家奴的样子,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身为国家级机械师,黄克是个见过很多大场面的人。很多新建的工厂,在开工前调试设备时,通常都要请黄克去调试。所以他对设备安装前的工厂情况也不是完全的一无所知。他带着艾琳娜在工地现场转了一圈,问明白了“三通一平”的进度,又抓着几个工人反复地询问他们的伙食供应。
“饿肚子的工人是干不好活的。”
在离开时,黄克又提了一个要求:得提高工人伙食。以后他会派人到工地现场,直接点对点为劳作中的工人增派点心伙食。
事后,黄克对跟着他来到现场转悠的潘汉年道。
“南京这个地点很重要。我有好几个大计划,都会在南京开始,具体时间,大概在一年半以后。这段时间足够你们在这儿打下钉子了。”
黄克在这儿搞了这么多,当然不是为了杀几个黑工头这么简单,一切都是在为两年后将会发生在南京惨案作准备。
-------------------- 第91章 挖常凯申的墙角 --------------------
“举枪!”
“瞄准!”
“射击!”
“怦!怦!怦!”
一阵排枪响过后,几十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倒在了地上。而后尸体被人拖到工地周围“风水极佳”的几个角落,由一位专门请来的上海地区有名的“风水先生”选好的阵眼,埋在了下去。
周围,近千名工人以围观的方式,看完了这一幕。每个人的眼睛里,混和着麻木、恐惧,以及兴奋等多种情绪。
而后黄克拿着大喇叭走到现场的一个高处,指着正被拖走的尸体道:
“这就是喝工人的血,刮工人油的黑工头的下场。南京这儿,加上上海那儿拉过来的,现在全在这里了。以后这片工地,谁敢苛扣工人的工钱,吸工人的血,我会很开心的,因为又有人头可借了。这里是生产神药的药厂,药者,逆天而行,与天争命之物!本来我就要杀生祭天,正好缺祭品!下次谁的手脚再不干净,他们就是下场!”
不知是谁带头,工人里一片鼓掌的声音。
“在这里,我宣布两件事。”
“从今天起,所有工人的工钱上涨百分二十!工钱一星期结算一次!每天工作时,上午和下午中间增加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同时免费提供两顿的点心伙食!”
黄克边说从身后拉出一个人来,那是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青人,然后指着他道:
“这位是我从陈先生那儿要来的,监督工钱发放的负责人,他姓李,叫天云。每星期结算工钱时,他都会过来监督,谁敢苛扣钱,或者从中抽水,你们向他报告,他就会在这里杀人祭天!”
现场又是一阵欢呼。
这个叫李天云的人,正是黄克从C.C陈果夫那边要来的人,其是三个月前才刚叛变的地下党叛徒。
“身为大老板,我对各位工友,该付的钱多付了,伙食补贴也给了,所谓有来有往,我这边仁之义尽,你们也要给我好好干活。多给的百分二十的工钱,不是那么好拿的。我给你们多发了,你们也要用心的干活,我会派人重新计算每天工程量,完成了,就是百分二十,完成不了,扣百分十......”
宣布完了新政策后,现场工人没有散开,而是到工地的一角去领取他们的“新福利”:一个大海碗,以及每人两个杂面馒头加白菜肉汤的早餐。
这片工地工作的工人,多是本地人,更是身强体壮之辈。在未来的一年里,黄克会对他们进行军事化管理。等工厂建成后,第一时间就会成立“护厂队”,成员直接从这些工人中征召。从现在到1937年十二月,这中间足有两年的时间,足够他在这群人中间做上手脚,埋下暗子。
黄克放下喇叭,走到后面的工棚里,陈果夫正在那儿等他,表情有些尴尬。而戴雨农也站在边上,脸上却略有得意。
黄克冲着陈果夫不满道:
“这年头,靠谱的手下真不好找。你的人连抓几个黑工头来杀了祭天都做不好。如果手下都是这样糊弄人的废物,怎么和共产党斗啊!”
事情很简单:黄克前几天通过宋子文要中统“借人”来杀人,结果这帮混蛋随便到外面抓了几个普通工人就想充数。幸好潘汉年早就知道这帮人的德性,提前提醒黄克,而艾琳娜下场一问一试,靠着她的测谎能力,两下就查出这帮人在杀良充数。
黄克也不客气,直接把状告到常凯申那边,常凯申也是气坏了,把二陈兄弟叫来大骂一通,然后吩咐当时在现场的戴笠去完成这事。戴笠早就看二陈不顺眼,幸灾乐祸之余把事干得漂漂亮亮——他从上海抓了两倍的黑工头过来,然后全在这儿杀了“祭天”。
“积重难返,积重难返。”
陈果夫尴尬地笑笑,他也是被手下这帮孙子坑了。中统特务这边,其实中层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但问题是下面具体做事的“小鬼”非常地渣,办事都是应付了事,能糊就糊。相比之下,下刚刚成立不久,戴笠的蓝衣社,因为都是新人,甚至是刚出校门的“热血年青人”,这方面反而要好许多(相对的)。
戴笠站出来,装模作样地打圆场道:“元兴兄你就别生气了,果夫兄其实也很火大,还不是被下面的废物给坑了.....”
黄克点点头,同意道:“我明白,我明白!这年头,坑货太多,做事业不容易。陈先生的苦,我也清楚,我也遇过。我们这些开店的,办厂的,别看在外面威风八面,其实有苦也是自己知——最头痛的,就是手下全是一群饭桶,我们在外面绞尽脑汁拼死拼活,下面这帮人,混饭吃的,磨洋工的,糊弄的,吃里扒外的,什么玩意都有。真正能信得过,可以放心甩手让他们替我们干活的,太少了,太难找了!共匪那边的人骂我们是无耻的剥削阶级,资本家,可是我们这些资本家的苦有谁知啊.....坑货,坑货,坑货,我们可是拖着一帮的坑货在外面和人斗,嗯,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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