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只青蛙
事后,黄克这边还会有人过去,拍着这些家丁护卫的肩膀说:“弟兄们,跟着中央军走,一起干吧,有大把大把大洋拿啊!”
然后,大家明白的......
雪球越滚 越大......
其实在打劫何健家时,罗霸道就已经感到整件事有些不对劲了,但是这个时候的他,已经被疯狂的大流挟裹,没有退路了。
“这位长官,你们,你们真的是中央军......”
“看出来了呀......”
刘长发对着他嘿嘿地笑着,他戴在头上的耳机里传出黄克的声音。
“当兵吃粮,你当一辈子兵,能挣几个钱?今天你们就可以把下辈子的钱都挣够!”
“我懂了!”
看出名堂的罗霸道点点头,心一横,把头上的军帽狠狠地摔在地上。
“不就是抄家吗,谁不会啊!”
“不就是人死鸟朝天吗?今天这一波,老子要把这辈子去花街的钱都抢够!”
一个下午,整个长沙的富人、官员的住宅,全被这群兵痞扫了一圈,当长沙的市长、警察局、税务等部门的长官被从家里、政府大楼里一个个拉出来,直接当场用机枪扫死后,这群兵痞们在又怕又惊又兴奋的多重刺激下,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
天黑的时候,狂欢了一整天的兵痞们突然发现,先前指挥他们的“中央军”大官们和那辆铁甲车,不知何时已不见了。看着一家家豪门、大官们洞开惨遭洗劫的住宅,一户户被他们打劫过的商家富户,所有人在这一刻,突然清醒过来了。
“我们好象干了非常不得了的事!”
“那群人应当不是中央军吧!”
“他们,该不会是......”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时,经黄克和刘长发指点的罗霸道站了出来,第一个带头揭穿真相道:
“弟兄们,我们上当了,那群人根本就不是什么中央军,他们很可能是共匪装的!”
“妈呀!”
那场面,就好象什么都没穿的皇帝在街上裸奔,被小男孩揭穿真相后.......
其实大家早就尝出味道不对了,可是抢劫吃大户,不对,是零元购就是爽啊!明明知道不能这么干的,可是爽了一次后就停不下来,身体根本不听脑子指挥了。
罗霸道指着大伙身上咣当咣当,塞满银元首饰的大包小包,以严肃的语气道:“我们都犯了大罪,是千刀万剐的通匪大罪,趁上头还没有反应过来,大伙带着钱赶快跑吧!回乡下去,离开长沙,躲起来......”
然后这伙人带着钱和枪,一轰而散。
罗霸道并没有简单地跑走,而是纠集了一伙处得不错的同僚,简单地商量后,大家决定聚一起抱团取暖,带着手上的枪,到外地去落草为寇,然后适当的时候,等中央军招安......没错,就是中央军,罗霸道很清楚,做了这一票后,他们在湖南是别想再混了。
然后待他带人回到保安团驻地想多找点弹药时,却发现这里的军械仓库早就空荡荡的,里面库存的弹药还有三挺重机枪,三门小炮全不见了影踪。
“妈的,这帮共匪比我们还会抢东西!”
骂骂咧咧地,罗霸道一行人转过身,夹带着大包小包,用抢来的大车装着,趁夜出了城,而后遁入乡野中,不知所踪。身为本地人地头蛇的他们,要藏起来其实很容易。
“这就是银币弹的威力!”
湘江的那条船上,黄克和潘汉年、刘长发计算着今天的收益,所有人都兴奋不已。
“不过这东西,只能打倒军阀,对我们革命战士,是没有用的。”
因为没有收缴保安团的手中的轻武器,枪枝的缴获并不多。全部长短枪加起来不过两百多枝,但是在搬空了整个长沙市大小几个军械库的库存后,弹药方面却异常地充足。简单估计过去,三四十万发左右的子弹是有的。更珍贵的是,还获得了三挺水冷式机枪和三门迫击炮,以及一堆的炮弹。
至于先前“乾坤一掷”洒出去的几万大洋的成本,也早早地就收回了。黄克指使兵痞们到处打劫时,这边则是重点抢劫了长沙银库,把湘军积累的饷银全抢了独吞了不说,黄克自己还带人在当地地下党的指引下,直接开着坦克上门,强抢了长沙城内的几户钱庄和银行,光是搬走的银元就超过一百二十筐——那些装钱的银元,是装在竹筐里的。至于金条什么的,也在数千两以上。长沙是湖南的省会,大城,大富!这一波抢到的钱,啊不,是零元购弄到的钱实在太多了,十字架空间和空间戒指居然不够用装不下了,黄克不得不忍痛把最不值钱的洋灰扔掉一些腾位置。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能多抢几天,收益相信还能翻倍。
(注:历史上主席打下漳州时,缴获银元是49担,长沙可比漳州富多了)
众人是在下午五点天还未黑就提前撤出了长沙,在离开之前,众人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闯入长沙监狱,干掉所有的守卫后,把里面的犯人全部放了出来。十月份换俘时,常凯申虽然被迫释放了千余名地下党和红十军的战俘,但是还是有大量的同志被关在各地的监狱里,长沙监狱这儿也有不少人。
这群被释放的同志,在当地地下党的安排下,趁着整个长沙一片混乱撤往别处。在这个时期,有钱就好办事,负责撤退的地下党拿着潘汉年提供的资金,连夜租了条船,把所有人装上船顺江而走,首先远离长沙这个在未来会变成火药桶的是非之地,然后再做隐藏。
“可惜那些高官富豪家的钱,大半都被那些兵痞们抢走了!”
刘长发贪心不足地道,
“该知足了!这次零元购的收益,实在太大了!至于剩下的这个烂摊子,就让常秃子,还有卫长官头痛去吧!”
黄克哈哈大笑着,却有些遗憾地对刘长发道:
“这次的事搞得太大,许多同志的脸都暴露了,你们保护我的任务看来是要交给别人了,大家恐怕很长时间都要分离了。”
刘长发这时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你说我们今天的事,将来也会被拍成电影洋片吗?”
“这个呀......应当是有机会的吧.....”
不知为何,黄克回答的时候,总是有些心虚的感觉。
当天晚上,潘汉年在船上把今天整天行动的一切细节,通过加长电报向天水汇报了过去。
PS:息壤这两天网站好象有点问题,六千字,先早更新了,今天努力试着二更。
-------------------- 第97章新的长征(二更) --------------------
常凯申到当天晚上十二点,正要上床的时候,被突然登门拜访(告状)的程潜与唐生智二人惊动,方才知道长沙刚刚发生了不得的“中央军纵匪打劫长沙本地富豪士绅”事件。
没错,到目前为止,所有的锅都是被甩到正在率兵进入湖南的卫立煌长官身上的!
黄克指使长沙城内的军队、警察打劫长沙全城的时候,高举的就是中央军卫立煌长官的“亲卫队”的旗帜。
那帮兵痞事后回过味来时,身上早就大包小包装满了钱,意识到不对劲的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收拾家当撒腿跑路,就没有一个愿意“留下自首”,替卫长官洗清清白。
长沙附近的驻军在听到长沙动乱时赶过来镇压平乱时,看到只是一个被大规模零元购后惨不忍睹的长沙,还有满街哭泣的士绅豪商。当时他们抓住的,都是事后跟风,想趁乱再捞一把地地痞流氓。
就象网文里跟风。第一波写原创的题材,吃到大肉(红军,黄克)摸着饱饱的肚皮跑了,第二波看准时机紧急跟风的,也吃到点肉渣喝到肉汤啃到骨头。等大风大浪都快过了要下跌了,第三波跑过来跟风的,就成了送人头,当别人地基上死人骨头的仆街作者。
零元购什么的,其实也是一样的。
这帮地痞当时打劫得正爽呢,正好迎上了知道长沙大乱,紧急赶回弹压的周边当地军阀部队,然后集体被擒,而后打靶祭天送人头。死前这帮人为了活命,也只能按先前道听途说的,一个劲地咬定是“中央军入城,血洗湖南本土势力,我们只是跟风的”,“洗劫长沙全是委员长的指令”,拼命地自辩以求活命,结果却是坐实了中央军的罪名。
而黄克此番“零元购”,出手实在太狠。八十公斤重的炸药,直接把整个湖南本土军阀的高层,几乎一扫而空。当时在长沙的地方官,能抓到的,他不管好坏,也是直接下令机枪扫死。 此举之下,竟令整个长沙,甚至是湖南,出现了一大片的“上层权力”真空。
进入长沙的那个师长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复杂的政治局面,只能紧急发电报给远在南京的“老长官”们求助,在一片混乱的情况下,他们能报告的内容,自然也全是“卫立煌中央军入长沙,血洗长沙”这般骇人听闻的内容。
此时,湖南系在南京的“过气高官”有两位,一是唐生智,一是程潜。这个时候长沙在军队的压制下,稍稍恢复一点秩序。其幸存的家人在也这个时期忙不迭地发去急电,告知长沙出了大事。
同样的,因为“讯息茧房”效应产生的误判,这帮人的说辞也和湖南军方一致,他们哭着告诉程潜和唐生智“我们家里被卫立煌那帮天杀的中央军带着乱兵抢劫了!”
而当程潜和唐生智带着家人和老部下的电报,杀气气地腾腾地冲到常凯申的府邸兴师问罪的时候,来自长沙其他渠道的电报,这时也纷纷涌来,内容八九不离十,基本都是“卫立煌纵兵抢劫长沙”之类的。
至于“湘西绥署总部”被人炸上天,全体军方高官全灭的这条更劲爆的情报,反而被淹没在整个长沙士绅们的惨叫声中,无人注意。
“卫立煌该死!”
所谓三人成虎,雪片般的飞来的各种电报,都在状告卫煌的。即使常凯申反复问过卫煌,知道他的部队离长沙还有二百多里远, 但他还是信了。常凯申自己的脑补——该不会是你走在前面的先头部队干的好事吧?如果这事发生在红军身上,李润石主席根本就不会信,而常凯申则是“很难不信”,原因大家明白的。
常凯申一通急电过去,怒斥卫立煌。卫立煌接到常委员长充满愤怒的来电后,也是莫名其妙。躺着也中枪还被打成蜂窝的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弄明白到底乍回事,急忙回电申诉喊冤,大意就是:我用脑袋担保,我的兵最近的离长沙都还有二百多里远,这事真的和我无关啊!
卫、常二人来回发了数十封电报,常凯申勉强信了这事和卫立煌无关后,其他的渠道的情报也在这时期汇送过来。来
湖南和江西一般,都是剿匪的重心,又是刚刚吞下的肥肉,常凯申在这儿布下的棋子非常地多,中统和蓝衣社,都在这里有分部。
这两个部门的人,在这个时间点也发来了一堆哭诉的告状电报,大意的内容是:湖南的本地军阀部队要反了,居然不讲武德的抓了他们的人还当场枪毙了不少。
这是乱上加乱的电报。
事情具体的真相其实是这样的:当天下午黄克驱使着好几百的兵痞在全城挨家挨户抄家零元购的时候,自称是卫立煌的人,打着的都是中央军常委员长的旗号招牌。
长沙这边,蓝衣社的人,中统的人在路上遇上他们。他们一询问,却被告知:这是委员长的意思,刘健绪谋反已经被逮捕,委员长要清洗湖南本地军阀。
别看后世的那些傻脑果党特工戏,中统军统的特工好象牛逼到可以到军队里乱抓人整人,真实的民国,这帮人遇上扛枪的大兵,就是一个屁,还是有理没法说的那种。
这群抄家抢钱分家正快乐的大兵们,一口咬定这是委员长的指示,几百个人异口同声地这么说,再加上当时交涉的刘长发,站在坦克上,一身的美军范,啊不,是高级中央军上等人范,实在太过扎眼显眼,这帮中统和未来的军统特务们,竟在当时信了几分。
然后一个搞笑的场面发生了。
刘长发(按黄克的指示):“兄弟,这是委员长的意思!有些脏活,他不好开口,我们这些下面的人,得主动替委员长分忧啊!湖南这地,不清洗一下怎么可以用呢?”
中统和蓝衣社的交涉人员一听,觉得好象很有道理——实际上他看到这帮兵痞个个抄家抄得腰包都鼓鼓的,也早就心中痒难耐了。回去一报,上头的人也是脑子发热,也就顺势信了。
要他们真的象电视里那样,一个人就能喝住兵痞们老实听话,那是不可能的。有的只是被对方鼓动一下,然后一起打着委员长旗号,挨个地抄家发财的狂热。
然后这帮人也兴冲冲招呼手下兄弟,带上枪枝,在刘长发的鼓动配合下,热情地参予了“清洗本地军阀运动”。作为情报特务,他们当然知道长沙这儿谁有钱,跟着一群兵痞们一起做这事时,很快也丧失理智,突破各种下限。
和兵痞们不同的是,后者身上一身军装,又有同行提醒,抢在周边的平乱军队进城前,在股市崩盘前紧急退出,而这中统蓝衣社的大小特务们,则很倒霉地在二千多元高位接盘茅台股票,被本地湘军堵个正着,抓个现行。
湘军都是本地人,看到好好的长沙城被祸害得不清,愤怒之下当场就枪毙了不少人,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大量倒霉的大小特务们。而这帮被抓的特务们,在被枪毙前为求生也是大喊“你们不能这样,我是委员长的人”。
结果他们命没有保住,却反而把这趟水搅得更浑,令湖南地方和炮党中央高层的矛盾被激化到顶点。
黄克离开长沙前,本就是疯狂地各种造谣,而听到这些谣言的人,则是各种脑补和再发挥,各种加工加料——这种情况就好象后世的网文圈,很多写作者明明不想写了太监割了,然后各方人士就各种想象脑补下,编出无数个坐牢遁,生病遁,车祸遁版本。
长沙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整个晚上,无论是南京还是长沙,两地的人马脑子都是乱糟糟的,所有人都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要率军踏入湖南的卫立煌,一再地在电报里发毒誓:如果我的手下有一个兵在长沙,请委员长杀我全家。
南京方面,常委申信誓旦旦地发誓说,我绝对没有给卫立煌下这样的指令,绝对没有清洗湖南本地人的想法。
但是气晕了头的程潜和唐生智拿着长沙父老乡亲发过来的哭诉信,一个劲地说就是有,这就是你们干的!然后还哭着说,你要湖南,要长沙,我们都让给你了,你怎么就这么狠心还要斩草除根呢!
这两货就差没在常凯申的府邸打滚了——事实上他们两家也确实够惨的,二人在长沙的住处是被洗劫一空,多年的积蓄全没了。
当晚戴笠和陈果夫兄弟,也是被常秃子叫去,一顿臭骂后,紧急动用手中的一切力量查明此事。
又用了两天的时间,在和长沙通了无数电报,又收集了各方汇来的情报,以及抓到少数没跑掉的兵痞,经过审问后,常凯申终于弄白了。
“原来是李润石那个浓眉大眼的,派人冒充我的兵,进长沙搞的鬼!”
而这个时候,他终于才注意到更关键的一条情报: 他为了剿灭二.六军团,特别成立湘西绥署,从最高司令长官刘建绪起,到下面的一堆的大小师长,一堆的军官,上百号人,外加长沙市长,湖南副省长,一堆的高官,更在那天被人一锅烩了!
那场面,就好象他在和李润石下象棋,他常凯申还没有落子动用车马炮呢,自己的主将就被对方不讲武德地一个车行蛇步耍无赖,直接把老将吃了!
“娘希匹的,娘希匹的!”
愤怒的常凯申在骂了无数的“娘希匹”后,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努力地擦着黄克胡来给他留下的一大堆臭屎。
整个湖南军阀高层新贵,被一扫而空,这里的政治势力注定要重新洗牌。而在回过神,初步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后,程潜和唐生智这两头老狐狸,没有再向常凯申哭诉了,两人不告而别地在第一时间离开南京,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湖南去。
二人这个时候急着赶回湖南,自然是这两个过气的老军阀发现,这是趁着权力真空,回去收拢旧部东山再起的天赐良机!和这相比,先前家里被洗劫一空,反而不是什么大事了。
常凯申不是不能把二人扣住,问题是先前“中央军血洗湖南高层”的说法,在两天实在是喧嚣日上,别说是刮民党上层了,连外国友人都惊咤莫名,纷纷“趁热闹只嫌其不乱”地在报纸上各种宣扬此事。这个时候他再把程潜和唐生智扣押在南京,那等于是坐实了“长沙大清洗”的罪名,泥巴落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为了安抚心灵严重受伤的湖南乡绅,那些被抓被杀的中统和复兴社蓝衣社的特务们,常凯申不但不能救,还得向他们借人头以安抚当地士绅的心。
这帮人死了也就罢了,戴笠和陈果夫陈立夫这儿,死了一堆的走狗爪牙,自然也是哀嚎一片,在这个时期,却也因为“理亏”不得不硬着头皮认了。
上一篇:全民召唤:开局召唤雷神巴尔泽布
下一篇:原神:在提瓦特做祈愿师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