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35到2020 第86章

作者:半只青蛙

包座松潘之战一炮未发的大毒蛇机关炮,终于在此露出其狰狞的毒牙。

那八名“未来美军范”的士兵,在打光一梭子的子弹后,就在第一时间以飞快的速度缩回铁甲车内。而后这辆铁甲车开始启动,冲锋,其车身各处,包括炮塔炮管和并列机枪,车身射孔击,一直继续向外喷吐火舌。有如一只全身是刺的刺猬到处突刺,绥署总部里,所有敢在他面前站着的人,都会被给射出的火舌毫不留情地扫倒。

而跟在车后的那群“中央军们”,则以车为掩护一边冲锋一边用手中的机关枪,寻找所有还站着的目标扫射。

场面完是一边倒的屠杀! 绥署总部里原有一个连的警卫,可是开战的时候大半的人都在门口看热闹,结果在第一时间就被扫倒。余下来不及看热闹没有被扫倒的,面对着凶恶的不讲道理的铁甲车喷着火冲过来时,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或者猪突乱跑被打倒,或者直接趴在地上装死。

交火的最初十秒里,绥署总部这儿,竟一个反击的人都没有。

而在这十秒里,那辆喷火铁甲车已轻易地撞断横栏,冲到刘健绪所在的总部大楼前,跟在后面的“中央军”一口气朝大楼底层里扔出十余发手榴弹,把底层可能存在的抵抗全部摧毁。

而步兵战车上的炮塔则转向绥署总部警卫营房所在位置,机关炮和并列机枪再度猛烈开火压制,再次将惊惶失措的警卫扫得如秋风落叶般不敢抬头。 。

而那群投掷手榴弹的“中央军”士兵,扔完手榴弹后就疯狂地朝大门方向跑。M3A2步兵战车则在这时掉了个头,倒车,后退,以尾部撞进大楼里,而后尾部舱门二度打开,对着大楼方向拉屎般连续扔出四个二十公斤重的大炸药包,落在楼里,而后尾舱门一关,疯狂地向警卫连所在方向冲出数十米。

这过程中其车身继续喷射子弹,又把趴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湘军警卫部队追赶如同待宰的鸭子。

十几秒后,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绥署总部四层高的大楼,在爆炸声中轰然倒塌。

以刘健绪为首的湘军高层,在爆炸的硝烟中灰飞烟灭!

因为爆炸的冲击波实在太强,飞溅砖石在绥署内下起一阵砖雨,残存的卫兵在毫无防备情况下遭受砖雨和冲击波的双重打击,许多人直接内脏重创,口吐鲜血倒地,少数的幸运儿也是被震 得耳膜破裂,精神失常,完全丧失了抵抗力。

而先前提前跑走的中央军们,这时才返回已化为一片废墟的战场,此时的他们,人人脸上多了个头套,蒙住了脸,打扮得象劫匪一般,然后对着这群完全丧失抵抗意志的幸存者大吼 一声。

“ 缴枪不杀!”

-------------------- 第96章 “常委员长”洗清长沙 --------------------

第96章 “常委员长”清洗长沙

当绥署里响起密集的枪声时,正在家中佛堂里念经的何健听到枪声,心中忍不住一惊,作为一个老军痞,他当场就听出这是大量的花机关枪在密集射击的声音。

何健来到窗边,正要看个究竟时,一公里外的绥署大楼方向轰的一声巨响,在冲天卷起的蘑菇云黑烟中轰然倒塌。此次巨爆,声音是如此地响亮,强大的冲击波传到千米处时,甚至把何健住处的玻璃窗都震裂了。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绥署里军火库爆炸?可是那里只有一个小仓库,就算炸了也不可能这么响啊!”

何健目瞪口呆地望着被蘑菇状浓烟笼罩,已看不到的绥署大楼方向,读佛经读得太多的他,脑子一时间还没有转过弯来,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了啥事。

他习惯性地换好衣服,走下楼时,时间已是几分钟后,此时家里的人和外面的护卫,正站在院子里指着爆炸的方向议论纷纷。

何健问道:“那里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答道: “不知道,不过赵队长刚才带人过去看了......”

“怦怦怦.......”

又一阵爆豆般连续射击的枪声传来,然后安静了。

何健皱起眉,终于感觉到不对劲。

“难道是赤匪进城攻打长沙了?不可能,长沙城周围就有两个师,而且现在长江以南的赤匪就只有湘西那边的万把人了......”

何健在第一时间否决掉了最接近正确的答案,然后继续脑补。

“是卫立煌部进城,要清理我们湘军......常凯申要对我们下毒手了?”

这个答案倒是让何健身上的毛孔紧张得全竖起来。卫立煌部已经快到湖南了,听说再有几天就会到长沙了,但再快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又否决了这个想法后,何健想到了最有可能的第三个答案。

“兵变!”

下面的那些狗崽子们嫌吃得不好饷拿得少,或者受了共匪的蛊惑,在闹饷搞兵变了......

何健望着绥署原址处那一大团还未散去的浓烟,怎么都不肯相信大楼已经不见了,仍然顽固地坚持认为大楼还在,只是被烟遮住了。

去年被刘健绪坑了,损失惨重最后赔光家底的何健,突然觉得这是个翻盘的机会,他想起离自己家几百米外,拐个街口就到的那个保安团。这是由一支纯粹的湖南本地人组成的治安部队——虽然叫保安团,但是作为守家犬,实际上装备和素质都很好,反而比那些有编制湘军的正规部队要强得多。(注:这是中国军阀的特点,这种保安团是被军阀们视为家丁,亲兵来对待的。守四行仓库的那个团前身也是这样的保安部队)

何健召集自己手下三十来号人,正准备去保安团那里,以“平乱”为由拿过指挥权。他现在好歹也是“二级陆军上将”,事起突然,要拿下一个保安团的指挥权还是可以的。

“给我备马!还有赶快把我的军服拿来!”

想通了一切的何健,决定穿得“正正规规”,以“高大上”的“国民革命军二级上将”的身份去接收长沙城内最有战斗力的保安团的指挥权。

他的想法很好,可惜他磨蹭浪费的时间太多了。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他,先是回到屋里,慢慢吞吞地等着管家拿出扔在箱底里不知压了多少时间的“二级上将”的军服,待他在仆人的服侍下换上全套行头,脚蹬油亮的皮靴,踏出房门时,时间已是三分钟后。

而此时,距离绥署的大爆炸,时间已经过了八分钟。

这是致命的八分钟。

八分钟的时间,足够黄克这帮人,打扫战场,收拢俘虏,甚至将绥署的军械库里的枪枝弹药清空,同时还有余瑕,赶着那些俘虏出门,让他们在长沙城内到处乱跑制造谣言。

绥署内共有三十多名警卫没有被炸死而且还能动弹,黄克等人很轻松地就俘虏了这群被炸傻了的“呆鸡”,缴了他们的枪后,黄克先到这里的军火库里,用两分钟的时间把里面库存的枪枝弹药扫空存入空间十字架里,然后才出来,应付那群依旧搞不清状况的湘军战俘。

当时的他,依旧一身美军范,却戴着现代恐怖份子的面罩,站在步兵战车的车顶,告诉他们:

“我们是卫立煌长官的人,刘健绪勾结赤匪,意图谋反,委员长叫我们来清理门户!”

“如今首恶已诛,卫长官仁慈,不想多杀人,这里放你们出去,赶快回家,不要出来..... ”

他一挥手,当场直接放人赶人,而后这群俘虏在惊恐中一轰而散,也稍带着把谣言向长沙全城释放。

“A计划完成,按B计划行动,杀何健去!”

坦克车上,黄克一挥手,那些一身“中央军范”红军战士一阵欢呼,扔掉头上的帽子摘下面罩,故意在地上的灰土里打了个几个滚,又把头发弄乱,作出狼狈不堪的败兵模样,然后带头冲出绥署总部大门,朝何健的住处跑去。

而黄克这边故意等了半分钟,这才不紧不慢地开着坦克跟在后面,稍拉远了一些距离。

当何健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三十余号人刚刚出门时,首先迎上的,就是这群全身灰土,头发灰乱,作猪突逃窜,却个个手持花机关枪的“败兵”。

这群败兵一边朝何健所在的位置跑来,领头的几个湖南藉的红军用湘语大叫:“大家快跑啊,中央军,中央军杀过来了!”(注:红一军团中本有不少人是湖南人出身)

“站住,站住!”

何健拿着马鞭,在空中虚抽一下,喝着这些正朝他队伍冲过来的逃兵,谁知这群人在冲到他们面前十多米处,看到他标志性的逞亮的光头后,却集体眼神发亮,凶光四射。

“何屠夫!”

不知是谁吼了一声,这十二个“逃兵”同时端起十二把机关枪,冲着聚在一起,排成队列,毫无防范的何健的亲卫队开始疯狂扫射。

十二人,十二把花机关,240发子弹在几秒内倾刻扫光,瞬间将街道化成了第二个绥署大门的屠宰场。

枪声,战马的嘶鸣声,惨叫声,一梭子扫完之后,这群人也不换弹匣,抽出腰间的备用手枪二度开火。

数秒后枪声停歇下来,何健的卫队已经集体完蛋,全部倒在地上,每个人身上最少都有三四个弹孔。

至于何健,由于他骑在马上,位置高,因为射界的原因,以及深恨他的红军战士想要活的,开枪压低了枪口,只是倒霉的战马被扫死,本人却只是被中弹的马前蹄跃起时掀下来,摔得半死,

待他从地上爬起时,迎接他的却是十几支顶着他脑门的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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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署那儿一声巨响过后,千米外的保安团这儿,最初几分钟,也是上下一片懵逼状,不知所措。

原因无他:他们的长官,今天被叫去到绥署总部开会了,留守的,最大的也不过是团参谋和连长。

保安团保安团,虽然叫团,实际上却只有一个营多一点,四个连四百五十多号人的编制。

懵逼了好几分钟后,这帮人才想起要派人去绥署那儿看个究竟,结果派去的人一去不回——被迎面过来穿着中央军第一师军服的红军当场俘虏了。

群龙无首时的问题在这时就显露无疑,几个连长加上参谋,聚集在一起讨论和猜测外面出了什么事,以民主的方式各自发言,就是没有人可以拍板马上作出决断的。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珍贵的时间就这么浪费掉。

等最后有人终于想起,该叫上兄弟们带上枪,去绥署那儿看个究竟。然而当他们把人马召集在保安团驻地的操场里,正要出发时,黄克、艾琳娜已开着坦克,带着一群“中央军”,“飞龙骑脸”,啊呸,是刀尖顶喉咙,把整个保安团四百多号人,直接堵在了驻地的操场上。

如果跟黄克过来的是彭总的部队,大概带头的红军战士早就一声“同志们跟我上”,然后二十多号人以坦克为箭头,向着四百号人冲锋,轻重武器狂扫,一阵屠杀过后干掉聚在操场上的四百多号人。

而刘长发是林虎三的部队,什么样的领导带什么样的兵。扮成敌军,深入敌后搞破坏,对刘长发来说是老行当了。长征时,打贵州,进四川,他不止一次穿着白军的军服做这种事,早就轻车熟路。

所以实际上,黄克和刘长发解决这四百多号人,却是一枪未发。

在四百多号人看着坦克这等怪物,又惊又惧的目光注视下,一身美军范的刘长发戴着墨镜,从坦克的炮塔里探出半个身子,本就是湖南人出身的他,拿着喇叭,用湘语对这群人道:

“兄弟们,不要怕,我们是卫立煌长官的中央军,奉委员长之命过来接收长沙的。你们的刘建绪长官,因为勾结共匪,已经被逮捕了.....”

现场的四百多位保安团的湘军,当时满脸的“懵逼”状——刘长官居然会通匪?这可能吗?

但一分钟后,他们的眼神,就开始变成狂热了。

原因是当刘长发站在坦克上,拿着嗽叭大声地讲话时。坦克的后车门里下来的四位一身“美军范”的中央军,不停地从车厢子里抬出一个又一个笨重的大箱子,摆放在操场上。

随着箱子盖被打开,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元,直接闪花了这群人的眼睛。

“卫长官有令!”

“保安团的团长,每人一千个大洋,营长五百个大洋!连长、参谋二百五十个大洋! 排长二百个大洋,班长一百五十个大洋!其他的兄弟们,每人一百个大洋!”

“你们全被中央军招安了!跟着委员长吃香的喝辣的!干不干自己选择,同意的自己上来,按军衔官职,挨个领钱!”

离开天水时,黄克可是带着大量的银元装在十字架空间里,作为未来的活动经费。此次在长沙搞“大新闻”,他在关键时刻打出了“银币弹!”

通过装在刘长发头盔里的通讯器,黄克让刘长发COS宋子文,打出大招“乾坤一掷”。

超过五万枚的大洋洒出去,只有五分钟,黄克就以中央军卫立煌长官直属卫队的名义,轻易地收编了保安团这支长沙城内最有战斗力的部队。

保安团里,不是没有人看出点破绽,怀疑他们的身份。但是当咣当咣当响的银元,一封一封地发到手上,而领头的军官,则直接领到一根根闪闪发亮的“大黄鱼”时。随着某个“急着抱委员长大腿”,名叫罗霸道团参谋的家伙,当时拿起“大黄鱼”咬了一口,兴奋得眼睛发亮,然后带头大叫一声“弟兄们,别管刘长官了,我们跟委员长,跟着卫长官干了”,几百个保安团的兵,就一起狂热地大吼了起来。

原本只有二十多号人的黄克这伙人,队伍瞬间就扩编成了大四百多号人的营级单位。

然后,他们就驱使着这群保安团的人分头行动,首先“就近”抄了何健的家。中央军很公平,不多拿,一律律五五开,参加者都有份!先是何健家,然后是程潜、唐生智等一堆湘军土军阀的老巢,也被他们挨个地上门拜访。

刘长发:不就是打土豪吗,这活我熟!

罗霸道:不就是抄家分财吗?这活我想干很多年了!

然后......

刘长发、罗霸道(一挥手中的枪):

“兄弟们,跟着中央军走,一起去何(程、谭.....)长官家发财啊!”

挟裹效应一旦形成,就象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一路上,这支被收编,被转正,加入中央军的保安团,“转正”的人数,还在不断增加扩张中。

首先加入的众人的,是长沙城内警局的警察,然后是那些从绥署里被放出来的俘虏,在看"清楚形势"后,不少人也主动加了进来。

因为大家都明白了:跟着红军(划掉),是跟着中央军走,可以抢劫发大财!

这帮兵痞本来身体里就隐藏着兽性,一被释放出来就不可收拾。

而从一开始,黄克就没安好心地,想让长沙陷入无政府状态。

在黄克、刘长发的鼓动下,场面就变成了长沙里的武装保卫力量,对城内“勾结共匪”的湖南军阀家的大洗劫。

刘长发虽然打仗很聪明,但没有黄克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本来想不出这么那么多的弯弯道道。但躲在坦克里不露面的黄克却是满肚子的坏水,他通过无线电指点刘长发鼓动这些兵痞,挨个地抄城内军阀、富豪的家,所有收益,“中央军和大家五五分成”。

当时他故意不去没收这些保安团的武器,而是让他们带着家伙过去抄家。遇上这些军阀家中的家丁卫兵,黄克这边先出头,坦克堵门,机枪一架,对面那些人立刻就蔫了,然后上百号人欢呼一声冲进去大肆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