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14H18N2O5
“而且藤原氏的子弟大多都是日本政府的要员,如果有人想对他们不利的话,自卫队应该不会袖手旁观吧?”
“那就让那些家伙覆灭!不管是家族还是日本当局或者自卫队,全都暗杀掉!”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一色彩羽引狼入室
“虽然伊芙你的这个提议很有诱惑力。不过……这么做的话,无疑会破坏掉止君至今为止的平静生活哦。”
拉媞珐叹着气说:“你希望止君逃到一个你怎么也找不到的地方吗?”
“诶?”金发少女一愣,红眸中浮出了纠结的神色。“那……该怎么做?”
“你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伊芙。”白公主微笑着说,她扭头看向吧台的某个方向。“将自己的力量借给那个女孩子就好。”
在白公主视线的尽头,一色彩羽呆呆的坐在高脚凳上,表情看上去颇为惊愕。
“诶……”一色彩羽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脸。“您是在说我吗?”
“是的,一色同学。”拉媞珐微笑着点头,她环视左右。
“大家也是这么想的吧?将力量借给一色同学,支持她,让她拥有守护止的能力。”
在一片沉默中,以金发暗杀者为首,拥有着滔天权势或者可怕力量的女人们缓缓点头。
一色彩羽慌了。“我、我真的可以吗?”
“不用紧张,彩羽同学,如果说藤原千花是藤原家选出的代言人,那您就是我们的代言人。”她温和的说:“所以,请无须顾忌,尽情使用我们的力量。”
一色彩羽沉默了下来,她的目光在酒吧内环绕了一圈,眼神渐渐变得复杂。
现在,她的目的达到了,随着情报的流出,不管是外交官的女儿、还是某个国家的公主、或者干脆是只身灭国的超级暗杀者在这一刻都变得同仇敌忾,她们甚至决定支持自己,无可比拟的力量在她身后缓缓汇聚成型。
但莫名的,一色彩羽心中并没有多少喜悦,她的心跳却变得极快,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太顺利了,实在是太顺利了,从她吐出情报到获得人渣前辈的前女友团支持,事件的发展顺利得简直就像是舞台剧一样。
“话说回来,彩羽酱你为什么那么反感那个秀知院呢?”这时,女酒保忽然搭话说:“要我说的话,拿下止,接受秀知院的邀请,和他两个人一起前往东京,就像一场美好的蜜月旅行,那样不好吗?”
“诶?”一色彩羽一呆,她惊讶的抬起头。
“不用担心被止拒绝或者表白失败什么的。”女酒保将一色彩羽的惊讶表情误解为了会被人渣前辈拒绝的担忧。“我们会帮你的,在座的可都是极为熟悉止的经验人士。”
“不,我不是担心这个。”一色彩羽环顾四周。“可我要是这么做了,那在座的各位……”
“关于这一点请不用担心。”女酒保递过来一杯果汁,露出了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我们在东京也有分店,那边的会员数量也不少。”
那笑容实在是太过美丽也太过耀眼,以至于一色彩羽忍不住扭过头,避开了和对方的对视,甚至忽略了「人渣前辈在东京也有不少前女友」这个至关重要的信息。
“那个……果然我还是算了吧。”她拿起果汁,小声的拒绝了女酒保的提议。
“诶?为什么?”女酒保不禁有些好奇。
“您问为什么……”一色彩羽手按在胸口,她纠结许久,才低声说:“当然是因为……要是我答应了前辈的话,恐怕不过一个晚上,甚至在没有到达东京之前就被他毫不留情的给甩掉吧?”
尽管在藤原止面前总是说着「前辈来交往吧」、「我能束缚前辈整整一个月」之类的逞强话,不过这架僚机私底下倒是一副很有逼数的样子。
“如果那样的话,不就相当于我以永远无法再接近前辈为代价换取了区区一个秀知院的入学名额吗?”
一色彩羽看了一眼女酒保,又望了望围绕着吧台而坐的女人们,闷闷的说:“我可不想变得和你们一样。”
“呃……”肉眼可见的,女酒保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一色彩羽不再看女酒保的脸,她侧过身,将目光投向酒吧之外,此时窗外雨幕层层,淅淅沥沥仿佛无始无终。
……
一色彩羽拉开车门,低着头钻进丰田世纪的后座,而雪之下阳乃已经在驾驶座上等候许久了。
等到一色彩羽转身将车门拉好,引擎便无声的发动,漆黑的轿车突破雨幕,朝千叶市区驶去。
两人都没有说话,轿车内一片寂静,就连雨水打在车窗上的噼啪声也被隔离在外,安静得就像海洋的最深处。
良久之后,一色彩羽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异样,主动出声打破了沉默:“阳乃学姐。”
“嗯?”专心驾车的雪之下阳乃侧了一下头。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一色彩羽低声问。
“为什么忽然这么说?”雪之下阳乃的声音听上去很是疑惑。
“因为,自从我说出情报的那个瞬间,阳乃学姐你就不怎么说话了。”一色彩羽轻声说:“而且我记得,就在我点头答应她们的时候,她们……全都在笑,就好像她们很乐意看到我作出那样的选择。”
雪之下阳乃沉默了两秒,最后叹了口气:“彩羽你的第六感很棒。”
一色彩羽愣住了,旋即她露出了不安的表情了。“难道说你们其实和藤原家的人……”
“不不不,我们确实讨厌藤原氏和东京,因为他们总是想把止从我们身边夺走。”
“那为什么……”
“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彩羽。”雪之下阳乃望着将雨水一层层刮去的雨刷器。“女人,总是自私的。”
“什么意思?”
“在解释之前,我要先告诉你,彩羽,藤原止是个对前任冷漠无情的臭人渣。”雪之下阳乃淡淡的说。
“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一色彩羽愈发的焦躁了。“但这和我们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在分手之后,我们彻底失去了止,他是个冷漠残酷的人,一旦分手就不会再给你任何拉近距离的机会。”
雪之下阳乃说:“彩羽你应该可以注意到,帝企鹅酒吧对总武高的内部情况几乎一无所知,所有的情报都是我通过和小雪乃那边交流获得的,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不招致止的反感。”
“但现在不一样了,在收到你求助的那一瞬间,就像被止厌恶的藤原氏家老可以通过藤原千花和止对话一样,那些女人也得到了同样的渠道。”
雪之下阳乃轻轻敲打着方向盘。“彩羽,你给了那些女人名正言顺和止君接触的借口。”
终于理解自己干了什么可怕事情的一色彩羽傻掉了。
“所以,做好准备了吗?”在一色彩羽呆若木鸡的注视中,后视镜里的雪之下阳乃露出了如蛇蝎般可怕的美丽微笑。“彩羽,从明天开始,你的敌人,就不再只是什么藤原千花了。”
“为什么……为什么阳乃学姐你要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
“当然是因为……我也是前女友的一员啊。”手握方向盘的阳乃小姐大笑了起来。“老是看着妹妹和自己喜欢的人卿卿我我,姐姐我也很寂寞啊。”
第一百七十七章 怪异!习性变化的帝企鹅
次日清晨
一色彩羽心事重重的跨过总武高的大门,一头撞进社团活动楼,一路上引得前往教室进行早课的学生纷纷侧目。
少女显然是注意到了那些目光,却对此视而不见。她表情淡漠的从人群之中穿过,引得不少学生停下脚步望向一色彩羽的背影,只觉得那副旁若无人的傲慢模样颇为眼熟,简直就像是……
“止君?”有女孩疑惑的低语飘散在空中。
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你的一切会不由自主的向他靠近——如果是以前的一色彩羽,是决计做不到视全校学生如无物这种事情的。
因为喜欢,所以一色彩羽正在潜移默化的变成藤原止的形状。
一色彩羽准备去见藤原止。
她准备就前女友即将入侵总武高一事与人渣前辈展开商讨。
直到昨天从雪之下阳乃的车上下来,一色彩羽才算看清了帝企鹅酒吧里那群女人的真面目,她们根本就不是什么会协助可怜少女追逐爱情的好心人!
那群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只要能挽回前辈、就什么都做得出来的阴谋家和演员!
看来,经过昨天帝企鹅酒吧一役,小僚机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在阴谋算计上的稚嫩与脸厚心黑上的天真。
不过……
思考到这里的一色彩羽忽然脚步一顿,眼神变得有些忧郁。
——如果自己被人渣前辈给抛弃、从此一刀两断的话,说不定自己会变得和那群女人一样阴险且疯狂吧。
“前辈!”
伴随着这样的大喊,一色彩羽推开了昆虫社活动室的大门,她迈步走入其中,目光四下扫视。
一色彩羽失望了,她并没有在昆虫社的活动室中找到藤原止的身影,倒是看见了人渣前辈的两大工具人——
千反田爱瑠和加藤惠,工具人们隔着一张桌子相对而坐,桌子上放着一张雪白的水印纸,正中间似乎写着一些数据,但因为距离太远,一色彩羽看不清内容。
这时,听到开门的声响,坐在桌边的两人齐齐转过脸来。
在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一色彩羽不禁咽了一口口水,被骇得后退了一步,差点转身就跑。
千反田爱瑠的额头上挂着汗珠,少女脸色惊惶的就像是算出有一颗小行星即将撞击地球的科学家;
加藤惠的表情倒是正常多了,只是眉头紧皱而已……等一下!这正常个鬼啊!在平时悠闲随和的加藤学姐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已经足够吓人了好吗!?
“那个……哈喽?”一色彩羽竖起手掌摇了摇,干巴巴的打招呼说:“千反田学姐,还有加藤学姐,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异常事态。”加藤惠率先做出回复。“一色同学,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脾气随和又喜欢照顾人的加藤学姐此时用无比严肃的声音强调说:“很奇怪的事情!”
闻言,一色彩羽表情微变。
——很奇怪的事情?不会是我把那群母狼引入总武高的事情已经被前辈知道了吧?
闯了大祸的小僚机此时心中翻江倒海,她感觉自己的胃正因为极度的紧张而抽搐不已。
“哈、哈哈……”一色彩羽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破绽,她干笑着说:“加藤学姐你在说什么,彩羽我听不懂诶。”
“那就让我来解释吧!”有着瑰丽紫色瞳孔的少女表现则更为激烈,她一跃而起,飞快的冲到了一色彩羽面前,然后用力按住了她的肩膀。“一色同学,大事不好了!地球或许要毁灭了!”
“你在说什么?”一色彩羽露出了费解的表情——倒不是她突然听不懂日语了,而是千反田爱瑠说的东西实在太过离谱,简直就像是一个愚人节玩笑。
思及至此,一色彩羽忍不住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是藤原同学!藤原同学啊!”似乎是为了增强自己的气势,千反田爱瑠用手帕擦掉额头上的汗珠,然后张开双手,在一色彩羽面前用力挥舞。“算上今天,他已经单身整整一周了!”
“哈?”
……
午休时分;
藤原止刚踏进昆虫社的大门,就感受到了两股极为不同寻常的视线,那目光极具穿透力,简直就像从身后刺来的两柄利剑。
帝企鹅停下脚步,平静的转头看去。
一色彩羽和千反田爱瑠一人捧着一个蝴蝶标本,紧张兮兮的坐在活动室的角落里,当帝企鹅的目光扫来,两人立刻低下头,做交头接耳状。
藤原止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见对方一直低着脑袋当缩头乌龟,便也不再过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