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德玛西亚，刚成法师 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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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节 第一百七十四章 最初的帝王

如海市蜃楼般的宏伟建筑几乎占据了皮尔特沃夫的大半个天空，围绕黄金圆盘的建筑正从消逝在历史的金色黄沙中归来，如时光倒流般，圆盘缓缓旋转着，最后在某个时刻定格下来。

金色圆盘上的那些天界文字逐渐闪耀，发出道道星辉般的光束，这些光束洒落下来，以看似缓慢但实则极快的速度收束，如同囚笼一般将玫瑰厅堂那歌剧厅中的监视者精神体锁定。

监视者顿时感到仿佛天空中出现了一枚洞察一切的眼睛，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那眼睛之下无处遁形，无法逃脱、无法挣扎。

正当祂要破釜沉舟，从地宫的主体那里抽调更多力量的时候，高空那太阳圆盘却缓缓弥漫出一种亘古的、威严的气息，凡人们感受到的是无穷的安全感，而监视者则仿佛头上顶了一座巨城。

太阳圆盘开始汇聚来自宇宙诞生之初的天界能量，从那太初之息诞生的强大生灵，传说中的星空巨龙——奥瑞利安·索尔所创造的恒星中抽取的强大飞升之力化为宇宙间最明亮的辉光，携着毁灭一切的威势朝玫瑰厅堂中的虚空监视者轰击下来。

怎么会......

监视者愣了愣，他以为召唤出

太阳圆盘的虚影是飞升者卡里坎的手笔，比如当初飞升者卡里坎在地宫里给了眼前这个凡人召唤祂的能力，比如那冲天的恒星能量是信号，比如......

祂不认为眼前这个凡人，这个艾欧尼亚人有召唤太阳圆盘的权力。

因为那是独属于恕瑞玛皇室的所谓权能！

恕瑞玛的初代帝王狡猾无比，在他的设计之下，即便是星灵也无法掌控太阳圆盘。

没有人能对太阳圆盘获得如此高的掌控力，飞升者也不行，只有恕瑞玛帝国所承认的唯一继承人，唯一的主人，只有这个人才有权调动太阳圆盘进行攻击。

有那愚蠢的凡人所尊崇的权力中心，那自谓皇帝的、傲慢的......

被分类为艾欧尼亚称谓的人种是不可能——

——等等！

艾欧尼亚人？！

监视者立刻抬头注视着那天穹之上的太阳圆盘，突然想起这景象在虚空的群体意识中曾在数千年前出现过一次。

祂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一件很久以前的事情——恕瑞玛的皇帝其实有一任是没有恕瑞玛血脉的。

那是被恕瑞玛人第一次尊称为王的，自称皇帝的，在强大星灵眼皮底下窃取权能的，被天界诅咒的，被凡人称颂的——

名为皇帝的，最初的帝王。

难道是他？

不可能，他已经死了，那个狂妄的人已经死了！

那是他指定的继承者？

可能......依照他的性格，做好了预防意外的准备也是正常的。

可如果真的是他复活了......不行，要把这个消息告知其他监视者和造物！

监视者沉思着想到，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分离出来的精神体肯定是保不住了。

面对那从星空巨龙造物中抽取的天界能量，监视者不用看就明白自己从封印中逃出来的这一道精神体已经死到临头。

不过他并不着急，这本就是可能出现的情况，此时也不过是把当初计划时思考的可能转变为现实罢了，倒是一些新的猜测、新的发现让他感到些许不安。

可那也都是后话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脱困！

只要最重要的目的达到......监视者看了一眼李维司，将目光转向被巨大魔法护盾保护的凯特琳和阿比盖尔。

如果你是他的话，应该也会犯这种低等生物会犯的错误吧。

“情感，是你们这个名为人类的可怜生物最大的弱点！”

“即便是被凡类尊崇为伟大者的皇帝也不例外。”

“皇帝！你这可怜的、悲惨的凡类！”

监视者的灵体接引到本体的强大幽能，化为了拥有无数触手的一颗幽紫色球体，祂指着李维司，用判决般的言语说着。

“重蹈覆辙吧！”

“虚空是万物的归宿！”

监视者的精神震荡着，用扭曲的通用语说出这些话，他点燃了自己的意识，无数触手瞬间收缩，成为一颗混沌的、浑圆的球体。

所有的能量都汇聚起来，祂的外表变得不再像刚才那样狰狰狞。

可给人的感觉却更加可怕，歌剧厅中所有人仿佛感觉自己在面对一个星系，空间在祂周围扭曲、坍塌，在祂面前，自己连最卑微的尘埃都算不上。

还没等李维司思考烬为什么称呼自己为皇帝，下一刻，监视者以最朴实无华的攻击——撞击。

祂带着扭曲、坍塌空间的力量，带着无可匹敌的绝望朝阿比盖尔和凯特琳的方向砸了过去，突破音障的波纹冲击着散开。

凯特琳！阿比盖尔！

李维司几乎是没有思考的、下意识地沟通了世界符文，星界通道意外的打开了，他只来得及往德玛西亚的方向看了一眼，脚却已经踏入星界中。

几乎同一时间，他出现在监视者的轰击轨道上，精神力超负荷地构建了数道单面魔法护盾。

“维司！快逃！”

凯特琳歇斯底里地大喊着，魔法护盾无法抵挡监视者的这一小部分力量，无一例外的破碎开。

寄。李维司心中只来得及自嘲一声。

玫瑰厅堂之上，太阳圆盘的惩戒随之降临，蕴含飞升之力的、几乎只有头发丝粗细的光束几乎在监视者砸中李维司的同一时间洞穿了它，与此同时，一块碎片崩飞般从监视者身上脱离出来，带着他的发现，化作无数幽紫色的光芒往世界各地散落而去。

但不知为何，李维司几乎没有被撞击的动能影响，只是站在原地片刻，神色恍惚无神，像是丢了魂一样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昏迷过去，身边环绕无数星辉。

啵！

轻轻一声脆响，如星云碎裂，生于虚空的监视者，祂的精神分体在近乎无声的环境中死去，在祂死的地方诞生了最纯粹的天界能量，那是宇宙诞生的太息之初才拥有的能量，那是孕育星空巨龙的能量！

一时间，满

目疮痍的歌剧厅如处万千星辰之中，空气中弥散着无数瑰丽的光点，这些光点汇聚在李维司身边，如同星星的眼泪。

维司......维司！

阿比盖尔几乎是同一时间，双手要奋力挣脱残疾带来的束缚般，整个人从轮椅上扑了出去摔倒在观众席的大理石阶梯上往下翻滚了好几层，直到华丽的衣裙在灰尘和雨水中肮脏不堪，直到整个人满脸血泪。

她颤抖着朝李维司倒下的方向爬过去，将李维司整个人抱在自己怀里，她注视着李维司身边的星光，愣了片刻，那红宝石般的眼眸中倒映着星河一般，琉璃般的眸子里是茫然，是困惑，但同时又有着恍然。

她觉得这个场景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内心有说不出的，让人几乎要死去的痛苦。

阿比盖尔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温热的血液传来真实的触感，又温柔地轻抚仿佛睡过去的李维司，轻声呢喃着。

“我......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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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尔卓德，奈尔扎格亚，

“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巨人般的身影在暴风雪中狂舞，他手持一柄厚重的巨剑，背后的狰狞肉翅铺天盖地般展开，每一次挥击都带着摧毁一切的绝望气势，每一次挥击都带起一片惨烈的血泊！

祂的身边是一群野蛮人装扮的骁勇战士，一个骑着巨大居斯瓦克野猪，手持臻冰连枷的女性冰裔，以及一个明显与这些战士气质不同的男人。

熟知这片大地的人见到一定会惊叫着出声，他们是残酷勇武的凛冬之爪，而那位手持连枷驾驭最强大居斯瓦克野猪的战士是他们的战母——瑟庄妮！

这些凛冬之爪似乎有了一个新的成员，他双持锋锐的战斧，戴着巨型牛角一般的头盔，身上肌肉虬结，只穿着用以御寒的皮甲，裸露出的强壮手臂上满是伤疤。

全场几乎只有他一个人能正面抵挡这传说中暗裔的剑舞，只是饶是如此，他也在那逐渐沉重的巨剑劈砍下气喘吁吁起来，但与凛冬之爪那些绝望的战士不同，这个堪称强大的战士内心却不感到绝望，反而有些兴奋。

我就要战死在这儿了？！先知的预言是错的！

我要光荣的战死了！

奥拉夫眼睛都快发光了，他几乎热血沸腾，哈哈大笑着，“狗娘养的暗裔，吃我一斧！”

“来！你这凡人！来杀死我！”亚托克斯同样疯狂地大笑着，祂狂舞着大剑，挥出的剑气几乎将冻原切割成峡谷。

难得碰到一些不那么弱的虫子，亚托克斯准备给他们一个机会——一个在绝望中湮灭的机会。

其他凡类可没机会获得这样的怜悯。

“杀！！！”奥拉夫怒吼着手持双斧朝着亚托克斯冲锋，只是相比于那巨人般的身影，他显得有些渺小，如同冻原里的一粒雪花。

“只有这种程度吗？啧，那就去死吧。”

亚托克斯无趣地摇摇头，手中的巨剑正要朝着那些凡人砸落下去，但就在这时，远处天空出现的力量让他整个人突然僵住了。

“洛克法的力量！！！”奥拉夫怒吼着冲向暗裔，迎来的却是像拍击苍蝇一般的挥剑。

嘭！

巨大的力量直接将奥拉夫击飞，他摔倒在一片松软的雪中，伤势严重，但却没有伤及性命。

祂是在羞辱我！！！奥拉夫忍着断掉的肋骨疼痛，愤怒地想要爬出雪堆，瑟庄妮帮了他一把。

“怎么回事？这狗娘养的暗裔怎么停手了？”奥拉夫问道。

瑟庄妮看着大嗓门的奥拉夫微微皱眉，对部下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堵住奥拉夫的嘴，随后带着整个部落的精锐战士悄悄逃走了。

奥拉夫挣扎着，在心中唾骂着，只是目光偶然触及的时候，他看到了那疯狂暗裔与传闻中不同的一面。

在暴风雪中，他隐约看到那巨人般身影半跪在冻原上，呆呆地注视着南方的天空，手中的巨剑有些无力的插在冻原上，只是手却不放开，他的嘴无声地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

他在那里跪了一会儿，最后几乎是逃跑一般离开了冻原。

奥拉夫从风中听到只言片语，皱起眉头：“说什么鸟话......不过还怪好听的。”

如果让一位熟知古恕瑞玛语的学者来此，一定可以听懂暗裔的呢喃。

“至高无上的、比太阳更耀眼的皇帝啊，请原谅，我这肮脏的躯体已经没有资格再次沐浴太阳圆盘的光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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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瑞玛桀，恕瑞玛帝国最初的都城，

曾经辉煌的王都此时已经在近万年的风沙中变成了残垣断壁，夜晚的寒风和天穹的群星是此地万年不变的景色，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