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嘲哳
的确,如果不是这个小姑娘的五官样貌和玲玲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唐玉晓真的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丈夫已经找了新欢,组成新的家庭了。
再加上在表姐出事前,其实唐玉晓和这个赌鬼表姐联系甚少,就连玲玲的存在都是她参加表姐葬礼的那天才得知的,有这么一个自己不知道的孩子,的确不是不可能。
“怎么没听玲玲提起过……小妹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唐玉晓摸者杭雁菱的后脑勺,柔声问道。
杭雁菱倒是爽快的回答:“我叫杭雁菱。”
杭雁菱和玲玲极度相似的声音让唐玉晓更确定了这孩子就是玲玲的血亲。
唐玉晓温柔的摸了摸杭雁菱的小脑袋,柔声问道:“好孩子,乖,你爸爸呢?”
“我爸让大卡车创死了。”
杭雁菱看了一眼齐子矜——毕竟这是昨天齐子矜回来后在医院里和杭雁菱串好的口供。
他给杭雁菱捏造了个身份,打算安排杭雁菱这几天陪着唐玉晓一起住。
当时齐子矜让杭雁菱一口咬定自己是晏玲玲的妹妹,并且满口打包票,说什么唐玉晓好糊弄的很,只要杭雁菱稍微卖点惨,说点什么爸爸把自己带走了,从小没见过妈妈,不知道还有个姐姐,结果爸爸去世后无依无靠之类的身世悲惨的话就能给她骗的稀里哗啦的。
当时眉飞色舞得意洋洋的样子,让杭雁菱真的疑惑这货到底是因为什么离的婚。
当然,对于杭雁菱父亲的具体死法,齐子矜昨晚忘了安排了。
杭雁菱刚刚也是完全的即兴发挥。
毕竟得找个彻底的,最好连尸体都没剩下的死法。
为了彻底的死无对证,杭雁菱认真的连描述带比划:“创的碎碎的,压得扁扁的,铺的满满的,爸爸变得到处都是呢。”
“阿嚏!!!”
坐在对面的齐子矜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抽了抽鼻子:“我说玉晓,抽油烟机坏了记得修啊,你平时在家做饭不嫌呛吗?”
“这是说这事儿的时候吗?!你没点情商的吗!!”
唐玉晓听了杭雁菱的悲惨身世,联想到自己在表姐葬礼上见到那个跟鬼影一样孤苦无依的晏玲玲时,眼眶子已经湿了。
她哽咽着抽着鼻涕,搂住了杭雁菱:“好孩子,不哭,是阿姨不好,阿姨不该问这个的。”
说罢,扭头冲着齐子矜骂道:“你个没良心的王八蛋,人家爸爸都不在了,你还不提前赶快通知我,你一个糟老头子难不成还想把她送回去不成?!”
“我,我这不是给你送来了……”
“早干什么去了!哎呦你一天到晚气死我就得了。”
唐玉晓咬牙切齿,刚要发作,可扭头一看杭雁菱,心疼的一抽抽。
“对了,刚刚听这个王八……这个叔叔说,这个煎鸡蛋是你早上起来做的?”
“嗯。”
“乖孩子,你才上初中的年纪……唉,没被热油躺到吧。”
唐玉晓心疼的捧起了杭雁菱的手,越看这孩子越可怜,越想越心疼:“不要紧,以后阿姨给你做饭吃。”
“不不不,我在阿姨家借住一个周……我身上没钱,帮阿姨打扫打扫,做做饭来抵房钱可以吗?等姐姐回来,见她一面我就走。”
“不行!什么叫借住,你看你小手上都有茧子了……以后就跟我一起住。你……你见过你妈妈么?”
“没有,从小就没见过。”
这句是真话,杭雁菱从记事儿开始就住在莲华宫,亲妈还真不知道是谁。
“嘶,呼……以后我,我就是你妈妈,乖孩子,妈妈养得起你。”
看着可怜的小姑娘,想起晏玲玲这么大的时候还没遇到自己,想起晏玲玲小时候在表姐手底下受的苦,唐玉晓难受的吧嗒吧嗒掉眼泪。
齐子矜看到前妻的状态,扬起下巴直起腰,得意洋洋的看着杭雁菱。
杭雁菱无奈的点了点头,表示齐子矜对自己老婆了解的还是透彻。
只有被被蒙在鼓里的唐玉晓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搂住了杭雁菱:“你们姐俩都命苦啊,摊上了个什么样的爹娘啊,你爸爸那个不负责任的东西,当年撇下你姐姐就跑了,这多年也不知道回来看看。现在还丢下你孤苦无依的一个人……呜呜呜……丧天良啊,丧天良啊!”
“阿嚏!阿嚏!!!”
“姓齐的,你,你打什么喷嚏,你非跟我对着干是吧!?”
“我没有啊?!”
“感冒了就去看医生!!哦,你就是医生,那你他妈自己照镜子看你自己去,别搁这儿一个喷嚏接一个的没完!!!”
“诶,怪了……我这体质百十来年没感冒过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齐子矜摸着发凉的后脖颈,也是直纳闷。
第六十一章 午后的晨曦
在进行了一番卖惨后,杭雁菱顺利的被唐玉晓所接纳
本来唐玉晓担心杭雁菱的学业问题,着急忙慌的要想办法将杭雁菱的学籍调动过来。
好在齐子矜帮忙从中劝说,以被唐玉晓盛怒之下当场踹出家门的代价换取了杭雁菱短暂的安生。
然而在轰走了前夫后,唐玉晓又犯了难。
家里的房间原本就不多,在和齐子矜离婚后,原本属于齐子矜的书房被用作了晏玲玲的房间。
虽然杭雁菱才十三岁,但总不能让她和自己挤在一张床上睡吧。
将晏玲玲的屋子收拾一下给杭雁菱用倒不是不行,但以后要是放假回来了,晏玲玲也得有自己的房间才行啊。
思来想去,唐玉晓还是神色复杂的打开了这些年来一直无人居住的那间房门,对着杭雁菱招了招手。
“从今往后你就……住在这里吧。”
“嗯。”
杭雁菱答应的干脆,见唐玉晓犹豫的样子,又眨了眨眼:“阿姨要是为难的话,我可以睡沙发上。”
“不,我不是为难。”
走进儿子的房间,唐玉晓惆怅的看着和六年前别无二致的一切布置,摇了摇头:“他的在天之灵若是知道自己还能有两个可爱的妹妹,说不定也会很高兴吧。”
“在天之灵……怎么……”
“嗯,既然你以后要住在这里,这件事早晚都应该和你说的。”
坐在仅剩下床板的床上,唐玉晓抬头看着天花板:“这里曾经是我儿子的房间。六年前发生了一个意外,让我永远的失去了他。”
“……”
杭雁菱捏紧了手指,右手颤抖着。
她意外的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手,不明白拳头为什么会突然握紧,不明白心脏为何会如此的疼痛。
“那时候他刚刚考上大学,享受了大学生活还没到一年。结果在回来的路上,为了去救一个落水的小孩……他……”
泪水掉落,唐玉晓知道自己不该在刚认识不久的孩子面前提及这档子事儿。
但是不知为何,看着这个叫杭雁菱的小姑娘在自己跟前,唐玉晓总觉得心中有种柔软的地方在被牵动着。
“早知道教他游泳好了,早知道不要让他像他爸爸一样见到什么都去救就好了,我知道这很自私……但是,那个孩子,我……”
唐玉晓捂着脸啜泣了起来,杭雁菱本想去劝阻,但是脑海内一阵阵的刺痛让她的行动受到了阻碍。
不对……
哪里出了问题。
我现在应当是……
可恶,头好痛……
这到底是怎么了……
哭了一会儿,唐玉晓摸了一下眼泪,她勉强的挤出笑容来:“我希望你别害怕,你哥哥他是个温柔的人,要是心里不舒服,我就搬来这个房间住,你去睡我的屋子好了。”
“不,没事。”
杭雁菱捂着自己头疼欲裂的脑袋,身子摇晃了一下。
“你怎么了?小杭,没事吧?”
“老毛病——诶?”
剧痛忽然消失了。
在杭雁菱以为自己的脑袋就这样要活生生的炸开时,胸口忽然一阵发热,随后脑内的痛楚转瞬之间消散了过去,像是变成了冷汗流了出来。
杭雁菱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胸口,将藏在衣服里头的东西掏了出来。
那是一个象棋子形状的半透明阴阳鱼,最下端像是注了水一样,沉淀了一些黑色的物质。
像是某种气体一样,在里头盘旋。
那是齐子矜昨天给自己的紫金树脂,说是能够作为外置器官帮忙承担阴灵气的消耗。
虽然这个怪大叔并没有给杭雁菱贴心的准备一份说明指南,但是刚刚的情况已经让杭雁菱隐约摸到了门道。
看着这枚象棋子,杭雁菱神色略有复杂。
“这是什么?你爸爸留给你的东西么?”
“啊……嗯。”
杭雁菱随口应承一声,将树脂块放回了衣服里
脑袋不再疼痛的她走到了唐玉晓的跟前,陪着她坐在了床边。
“阿姨,好受些了吗?”
“对不起,阿姨没控制住。”
“嘿嘿,我师父从小就告诉我,难过了就应该好好的大哭一场,只可惜我这人天生大心大肺,很少有值得去哭的事情,反倒是她老人家总是没多大事就哭哭啼啼的,有时候甚至会半夜跑到我的房间里把我摇晃起来,跟我呜哇呜哇的哭个半天。”
“师父?”
“嗯,就是老师一样的人啦,我喜欢这么喊她。”
“你小时候……不是和你爸爸一起住的吗?”
“不是哦,我对我的父亲其实没什么印象,不过也无所谓,我有一群非常疼爱我的老师们。”
杭雁菱笑嘻嘻的拍了拍唐玉晓的肩膀:“我师父跟我说,哭分两种,一种是自己一个人哭,越哭越想不开,最后只会是累了,倦了,在百无聊赖中自己开脱自己。第二种是有人陪着,大声说自己多委屈,大声的哭,而另一个人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不用劝导,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也足以比前面那种好上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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