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阳台上的灰著
以内修观法入门,过程枯燥,重在修士自身根器,性情心浮气躁者,或许穷极一生也难入内修的不二法门,但天赋极佳者,很快便能享受到内修法门带来的好处,从外部世界中尽可能抽离出来,消弭各种欲望,达到“常清静”的境界后,后边的修行便是性命双修,而阴阳炁的特殊运行方式又能催动境界不断精进,达到远超南北宗丹道的功效。
唐牧之和叶可馨说着自己的预想,若是之后一切进展顺利,还可参考六库仙贼锻炼脏腑的方法,进一步丰富全新丹道的功能性。他没有讲太多,叶可馨对这些向来不是非常感兴趣,以前炼炁,都是为了改善体质,期望通过内外兼修的法子让“萎症”自愈。
这通电话的最后,叶可馨告诉唐牧之一个消息,之前张旺跟她讲过来着。
算是圈内的一件大事儿吧,前几天许多早已消失多年的老全性突然同时出山,他们聚到一块儿,正当一众名门正派为这些上蹿下跳的老东西重出江湖而感到头痛的时候,一则消息的到来让许多人在炎炎夏日感到不寒而栗。
那些聚集起来的老全性,加上和他们掺和在一起的全性门人,三十多个成名已久的高手,居然毫无征兆和某人爆发一场大战,三十多个全性,被人家一个全灭!
唐牧之听到这个消息眉头一皱,他示意叶可馨继续说下去,叶可馨说道,全性内部流传的说法,说是那三十多个全性中有人重伤濒死之际,留下了那人的名字——张锡林!
张锡林——同样又是许久没有听人提起过的名字,此人身份成迷,实力高强,但同时仇家众多,这许多年不断有人寻找他,但少有能活着回来的。
熟读原著的唐牧之自然知道,这个张锡林乃是八奇技“创造者”之一,天师府弃徒张怀义的化名。
张怀义!唐牧之今年年初放下手上的工作,为的就是张怀义。明年,零四年又是一个甲申年了,张怀义没有继续过他那东躲西藏的日子,而是选择在这个时代出山,剿灭一众对八奇技觊觎许久的高手。他的出山,屠戮,似乎像是一个铺垫,为了给八奇技传人和三十六贼后裔杀出一个相对安全的世界。
叶可馨道:“这个消息刚刚传出来的时候,好多人以为是吕胜又跑出来了,也有人怀疑那个神秘人就是你,但是好像‘张锡林’这个名字一被暴露出来,圈内似乎就安静了不少。听说那个张锡林一人独战全性三十余人,最后也只是身负重伤,还没人发现他的尸体。唉,吕胜的事情刚刚了结,又有人跳出来掀起腥风血雨,这年岁,真是不太平。”
唐牧之附和地点点头,道:“嗯,你在门里注意保护好自己,还有那些孩子们的安全,小心有些宵小趁这时机打他们的心思。”
“好,我明白,白天晚上我都照看着呢。唉,希望这件事不要牵扯到唐门吧,佛门,道家,还有几个名门的重要弟子都在这儿呢,要是有人想搞垮唐门,丧心病狂一些的话,直接对这些孩子出手,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我们恐怕没法给外界一个交代。”
“你还是一点就通……明白就好,我后天或者大后天回来。一有事情给我打电话,别忘了我有大罗洞观,很快就能赶过来。”
“好,你注意休息。”叶可馨在和唐牧之的对话中,逐渐意识到这些孩子事关重大,容不得一点闪失,挂掉电话后,去到班里孩子们休憩的宿舍,早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叫醒年纪大些的陆琳和王震球,吩咐他们一定看好同学们,一旦发现谁有异常就迅速告诉她。
唐门虽然有修多护山的机关等防备措施,但异人手段五花八门、千奇百怪,对于这样一个群体来说,很难讲有什么地方是一定潜伏不进去的。
唐门虽然相较其他门派封闭和低调,但一个大门派发展至今能没有新仇旧恨么?利益的冲突有时是无形的,或许有些积怨已久的矛盾唐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唐牧之挂掉电话,面色如常,他享受完难得的夜宵,只在街上游荡一阵,天色还蒙蒙亮的时候,他去到曲彤和伊莲娜入住的酒店。
唐牧之在大堂等待了一阵子,看到时针指到六点钟的时候,他坐上电梯,敲响了曲彤酒店房间的大门。
“……谁?”
房间内传出曲彤带着慵懒的声音,唐牧之回应一声,告诉她,自己有点急事,要尽快去别的地方了,叫她尽早完活。
曲彤的心情当然十分不妙,一口回绝了他,而且拒绝给他开门。唐牧之想了想,说道:“这次算我再欠你一个人情。伊莲娜的能力我也知道,你身心上的疲惫,她早就消除掉了,睡懒觉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我要调时差的。还有,别拿我当工具人使唤,那样我只会怀疑你之前对我说的那番话是否出于好意。”曲彤听到唐牧之这话,语气稍松,终于还是答应他,中午的时候就彻底治愈方劝。
第349章 执掌贝希摩斯的预想
“我听说你还没有给与纳森商定好的报酬……唐牧之,几个月不见,你的印象在我这里一落千丈啊。”曲彤在酒店内整理好着装,她昨天的衣服换掉了,今天这一套干练的运动服是委托前台小姐帮她购买的。
唐牧之无视曲彤语气中带着的嘲讽之意,只是耐心地向她解释道:“和在国外当然不能相提并论,这里我是要当家作主的。你知道委托纳森……还不对,是委托全体纳森卫,我应下了多少报酬吗——四千万美元。就算是我也不能张口就跟宗门拿这么大一笔钱。”
“四千万!”曲彤之前只知道大致的数目,现在明了了,对于这么大一笔钱她还是感到惊讶。她旋即有些搞笑地道:“就算是为了纳森的脸面,这么大一笔钱也有点讹诈的意思了。不过据我所知,你的‘家族产业’根系庞大,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几乎涵盖所有蒸蒸日上的朝阳产业的商业帝国,或者是未来的商业帝国,你缺这点钱么?”
唐牧之也没有虚伪地反驳,他顺着曲彤的话往下说道:“唐门是不缺这笔钱的,重要的是我不会轻易做冤大头,这四千万美元,我有办法运作,让贝希摩斯出两千万……你也清楚纳森对于世界各大异能势力意味着什么,有此一举,他们的股市会被狙击崩盘。我希望你做的,就是在这之前的一段时间内出面,成为贝希摩斯的管理层。”
曲彤警惕道:“你拿我当击垮贝希摩斯的工具?”
唐牧之摆摆手,无情打击道:“不,你只是科研人员,或许短时间内能成为贝希摩斯几项研究组的上司,但暂时对我的事没有帮助。我需要你做的,是取得贝希摩斯内部的信任。”
曲彤蹙起眉头:“那你也说了,我只是科研人员,在贝希摩斯的印象里应该是属于为他们打工还不自知的那部分人,我凭什么取得贝希摩斯的信任?”
唐牧之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不是有双全手么,怎么?不敢用?还是说伪造履历,篡改记忆这种事情做起来会有什么心理负担?你只要让贝希摩斯里面那些巨头认为一直在公司默默无闻工作的你,看到一个崛起的时机,所以站出来展露自己在科研以外的才华和能力,这就够了。”
曲彤无奈道:“你……有个词怎么形容来着?……你对国内国外两套标准是吧,一边忌惮双全手不愿意我轻易回国,将我绑死在国外;一边又生怕我不滥用能力把贝希摩斯搞个地覆天翻?你这样,容易遭报应的。”
“什么报应?那些都是纸老虎。”唐牧之神色颇为不屑。
曲彤摊开双手:“这么看来我要做的事情并不算多艰难,但是有什么意义?我就算在短时间内身份完成三级甚至四级跳,成为公司中层甚至高层,在我看来那样依旧是在浪费时间,没有意义的。”
唐牧之向她解释说:“要你发光发热的时间还没到不是么?当他们被欧洲甚至包括哪都通这些势力联合起来孤立的时候,你就可以站出来,一边收购价格一路狂跌的股票,一边挑起维护贝希摩斯的大梁。这期间我会帮你扫除一切障碍,等你成为大股东之一后,贝希摩斯保留下来,他们原定的研究继续,而你,走进了贝希摩斯权力的核心,从此他们的研究成果,也就是我们的成果了。”
曲彤撇了撇嘴:“如果贝希摩斯这么容易被你玩弄在指掌间就好了。且不说你如何大张旗鼓地为我扫清障碍,人家难道不会发现这件事的源头就在我身上吗?而且你这次找我过来,让我觉得就算是双全手也有暴露的风险,我何必冒这个风险?……这其中牵涉的问题很多,不是你一言我一语就能解决的。”
唐牧之表示赞同:“最后一句话倒是说对了。仅凭借言语当然不能解决任何困难,但是我跟你讲的就是态度,我要打击贝希摩斯,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而有了你的协助,我们甚至有机会成为贝希摩斯的实际掌控者。这件事不急,你好好考虑,是放弃摆在你面前的巨大机会呢,还是等着我让贝希摩斯元气大伤,中途切掉你和你导师的研究项目,然后以一个普林斯顿大学普通毕业生的身份跑去找工作。”
曲彤指着他说道:“你不要激我,我的学术造诣可没掺过假,论找工作,比你高中学历有含金量多了。”
唐牧之:“不懂不要乱讲……扯远了,你休息得差不多了吧,现在去?”
这次曲彤没有拒绝。二人出了酒店房间,找到正住在隔壁的伊莲娜。
下午的时候,唐牧之动用髓海黄粱让方劝陷入平和的梦境,曲彤再次上手施展双全手,操劳半日,经过唐牧之一番细致的检查,确定方劝肉身再无一丝隐患,他放下心来,给曲彤定了后天回去的机票。
曲彤虽然对唐牧之说的事情有些意动,但是一方面考虑到唐牧之对他的防备和利用,一方面也是真心怀疑他是否真的有搅动贝希摩斯股市的能力。她没有和唐牧之谈太多,而是在休息了一下午后,立刻动身去香江赶飞机。
至于纳森卫伊莲娜,她有自己的渠道回岛上,虽然这次她来国内没有和哪都通打过招呼,但现在事情办完了,借用他们的渠道送自己回纳森也是很方便的。
伊莲娜临走的时候略微催促了唐牧之佣金的事情,唐牧之答应她三个月内会支付两千万美元给到纳森,倒不是他需要这么长时间筹钱,而是想毫无风险地将这么大一笔款项打给纳森,那么需要准备的工作还有许多。
毕竟唐牧之想动的是贝希摩斯,不是唐门自己,反受其害就麻烦了。
唐牧之把许多事情推迟到了明年,那时候才是工作时间。事情告一段落,方劝如今完全能够走动下床了,和受伤前根本没有什么两样,他吩咐杨曼当天就办好了出院手续,自己则简单画了个妆后离开了医院,毕竟一个失掉大半身子的人要是公然在护士面前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别人只会以为是见鬼了。
第350章 世间安得双全法
“老唐,我和杨曼商量过了。”趁着杨曼去退掉重症监护室,向护士们宣告他“死亡”的间隙,方劝悄然对着唐牧之说道。
唐牧之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一边用自己的炁伪装方劝面容形象的同时,一边语气平淡地问他:“你们商议出了个什么结果?不会让杨曼太难做吧?”
方劝安稳坐在病床上,皱起眉想了想,斟酌语气回答道:“还好……一步步来么,就明天,有一个早就筹备许久的孩子,要在藤山举行觉醒仪式,杨曼答应带我们两个参观。”
“这算不算……监守自盗?”
方劝语气严肃道:“没那么严重!我早上研究了藤山的门规,虽然擅自带外人,还是男人去参观入门仪式,是确确实实违反了门规的,但是杨曼作为藤山的首领,拥有一些特权也是很合理的。我不确定自己能否说服她,但如果她松了口,或许将来会有许多人享受到更为先进的医疗救助,福泽天下的事情,对藤山来说也是一件大功德啊。”
唐牧之手上动作顿了顿,他说道:“我的想法是这样,研发的成本唐门可以全数出了,就算有什么损失也不会算到藤山头上,而将来这一产业产生的利润,可以由我们双方瓜分。”
“也不要这么早就变得功利么。”方劝有些理想主义地对唐牧之表达了不满,但很快就幸喜道:“你这样想是再好不过了,藤山的药材管理放到现在看很不科学了,杨曼是读过大学的高材生,植物学,她计划过在藤山建立一个管理模式科学,设备先进的种植园,但是因为资金问题迟迟没有动工。本来我这些年攒的钱就是要帮她搞种植园的,但是这一病,算是把我们两人的钱包全掏空了。不过就算这样,杨曼也没有用过藤山一分钱。”
唐牧之点了点头,回想起杨曼那台老旧到看上去有些破破烂烂的大众轿车:“看得出来,她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合格的领袖……好了,现在你出去不会吓到那些护士。”
方劝拿起手上的镜子对准自己的脸看了看,惊诧道:“行啊,我亲妈就是还活着也认不得这个儿子了!我们不用等杨曼了,先下去吧,杨曼把钥匙给我了。”
一路畅通无阻地到达医院楼下后,方劝问询唐牧之自己爱人的车在哪儿的时候,唐牧之目光示意他看向那台大众。
方劝第一眼看到表现得很惊诧,旋即自责地说道:“这是藤山十多年前配给她们首领的车了,当时哪都通做大了么,邀请很多门派掌门去参加他们召开的座谈会,全国设了三个地方,其中一个就在福州……那时候你还在肃州呢,可能都没有读过书。当时藤山也不宽裕,就这么一辆车还是东拼西凑咬牙买来的呢。”
“圈内低调的小门户就是这样的,本来是不问世事的,但毕竟不能让自家的掌门丢了面子,呵。”
“不过我倒不是真很在意这件事,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罢了。”方劝微微笑了笑,走上前用钥匙费力打开了车门,有些羡慕地对唐牧之说道:“不像你还有风正豪这种狗大户啊,喝杯酒的功夫,动辄可能几个亿就砸出去了。”
唐牧之自嘲道:“我大手大脚惯了,风老哥可不是这样,一个人创业难啊……说来前些天还看到他大儿子跟他闹了别扭,离家出走呢。”
“是么?哈哈,这倒提醒我了,男人做这种工作狂没什么好的,还是得顾家。”方劝和唐牧之坐在车子后排,对刚出医院大门,正款款朝他们走来的杨曼示意道。
“希望如此。”唐牧之笑了笑。
依旧是杨曼开车,严格来说,这也是方劝第一次去藤山呢。好在杨曼平时不住藤山,否则方劝便要和她长久分居了。
路上唐牧之对杨曼表示了感谢,杨曼告诉他,自己作为藤山首领违反门规允许他和方劝参加入门仪式,并非单纯是要给与唐牧之回报,她听了方劝对未来美好的期许和愿望,自己也同样被深深打动了,若是异人的能力真的可以经过统一的改造用来造福普通人,确实是异人界开天辟地的大事情。从大义上讲,自己作为正派掌门,不知变通、敝帚自珍、只求安定是不应该的。
杨曼告诉唐牧之,如果他和方劝确实需要依靠藤山的秘药学知识来提升自己,才能做到之后一系列的事情,哪怕她成为藤山的罪人也在所不辞。
方劝自然不同意杨曼直接将藤山秘法传给自己和唐牧之,这在藤山可是重罪!以杨曼的性子,说不好就要罚自己面壁一辈子甚至自裁的!他们两个人走到现在这一步容易么?如果为了暂时模糊的美好前景而让他和杨曼再度分开,那样他是断然不会答应的。
方劝刚出道的时候就被人称赞悬壶济世,还给他起了个“药生尘”的绰号,这么多年他虽然践行着这一准则,但心底却一直是感到受之有愧的。如今他从鬼门关闯了一回,再回来便知自己离不开杨曼了。
虽然谈不上“宁负如来不负卿”,但杨曼若是自受重罚,他必然也会自责苦痛一生。方劝如今斡旋在理想和现实当中,求的就是一个两全之法,借助唐牧之的实力、财力和地位让杨曼产生态度上的转变。
方劝又一次强调这一点后,杨曼心下苦笑着,心道世间何来双全法?有舍有得,此人之道也。想干一番开天辟地,逆天而行的大事业,就是要有人为此做出牺牲的。
唐牧之完全理解了杨曼的挣扎和矛盾,他考虑再三,斟酌着语气问了杨曼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不那么礼貌,涉及藤山的隐秘。唐牧之问杨曼,在藤山的历史上,是否有秘法泄露的事情?
杨曼搜肠刮肚地考虑一番,中途还停了一阵车子,终于她想到一件明朝事情发生的事情。
“我有些记不清了,这样,到藤山之后,我先去找门派的秘史看看,之后再给你们答案。”
第351章 奉天靖難
杨曼急匆匆地离开客房。方劝告诉唐牧之,藤山当中有许多地方是禁止外客参观的,所以现下只能等杨曼回来,利用她藤山首领的特权帮忙。
唐牧之表示理解,毕竟上一次他来藤山的时候也是同样的境遇。在客房内方劝有了更多的时间反复同唐牧之商量逆反先天的步骤和这途中有可能遇到的困难。
而唐牧之在无相观对曲彤的双全手分析上产生失利之后,也并不打算投入太大希望在无相观上面,毕竟藤山的秘法特殊,虽然仍旧属于炼炁士的范畴,但在练习方式上更像是炼金。
藤山的秘法,或者可以称为秘药学,是依据代代相传的药理知识加上后人不断地改良开辟出的,提升因秘药影响而觉醒的异能的修炼方法。唐牧之的无相观或许可以解析出秘药的成份以及调制秘药的方法,但秘药的调配因人而异,没有藤山海量的知识储备加持,唐牧之恐怕很难研究出能够提升阴阳丹法的秘药。
毕竟研究这种东西,是需要不断实践的,若只是对已有现象进行理解和领悟,他只需要把自己关到“天国”一段时间就够了。
二人讨论了半日,也足足等了杨曼半日,藤山地方不算大,不知她究竟想到些什么。
杨曼回来时带来一个老式的手工皮夹,褐色的,有绒毛,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子制成。足足有四本教科书上下左右拼接起来那般大。皮夹边角手工缝合的线头有部分已经翘出来。
皮夹鼓囊囊的,看凸起的形状应该是塞进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匣子。杨曼有些吃力地抬了抬皮夹,对方劝和唐牧之说道:
“我想到的东西,和这东西有关。”
方劝看到她凝重的表情,对皮夹内的东西感到十足的好奇,他吞了口口水,堂屋的板凳让开,示意她坐下将那硕大的皮夹放到八仙桌上面。
唐牧之没有离桌,只是用手将桌上的茶杯,蜜饯等扫开一个空位,杨曼瞥了方劝一眼,站着将皮夹放在桌子上打开。
方劝把头搭在杨曼肩膀上望向桌子,皮夹里面的匣子已经取出,那是一块四四方方的木头,看上去没有任何开口的地方。
“我还以为是木匣。”方劝枕在杨曼左肩上皱着眉嘟囔了一句。
杨曼有些不耐烦地将方劝抖下去,她对着唐牧之解释道:“他说的没错,这确实算是一个匣子。这是我们藤山保存物品的一种方法,将物品浸泡在调配的秘药当中,而后等秘药凝固,再将其‘放’进树木当中,能保存相当时间,就算取出来也能再次保存。”
方劝一下子回忆起来:“哦,我想起来了,有一次你跟我提过。”
“很巧妙的办法。”唐牧之点点头,杨曼接着坐在他对面,从袖中掏出一支——唇膏?
只见她将“唇膏”的盖子拧开,露出其中淡白的凝脂,而后在“匣子”上涂抹片刻。方劝和唐牧之都看到,那匣子隐隐有了崩溃的迹象,自主脱落下来木屑一般的碎屑。
杨曼停下涂抹膏药的动作,不必解释唐牧之也知道这极具现代风格的“唇膏”就是打开匣子的钥匙。不多时,匣子崩溃的迹象渐渐停息,杨曼用手拨动几次,那匣子彻底和其中的物件分离,露出一片黑黄相间的颜色。
唐牧之盯着那事物看了一阵,注意到其边缘被裁切成长条状,而且整体软塌塌的,笃定是巾布一类的东西,他问道:“这是……旗子?”
杨曼肯定地点了点头,补充说:“这是面军旗。”随后她小心翼翼将那折叠起来的军旗举起、摊开,说是军旗,这旗帜的样式看上去更像是幡,狭长的矩形旗帜,黄底黑边,整体还是新的,但其上有褐色的印迹,像是没法洗净,渗入巾布当中的血迹。
这面军旗上竖着印有四个白底圆圈,上面白底黑字地写着四个大字:
“奉”、“天”、“靖”、“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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