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突破下限便无所畏惧
她趁此机会转身,对着我扑过来再次想把手上抹的东西照着我捂过来,我丢开手里的书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按下了她的脑袋。
“不要抵抗了,这可是近距离闻上一口就能起效的跨时代的新药啊!”她终于彻底卸下了伪装,一边使劲和我角力一边说,“老老实实接受,反正你又不会损失什么对不对?”
“滚啊!我都看到你划的重点了!!还什么‘最后一次’,你分明是想抓住我的把柄威胁我吧!”想象到从此往后会被她无止境地胁迫压榨,我就感觉背后一阵发凉。
“这样至高无上的愉悦当然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啦。”她索性也不继续伪装了,再次露出了我所熟知的心醉神迷的笑容来。
“说真的你丫的放过我成不成啊?”我顿时感觉有点崩溃。
“当然不成,这可是我全部的人生意义!”她丝毫没有松紧的打算。
“所以说你的人生观也忒扭曲了点吧!”
她在那里表演的时候我就早该看穿她的,这个从骨子就扭曲到不行的变态从来就没有哪怕一次考虑过我的意愿,我怎么会觉得她会学乖呢?
?“……你的力气好像比以前大了不少啊。” 她又加了把劲,却依然被我压制得死死的。
?“所以你得不了手的,老老实实放弃吧!”我对她劝说道。
结果她完全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反而是情迷 意乱地扬起嘴角,仿佛双目都闪着桃心:“这样的话,被粗暴对待的时候岂不是会比以前更加带感了吗?”
“我是刨你祖坟还是怎么了,这里遍地都是兽人你非得盯着我来搞?”
“这样欢愉的享受,想要的话当然是要找最好的!还能有比你更好的素材吗?”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视线炽热地扫过我的全身,却愈发地让我感觉不寒而栗。
就在这个时候,远方升起了一声悠远的狼嚎。
我和米瑞雅同时愣住了。
进山要小心(5)
之前分配好搜山工作的时候,我们和一起进山的狼人骑士们商量过了,有发现什么重要的情况或者需要支援,就发出信号。
狼人的狼嚎能传得很远,他们随时都能用嚎声来知会其他人,这一点安洁莉卡也做得到,而我则是带上了发烟筒。
这一声狼嚎是从西面传过来的,听起来距离相当远,好像已经接近到这片岩山的最外围去了。
“出事了?”米瑞雅终于松了劲,停止了胡闹,在真正紧急的事情面前,她多少还是懂得一点分寸的。
我听着这声音,首先想到的,就是赫尔吉亚的骑士们发现了昨天那些恶魔化狼人离开山地逃回大荒漠时留下的踪迹和气味。但是在荒漠里气味和踪迹很容易被风沙掩盖掉,想借此找到远方的敌人根据地并不现实,只是发现一点踪迹的话应该不至于召集其他人过去。
难道是遇敌了?
想到这里我不敢怠慢,准备动身往那边赶。
从这边到那里的距离不短,我并非狼人,想要翻越重重山岭过去是相当费时间的,但我自有妙计——我寻了块相对平缓的地方,施展起兽魂召唤,召唤出了雷雕。
我刚骑上雷雕宽阔的后背,米瑞雅也自然而然地跑了过来,伸手示意她也要过去。
我略一思索,把她拉了上来。
我随后我花了些时间施展风系的萨满法术,操纵雷雕振翅从谷底飞起,将高度攀升到只比附近的山头高一点点的低空朝发出狼嚎的方位飞过去。凭借空中笔直路线的优势,我们最先抵达了信号发出的区域。
在群山边缘的一座山头,我看到了发出信号的主人。
是威卡斯,他艺高人胆大地翻越重重山岭负责起了离山谷居留地最远的区域的搜查。
此刻变成狼人的他正独自站在山峰的最高点,昂首发起狼嚎。
我眯着眼睛仔细观察他的周边,并没有发现任何情况。
奇怪,难道只是爬到了山峰顶端兴之所至嚎一嗓子不成?
他很快就注意到飞在低空中的我们,但是他并没有示意我们飞下来,而是抬起了一只手,指向了西北的方向——一望无际的大荒漠。
我理解到他是从那边望见了什么,便转头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眺望过去。
只是一眼,我的就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攥紧了。
是军队。
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正从天和地的交界线向这边进发。
因为实在是太过遥远,从这里尚不能望见具体的情况,也推断不了具体的距离,但还是大致能观察出那支军队如海潮一般的气势和规模的。
我没有贸然去接近,因为我注意到了那只军队的上方浮着的一抹影子——敌人的空袭部队。那应该是由巨兽之野的大型猛禽构成,或许那头尸龙也在里头。我骑着兽魂过去探查的话,我看得清他们的时候他们也看得清我。
敌人准备攻过来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目睹这样规模的敌人接近自己的部族,我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看起来最迟明天凌晨就会到。”米瑞雅来了一句。
我则是在心里估算起了敌人的进攻时机。
我们占了峡谷易守难攻的地利,而且岩山之外又是视野极其开阔的大荒漠,大规模的进攻,敌人抢不到先机,不攻破山关口建立起来的城寨也进不了峡谷,所以主力的攻城部队只能硬着头皮和关口的防守城寨硬刚。
一天之内敌人就会抵达山地外围,但应该不会立即发起进攻,还长久行军以后人马疲乏,他们势必需要在山关口的外头驻营,养精蓄锐。
这样的话正式进攻的时间应该至少也是两天以后了。
两天以后,第三天的就是新月。
那一天狼人的力量会落入低谷,赫尔吉亚派遣来支援的狼人骑士战力将会因此大打折扣。敌人既然招募到了狼人,绝对也知道这个情报。
也就说敌人最可能发动进攻的时机,就是第三天了。
一只猫头鹰掠过天空,向着山谷的居留地飞去。
我认出来那是罗兰豢养的猫头鹰,那是她的使魔,敌情通过使魔的眼睛传达到了部族里头。
我也操纵兽魂载我们返回,心里思绪万千。
这将会是一场时间的拉锯战,要对付占据了地利的我们,敌人的总兵力应该大幅领先……甚至数倍于我们,因此我们基本上只能据守不出。我们有援军可待,一支赫尔吉亚的,他们会从后方赛迪安那边进驻山谷。更关键的是还有其他五个部族的援军,他们会从西北方向绕过来。敌人如果没有在援军赶到的时限内攻下山谷的话,就只能选择撤退,否则将会腹背受敌,所以我们只要撑到那个时候就行了。
但反过来讲,敌人也肯定明白这个道理,他们若在援军抵达之前攻破并占领这座山谷,这份地利将会反过来为他们所用,因此他们毫无疑问会不遗余力地对我们发起最猛烈的进攻。
魔王的尸首,巨兽组建的军团,尸龙,手持魔剑的阿扎克……
到时候我们将会面临一场实打实的硬仗。
会有多少人活下来,又会有多少人死去呢?
我这么想着,忽然和我共乘在雷雕背上的米瑞雅突然向我搭话了:“喂。”
“啊?”我感到了些许诧异。
“不管怎么样,这场战斗,我希望你能活下来。”她冷不防地来了一句。
我眨眨眼睛,被她说得有点懵了。
“如果你死了的话……”她微微回过头,清冷的双眸眼波流转。
这种战前临别的氛围让我心头一颤。
“……感觉我的人生会失去最大乐趣啊。”她忽然把脸转了回去,惆怅地说道,“除了你以外,应该没有人能带我那种等级的调教了吧。”
“……你还是先安静会儿吧。”
我忽然感到一阵脱力。
期待她能说出些更像样点的话的我真是脑子被风刮糊了。
又过了一会儿,我刚平下心绪,她忽然又回过头来:“既然生死难料,不如我们回去就——”
“你再说说话我就把你扔下去了啊!!”
兵临城下(1)
驻扎在山谷中的赛迪安精灵派出了比以往要多几倍的使魔出去,从行进过来的部队那里带回了更多的情报。
如预想的那样,敌人在第二天的凌晨抵达岩山的外围,寻了块地方驻扎了下来——正是之前伊格娜和托莉薇娅率军驻扎的地方,他们清空那里废墟建起了新的营地,将峡谷的入口围堵了起来。
从数量上看,敌人的主力是巨兽和合成兽组建的兽群,规模庞大到足够在攻破城墙以后踏平整个山谷,此外到了临战时分我们才发现他们的装备要比我们预估的要好多了——他们不仅给相当一部分巨兽穿戴上了钢铁打造的重甲,还带来了相当数目的攻城器械。还有规模可能数十倍于突袭精灵王宫那次的空袭部队,如果再把他们所持有的,能在眨眼之间摧毁一处驻地的战略性武器——魔王的尸首考虑进去的话,那这场守城战的形势,对我们来说真的是严峻到堪称绝望了。
敌人安营驻扎下来以后过去五个小时,一名脸上带着刺青的精灵罪人被一头合成兽驮着来到了我们在山谷里建造的山关前,传达了通信请求。
战前的谈判——再正常不过的流程,虽然谁都清楚这场仗基本上已经是非打不可了,但这是我们第一次和敌人出现真正意义上的对话,所以不管是罗兰和托莉薇娅,还是作为总指挥官的老酋长都没有拒绝。
只是谈判刚开始,一名传令兵突然跑来找正在家中待命的我,将一份老酋长所交代的只有我能拆阅的密令送到了我手上。
我拿到手就拆开读了一遍,里面写了两件事情:一是提出和我们谈判的,敌方攻城部队的最高指挥官,是曾经血斧氏族的酋长,阿扎克。
二是那个阿扎克明言表示要见一见我,所以老酋长希望我能到部族的会议大厅去参与谈判。
对方提出了通信请求的话,罗兰多半会把投影法术的道具送过去吧。
这是面对面的谈判。
在我读着密令的时候,正在家里吃着饭的女皇看到我读信以后的神情变化,开口问了起来:“怎么,终于要开打了么?”
这两天外头发生的事情我都有告诉她,不过这家伙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特别关注,和过去一样吃吃睡睡,现在她会主动询问,看来应该是一直在养精蓄锐。
老酋长以密令的形式传达这件事情,主要是为了暂时不让敌方的指挥官是被控制的血斧氏族前任酋长这件事流传开来影响到族人的士气和情绪。
而女皇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被刺一剑的仇,既然我们期望她为此站在我们这一边参战,这件事也没有特意隐瞒她的必要了。
所以我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也就是说刺了我的那名歹人现在就在山外头?”听完之后她放下了手里啃干净骨头。
“没错。”我点头。
“那不如——”
她开口说出第一个发音我就把探身凑近,瞪起两只眼睛直视她蒙着黑布的双眼。
一秒,两秒,她扬了扬眉毛:“我知道我知道,都依你,我不会莽撞行事,我只和你一起过去,先听听他要说些什么好了。”
我带上了她,去了部族的会议大厅。
守门的战士放我们进去,我发现大厅里那张圆桌已经被撤掉了,空旷的大厅以中间为分界线,老酋长、罗兰和托莉薇娅站在一侧,另一侧伫立着背脊宽阔的兽人身影,背脊挺直,拄剑而立。他的穿戴和我精灵王宫见到的时候并无太大,暗色的斗篷罩在身上,脸和露出来的手上缠着尸布,上面绘着兽人的古图腾。
被所有兽人传颂的大英雄,我的曾祖父阿扎克,如今作为亡灵站在了我面前。
他缓缓地将目光投向了我。
“就是你吗?吾儿塔洛克的孙子。”他开口,声如洪钟,“我记得你,我们交过手。”
看来老酋长已经我的身份向他讲明了。
“我也记得你,先祖大人。”我点点头,“无论是那天的战斗中和我交手的你,还是英雄传说里面的你。”
“我也记得你啊,贼人。”我身后的女皇冷笑着走出,插话进来,“当初我奉你为座上宾,结果你刺了我一剑。比起那个时候,你欠我的帐又多了一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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