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开局沙海,直抵神座 第78章

作者:陈的书

芭别尔的话语迷茫。

她刚刚还是对未来的畅想,转眼之间有一个人当头两棒子敲了下来。

她迷茫了,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这就是罗摩想要的。

“向草之神求取认可。”

这是一早定下的基调。

罗摩面色平静地执行着预期的计划,话语低沉而又平稳,给予了芭别尔信心。

你又考虑就好啊,老大。

你思考了,我们可就放弃思考了嗷。

“煽动仇恨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因为沙漠民确实内心忿忿不平了很久,但想要平息仇恨就很麻烦了。”

“他们毕竟不是掌中的玩偶,随你的心意而动。”

和纳西妲的交谈是这样的。

“想要平息仇恨,就必须要让他们知道保持仇恨的话,他们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罗摩如此解释自己的行为,“你让我操控人心,让他们悲喜愤怒,我没有绝对的把握。”

“但我相信权衡利弊是多数人的常态,人一旦得到了好的东西,就会因此而患得患失,失去抗争的勇气。”

因为他们不想失去了。

光脚的时候是一个人最勇敢的时候,家庭和睦儿女乖巧懂事的时候,反而没有随便动怒的底气了。

纳西妲没办法平息沙漠民的仇恨。

这是千年以来的偏差对待带来的结局,毕竟沙漠民确实乖顺而没有得到乖孩子应该得到的糖果。

如果不为恶却要遭受为恶之人才遭受的惩罚,他们很快就会选择为恶,避免被误判了身份。

我不做坏事要被当成做过坏事来打,那我肯定得做坏事,不然对不起你的判断。

这种忿忿不平的情绪沉淀了很久,当他们要赢的时候,仇恨就会站出来蛊惑所有人。

罗摩能够引导仇恨,却无法控制仇恨。

想要压制仇恨,只能够用他们即将得到的美好生活来作为威胁。

除非你完全没有亲友,不然你就一定要顾虑这些。

顾虑就是思考代价,权衡利弊。

然后做出补偿,仇恨就此被暂时压制。

至于说更多的东西,这就要看纳西妲之后的理政水平了。

罗摩稍作回忆,继续开始灌输神明的价值。

芭别尔会把这个消息带回到部落的权贵那里,而权贵正是稳定政权内部得到利益最大的一批人。

他们是最不喜欢失去,最不喜欢变化的一群人。

只要他们不想要失去,他们自己就会选择压制沙漠民的复仇情绪。

“我们可以将教令院和草之神做出分割,然后单独向教令院复仇,向神明求取公平。”

“复仇仅止于教令院,同时对草之神献出信仰和忠诚。”

芭别尔面色艰涩,“一定要这么做?”

“或者你可以复活赤王,让祂来和草之神沟通。”

罗摩两手一摊,“你不该不懂的,任何的交流和沟通都建立在双方的实力相差无几的基础上。”

“如果实力差距太大,那就只是通知,而不是沟通和交流。”

他的面色沉静,“所以说,你认为我们可以挑战神明的统治?”

芭别尔讷讷无言。

她不怀疑罗摩的判断。

所以一切问题的根源其实是·······赤王的死?

“这样做就能够成功吗?”

她已经有了妥协的想法。

输给神明,也不算什么问题。

“你对求取有认知的话,就不会问我这种问题了。”罗摩话语沉重,“这种事情得看运气的。”

93.第93章 91当然你说了算

打下了喀万驿本该欢腾一片,但沙海政权的内部却有了另外的声音。

“如果连罗摩都是这个态度,或许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长老们面面相觑,“真要说谁的权力受损最大,这种把神明供奉在头顶上的行为,显然是罗摩损失最大。”

“连罗摩都不得不接受,我们还能说什么?”

讲道理,在自己头上请来个爹,这种事情通常是谁站得高谁损失的最多。

底层的部落战士看到了美好未来。

他们赢了之后也不急着推进,反而开始了庆功工作。

这也是很正常的行为,在战事之中表现出色的战士得到表彰和嘉奖,然后所有人一起欢庆。

一鼓作气也不必连夜奔袭须弥城。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芭别尔召集了沙海政权如今的权力者们,将罗摩的话语告知了所有人。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工作,也是她掌握权力的基石。

所有的长老和权贵之中,她是唯一一个可以和罗摩沟通的人。

而剩下的人,他们只负责接受罗摩的命令。

芭别尔如此描述神明,长老们自然面面相觑。

他们是奔着把雨林人打成奴隶来的,这也是复仇的最基础的要求。

基于过去漫长时间的偏差对待,他们每一个人都认为应该把雨林民给打成奴隶,让他们和他们的子嗣为沙海工作,这才能够让他们从仇恨之中释怀。

所谓释怀当然不是看开了,而是对方付出了足够的代价,因而内心愉悦,不再把仇恨放在心上。

肯定有雨林人对沙海没有什么偏见的,但他们并没有一一分辨的心思。

再者说,雨林民享受的高福利待遇并不是神赐的免费恩惠,这本来就是通过牺牲沙漠民的利益挤出来的优待。

任何享受过这份优待的人,仇恨都可以毫无顾忌地蔓延过去。

但看情况,似乎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啊······

“草之神是雨林的神啊,虽然名义上祂也是须弥的神,但祂的立场应该是偏向雨林的。”

没有人真正的了解神明的逻辑,他们只能够猜测。

底下的沙漠民怨恨草之神的不作为,上层的沙漠民却不会盲目的怨恨,因为他们需要做出决定。

都知道赤王统领沙漠,草之神本身就不需要对沙海负责。

赤王死后的一切倒霉遭遇,只能怨恨自家的神死的太突然了。

更多的责任,是没有办法量清计算出来的。

“也许是偏向于雨林的,但祂毕竟是须弥的神。”

把顺序调换之后,这就是两种态度,或者说是两种期望了。

“我们未必不能够得到神明的认可,毕竟从踏上喀万驿开始,我们就已经走上了这条道路。”

“既然草之神没有站出来阻止我们入主喀万驿,总归是有机会的。”

在芭别尔加入讨论之后,他们的态度就从“拿下须弥城之后如何报复雨林民”变成了“如何获得神明的认可”。

他们开始揣测神明的态度,包括神明的沉默、神明为什么不出现等等行为背后的意义。

这就是下位对上位。

你必须去思考祂的每一个行为是否另有深意,是否有什么态度。

当然有可能是【为什么是蓝色的窗帘,是不是表达了某种心情、代表着某种隐喻——不不不,因为作者家里的窗帘真的就是蓝色的】这种荒谬的揣测错误。

但你不能不这么做。

因为祂可以因为你左脚先动把你给摁死,但你通常拿祂是没有办法的。

绝对的地位差距,带来的就是这样小心翼翼的卑微情绪。

他们把自己天然放在了距离神明最远的一端,然后开始思索如何献上忠诚,如何顺从神明的意志。

因为凡人确实是无法战胜神明的啊!

“成功了。”

观望的罗摩微微颔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上峰的态度对于下方的影响是非同寻常的。

他一个人的态度不是影响不了整个沙海政权的复仇欲望,但强行压下的仇恨本来就没有什么异议。

可这些沙海权贵达成了【讨好神明】的共识,他们是可以将这个共识推行下去的,并且得到更多人的认可的。

而罗摩不行。

他太独了。

与其说他是个国王,倒不如说他是个独自掌握大权的漂泊浪客。

他不和任何人有利益交换,通常人们只会从他手中得到利益,而无法给予他任何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