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肥龙果酱
徐脂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苦涩一笑:“唉,姐姐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你故意杀刘黎廷,辱他的发妻,又拆掉卢家大门,都是为了让我在江南道待不下去,逼我离开卢家跟你走,可姐姐终究要嫁人的,今天不在卢家,明天可能就要嫁到李家,你这傻小子又能救我到几时呢?”
徐凤年摇头,神色坚定地说道:“不,有我在,谁也不敢逼你嫁人,徐骁若是敢强逼你做不喜欢的事情,我就让他麻溜退位,他懂个屁的北凉王该怎么当!”
“啊???”第一次看到徐凤年这么霸道,而且愿意继承北凉王的位置,徐脂虎吃了大惊,满是惊诧地看着他,有种我家的弟弟终于长大了的错觉。
徐凤年突然站起来,并指为剑,整个人气息瞬间缥缈近仙,剑指湖心,便似蛟龙出海,搅动出百丈漩涡,炸得周天寒澈,这等景象堪比书中仙人。
看到徐凤年的随意一指就能改天换地,徐脂虎也被惊骇得捂住小嘴,灵动妩媚的大眼睛里透着一股子不可思议,这还是他那个只知道玩乐的傻弟弟么?
徐凤年将手搭在徐脂虎肩膀上,像是挽兄弟一样挽着他,豪气道:“姐,你别怕,我现在已经快要无敌了,等我掀翻武帝城,便有了跟皇帝直接对话的资格,到时候向他讨来一个旨意,让姐姐随意挑选天下贤人做夫婿,哪怕你想要武当山的那个骑牛的,弟弟我也给你用麻绳将他捆下山来!”
徐脂虎点点头,骄傲道:“我…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天下第一!”
“那你跟不跟我走?”徐凤年趁机盯着她的眼睛发问。
徐脂虎不闪不避他的目光,摇头道:“不,我知道你都是为了姐姐好,但姐姐一直在等一个人,看是他先心软,还是我先熬不住,哪怕你能绑他下江南,难道还能绑住他的心跟我贴在一起么?”
徐凤年脑海里回想起那个骑牛的年轻道士,不得不说,那家伙正经的时候还是挺有仙气的,比起他徐凤年来说,也就稍逊一筹,姐姐会喜欢那种家伙也不算没眼光。
但一想到那家伙害的姐姐遭受各种白眼和流言蜚语,他就有种提刀上武当,灭道杀掌门的冲动。
61,佛前戏王妃
“唉,你们两个都是倔驴!难怪能看对眼。”徐凤年无奈地叹息一声,立刻就被徐脂虎捏住俊脸揉起面团来。
徐脂虎眯起狐媚的凤眼,狭促地笑道:“我家凤年真是长大了,都敢编排姐姐了哈。”
徐凤年表情被捏成了各种滑稽脸,苦笑道:“姐,我已经快无敌了,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不能!”徐脂虎斩钉截铁道,手上的力道反倒更重了,似乎因为徐凤年的提醒,让她知道天下第一的强者,应该会更加皮糙肉厚,捏起来也不必过于小心。
姐弟二人交心地说了一会儿体己话,徐脂虎便提议要带徐凤年去报国寺吃好吃的,徐凤年呵呵一乐,人家去佛门都是要求佛保佑,或者想要见心明性,得见真我,像他姐姐这样为了佛门斋饭而去的,可谓少有。
这也足见徐脂虎并未被外界的那些污言秽语给中伤到,反倒是犹如钓鱼一般,故意逗得那些家伙像狗一样嗷嗷叫唤来取乐。
于是,徐家兄妹带上裴南苇等红颜知己,便向报国寺而去,徐脂虎在马车上告诫徐凤年,今日相国寺会来许多江南士子,有一场王霸之辩,让他千万留心不要掺和。
但这句话显然是有些多余,有这种热闹徐凤年不去找乐子,那他还是徐凤年么?
到相国寺后,徐脂虎带着徐凤年几人吃了一顿斋饭,虽然清淡,但也开胃,让徐凤年这种挑食的胃口,都多吃了几碗。
吃完饭,徐脂虎缠着王初冬这位写了《东厢头场雪》的才女给她讲故事,其余几女都饶有兴致地留下来听,唯有裴南苇貌似不感兴趣,跟着徐凤年出门赏景。
有李淳罡和卢白颉在旁边溜达着,徐凤年也不担心她们的安全,便领着这位刚承恩泽没多久,越发香醇醉人的王妃在寺庙里游玩起来,不时几个搞怪的小动作,就让王妃红脸,佛祖都要掩面扭头,倒是挺有趣的。
两人在庙门口,遇到个落魄寒酸的书生,没资格进入庙门,却读的是离经叛道的典籍,长着一颗死当谥文正的野心。
徐凤年劈了个瓜给他吃,觉得人有梦想就很了不起了,管他能不能实现呢,总比甘心情愿地碌碌无为好。
这个寒酸书生,很对徐凤年胃口。
“我知道你,你可能不知道我,我就叫徐凤年,是传说中的北凉纨绔,你还愿意跟我谈古论今,直抒胸臆么?”徐凤年直言道,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位寒酸文士。
这泱州的文人视他如草莽,若不是不敢,都想往他身上吐口水,但这位寒酸文人却离经叛道,难得能跟他有些想法吻合,若是可以结交,当然是一桩美事。
况且此人确实有实力,即便没有房杜之才,也可以比拟帮助朱元璋处理内政的李善长,绝对的大才。
面对大才,便需要真诚结交,徐凤年直言不讳,令寒酸书生目瞪口呆,他没有畏惧,反倒是双眼放光,对徐凤年拱手作揖道:“小生陈锡亮,拜见世子殿下。”
“你不怕我?”徐凤年揶揄笑道。
陈锡亮长身而立,将半卷古书横在胸前,仿佛持剑的剑仙,胸有成竹般说道:“世子殿下敢做敢为,且未曾听过殿下伤及平民百姓分毫,在下何必怕殿下呢?”
徐凤年呵呵一笑,提出邀请:“你能不怕我,那敢不敢跟我同席而坐,去会一会那些迂酸守旧的腐儒?”
陈锡亮拱手道:“诚所愿也,不敢请尔!”
徐凤年眼前一亮,再发一问:“我想成为天下第一的强者,你觉得有机会么?”
陈锡亮凝重点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我观世子殿下便有欣欣向荣的气韵,一定可以成为天下第一!”
徐凤年伸手便勾住他的肩膀,嘿嘿笑道:“若我真成为天下第一,那我就许你一个文正,你看怎么样?”
听到此话,陈锡亮心中大为震撼,他万万没想到徐凤年居然有这等野心,他哪里是想要成为武道的天下第一,是想要成为真正一言九鼎的天下第一啊!
但这不正是他陈锡亮所等待的最好机会么?能跟着如此雄主,总比跟那些酸臭文人抢饭碗痛快!
“在下陈锡亮,拜见主公!”
陈锡亮面色庄重,曲腿就准备给徐凤年跪下。
徐凤年伸手将他扶起,让他跪不下去,使得陈锡亮眼中的光芒更亮了。
士为知己者死,能有徐凤年这等气度的主公,他陈锡亮这些年就没白等!
“走,跟我去辩经,好好打一打这些王八蛋的脸。”徐凤年抓住陈锡亮的手,就向报国寺大门走去。
守门的人都知道这位白衣公子地位显赫,不敢阻拦,任由二人畅通无阻。
可二人刚走到寺中,便看到几个凉亭里谈笑的世家子弟,捡起一捧石子,正乱砸一个身形瘦弱的小姑娘取乐。
被小姑娘躲了几颗石子,反倒越加激怒那泼妇一般的女人,将一捧石子全部砸了出去,这等狠心劲,简直说是母夜叉也不为过。
但周围的那些世家子弟却无一人指责,反倒看那少女在水池旁被砸得头破血流而嚷嚷叫好,冷血无情到了极点,实在令人憎恶。
小姑娘骨瘦如柴,本该欢笑嬉闹,承欢膝下的年龄,却只能在众人的讥笑怒骂声中,忍受着身上的痛苦下跪求饶。
“小姐公子们恕罪,不要再打我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捡铜钱了。”
姜泥也捡了这里面的铜钱,见到少女被打,便想也没想站出来维护。
“你们这些人都没有心么?这小女孩不过是捡了几枚铜钱,就被你们如此践踏,这些铜钱本就是用来供奉佛祖,布施爱心的,寺庙的高僧都允许她捡,你们为何如此伤人?”
姜泥瞪着好看的杏眼,将小女孩挡在身后,她想不通为何都是女人,女人为何为难女人?
那世家小姐看到姜泥出落的美丽动人,虽然还未完全绽放,但倾城之姿已经显现,旁边的几个公子哥都看直了眼睛,顿时感到自惭形秽,怨毒渐生,又捡起一捧石子,对姜泥破口大骂。
“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也敢管本小姐的闲事?我看你手中的铜钱,也是从这里捡的吧?寒门猪狗不如去死,你既然扰了本小姐的心情,那也跟着她一起受罚吧!”
说着,便将手中石子一股脑地向姜泥砸去,还尽是往她的脸上丢,起心要毁掉这张绝世的容颜。
毁掉你狐媚的脸,看你还怎么勾引野男人!这位世家小姐如此怨毒的想到。
站在不远处的李淳罡刚准备出手,便听到大门外传来一声冷冽刺骨却又令姜泥温暖如春的磁性声音。
“她不是野丫头,她是我的丫头!”
62,装完逼就跑
“你又是……”
“是谁”两个字还没问出来,便被吓得堵在喉咙里,憋红了一张涂满脂粉的丑陋面孔。
徐凤年到江南道后,惩罚那些口无遮拦的士子喝马尿,尝马鞭,摘掉刘黎廷的头颅,生生用马尾拖拽死他的发妻,并且拆掉了卢家的正大门,这些事迹早就人尽皆知,吓得江南道的读书人谈徐色变,她自然也被叮嘱过千万不能得罪这位杀神。
此时看到徐凤年站在她口中的贱人面前,将她挡在身后,后背上不由得飕飕往上直冒凉气,脑中嗡的一声炸响,感觉像是恍惚间看到了自己死去多年的二爷在向自己招手,想要将她带走。
“没事吧?”徐凤年挡在姜泥前面,柔声道。
姜泥原本还能坚强地跟那泼妇理论,但听到了徐凤年的这句话后,瞬间红了眼眶。
“我没事,不用你管!”姜泥哽咽着倔强的说道,但微微颤抖的肩膀,已经暴露了她内心的脆弱。
“一切有我。”徐凤年没有再安慰她,却只用一句话就够让她安心。
寒酸书生陈锡亮慌忙跳进水池中,就连手中的古书落入水里也恍若不知,只将那小小瘦弱的孩子挡在身后,仿若为她在身前撑起一座大山。
瘦小的小乞丐面色苍白,眼中发晕,却极力挤出一抹惨白的笑容,反过来对陈锡亮安慰:“陈哥哥,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一点都不疼。”
陈锡亮看向那凉亭中高高在上站着的穿着锦绣衣衫的富贵公子小姐们,眼神逐渐冷漠下来,第一次生出了掀翻这个世道的念头。
徐凤年按住春雷刀的刀柄,眼中雷霆滚动,冲那位刚才还高高在上的恶毒女人冷冷问道:“你骂她野丫头,那你又是哪家的贱婢?敢不敢报出名头来,我这个北凉来的蛮子,想要上你家门去拜访,买你家几斤仁义道德!”
那恶妇一听上门拜访,顿时眼冒金星,吓得腿脚发软,立刻就软成烂泥,满头大汗的倒在了栏杆下。
徐凤年啐骂一声:“孬货!”
便准备提刀取下她的人头,让她瞪大眼珠子看看,什么才叫贱!
但陈锡亮却对徐凤年微微摇头,目光又放在了怀中少女的身上。
徐凤年知道他是担心徐凤年将事情闹大,那样的话徐凤年不会有事,但这个小乞丐却难逃清算,会被当做发泄报复的对象,处境凄惨。
徐凤年却笑道:“对于小人来说,畏威而不怀德,你若是饶恕了她,反倒会被看轻,会有更多蝼蚁一样的家伙想要跳到头上来拉屎,只有打杀到让她们害怕,她们才不敢继续挑衅你。”
说罢,徐凤年屈指一弹,便有四块小石子破空而去,将那恶妇的四肢全部打断,下半生都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而那些围观的公子哥和小姐们,全都抖似筛糠,不敢出一言为其说话,反倒是对徐凤年敬若神明。
“把人抬走,谁敢报复,我杀其全家!”徐凤年冷冷一笑,那些公子哥如蒙大赦,连忙磕头如捣蒜,本不想带走那恶妇的,此时也因为害怕而将其抬着飞奔离开了。
陈锡亮看着这一切,突然顿悟,王道和霸道的辩论,已经在徐凤年出手之时就有了结论。
力量足够强,压得人不得不服从,叫做霸道。
身怀雷霆手段,却想让最底层的人也有尊严的,叫做王道。
给这孩子吃一些疗伤的药后,徐凤年将她交给了姜泥,然后领着陈锡亮继续走向庙宇,去看热闹。
还未到那间汇聚了文人儒生的禅房,便听到如潮水般的掌声,和一声声为了凸显自己的叫好声,仿佛叫的声音越大,就越是领悟了大儒口中的真理,便能够超脱于众人。
这禅房内站满了人,连门槛上都紧紧挤着几个穿着考究的儒生,徐凤年伸手往两边一分,便让这些人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路来,龙行虎步地领着陈锡亮走进禅房之中。
这些天徐凤年的画像早就传遍了所有士子的手中,看到这位北凉蛮子前来,所有人都面色一变,特别是刚才看到徐凤年雷霆手段的几个家伙,更是吓得如鹌鹑般低下头颅,生怕被徐凤年的目光扫到。
但也有些离得远的,藏在人堆里觉得不会被徐凤年发现的家伙,开始窃窃私语。
“是北凉世子,没想到他还有脸来!”
“有辱斯文!此等斯文败类,简直污染了这处辩论的殿堂!”
“他一个只知道舞刀弄枪的武夫,也敢掺和这种文坛盛事,且看他如何丑陋百出,诸位兄台务必记下他的窘态,广告天下读书人,让北凉这帮蛮子知道得罪咱们读书人的下场!”
徐凤年何等境界,这些苍蝇的叫声当然被他听在了耳朵里,他微微一笑,便有无形的剑气向那些多嘴的家伙屁股上刺去,当场噶掉他们的蛋蛋,让他们知道何为悲伤,何为得罪读书人的下场。
场中顿时鬼哭神嚎,好些小有名气的士子捂着流血的裤兜,面红耳赤地窘迫向外逃去,让原本夸夸其谈的大儒也挑起眉头,感觉到奇怪。
他其实早就看到了徐凤年,但为了所谓的文人风骨,装作不知,还特意挑些生僻的典故来讲,想要下下徐凤年的微风,给他一个下马威。
可徐凤年根本就不是来听辩论的,他不过是找乐子罢了,任凭你将的舌灿莲花,云里雾里,他一概不感兴趣,倒是对于捉弄这些自恃清高的酸秀才,他比较上心。
那位名叫猿疆燕的美髯公大儒微微一点头,便有一杯美酒传到徐凤年面前,曲水流觞辩王霸,便是酒杯落在谁面前,谁就得喝了酒说出一番论调来,不然就是露怯,会被读书人的唾弃声骂得抬不起头来。
这杯酒明显是有备而来,就是准备看徐凤年出丑,陈锡亮本想替世子殿下喝酒辩理,却被徐凤年给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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