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硬核狠人征程 第54章

“恰恰相反，那个玩心灵系源石技艺的雇佣兵对我毫无威胁。”康曼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这个无魂者的思维和意识，与亚空间和灵能完全无关，只靠脑组织的巨量神经元链接存在，在那帮玩弄心灵的家伙面前属于绝对的信息黑箱。”

塔露拉没好气地还击：“看把你得瑟的。那我用源石技艺火焰烤你脑花，你那与灵能绝缘的伟大意识还能不能存在啊？”

“这个不行。就像物理打击面前我照样得塑性形变。”

塔露拉哼了一声，暂且不跟他计较：“既然已经接上头了，那么跟巴别塔的高层正式会晤也只是时间问题了。你准备好了吗？”

康曼德转头，露出锐利的微笑：“当然准备好了。实际上，我是一个军人，咬文嚼字不是我的强项，讨价还价更不符合我的性格。我最习惯要么我干掉对方要么对方干掉我的规则。外交和谈判不是本行，并不擅长。说实话，我并不是谈判的最佳人选，甚至不是合格的人选。可我为什么被授权负责整个卡兹戴尔问题呢？”

“因为是对方有求于我们。”塔露拉也露出磨刀霍霍的笑容，“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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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希步入了自己进出过无数次的门扇。

那道熟悉的粉白色身影从办公桌后轻盈地跃起，移到桌前来。

身形纤细的萨卡兹姑娘在外观上甚至还是少女，那条黑色打底的白色长裙上有着源石结晶穿透衣物长出，材质也毫无超常之处。

然而，普通人用外在之物为自己添彩，卓越者让自己给外在之物增值。特蕾西娅正是后者。

她温和地笑着，欢迎老朋友的平安归来：“凯尔希，你终于回来了。”

凯尔希苦涩地笑着：“是啊，终于是回来了......殿下，我必须尽快向您汇报情况。”

“电报和信使的使用频率已经接近极限，我看了你的所有报告，这些还是不够吗？”特蕾西娅的表情严肃起来。

“虽然我已经强调过无数次了。但是，亲自向您汇报毕竟是另一种情况。”

“结论是什么？”

凯尔希是这么回答的：

“他们能直接倾转卡兹戴尔局势的天平。”

如果此时，特蕾西娅能问到正在远远观察扎营舰队的特蕾西娅派萨卡兹军官，他们也会对殿下这么说的。

阿特拉斯集团卡兹戴尔地区部门的舰队以战斗舰艇在外，勤务舰艇在内的队形，停泊在这片平原上，占据了广大的土地。

那六艘标准巡洋舰在整个停泊场外侧展开了巨大的外侧警戒防御地带。它们组成了巨大的环形，左舷对外，舰艏的双联装203MM速射舰炮与左舷近防武器系统对准外侧。

标准巡洋舰的干舷较高，舰艏的双联装203mm速射舰炮和侧舷的近防武器系统显得火力死角不小。

作为补充，十二艘标准驱逐舰中的六艘在那些巡洋舰环形队形的六个缺口内部停泊，以自身的火力和舰体阻塞缺口的同时，形成了“内环”的第二道防御地带。另六艘驱逐舰则前出舰队防御圈，担负着远程巡逻舰和预警阵地的作用。

而各舰的陆战分队也纷纷下舰，迅速在本舰舰体四周挖出了周密的战壕与纵横交错的交通壕，掏出防炮洞，又用沙袋、金属网笼防爆墙与钢板垒出一个个火力点，迅速用然后贴着防护罩防御范围插桩子连铁丝网。

与那些能装一个重型机械化合成营乃至团的两栖攻击舰不同，驱逐舰的舰载陆战队只有一个加强连，巡洋舰的陆战队也不过一个四连制步兵营，配置的机械化装备也较少。但当其建立防御阵地时，也能有效地拒止步兵和小型载具渗透突袭，

这种防御部署就像棱堡，各陆行舰上的速射舰炮与近防炮火力，可以在防御阵地外的任何一个方向重合，形成完全无死角的防御火力。对于有着丰富陆行舰使用经验的泰拉人而言，这种东西并不新鲜。

然而，问题在于，这支舰队的数量在整个卡兹戴尔都可以用举足轻重来形容。

在陆行战舰群远方，卡兹戴尔王女派军官观察员们沮丧地放下了望远镜，考虑着当前各种手段对这片陆行舰泊地的攻击效果，从步兵渗透到小型高速载具突击，再到英雄级单位进攻，结论都是意义不大。萨卡兹军官们的研究结果是，只有动用屈指可数的陆行战列舰等主力舰，或者镇国重器级的移动城市城防炮，才能有效破坏这处泊地——然而这些东西都是在自己的部署位置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些“定海神针”完全抽调不出来。

何况萨卡兹人们也并不知道，卡兹戴尔纵队的这些大中型陆行舰之所以选择远程火力与薄弱装甲的设计思路，是因为113师完全有余裕给这些相当大的陆地载具加装立场盾系统。这些防护立场发生装置还可以进行组网，形成一个防御范围更大，保护整个舰队的防护立场。

但这些都不影响萨卡兹人们得出结论。即使假定这些陆行舰只是与同体积的泰拉陆行舰有着一致的作战能力，以这支舰队的规模，就足够让特蕾西娅和特雷西斯双方一起焦头烂额——卡兹戴尔工业基础薄弱，舰队数量和质量在泰拉诸国里相当不咋地。

这是个变革的时代......英雄、体魄、法术和技艺在被工业和技术挑战着。科技之光将要取代神的恩泽，曾经单人消灭整个军团的辉煌，在陆行舰、火炮和新式军队前难以为继。

整个卡兹戴尔走到了历史的十字路口，无人知晓它最终将走向何方。

宫殿里的特蕾西娅放下凯尔希带来的信件，表情复杂。

在军用帐篷里的特雷西斯听取最新情报时眉头紧皱。

纵队旗舰会议室里，康曼德扫视着与会人员们。

他们都是历史河流里的游泳健将，他们将根据自己的想法竭尽全力，他们能把整条河流搅得天翻地覆引出无数喝彩——

但时代的潮流只会在河道里浩浩荡荡地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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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曼德正在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

为了符合阿特拉斯“企业集团”的掩护身份，有关规定要求卡兹戴尔纵队人员在对外交流和接洽中，应当穿戴商务服饰而非军常礼服。虽然这高低沾点脱裤子放屁的意思，谁还看不出阿特拉斯实际上是白手套；但这么做也不能说错不是？

然而手能开砖脚能劈柴，膀大腰圆胳膊上能跑马的哥们，打架很牛逼是一回事；可他要是换上西装革履，那再怎么装斯文效果也不太好，看起来像保镖多过像老板。对，说的就是博卓卡斯替同志。

不过话说回来，康曼德虽然体态匀称身高尚可，矮子里拔高个能担负一下外交任务。但是你指望这个从二十来岁穿越起就只在星际时代军队里混，衣柜里只有常服作训服作战服动力装甲的家伙打扮成商业交流适合的形象......

看啥看，大老爷们衣服只有白黑蓝灰，春夏秋冬只靠几套白衬衫黑裤子运动服冲锋衣大衣解决穿着不行吗？

然后咱们再数一数，康曼德这帮子人里面好像也没几个会打扮的：群友们和康曼德一个鬼样；这边出身的，霜星和阿丽娜一个游击队一个正牌村姑，梅菲斯特和浮士德都是少年军校生。

这档子事还得是靠某不愿透露姓名的贵族小姐力挽狂澜。

“戴哪块表比较好？”康曼德看了看黑皮表带与不锈钢表带的两只手表。“你说呢，塔露拉？”

塔露拉整理着女式商务西装长裤的腰带：“怎么，我说了你就会听？”

还没等康曼德回答，稍稍停顿的塔露拉已经结束了整理语言，机关枪般开始点评：“黑色的这个不符合你的形象因为它会让人感觉你很高冷，如果让我选的话，考虑到你的性格是属于相对外向的，所以我建议用不锈钢的。但这两个其实我都不太满意，因为表带上比起用黑色，我觉得换根棕色的比较好，因为你平时的腰带都是棕色的，这回也拎了个棕色的公文包。所以搭配这些颜色会给你带来一种和谐感......你们有完没完？”

顶着张批脸——不愧是某位假日威龙的亲姐姐——的塔露拉转头，看向旁边沙发上坐着的阿丽娜和霜星。前者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以手掩嘴，伏在后者颅侧耳朵边小声嘀咕。

霜星不时把耷拉下来的一只兔耳重新扶好，然后用诡异的表情迎接直视自己的二人，目光在两人身上跳来跳去。

阿丽娜回过头来，一下变得笑容满面：“诶呀，没什么啦。塔露拉还会打扮自己和别人？感觉都有点不太像你了呢。”

对于塔露拉的表情和动作，康曼德都很想为她配上一句“你是故意找茬儿是不是”。

然后康曼德把头转向另一边：“你笑什么？”

椅子上端坐的梅菲斯特正带着滑稽的表情，甚至旁边的浮士德也在叻.jpg。

梅菲斯特：“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康曼德看向旁边的浮士德：“你又笑什么？”

浮士德：“我也想起高兴的事情。”

康曼德最后瞟了他们两眼：“看来你们想得是同一件事......走吧，塔露拉，我们去跟博卓卡斯替会合。”

三十分钟后，康曼德最后一次整了整身上这套新西装，还是感觉自己属于硬装斯文。与此同时，特蕾西娅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特蕾西娅的办公室不算很大，大约二十个平米而已。而这里却掌管着巴别塔组织和半个卡兹戴尔的当下和未来。

立式座钟一下一下老老实实的“咔哒”作响，磨得铮亮的茶壶在小源石炉上嘟嘟地叫着，用红砖砌成的壁炉里生着火；家具除了木头就是棉花棉布，看不到一丁点高分子材料的痕迹；重达四百克的老式黄铜锁没有任何电子提示语音，就突然在身后“咔嚓”一下闭合，把人吓了一跳。

康曼德对这里的第一反应是复古，然后意识到以卡兹戴尔的标准，这里的风格应该叫简朴——既不是装潢豪华的昂贵家具，也不是稀少舒适的现代家居。

那套有颇有出土文物风格的松木办公桌椅后，特蕾西娅女士似乎已经和桌椅，和桌面上堆得小山一样高的文件合为一体。

然后她轻盈地站了起来，露出纤细的身姿。

整个办公室一下子活了过来。

萨卡兹人是源石技艺天赋出众，而矿石病易感程度极高的群体。他们的大多数人都能玩两把源石技艺。特蕾西娅作为“魔王”，擅长心灵系玩意——

但还是对康曼德这个灵能玩意绝缘的无魂者没什么用。

但她那纤细的身姿、轻盈的动作、优雅的仪态、和煦的微笑依然让人如沐春风。在康曼德进门之前，特蕾西娅从办公桌后起身走出，站在桌前迎接。在康曼德行礼之前，特蕾西娅优雅地提起裙摆屈膝行礼。

粉白色的长发明动秀丽，笑盈盈的神情恬静优雅，连那件曾被体表源石结晶刺破又补好的简朴连衣裙也显得无伤大雅。

——“所以您用过本公司销售的源石病抑制剂了？”

康曼德的第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特蕾西娅依然微笑着，注视康曼德，然后回答：“康曼德先生，我能感受到，您的外在是活跃的，内在是冷峻的。然而最深处的内核，却是炙热的。”

好家伙，凯尔希的谜语人属性是跟她相互成就吧。

康曼德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也许吧，也许吧。不过，特蕾西娅女士，虽然大家都知道萨卡兹魔王的能力是情绪感知，但被您指出这一点终究是让人不快的。”

萨卡兹之主的脑中飞速运转着。再怎么看起来傻白甜，她也是个在上百年时间中杀出一条血路登上如今的位置，统领上千万同族和半个卡兹戴尔的“王”。

用“女士”这个称呼，又代表着对方怎样的态度呢......

特蕾西娅一边咀嚼着康曼德在字缝里塞进来的含义，一边微微欠身致歉：“我的本能总会不由自主地感知身边人的大致情绪。对此，我很抱歉。康先生，我不会进一步冒犯。”

康曼德点头。于是特蕾西娅立刻顺杆往上爬，开始谈论起别的事情：“贵公司生产的矿石病抑制剂实在是划时代的发明......”

并谈及自己用药后的病情大幅好转明显受控，言语之间多有对阿特拉斯的溢美之辞。康曼德在之前的信件里重复了曾对赫德雷小队谈起过的那套话语。谈到这个时，特蕾西娅表达出了相当程度的认同和赞叹......

在办公室的两人交流着，陪同康曼德的爱国者在后面像个铁塔般立着，不动不言。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办公室内室的那扇小门——

为了看清单向透明玻璃上的图景，身披巴别塔蓝镶边黑色外套的兜帽人揭开头上的掩饰，露出一眼看过去分辨不出是男是女的清秀外貌。凯尔希瞟了眼稍显急切的博士，往旁边让了半个身位，继续凝重地注视着康曼德。

阿特拉斯不过是个大家都知道是装样子的套皮。人联地外兵团113师，对于整个泰拉世界，也终究是超然的。

他们有着泰拉人难以想象的强大科技与匪夷所思的工业力量，有着先进的政治理念并加以实践。可以相信，他们会创造出泰拉文明难以置信的“地上天国”——虽然在他们自己眼里这点发展很不怎么样。

可与此同时，他们还掌控着这个星球上最为强大的军队。这支军队的绝大部分都还隐藏在这个文明的视野之外，却随时都能将整个泰拉世界变成人间地狱。

未来，到底会步向何方？

PS：你舟最新的故事集《春分》有人看了吗？

诸位，我感觉自己想方设法给这个世界观建立一套内洽逻辑的努力挺憨憨的。

欢迎收看这片死活搞不出火枪的大地上的新故事：

大炎村民实施漕工行为，为了有活干爆破山体防护坡，意图让泥石流冲毁国建驰道；

山沟沟里的天才少年手搓大批爆炸物——非源石的。

第九章 口腔体操大赛

凯尔希知道很多东西，在土生土长的泰拉亚人们当中，接受过前文明“衣钵”的她当然可以用“无所不知”来装逼。

她知道，“这片大地”不是无限的，它只是悬浮在星海之中的一颗圆球上的一摞泥土；

她也知道，星星和她脚下的星球一样，都是天轨上漂行的舟筏，都是沿着一条固定的，能由天体物理学明确介绍的轨迹运行。

她还知道，泰拉人的身体不是被先天造就的，他们在行走之前还爬行过，她很久以前就知道。

她在113师的图书馆内看过介绍进化论的书籍，这些知识与她脑子里的前文明相关理论有着完全一致的框架。

她早就知道，水生物种与陆生物种一起变成直立人，与泰拉亚人们过于明显的兽化特征，是自然演化所绝对无法实现的。

她同样知道，泰拉亚人们的基因有着明显的编辑痕迹。

而这一切如今得到了最终的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