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Zcraft
“能饶了我吗?”
“你说呢?”
翎像是认命似的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艾拉的眼睛。
“艾拉·威廉姆斯,你是......独一无二,也是无可替代的,对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人。”
“我想知道,你又是怎么看我的。”
这样一来,艾拉反而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过了许久,她才靠近对方的耳侧,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回答:
“我也一样。”
艾拉觉得自己的内心很难平静下来,她把原因归咎于以魔药重塑的炉心不够稳定。
几乎像是为了转移话题似得,艾拉忽然问道:
“外面这一年里大家都怎么样了?”
“我没告诉过你吗?”
翎愣了愣。
艾拉摇了摇头,
“你之前只说起过现在的局势,但没有提起过大家都在做什么。”
“是这样吗......”
翎想了想,似乎一时间不知道从那里说起。
“其实大部分人的生活都没什么改变,局势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出现变化的。”
“在克拉夫特,并不是所有教授和执行者都同意校长的做法,克莱斯特之前想要任命阿道夫教授成为新一任执行官,听说他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也有不少执行者选择了退役,他们有些人留在了克拉夫特当老师......但随着任务数量剧增,这种情况变得越来越少了,总之在我们离开之前,克拉夫特里都还是老样子。”
艾拉听到这里稍微安心了一些,对她而言,葛拉弥斯的木屋或者说整个克拉夫特都是类似于“家”的地方,那些教授们无疑相当于家人,他们依然平安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海德也还是那样子......不,算是比以前正经了不少吧,他前几天来过一趟,说那边局势很乱让你暂时不要回苏格兰。”
“赫尔墨斯之眼之前寄放在我这里,后来则是交给了影子。她说你回来之后随时可以拿走,诺伯德·威廉姆斯定期寄来的那笔钱就当做保养成本,多余的部分用来续房租什么的......那具黑心的人偶一直是这样。”
原来那枚镜子还在啊。
艾拉又松了口气,这样就不用去面对罗杰教授的怒火了......这么说的话,之前在雪之国的时候,果然是翎执行了向亚弗姆祈祷的仪式。
想着,艾拉的心情又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这可不是什么可以忽略的小事,即使名为“亚弗姆”的存在暂时没有表现出什么恶意,但它的触角还是以那枚铜镜为媒介,逐渐触及到了自己身边的人。
这时,一个几乎被忽略的词汇突兀的从艾拉的脑海中闪过,翎刚才的确提到了某个让她感到十分陌生的名字。
“诺伯德......诺伯德·威廉姆斯又是谁?”
“哎?你也不知道吗?”
翎表现的有些惊讶。
——
空气诡异安静了几秒。
艾拉记得自己确实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她认真的思索了片刻。
“那个名字难道是......我的父亲?”
艾拉重新意识到,自己对那个叫诺伯德·威廉姆斯的男人完全没有印象。那不是幻梦境带来的侵蚀,她确实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再也没见过自己父亲的脸。除了定期寄来的一笔钱外,他们之间完全没有任何联系。
那么她对这个名字的印象来自于汇款的信封吗?不......艾拉记得自己在最近听到过这个名字。
翎的笑容也在不知不觉中僵在了脸上。
“那个,艾拉......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她将关于诺伯德·威廉姆斯的情报毫无保留的告诉了艾拉,包括骨灰的事也没做丝毫隐藏。
注意到艾拉逐渐苍白的脸色,
“对不起,我擅自......”
“你不用在意,我对那个男人没有感情......但是,一百年前什么的......”
艾拉摇了摇头,从床沿上坐了起来。
她终于想到自己在哪听见过“诺伯德·威廉姆斯”这个名字了,这是在她的意识与新的肉体重叠之前,在那疯狂的呓语中听见的片段。
“可如果他真的是一个不存在的人......一个一百年前就死去的人,那我又是谁?”
少女的表情变得茫然,还未稳定的魔药力量又一次表现在瞳孔上。
“艾拉......”
艾拉的精神出现了些许动摇,但很快就被调整回来,并没有表现出更多失控的迹象。
“我没事,现在讨论这个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不管那个男人存在与否,我现在就在这里。”
“好了,我有些累了......”
她回到床上,背对着翎。
空气逐渐变得有些沉重,她们都不再有玩闹的心思。
窗外下起了小雨。
——
第二天上午,艾拉被一阵异样的触感惊醒。
木屋内传来了什么嘈杂的声音,德米特里·道尔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此刻正在木屋里翻动着什么。他不时撞翻了些瓶瓶罐罐,或者摸出不知名的仪器,然后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对着艾拉的身体比划些什么。
诡异的是,以艾拉的灵感强度,在威廉触碰到她之前,艾拉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人进入了木屋。
老狗威廉正在用湿漉漉的鼻头蹭着她垂下床板的手背,时不时就会舔上一口。
她匆匆收回手,看着手提工具步步逼近的老人,慌张的坐了起来。
“德米特里先生?!”
这位原克拉夫特副校长,当代最伟大的炼金术师的脸上满是狂热,眼中布满了血丝。
“小威廉姆斯......你能让我解剖一下吗?”
而这时,从床的另一边飞出了一只拖鞋,狠狠的砸在了老人的脸上!
“想都别想。”
翎恶狠狠的补充道。
——
艾拉在灶台边忙碌着,她套着从翎那里借来的换洗衣物,它们看起来显得过于宽松了些。
她用仅剩的食材随便准备了些菜品,相比德米特里和翎的手艺,这至少算得上是相对正常的食物。
老炼金术师不知道从哪里搬出了一整座古铜色的金属手术台,上面布满了很多炼金风格的装饰和不明用途的部位。
“你还没死心?”
翎从艾拉那里接过一分食物,一面面色不善的瞥着忙碌的老人。
德米特里的脸上有半个明显的鞋印,他从回到木屋后一直忙到现在,连洗脸都没有顾得上。
“克莱斯特的教育方式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我现在不再怀疑他晚年发疯了——在一百年前可没有敢用拖鞋扔我的恶劣学生。”
德米特里自言自语着,他似乎刚完成了最后一点调整。
“是吗,我也不记得克拉夫特有想要解剖学生的老师。”
翎毫不留情的讽刺道。
用脏兮兮的长袍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后,老炼金术士也从艾拉那里接过一份食物。
老人胡乱的舀了几勺炖菜,说道:
“还不错,比墨菲斯特家的小鬼手艺要好,吃完之后你准备一下,躺到那张炼金台上。”
翎的面色一变,几乎又要发作。
“不是解剖,这只不过是必要的检查——不管这算不算人体炼成,它都是在炼金界史无前例的事,谁也不知道这具身体会不会存在什么隐患和缺陷。想要得到确切的数据,观察和实验是必不可少的过程......事实上,你可以看看自己父亲送来的介绍信,这原本就是我同意帮忙的代价之一。”
德米特里解释道。
事实上,这确实是个无可反驳的解释。如果这具新生的身体真的存在需要调整的缺陷,她们再也找不到比德米特里更加专业的生命科炼金术师了。
“你确定不会伤到艾拉?”
翎狐疑的看着那台让人望而生畏的仪器,实在难以安心。
“该怎么说呢......虽然不会解剖,但抽个几管血之类的事恐怕是无法避免的。我只能承诺绝不会影响到她的健康就是了。”
艾拉犹豫了片刻,表示同意。
在一个小时后,艾拉完成了准备。事实上,真正的准备时间只有不到十分钟,剩下的时间被用来说服固执的翎。
炼金台的高度不低,如果是以前的她,可能免不了要给自己施加一个漂浮术才能顺利的躺上去。
但现在的这具身体,虽然没有体型变化,却在力量和灵活度上远远超越了过去。
艾拉平稳的躺上炼金台,紧张的看上上方悬挂的肮脏瓶子和不太卫生的仪器。
德米特里难得的换了身相对干净的衣服,并给手和仪器做了消毒,他轻轻的拍了拍艾拉的头顶,没有咏唱的痕迹,但艾拉却察觉到一股微弱的魔力。
紧接着,她的身体逐渐变得麻木,相对的意识则维持着清醒。
“不用担心,这只不过是配合魔药带来的身体麻醉。”
老炼金术师擦了擦那副肮脏的水晶眼镜,当他完成这个步骤并重新佩戴眼镜后。
老人在镜片后的目光忽然发生了某种转变,犹如冰冷而精准的炼金仪器。
第八章 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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