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Zcraft
她展露的情感真实不虚,以至于让薇儿认为可能是那次剧烈的爆炸伤到了对方的脑子,从而留下了一些后遗症。
就在薇儿·法米妮考虑着应该如何治疗对方,又或者像这样的米雪儿还是否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她表情的异样。
“我什么事也没有,应该说现在真是再好不过了。”
她笑容纯净可爱,像是恢复了这个年纪的少女应有的天真浪漫。
“原来我一直以来追求着的秘密,就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只是我一直都没有发现它。想必这一定是命运吧,是父亲大人的启示。”
米雪儿的眼中满是狂热,这让后者忍不住小声嘀咕。
“你真的不是发疯了?身上的这些伤又是怎么弄出来的?”
“奥秘就隐藏在圣骸的内部,它几乎就是知识本身,只不过在获取这些知识的时候需要承担一些风险罢了。”
这么说着还没等薇儿反应过来,少女的瞳孔转变为金黄色,她双手抓紧圣骸的躯干,十指竟然就这么生生的嵌了进去!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有毛发般细长的血管与触须连接着女孩的手指和圣骸,只是无法判断这种诡异物质的源头究竟来源于二者中的哪一方。
而圣骸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在靠近腹部的区域凝结出一枚鸡蛋大小的诡异光球。
当光球出现的刹那,薇儿就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仿佛这个狭小的空间正完全暴露在某种存在的视线之下。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爬满了她的脊背,自从再一次苏醒之后,她还是首次感受到这种无法理解且来路不明的危险。
薇儿的眼皮一跳,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身体飘飞起来不断退后。直到她透明的身体穿过墙壁来到走廊上,这种来路不明的窥视感才完全消失。
足足过了十多分钟,她的本能才不再尖叫危险,房间内似乎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这一次她没有再直接融入墙壁回到客房,而是老老实实的敲了敲门。
“现在怎么样了,你还好吧?”
在得到并无异常并邀请她进入房间的回答后,少女在原地足足沉默了十几秒。
鬼才会相信没有任何异常!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被清清楚楚的烙印在了薇儿的眼里,尽管她自己现在本身就是个异类,但却也依旧不会觉得这就是什么随处可见的日常光景。
源于巨大未知的恐惧真实不虚,她甚至无法确定房间内的人现在还是不是米雪儿·希伯来,或者她已经在这刹那的时间中被替换成了另一个完全未知的存在。
更何况她现在本身就受了不轻的伤,各方面状态连平常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因此不得不更加谨慎行动。
在经过一番复杂的思想斗争后,法米妮最终还是认为自己暂时无法割舍对方带来的利益,不管是米雪儿的战力,关于克拉夫特执行者们的情报,又或者是那具圣骸的价值都是无与伦比的,至少这些完全值得她去冒一些风险。
法米妮小姐勾起嘴角,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不是挺有趣的吗......”
她慢慢的转下门把手,在完成这个动作之后,薇儿·法米妮又警惕的观察了一遍房间内的环境,这才缓步走了进去。
米雪儿·希伯来的伤势又重了一些,甚至连颈侧都被开了一条殷红的口子,这种伤口只要再偏几分就会整个切开她的喉咙。
金发少女用手拂过自己的颈侧,被手指按平的伤口随即又滚出鲜血——不,那根本不是血液,而是某种细微的如同菌丝般的物质正在蚕食着伤口处的血肉,由内而外的将血肉与皮肤转变成另一种不同的物质。
菌丝蠕动着向内收拢,而那狰狞可怖的伤口已经完全消失。
这种异样的表现让薇儿不自觉的又停下脚步,和房间内的少女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假设对方成为完全的怪物并开始攻击她,反倒是不会让薇儿感到恐惧。
可这种未知的,在她理解之外的变化却又是另一种概念。在承受了漫长的折磨之后,摆脱了那股深入灵魂感的薇儿·法米妮最害怕的就是未知的变化。
如果这种变化也会对她产生影响,她是否会从脆弱的美梦中醒来,又一次回到地狱深渊之内?
“追求这种程度的知识就相当于直接触摸神性本身,它的过程中当然会伴随着一些危险,而我所得到的也远远超过我付出的,所以你无需在意。”
从表现上看,除了内在的变化以外,米雪儿·希伯来大致还保持着理性和原本的样子。
“我看你真的疯了,竟然会去用自己的身体直接接触禁忌,那现在你都从这种可怕的接触中获得了什么样的知识?”
“你真的想听吗?”
米雪儿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严肃,变得如同画像中的那些传道者——变得不再像是她自己。
“人可以登临神座,神性不灭,而诸神并非永存——”
薇儿打断她。
“我知道,这正是老师提出的理论,也是他试图践行的道路。神性是唯一永恒的东西,即使被分割也必然聚合,即便燃烧代价也会从灰烬,一句话,一个念头,甚至是概念和虚无本身中再次重生。”
“如果你要说的知识就只是这些,那完全没有必要付出这么沉重的代价,作为盟友你随时可以从我这里得到老师的部分智慧。”
可金发少女却完全没有在意她的打断,在对方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用几乎是怒吼的声音呐喊着:
“世界濒临毁灭,审判的钟声来自遥远的黑色海洋,诸神将会从大渊中苏醒,争夺属于祂们的羊羔!”
“无人能在歌者唤起的浪潮中幸免,所以我们必要向那位崇高的存在祈祷!”
“圣躯即是祂神性的一角,世界上不会同时存在两种相同的神性,父亲的研究走向了错误的方向,而我正是完全错误的产物!”
“天空和宇宙是一个整体,时间正是空间本身!祂是万,也是一!祂是主上之主,诸神之神,祂是真理的大门,也是开启门的钥匙!”
“诸神并非全能,而●●无所不能!”
声浪在狭小的房间内汇聚成风暴,受到魔法结界加固保护用来躲避外来者视线的玻璃窗轰然破碎,每一块玻璃都被声浪分解成细小的粉末。
“够了,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凭借薇儿的能力,到了这种时候已经发现了某种异常。这些信息明显已经超出了米雪儿·希伯来能够通过一次接触所能获得的极限。
这就像是有着另一股压倒性的意识正在借着她的身体有意将这些禁忌的知识透露出来。
“nghai§Δ∈Yog-yogst?......■◎?”
到这里为止,薇儿已经完全无法理解对方使用的语言,那绝非人类使用的语言与音节,甚至不是她所能掌握的任何咒语或者粗略了解的神语。
令人窒息的恐惧感几乎完全将她冰封起来。
大量蕴含污染,或者本身就已经超出承受界限的信息流冲击着她的大脑,法米妮捂住头部咬牙发出一声尖啸。
宛如实质的月光和鳞粉笼罩了房间的每一处角落,它的特性让此处空间内的一切都完全石化静止,而异样感至此才终于如同潮水般退却。
身体完全透明,变得宛如一个幻影的法米妮瘫坐在沙发上,脸色一点点变得凝重起来。
“正如老师所说的,你所谓的‘父亲’艾伯欧特·克莱斯特是远比他更加偏执疯狂的家伙。我可以确定,虽然你们本身并没有血源关系,但这种特质还是因为某种愿意被遗传到了你的身上。”
“直到今天老师他也不敢肯定克莱斯特制定的计划全貌,而我只想问你。”
“你现在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我要战争。”
米雪儿的状态同样不好,她的魔力和精神力量几乎完全萎靡下来。可她布满血丝的双眼中此时却闪烁着异样的神采,原本姣好可爱的面部也在疯狂而扭曲的表情下显得狰狞。
“一场规模空前的大战争,我迫切需要信仰即使是被思潮影响的死灵,至少也需要十万人乃至百万人规模的信仰!”
薇儿·法米妮松了一口气,伸出自己虚幻透明的右手。
“不管最终的方向如何,至少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一样的。那么我再说最后一次吧——米雪儿·希伯来,我们是盟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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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菌:
首先祝各位小朋友大朋友们,儿童节快乐~
上个月月底最后几天因为工作上的问题,保持了很久的全勤不小心断了,加更也一直没有什么机会加上,所以会在这个月尽量都补上。
我现在想说的是,这本小说已经临近尾声了,搞不好六月份会是最后一个月。所以五月遗留的加更还是会照常加,最后的部分内容已经是订好的不会变多,所以六月份会暂时取消加更规则,至于投票什么的大家也是随意就好(哭腔
如果实在有还不完的,那么就留到完结之后的番外篇或者群里的同世界观跑团实况改编(丹德莱外传之类的)
嗯,就是这样,再次祝大家节日快乐~
第四十四章 歌谣
艾拉无言的跟在队伍末尾,走在着看不见尽头的陡峭山麓上。
在极夜的天幕下,远方的山峰融入黑暗之中。虽然现在的时间应该是中午十一点,但能见度却很差,几米外的区域就已经完全被夜幕吞没。
人们裹紧了御寒的衣物,拄着手杖缓慢前行,现在是一天中风雪最小的时候,就只有趁着这个机会才能够在冰川走上两到三个小时,并在天气变得恶劣之前找到下一处能够扎营的地方。
这是他们在进入雅拉克山脉后度过的第五天,在起初的两天时间里,她和诺伯德之间偶尔还会有些交流,但当时间推移到三天以后,艾拉就觉得自己有些无话可说了。
事实上,诺伯德·威廉姆斯除了介绍科考团内的每个人物和两百年前的一些风土人情以外,就几乎什么都不说。
即使偶尔开口,说的也尽是一些含义莫名的让人半懂不懂的话。
艾拉越来越反感这个家伙了,他那种说话只说一半的风格着实令人厌烦。特别是在如今——每过一天末日都会更加接近一分的时候,艾拉就更加不能容忍这种似乎毫无意义的浪费行为。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她一直在等待着有可能出现的下一次来自外界的联络尝试。
她现在已经得到了不少有价值的消息,即使后者的尝试还不足以让她摆脱困境从封印中回归,但至少能把这些消息传递出去也是好的。
当科考团的成员们穿过一片陡峭的岩壁后,一道天堑般断裂的峡谷截断了他们的去路,雪橇犬们在悬崖附近吠叫不止,焦急的转着圈子,吐出舌头蹲在地上发懵。
“坏运气,这条路走不通了。”
因纽特人向导赛格那扯下围巾,露出鼻子以下的部分。
仅仅是这一个动作,他的鼻子就因为可怕的寒气开始变红,呼出的热气甚至在熊皮表面凝固成白色的霜。
他从高处向远处张望,峡谷中是大片凸起的冰层,峡谷的垂直高度要超过五百米以现有的条件几乎不可能从中越过。
“看来我们需要绕路了,从一天前的山麓向北绕过峡谷吧。”
艾拉看着眼前的景象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从诺伯德的意思来看,似乎是想让她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这发生在两百年前的旧事,既然无法再次加速或者跳过这段历史,短时间内也找不到安全离开封印的方法。
于是她干脆就把自己当成了科考团的一员,试着以参与者的身份去体验这次两百年前的探险。
艾拉现在就如同一个真正的科考团成员,她渐渐的熟悉了每一个团员,而自己也和他们一样,一起宿营,一起探索,只不过是少了些交流,更沉默寡言罢了。
没有等待科考队中的翻译开口,位于队伍核心的一人就摇了摇头。
“不行。”
学者打扮的西比拉推了推她的眼镜,这副样子在过分厚实的毡帽和针织围巾下显得有些滑稽。
现在的她看起来就真的如同一个不太擅长运动的古代语言学女院士,至少在这五天的时间里,艾拉几乎没有见过西比拉或者两百年前的诺博德使用什么明显的魔法。他们表现出的能力也就仅仅是普通人所能达到的极限罢了。
作为语言专家,她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初步掌握了当地语言,至少已经可以进行一般的沟通。
“我们在这五天只走了不到五十英里,如果原路返回的话,可能还要花上半个月才能抵达峡谷的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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