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乌路穹
【谢谢。】奥创表示了自己的感谢。【我只有来自机器的逻辑，你虽然也是，但却比我更有人性。我渴望获得人性，或许这样才能真正理解母亲的用意。】
看着一片和谐的两个灵魂，萨拉托加若有所思地没出声。
这时在现实中，说了一大通的神奇先生终于将话题引到了他真正想了解的部分。带着几分希冀问道：“……你们那里有出现过类似的问题吗？”
身为文明程度比人类还高的外星人，修电脑这种程度的小事，应该是手到擒来的吧？
他完全没有发觉自己对两人说了这一大通，实际上她们根本没有听进去多少。
不过机器的反应还是比人快上一些，哪怕长篇大论只听到了开头和结尾，依然能将真正的内容提炼出来。
“总的来说问题不大。”已经知晓了奥创停摆的真正原因，列克星敦用一种颇为轻松的语气回道。“既然它拥有自我意识，那就不能单纯地用看待机器的眼光来对待它。”
神奇先生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
“你们既然是相识几十年的战友和伙伴，想必能明白彼此的感受吧？”列克星敦转身平视对方。“别把它当做一个机器，当做一个‘人’如何？”
“一个人？”
是要我把它当做一个平等的同类吗？那么人类该有的它也要有，说起来奥创作为一个有情绪机器，之所以停摆是否有可能出于对某种事物的不忿？
“就像我们看待你们一样。虽然彼此属于不同物种，但我始终都将人类视为平等的交流对象。”列克星敦说道。“因为我相信大部分的分歧都来自于无法及时准确的沟通。”
只见对方脸上表情变换，有疑虑也有恍然，最后陷入沉默。
PS：祝大家节日快乐
第一卷 : 371.5列克星敦离开了神盾局总部
离开机房后，列克星敦又逛了其他地方。其中就包括了挂着格里芬半身像的大厅。
这是她第一次通过实际图像真切地看到对方的模样，着实是个让人过目难忘的女人。微微仰视画中这位年轻的女性，列克星敦有股说不出来的微妙感觉。
倒不是觉得她们姐妹和齐柏林的模样总能在某些地方高度雷同，而是在外表之下，更深层的感触。
这样一个几近完美的人类，没能见到活着的她真是一种遗憾。因为之后将要复活的，已经不能算是纯粹的人类了。
她会成为她们中的一员，从此断绝和人类的往来，以全新的身份开始新生活。
如果她不这么做，所有参与的舰灵们都不会同意。
整个参观过程中，列克星敦始终与奥创保持着内部通话。
后者告诉了她一些事情，并明确表示她们自此以后不会在全球的卫星图像中被人类发现。这将方便包括她们在内的其他同类做很多事情。
实际上这也属于奥创的传统技能了，它也是这样处理神盾局和其盟友的一些特别行动的。通过这种能力，它可以将神盾局的信息处理技术权限提升至远远高于联合国以下的全球各国。
现在，它同样为这群外星人盟友打开了方便之门。
“我会给你一个通信频道，用于我们交流。”临走前，列克星敦要了一台收音机，留下专用波段。并郑重警告说“不要让任何人拨弄它，以避免出现同薛定谔的猫类似的情况”。
现在它是联系我的窗口，一旦移动了指针再转回来就不是了。
面对谜一样的解释和操作，卡特叮嘱身边的随从将其放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随后这对姐妹携手走进了传送门。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只要让神盾局知道，现在地球有个应邀前来的外星人盟友便已足够。
过了十几分钟，皮尔斯通过传送门回到了总部。
他的任务已经告一段落，但还有件事。
“你指的是之前在报告中提到的，她们追问格里芬之死的事？”此时卡特已经回到了局长办公室，一侧橱窗里正放着那台专用通讯器。
皮尔斯点头。
“是的，尽管我刚才已经尝试过劝说，但她们并没有给出明确答复。”
“如果她们执意要找史蒂夫，就会在刚才见面的时候提出来了。”卡特说道。方才谈话的过程中，她同样担心此事，然而直到会面结束对方也不曾提起半句，想来这并不是主要关心的内容。
女性直觉让她更愿意相信这只是两位的口头抗议，尚未达到行动标准。
至于那句“是人类的英雄还是美国的英雄”，这的确很让人难堪，但从长远看也并非全无好处。
史蒂夫这些年来一直被这样的包袱纠缠束缚着，亲手杀害格里芬让他达到了压力的顶峰，他需要一个冲破桎梏的契机。
如果能因此脱胎换骨，卡特反而还要感谢她们的帮助。
“我能从更年长的那位女性身上感受到智慧的沉淀，她们对史蒂夫的行为感到不满，但也明白谁才是真正要面对的敌人。”
既然连当事人的妻子都这么认为，皮尔斯也就顺势放下了心中的顾虑。
负责的工作暂告一段落，现在该去享受行政休假了。
离开总部不久，一个年轻的女孩踩着高跟鞋，手里拿着份文件急匆匆地钻进人满为患的电梯。
得到许可，芭芭拉在秘书的接引下来到了卡特面前。
“我是欧洲区的弗瑞局长派来的，汇报有关于近期发生在英国南部的一起超自然犯罪案件。”说着她将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弗瑞局长认为这很可能与两个月前在西海岸的一些凶案有关。”
一说到西海岸，卡特甚至不用去翻阅文件，就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这不就是刚才离开的那两位外星人的伙伴干的么？眼下她们才刚达成初步共识，难道要因为此事就立刻翻脸？
这么想的时候，卡特心中便已经有了决断。
她将文件放到自己面前，抬头对少女说道：“有关问题我已经知晓了。我会亲自和弗瑞局长沟通的。”
现在不是关心几个干非法勾当的超凡者被干掉的事，只要这些外星人没有公然对人类宣战，其他的问题都是小问题。
况且以她接触灰夫人的感官看，卡特也不认为对方会主动惹事。说不定就是坏人主动招惹，然后受到了反击。她们能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下见面协商，俨然灰夫人在这个群体中也有着相当的决策权。
卡特相信对方一定能约束好她的同类。
所以我的任务完成了？
芭芭拉心里有点小开心，后续的事情她不用跟进，只要等回去的通知就行。
这样的工作请多给我安排一些！
所有人都离开后，神奇先生留了下来。
他目光深沉，默默地注视着面前足有墙壁高的控制面板，位于正中的50寸显示屏内还保留着之前的交流记录。
【我大概知道你的想法了。】里德的双手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虽然在大多数时候我的想法和你差不多，都觉得这是美国政府下的最臭的一步棋。但我仍保留着一丝幻想，因为说不定他们还会有更臭的棋子没有落下。】
【因为格里芬，你憎恨着人类，老实说我也不喜欢这种事，然而这个世界并不只有坏人，还有绝大多数随波逐流的人。他们未必就是坏的，只是没有发声的渠道。如果将他们也视为敌人，是否有失偏颇了？】
【就算你要敌视人类，也请分清真正该清算的目标，弄清楚谁才是敌人。另外别忘了，我和你是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开始就是。】神奇先生的目光逐渐坚定。【我会想办法帮助你实现目标，而我只要你一个承诺。】
代表文字输入的符号随着秒针闪烁，数分钟后，屏幕中出现了奥创自停摆以来的第一句回答。
【说。】
第一卷 : 371.6姐妹俩决定去看看企业
神奇先生犹豫了。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可能会因此放出一头猛虎，但他更愿意相信对方是可沟通的猫。
【请不要伤及无辜。】
敲完这段话后，他紧张地盯着屏幕，等待对方的回答。
闪烁的输入符又停顿了一段时间，随后开始出现字母。
【格里芬是我的母亲，我发自内心尊敬并爱戴她，这是她花费心血创造的世界，我不会轻易毁灭它。】
【给我一个能活动的身体，在我们战胜外星入侵者之后，我会清算名单里的人。】
【然后我会永远地离开。】
里德必须要承认，复仇也是他内心的想法，只是从未在任何人面前透露过。作为自己的战友，奥创是了解他的，他替自己说出了这些话。
同时里德也明白自己一旦摁下确认的按钮，就意味着他们达成了共识，又一次站在了同一战线上。只是这次要做出决定的压力，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艰难。
【好，一言为定。】
打出这些单词后，里德如释重负地长长吐出了一口气。此刻他同样也意识到，自己这五年来从不曾释怀过。
【你永远可以相信你的战友。】
回复完这句话，只见屏幕中的文字开始倒退，所有有关今天秘密谈话的记录都在被奥创清除。
离开前，里德对运行中的控制面板说道：“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回到熟悉的街道上，列克星敦久久不语。
【是在为今天没能提到的内容感到遗憾吗？我的姐姐。】萨拉托加出言询问。【还是在为过早地向人类透露我们的存在而心怀顾虑？】
【都不是。】列克星敦说道。【我只是深感未来的责任重大，以我们现在的力量，是否能成功抵抗入侵。而在那之后，人类文明又该何去何从？】
【所以我们才需要返回关岛，想办法复活那些姐妹们。】萨拉托加道。【至于人类的未来？这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事。】
人类的确对她有生养的恩情，但自己已经用战斗报答过了，最后更是用自己的死亡彻底划清了界限。让复活之后的她偿还过去已经一笔勾销的债务？不好意思，如今的我只为舰灵这个族群而活。
听到一如既往的回答，列克星敦没有说反对的言语，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少女。【我忽然想起来，听你之前的描述，我们在战争中沉没的舰船们数量似乎不多？更多的战舰保存到了战后。】
【大部分都被拆解和变卖了。】萨拉托加点头。【毕竟海军那帮穷鬼也养不起那么多船，再加上三十多年来也不断有新式舰船下水，过去相识的战友也不会有再见面的一天了。】
【这倒不一定。】低下头稍作思考，列克星敦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在美国带点东西回去。】
她的想法是去和海军有关的博物馆或直接去海军基地，看看能不能找一点属于曾经战友的圣遗物，以记忆再配合基地的资源，让她们重新苏醒。
萨拉托加想的则是某个远在东海岸的老伙计，自打她化形之后，就没有去见过对方了。不向她炫耀一下自己这比圆滚滚的魂球更为曼妙的身姿，总感觉心中的喜悦都无人分享。
现在无事一身轻，是不是可以去瞧瞧她过得怎样？
那边列克星敦已经列好了新的行程计划表，通过额头贴贴的方式把地图共享了过去。
【你觉得怎么样？大概一周左右就能处理好，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完美！但我有一个小小的修改意见。】看到地图中几个标记的名字，萨拉托加随后又在东海岸标记了一处地点。【既然是去博物馆，就不能少了这个地方。】
原本还只是在心里想想，现在她们确定要去了。
【贝永？】
【企业就在那里。】萨拉托加点头。【如果我们要接触这些过去的伙伴，企业是绕不开的重要一环。】
最初的打算是先复活海底的沉船，然后再考虑各地博物馆的遗物，现在她们可以将两者一并解决。
而代价是延长返回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