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蒹葭渡江
老者的年岁毕竟不小,再加上多年征战身上有不少的暗伤,打了这么久也很是疲惫,呼吸都粗重了不少,移动盾牌的左手忽然慢了半拍。
“就是现在!”
眸光闪烁,扣在左手的钢针陡然弹出,虽然是钢针,上面却被涂抹成灰色,很不起眼,更难察觉和防备。
钢针擦着盾牌的边沿射过,当老者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扎在了左眼眉骨上。
左眼上方吃痛,老者停下身来拔下那根钢针,看着手中的钢针不由愣住了。
“前辈,是晚辈赢了!”
将软剑收入腰带,田昊一边将黑龙战甲重新穿戴起来,一边道了句。
“你不杀我?”
老者愕然,他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现今看样子对方似乎并未有杀意。
“你不是韩国人,而是我们秦国人,我们不应该是敌人。”
快速的将黑龙战甲穿戴好,田昊这才再次直视那名老者,并用秦国方言说
道。
其实他最开始就觉得老者的打法有些眼熟,直到后来方才想起来,这不正是大秦铁鹰锐士的步战方式吗?
铁鹰锐士的步战以剑盾为主,而秦国整体打造青铜剑的技艺更好,能打造出更长的青铜剑,利于步战捅刺,与盾牌搭配起来一攻一守,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单体战力甚至能压制魏武卒。
对方既然用的是铁鹰锐士的战斗手法,那必然是秦国人。
“你是秦国人?”
老者还没说什么,边上的青年却大为愤怒,甚至还有着一股子恨意。
“看样子伱们都是有故事的人!”
看了看愤怒的青年和面色阴沉的老者,田昊感觉想要忽悠这两人恐怕会有点难度。
之前看出对方是秦国人,他就想着去忽悠一波,谁想内中却还有着不小的故事。
不过不管是怎样的故事,都得将两人忽悠过来。
他正缺少一位沙场老将的指点,在兵法战阵上迈出第一步呢。
别看之前的算计多,但那最多算是脑洞,在战争指挥上还是个零蛋,得找人带着入门才行。
原本他盯上的是李开,可惜那货运气不好,也不够聪明,自己撞到姬无夜的刀口上去了。
“也许不是敌人,但也不会是自己人。”
那熟悉的方言口音让老者不禁回想起了曾经的一幕幕,只是似乎很快回想到了不好的记忆片段,一张老脸陡然变得狰狞起来,甚至还有着一股子渗人的杀气。
那森然霸道的杀气让玄翦等人都凝重了些,看出老者的不简单。
杀气不同于杀意,是需要通过杀戮来积累的,而这位老者所具备的杀气比曾经杀戮无数的玄翦还强出数倍,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眼眸微微眯起,田昊再次询问对方姓名。
对方能将兵家硬功修炼到如此境地,绝非无名之辈,但看样子似乎对秦国心怀愤恨,其曾经的过往必然曲折。
“今日是你胜了,老夫的命是你的。”
压下那股子疯狂的杀念,老者依旧没有道出自己的姓名,不过却也认输。
刚刚那一针绝对可以刺入自己的眼睛,进而直入脑髓毙命,人家留了手的。
而且现今少爷被制,就算为了少爷,他也只能选择屈服。
“前辈既然不愿多说,晚辈自不会强人所难,但还请前辈随我一同返回百越。”
见老者还是不想说,田昊只能暂时作罢,邀请对方跟自己去百越那边。
这种沙场老将必须得带回去,自己能否在兵家道路上正式入门就看这位的了。
老者没多说什么,就地坐下,将盾牌和战剑放在两侧。
青年也赶忙跑到老者身旁,查看刚刚被钢针刺中的眉骨部位,看看是否有毒。
“竟将纵剑术用成了那种样子。”
隐藏在暗中的鬼谷子好笑的摇了摇头,旋即转身离开。
他刚刚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看出那弹针之法中有纵剑术的部分精髓,虽然比起百步飞剑那等杀招威力差远了,但胜在突兀迅捷,同样难以防备。
虽然用法有点下作,但也算勉强跳出了纵剑术的框架,人家还年轻,不能要求太高。
还不知道有一位大佬暗中离开的天泽等人纷纷就地坐下休息,并处理伤势。
斩首战术虽然高效,但同时也很凶险,之前接连奔袭,再加上与白甲军交手,他们本就疲乏的很,功力也没有恢复多少。
虽然之前塑造了诸多优势,但真正杀入进来的时候仍然损伤不小,甚至有不少人都躺了。
大营中的战斗还未彻底完结,有些地方仍然存在喊杀声,但也在渐渐减弱。
还有点余力的田昊将同样消耗不大的无双鬼找来,两人组队在大营中穿梭游走,加快打击残存的韩军士兵。
没错,他还有些余力的,不过并非自身功力比玄翦天泽等人浑厚,而是他没有那种能量外放的大招,只是将功力作用于体内,刺激筋骨爆发出更快的速度和更强的力量罢了,消耗自然要比不断斩出剑气和施展巫术等等的玄翦天泽等人小得多。
所以哪怕之前跟那老者激战一场,但内力依旧还有三成。
至于说体力,对于硬功修炼者而言,最不缺的就是体力。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之前没有参与针对白甲军和女侯爵的战斗,是以满状态参加这场斩首行动的。
如此一直杀到朝阳初升,那举着火把的无数百越民夫赶到军营来,战斗方才终结,能逃出去的韩军士兵统统逃走,剩下空荡荡的一个军营和在四处搜寻补刀的数千百越士兵。
召集来的百越民夫推着简陋的板车快速入营,直奔粮仓那里,将一袋袋的粮食运走,其他有用的物资也全部带走,带不走的则统统烧掉。
这些事情自然不用田昊去操心,他在将内力消耗到只剩下一成后就到玄翦边上休息,身上的黑龙战甲则已经被鲜血洗礼,头盔上还挂着一截不知道是谁的肥肠。
“战场的厮杀跟以前的战斗很不一样。”
玄翦道了句,很是感慨。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参加战场厮杀,被无数的箭矢瞄着,哪怕自身实力强横也难免中招。
这次就中了三箭,好在都并未在要害上。
“大人可以弄一套像我这样的战甲护身,再练上披甲门的百炼盾甲,就可以无视那些箭矢了。”
田昊向自家上司推荐这种全方位防御的铠甲,这次厮杀他虽然消耗不小,但却并未受伤,全靠黑龙战甲和百炼盾甲的双层防御。
“那练练!”
看了眼全身无伤的自家马仔,玄翦没有拒绝。
这种战场的厮杀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甚至对剑法都有了新的领悟,可以尝试深入了解下。
而且也不需要练到高深的层次,只要能抵挡住普通箭矢就成。
再者兵家硬功是少有跟其它吐纳术冲突不大的武学,主要作用于身体,自己应该能修炼。
“难闻死了!”
这时焰灵姬持着一柄长枪走来,将某人头盔上的那节肥肠挑开,再将一桶清水倾倒上去冲洗,还一脸的嫌弃。
田昊身上的味道的确很不好闻,鲜血染上的腥臭味让人闻之欲呕。
然而田昊却对之早就习以为常了,尤其是那截不知道是谁的肥肠让他有种亲切感,好似回到了在赵国国都倒夜香的日子,挺怀念的。
天泽也走了过来,面色沉重。
“伤亡很大?”
田昊问道,毕竟是一次攻坚战,哪怕他们进行了斩首行动,并且很是成功,但自身损伤也必然不会小。
“死了两千,伤的有六千。”
道了两个数字,天泽坐到田昊身侧,看着在打扫战场的士兵,虽说他已经经历了不少次战争,但面对这种冷冰冰的数字仍然很是伤感和愤怒。
自己将那些士兵带出来,就有责任全部带回去,但现在却有两千人被留在了这里,受伤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挺不过去。
他们的死,自己也有责任的!
“已经很可以了,战争与死亡总是相伴的,谁也避免不了,即便我们大秦的武安君当年主持长平之战,我们秦国也死了不少人的,我父亲就死在那一战中。
相比起来我们这一战的损失已经很小了,毕竟面对的可是以强弓劲弩闻名天下的韩国大军,不是什么杂兵,对方还有营地做守呢!”
拍了拍天泽的肩膀,田昊安慰了句。
对于战争的伤亡他早就习以为常了,自己父亲就牺牲在长平之战中,所以当初才会冒险去赵国国都营救嬴政,虽然主要目的是为了自身的发展,但也有想要尽快结束这种乱世的念头。
而田昊不知道的是,在他说起长平之战和自身父亲之死的时候,原本闭着眼睛的老者忽然睁开双眼看过来,浑浊的双眼中带着份追忆,旋即继续闭上眼眸休息。
那名青年也看了眼过来,眸光闪烁,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且不提军营里边的众人想法,那些逃出大营的韩国士兵们在天亮后方才发现,原来举着火把从四面八方突袭大营的并非百越大军,而是一群百姓民夫,并且一个个的都推着简陋的板车,这明显是来抢军粮的啊!
发现上当的韩军士兵那叫一个羞恼愤恨,恨不得立马组织起来反击回去。
几名逃出来的千夫长汇聚在一起,商量着这一战和接下来的出路。
“该咋办?等将军他们回来,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一名千夫长苦恼的道,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啊。
这次他们不仅丢了军营,还丢了那批粮草,真要按照军法处置,必死无疑,甚至家人都得被连坐处置。
“我们打回去!”
另一名千夫长恼火的道,这一战打的太
窝囊了。
“怎么打,我们才聚集起来不到一千的人手,还大半都丢了铠甲兵器,拿头去打啊!”
又一名千夫长没好气的道,反正他是不想打的。
之前他们被打的大溃逃,士兵都分散开来逃跑,他们几个跑出来后好不容易聚集起了这一千人,还大都没有兵器铠甲,弓弩也没了,这怎么打?
甚至别说打了,他们连自保都成问题,接下来吃什么都不好整。
年岁最大的那名千夫长忽然道出一套说辞。
“这次错不在我们,是那些百越贼子太狡猾阴狠了,组织了四万大军暗中潜伏过来,先头部队还穿着我们韩国的铠甲迷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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