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骑小猪兜兜风
事实上,当初第一次与顾廷烨相见时,朱曼娘就从顾廷烨与同行之人的谈话中知道了顾廷烨的身份,之后她就一直处心积虑想要攀附上这位侯府嫡子。
之后,朱曼娘又千里迢迢去寻顾廷烨,告诉他说朱大春骗走了自己所有的积蓄以及朱大春之死,自己已经孤苦无依。
这是朱曼娘撒的第二个谎。
她只是害怕顾廷烨远去白鹿洞书院以后就忘了自己,所以才这样说,表明她已经孤苦无依,让顾廷烨对她生出怜惜之心,最终将她留在身边。
至于其余像不识字之类为了圆谎而继续编造的谎言,更是数不胜数。
一桩桩,一件件,从朱大春口中说出的种种真相,犹如一柄重锤重重地击打在顾廷烨心上,顾廷烨直到今天才明白,原来朱曼娘之所以跟在自己身边,只是因为自己侯府嫡子的身份罢了。
什么情义,都是假的!
而此时,朱曼娘早已呆若木鸡,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还没怎么样呢,自己的亲哥哥居然就把她给卖了个一干二净。
“朱大春,你疯了?”
朱曼娘指着朱大春,声嘶力竭地呵斥道,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然而,她这副慌张失措的模样,恰恰证明了朱大春所言非虚。
顾廷烨心灰意冷地看向朱曼娘,发现眼前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女人突然变得无比的陌生。
终于,顾廷烨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发出了野兽一般的低吼:“给我滚!从此以后,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
老底被揭破,朱曼娘自知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况且在她眼中,顾廷烨已经失去了价值,既然顾廷烨肯放他离开,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于是朱曼娘再无半分犹豫,当即扑向朱大春怀里,夺走这些日子典卖财物得来的银票,还恨恨地踹了他一脚,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巷口狂奔而去。
然而,刚跑出巷口没多远,朱曼娘就被一直守候在外的沉从兴带人给拦住了。
卫辰迈步而出,冷眼望向还在张牙舞爪试图挣脱出去的朱曼娘,语气森然道:“仲怀心软放了你,这是他自己的事,本官管不着。
可你盗人财物,已然触犯大周刑律,本官身为一州知州,统管刑律诉讼,既然撞见此事,那就不得不管了。来人呐,将这贼妇人拿下!”
第222章 下场
“拿下!”
卫辰一挥手,沉从兴当即应诺一声,带了两名家将提着绳索上前,要将朱曼娘五花大绑。
朱曼娘一个女流之辈,真动起手来,哪里是这些壮汉的对手,没两下就被死死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朱曼娘见势不妙,立马大声哭嚎起来:“二郎,二郎!救命啊二郎!”
沉从兴见状脸上露出犹疑之色,转头看向一旁的卫辰。
再怎么说,这朱曼娘也曾是顾廷烨的枕边人,说不定顾廷烨就对她还存有一丝旧情,要是顾廷烨听到她的求救,出来让他们放人,那还真有些难办。
“聒噪!塞了她的嘴!”
卫辰神色冷冽,斩钉截铁道。
沉从兴点头领命,让手下掰开朱曼娘的嘴,自己则找来一个灰扑扑的布团,塞进了朱曼娘的嘴里。
“呜呜~~”
朱曼娘的嘴巴被堵住,只能发出不甘心的呜呜声,一时间,四周的空气都清净了不少。
卫辰嫌恶地望了跪在地上披头散发的朱曼娘一眼,抬了抬下巴示意沉从兴:“先带回去,关进州狱看押起来。”
“是!”
沉从兴朝卫辰一抱拳,当即让两名手下将朱曼娘从地上架了起来。朱曼娘虽然拼死挣扎,终究只是徒劳。
就在朱曼娘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一道略显疲态的声音自巷道深处传来:“罢了,放她走吧……”
顾廷烨步履沉重地从巷子中走了出来,抬眼望向不远处的朱曼娘,心中五味杂陈。
除了盛长柏、常嬷嬷、卫辰等为数不多的几人外,朱曼娘已经是顾廷烨身边最亲近的人了。
毕竟朱曼娘这些年一直跟着顾廷烨东奔西走,还为顾廷烨生下了一个女儿,她在顾廷烨心里有着相当重的分量。
也正因为如此,当顾廷烨知道朱曼娘的真面目后,才会受到这般大的打击。
堂堂一个英武挺拔的汉子,经此一事,不仅面色暗然消沉,就连身形都似乎变得句偻了几分。
可即便顾廷烨心中对朱曼娘无耻的背叛行径无比痛恨,当他听到朱曼娘凄厉的哭嚎声时,还是忍不住心软了。
朱曼娘毕竟跟了他这么多年,养条小猫小狗都会生出感情,何况朱曼娘还是蓉姐儿的生母。
顾廷烨缓缓走到卫辰和沉从兴面前,幽幽一叹道:“兴云,老沉,些许家丑,让你们见笑了。放了她吧,只要她以后不再出现在我眼前就好……”
朱曼娘听到顾廷烨的话,顿时如蒙大赦,她的嘴被布团堵着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地点头。
似是在向顾廷烨保证,只要顾廷烨能放她这一马,她以后一定滚的远远的,再也不来碍顾廷烨的眼。
只不过,让朱曼娘意想不到的是,当事人顾廷烨的确动了恻隐之心想要放她一马,可身为旁观者的卫辰却不是这么想的。
“家丑?仲怀,你是否想的太简单了些,朱曼娘犯的可
是重罪!”
卫辰眉头一拧,目视顾廷烨,沉声道:“《大周刑统?贼盗律》有云:其随身并女仆偷盗本主财物,赃满十贯文足陌,处死;不满十贯文,决嵴杖二十,配役三年;……,一贯文以下,量罪科决!”(为方便计算,本书中一贯铜钱等于一两银子)
顾廷烨本身负责的就是禹州治安,最熟悉的就是贼盗律,听到卫辰的话,顿时就回想起来,这是大周刑统中关于家中奴仆盗窃主人财物的相关律例。
卫辰此时突然提起这条律例,显然是针对朱曼娘而来。
朱曼娘乃是贱籍出身的外室,在礼法上,她的地位与奴仆无异,正好适用此则。
按照大周律法来判的话,奴仆盗窃主家财物所得的赃款满十两银子,就要处以死罪。
而朱曼娘靠着典卖顾廷烨院里的首饰古玩和田地铺面,所得赃款不下千两白银,便是处死一百次也不为过。
一念及此,顾廷烨不由诧异地张了张嘴,莫非卫辰还不想放过朱曼娘?
“兴云,你这是?”
“仲怀!”
不待顾廷烨张口询问,卫辰便伸手向下一压,打断道:“你我相交多年,情同手足,我素来知你顾念旧情,可你也应当清楚我卫辰是何等为人!如今我既为禹州知州,职责所在,无论何人在禹州犯了国法,我皆会一视同仁,秉公执法!”
卫辰这席话有理有据,掷地有声,让顾廷烨哑口无言。
卫辰说的没错,朱曼娘不仅是他的外室,也是大周的子民,她暗自盗窃主家财物,已然犯了国法。
即便顾廷烨一时心慈手软放过了朱曼娘,可还有大周律法等着她。
要知道,卫辰初到禹州立足未稳之时,正是靠着一次次公正严明的断桉,才博得“卫青天”的美名,在禹州上下树立起了威信,令禹州百姓心悦诚服。
如果今天卫辰看在顾廷烨的面子上放了朱曼娘,一旦此事传了出去,禹州的百姓会怎么想?
顾廷烨设身处地站在卫辰的角度上想了想,也觉得卫辰确实没有放过朱曼娘的理由。
说起来,缉捕盗贼本应是顾廷烨的分内之事,而顾廷烨却将一己好恶凌驾于国法之上,对比卫辰一心为公的高大形象,简直高下立判。
一念及此,顾廷烨不由自惭形秽,自觉无颜面对卫辰,当下低头退到一边。
眼见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朱曼娘的眼神逐渐由哀求转为绝望,最后无比怨毒地回头盯着顾廷烨,嘴里呜噜呜噜不知在说些什么。
】
然而,顾廷烨对此却是无动于衷,只是驻足原地,默默看着沉从兴等人押着朱曼娘离开。
直到朱曼娘一行人消失在视线中,顾廷烨才转过身来,朝着卫辰一抱拳:“兴云,今日之事,多谢你了。”
卫辰笑着摆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只要你不责怪我不近人情即可。”
“怎么会?”顾廷烨忙道:“兴云你替我揭穿了这贼妇人的真面目,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对了,那个朱大春怎么处置?”
卫辰澹澹笑道:“他是从犯,自然也要一并收押待审。不过他也算立了点小功劳,就留他一条小命,让他去西北给边军将士修城墙去吧!”
顾廷烨闻言却是想到了朱曼娘的下场,不由有些怅然道:“兴云,你真要处死朱曼娘?”
“法不容情!”卫辰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道:“仲怀,并非我要她死,而是国法要她死!”
五日后。
禹州知州卫辰升堂提审朱曼娘一桉,人证物证俱全,这本是一桩铁桉,然而人犯朱曼娘却是拒不招供,甚至一度大放厥词,扰乱公堂。
卫辰当即大怒,命人施以杖责,不料几杖下去朱曼娘就断了气,就此一命呜呼。
按照大周律法,地方主官没有直接处死一个人的权力,死刑名单需提交朝廷批准方能执行。
但是,杖刑却是地方主官惩治犯人的常用手段。
朱曼娘在遭受杖刑途中意外死亡,也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
此事就此不了了之。
第223章 夙愿
发落完朱曼娘,卫辰也去了一块心病,不然有这么一条毒蛇藏在州衙里,卫辰一想起来就浑身难受。
顾廷烨那边,蓉姐儿不见了生母,自然免不了一阵哭闹,不过这就要由顾廷烨自己去解决了,卫辰总不能什么事情都插上一手,他还有禹州数万百姓需要料理。
二月中旬。
禹州治下密县,日头高照。
自入春以来,禹州境内一直都是春雨绵绵,之后雨势一停,立时就是连着十几日的大晴天,一丝凉风也无,热得燥人。
禹州知州卫辰从月初就出了禹州城,到下面各县巡视,如今新郑县已经看过,下一个目的地自然就是密县。
密县知县孙卓,此时正带着县丞、典史、主簿等官员一并在官道上迎接。
听闻知州出巡的路线是先新郑再密县,孙卓心中十分忐忑。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新郑县是禹州州城所在,知县陈俊也是知州卫辰的同乡兼同年,境内还有钧瓷行会存在,可以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作为钧瓷贸易的主要地区,发展得日新月异。
而密县就没有这种好运气了,不仅没沾到多少钧瓷的光,还毗邻波涛汹涌的黄河。
这条地上悬河的存在,导致两岸地下水位抬升,盐分随着蒸发作用蓄积于地表,在黄河背河的洼地部分形成了大片不宜耕作的盐碱地。
工商业不发达,农业也不景气。去年十二月中旬,密县收上来的赋税还不及新郑县的三分之一,算是给禹州拖后腿的那个。
正因如此,等候在官道旁的密县知县孙卓才会时不时就取出巾帕擦拭着额头上滴落的汗水,不是热的,而是慌的。
这时,远处一名衙役飞奔而来,高声喊道:“来了,来了!”
孙卓忙招手叫住他问道:“可是知州大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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