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宿于壳中阳光下
她平淡的介绍着,手上的工作也没有停下,从她自己的领子中扯出一条项链,项链挂着的并不是珠宝首饰,而是一枚封装在弹托中的磁轨弹药。
“博士,我还有最后一发天平,这一发只是训练弹,但是足够干扰那个塔露拉一次动作,我和科洛夫会帮你争取一个短暂的机会,去做点什么。”
“要呼叫阿尔法来支援吗?”准备身先士卒率队突围的杜宾看了一眼博士。
“我们还没有万策尽……”博士想说,直觉告诉他,应该多给阿尔法留一些时间,但是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废话,塔露拉的第一波火焰走到了尽头,她开始重新积蓄力量,整合运动的暴徒开始发起冲锋,而佩特洛娃也举起了自己装填着最后一发子弹的天平。
【“絮雨小姐,你刚才说,这种阻断剂的副作用会影响源石技艺,对吗?”“是的,对矿石病越重的患者效果越强,但是只能干扰,它毕竟不是靶向药或者自动力纳米机器人。”】和阿尔法分别之后,絮雨曾经回答过博士这样一个问题。
博士看着自己手中,从絮雨的医疗包中取出的最后三支注射笔,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保护博士快走,这是我们整合运动内部的事情,不能连累你们。”科洛夫飞快的为盾牌更换上一块新的电池,上一次的对抗消耗了电池七成的电量,如果不换新的电池,他确信自己无法从下一轮攻势中幸存,但是这样的话,他只剩下两次机会了。
临光没有动,她坚定的站在科洛夫的身侧,用自己的盾牌和战斧为他挡开那些冲上来的整合运动暴徒,“我留下掩护,要不然你撑不到下一次的!”
千!.寻;,免';费":',小;说,?裙!2,,:"5!?;5"5?;'9:'5..3';?:!0?'0 “小姑娘不要太自以为是了……”科洛夫重新拿起了他的散弹枪,卡拉什尼科夫的弹匣已经用完,弹药袋中的鹿弹也已经告罄,但是他的盾牌内侧还有用在最后关头的一组救命弹——五颗固定在卡扣上的箭形弹。他还能拉五个疯子给自己垫背,他还能清理五个门户……
“我穿着盔甲的重量是三百一十公斤,ACE,你能把我扔出三十米远吗……”博士低声对ACE说到。
ACE第一反应就是猛烈的摇头,“不,博士,绝对不能那么做!”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ACE没办法透过面甲看到博士的表情,但是他能够听出他语气中的坚定。
“三十米……能!”
听到这个回答的瞬间,博士挥手对整支队伍下达了命令,“交替掩护,向塔露拉冲锋!”
滔天的烈焰再次降下,顶着恐怖的冲击,科洛夫艰难的和临光并肩向前推进,他不确定箭形弹能不能在塔露拉的烈焰中幸存,所以他没有开枪。后来提起这件事,他有些庆幸定,因为索班基斯的箭形霰弹,使用的是豪横的无错位单晶钨合金,如果他扣下扳机,就再也没有什么塔露拉了。
烈焰止息的瞬间,佩特洛娃扣动了扳机,训练弹从天平的枪膛中急速飞出,直奔塔露拉的心口,塔露拉早已预判了她的行动,用一束炙热的烈焰阻拦了那枚子弹,但是这也打断了她积蓄下一次烈火的节奏,为众人争取了片刻的时机。
阿米娅摘下了自己的一个戒指,漆黑的法术构型在她的身后浮现,无数炙热的法术飞弹瞬间将阻挡在前方的整合运动暴徒清空,配合狙击干员的射击,清理出一条短暂的通道,让小队成功的和塔露拉之间的距离拉近到了三十米,已经无法往前了,因为移动城市的地面,已经被塔露拉释放的高温所融化,脆弱的无法承受人员的踩踏。
说时迟那时快,ACE以最快的速度回身将盾牌架在地上,待博士冲上盾牌的瞬间,他倾尽了自己毕生的力量,将博士抛了出去。
火焰还是来了,那是席卷天地,直冲天穹的火焰恶龙,霎那之间将还飞在空中的博士吞没,紧接着席卷了地面的所有人。这一次科洛夫没来得及更换电池,但是临光挡在了他的身前。
动力甲在报警,在疯狂的高温报警,护甲表面的各种涂层和附层在融化,在燃烧,在沸腾,热量已经穿过了所有的防护,直接作用在博士的身上,但是他的眼神坚定,没有任何动摇。烈焰将他击落在地,脚下烧脆的地板开始崩塌,他却继续向前冲锋。
还有五米……三米……用阿尔法的防弹终端挡下了塔露拉致命的一记劈砍,但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本应被自己保护的很好的注射笔,已经在高温中融化成一团看不出原样的焦炭了。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有勇气,罗德岛的博士,但是你真是有勇无谋啊。”
……
“行了,他已经做得很好了。”一个声音从交战地带旁的高楼上传来,压住了场上所有的嘈杂,霎那间塔露拉的瞳孔一缩,原本斩向博士的长剑转到身侧格挡,挡住了那把樱红色的封刃太刀。
70.阴云与旗帜part.9-烹蛇
“挡的不错,塔露拉,或者我应该叫你,不死的黑蛇,科西切公爵?”阿尔法随手一挥,博士飞了出去,掉回了小队的阵型中,他身上的护甲看上去满目狼藉,但是动力系统还在正常工作。
阿尔法可以看到,听到自己说的话的那一瞬间,面前的“塔露拉”瞳孔急剧收缩,一股火龙瞬间向自己扑来。阿尔法轻描淡写的挥刀,仿佛能够熔化万物的火焰被她轻易的一分为二。
毫无建树的火焰在天空下消散,仍然站在原地的阿尔法发现,“塔露拉”此时已经撤出去很远的距离,手持长剑,呼唤着火焰,保持着对自己的戒备。
“这不应该是塔露拉能有的成长,你的经验,你的技巧,都是漫长的超过塔露拉生命的岁月才能积攒下来刻入本能的东西,仅仅半年的时间,塔露拉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挡住我随便挥出的任何一刀。”阿尔法转动夜煌,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还有那边的博士,你是不是过分高估了我给你的那套护甲的防护能力,臂甲内侧收纳仓只是用来快换弹匣的战术配件,真不是用来抵挡数千摄氏度的火焰持续炙烤的。”
远处的博士隔着直冒烟的头盔挠了挠头,这是阿尔法第二次见到隔着护具挠头的家伙。她知道那个家伙在胸甲下面还藏了两个注射笔,那两个注射笔还没被烧成焦炭,不过以他的速度,够呛能在被砍翻在地之前把东西拿出来。
阿尔法随性的踏出了步伐,没有凌厉的杀意,只是轻快的贴近“塔露拉”,用夜煌随意的劈砍刺戳,她保持着一个非常轻松的速度,好让“塔露拉”竭尽全力能够跟上自己的节奏。
被大量整合运动暴徒包围的罗德岛一行人赫然发现,阿尔法用自己的攻势,迫使塔露拉不断的朝着她想要的方向腾挪退却,交战的锋线,一路经过了所有整合运动前进的路径,而交战的余波,便将那些整合运动荡的东倒西歪溃不成军。
“阿尔法那么强?”这是博士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她恐怖的速度和卓越的战斗技巧,相比之前展现出来纯粹的力量,更让他感到惊奇。
收起盾牌的科洛夫摇了摇头,“她在玩,放了一个伊比利亚的水。”
旁边的ACE也附和着点点头,他还记得当初自己挨的那两拳,比现在快了太多。
……
“你知道的这些,是谁告诉你的?凯尔希那个老东西?还是谁?”细密的汗珠在“塔露拉”的额头上浮现,她的眼神中早已没有了先前的游刃有余,焦急和不解让她十分的慌张,不止有一个整合运动的干部想要上来挡刀,为她争取时间撤离,但是他们既不能挡刀,也不能争取到任何时间,阿尔法收招时候随意的一个动作就送他们去鬼门关上去了走一遭。
“注意礼貌,老黑蛇,我都不会叫凯尔希老东西。”
“不对,不可能,你出现在的雪原上的时候,就已经了解了我的全盘安排?”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无所不知呦。”
“不!你这个魔鬼,你在见到她之前,及已经计算好了这一切!”
“别把我想得跟你一样老谋深算,我只是猜到了些吉光片羽,然后做了个顺水推舟,毕竟您的安排完全是个阳谋,而我的安排,也早就摆在阳光底下了。”
“你离开雪原,你带走的人,甚至你留下的书本,都是你的谋略?”
“怎么想是你的自由。”阿尔法挥空了一刀,因为她在打哈欠,她很好奇,面前这位深藏在“乌萨斯”这一意象背后的存在,到底是怎样看待自己的。
“为此,你甚至不惜将你甚是看重的朋友们抛弃在雪原上,将他们当作引出我的诱饵……你又有什么权力高高在上的耻笑我?”
“说得好,因为过度理想化的判断,我已经付出了对应的代价。”阿尔法微笑着连续进招,刀锋险而又险的掠过“塔露拉”的咽喉,“但是事实也证明,我的判断并没有出错,你掌控了她,将整合运动带到了这里,而且将整合运动变成了我推测中的样子。”
“塔露拉”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阿尔法的面庞,那冷峻的表情在她的眼中却模糊了起来,“你……”
“我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拯救谁,我拥有超出世俗理解的力量,这只会让我的拯救变成神明的恩赐,而你认为我想要拯救的人,其实并不需要拯救,他们只是缺乏一个学会掌握自己命运的契机。但是有一头真实存在的恶灵盘旋在这片土地的上空,他不死,就会穷尽自己的一切手段,阻止他们掌握自己的命运,转而将他们绑上那个恶灵自认为正确的战车。将那个恶灵格杀,就是我能为他们做的最有价值的事情。”
“你想说我就是那个恶灵?你以为杀死了我,这片大地上的人们,就会学会温良恭俭,就会学会互相理解?你以为我死了,他们就会学会用理性去看待世界?”
“我有什么必要跟你争论你深信不疑的东西?你可以认为人性本恶,你可以认为暴力和掠夺根植于人类的基因,你可以说你策划一场动乱,一场战争,是出于你对世人的爱,因为他们渴望暴力……你可以相信你所愿意相信的东西,因为那些也出自你所见,你调查过,思考过,你拥有对你秉持的理论的发言权。”
“你想要说什么?”
“在我说什么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不死的黑蛇,你注意过农夫在田野中耕作吗?”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周而复始的重复劳动,微薄的产出和沉重的赋税,他们麻木,不愿思考……”
“我在问,在乌萨斯,一亩良田,一季耕作,能收获多少粮食?农夫手中,使用的是什么样的农具?”
“这跟我们讨论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你能回答这两个问题吗?”阿尔法重新用双手握住了夜煌的刀柄,霎那间仿佛天空在闪烁,“塔露拉”的长剑脱手,她失去了自己的武器,而阿尔法的刀尖,钩住了她的下巴。
“你可以知道这些,你的公爵领每年的数据都在你的手边,但是你不在乎,在你看来农民的力量是薄弱的,他们在你的眼中只是产出粮食的工具,你不需要他们思考,你不希望他们思考。
“但是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我看到了他们还在用着千百年来一成不变方式育种,用人力挥舞着铁制工具耕地,比起刀耕火种的原始人,他们学会了轮耕,学会了驯化小麦和土豆,学会了施肥,手中的工具也从石头变成了钢铁。
“但是他们只会这些,漫长的历史中,在你口中从来麻木的劳动人民总结出了这些,但是需要更多科学理论和知识去支撑的研究,他们做不到!
“德文河扬斯克的记录中,拉斯廷篡位前的五十年,每亩地的产出永远都不超过三百公斤,而哥伦比亚农业公司售卖的良种,提供的新的农业技术和设备,让这个数字增长到了五百公斤!让原本只能勉强糊口的农民,家中的劳力有了小半天的空闲去培训班学习新的耕种技术。
“你说人民麻木,你说人民短视,他们连保证自己不饿死都是奢望,他们只能麻木,只能短视,只能被你煽动的仇恨裹挟进一腔热血,毕竟打仗立功了可以翻身,可以获得分封的土地,可以瓜分掠夺来的财富!
“而你呢?你在不知道多少年的生命之中,你做过什么!哥伦比亚那家普普通通的农业公司,用了五年时间开发出来的麦种,你五百年都做不出来!你觉得你站在高高在上的地方,施舍了教育却不能改变人民,所以你相信他们从来就野蛮愚蠢,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其实就是最野蛮最愚蠢的那个!你不仅看不清人民,你甚至连自己都看不清!他们想要的暴力和掠夺,甚至你会说的所谓背叛和卑劣,他们都根植于你不曾在意的最根本的需求——生存!”
阿尔法狞笑着看着面前的“塔露拉”,“来吧,来反驳我,毕竟我也不过仅局限于自己的见识和学识,你大可以用更激昂的宏论,来证明你始终如你自己所说,爱着这片大地上的人们。”
但是“塔露拉”没有反驳,她只是怔怔的看着阿尔法,自己凭什么会被以一株小麦说的哑口无言?她根本就不了解乌萨斯,不了解那群只渴望被统治的逆民,她在这片土地上只行走了半年!
短暂的哑口无言之后,不想再浪费口舌的阿尔法再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她带着失望的,看待失败者的眼神,扼住了自己的咽喉,然后将一个装置,戴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你也就这样了,该结束了。我想你大概没有听说过,在意识海中,我无人能敌。”
71.阴云与旗帜part.10-尾声
阿尔法表示自己还有事情要处理,让博士带着队伍先走,天空中的天灾云团终究是没有直接袭击这片城区,但是残存的整合运动,已经不敢继续发动任何攻击。
人都是怕死的,无论是雪原上的老成员,后来加入的新人,亦或者是萨卡兹的雇佣兵,现在是个人都知道,有个操控雷霆,堪比神明的家伙在这片天崩地裂之中护着那群罗德岛的人,不管脑子正不正常,没有人愿意被那个女人像蝼蚁一样随便踩死在地上。
博士的小队听从她的指示先行离开,在出城的路上,遇到了前来接应的罗德岛小队。
阿米娅一下子就认出了领头的队长,“scout先生!这里这里!”很快两只小队就在一个还没有被战火彻底摧毁的小院中碰头了。几位罗德岛干员取下了自己的背包,他们按照阿尔法的意思,从生命之星号上带来了弹药和各种消耗品补给,极大的补充了刚刚经历过苦战的博士一行人的状态。
“scout先生是有任务吗?”阿米娅注意到完成接应任务,scout并没有返回的打算。
蒙面的萨卡兹狙击手摸了摸小兔子的头,“阿尔法女士委托我们护送阿丽娜小姐去城里和她汇合。”他指了指队伍末尾穿着和罗德岛制服区别不小的北联护具的阿丽娜。
“那scout先生一定要小心,刚才几个交战的区域不知道还有没有埋伏下来的整合运动,而且周围的城区都有天灾波及。”
“我会的,你放心。”
……
塔露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座燃烧的城市中,躺在一个很熟悉的人的腿上,她眨眨眼,猛然发现她就是几个月前和自己告别的阿尔法。
自己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她感觉到一阵头痛,无数的回忆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阿尔法摸了摸她的额头,“放轻松,占据你心智的科西切公爵已经被我湮灭了。”
“我做了什么?这里是切尔诺伯格?是我让这座城市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吗?”
“城市放弃移动,又遇上了天灾,这一切如果是你一己之力造成的,我可得重新审视一下你的水平了。”
“……”塔露拉痛苦的咬住了嘴唇,阿尔法的解释确实安慰了她心中最迫切的恐惧,但是更多的回忆让她依旧痛不欲生。
“我当初给你的那几本书,你看完了吗?”
“对不起,”塔露拉摇了摇头,“我只记得我一直在忙,越来越忙,只来得及看了个开头……但是为什么我好像把书通读过不止一遍?”
“那大概是黑蛇用你的身体看的吧。”阿尔法叹了口气,这只德拉克大姑娘怎么比起雪原那会,看上去不很聪明的样子,不会是被黑蛇烧傻了吧。“能跟我说说吗,从我离开之后,你经历了什么,最后败给了那条老蛇。”
塔露拉吞吞吐吐,回忆那些事情似乎让她感到十分痛苦……刚才在意识海之中,阿尔法就已经看过她这一路的经历,自然知道她为什么本能的不愿去回忆。
那是被无数经历不断的拉扯,信念在内心的思辨中崩塌的过程。塔露拉接受的是“不死的黑蛇”科西切的教育,那也是她极力反抗的东西,科西切说人性本恶,说人天生贪婪,喜好暴力;她便相信人性本善,人会自主的追求美好和善良。
阿尔法的出现,让她没有因为离队的感染者的背叛而失去阿丽娜,但是在阿尔法离开之后,在南下的路上,她见到了没有贵族和稽查队逼迫的村民,没有任何理由的残忍杀害了一群路过的感染者。遇见了那位为感染者“争取”了很多优惠条件的德文河扬斯克大小姐,理直气壮的剥夺感染者的生命作为自己所“付出”的帮助的回报……
惊鸿一瞥的历史唯物主义没有为她解开自己的心结,她在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决定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基本结论中对自己的性善论更加的怀疑,她没有来得及看到其他的内容,没有看到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没有看到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矛盾……更没来得及去思考。
南下的这一路,她见识了太多让她怀疑自己的东西,她从最初的为对方寻求辩解,到开始自我怀疑,到最后彻底的自我否定,当她最终因为疑惑和愤怒堕入自我否定的漩涡,又找不到新的答案的时候,她就相当于认同了黑蛇的理念,顺从了科西切种在她身上的古老咒术,借此,不死的黑蛇得以在她的躯壳中重获新生。
……
天空中的灾云正在散去,洗礼切城的最后一颗源石陨石已经坠落,虽然这不意味着新生的到来,但是至少,来自环境的毁灭已经过去了。
阿尔法揉了揉塔露拉的鼻子,“起来吧,看看是谁来了。”
塔露拉支撑着起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撞入了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之中,柔软的银白发梢撩拨着她的鼻子,淡淡的幽香唤起了更久远,但是更美好的回忆。
“阿丽娜……你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白兔子病得那么重,我还以为你也……”
“阿尔法救了我……”
被提到的阿尔法小小的高兴了一下,给两人让出了重逢的空间,她做过最坏的打算,是用阿丽娜来唤醒无法挣脱掌控的塔露拉,但是最坏的局面显然没有出现,这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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