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死神开始的灵魂至高 第3章

狂暴的欲望在顾实的心中沸腾，充满狂乱气息的灵压从他的身躯之中溢出，将那香甜可口的灵魂压倒在地，如果不是仅剩的些许理智死死地拽住了他的身体，现在的他恐怕已经咬碎了那个男孩的头颅，大快朵颐那鲜美的血肉了。

“哇哦，这可真是不可思议，灵力如此充沛的灵魂摆在面前，你竟然还能克制住食欲，这种意志力，连我都有些佩服你了！”

死神少女双眼放光，盯着全身都在颤抖的顾实，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一般，嘴上说着佩服，但手上却甩出一道灵力，缠绕住瘫在地上的男孩，用力将他拽到了自己面前，然后掐着他的脖子，将他举起凑到顾实的嘴边。

“真的不尝尝吗？很香哦，很好吃哦~”

“没关系的，你看，他也没反对被你吃掉呢~”

“天呐，你竟然还能坚持住，太棒了！你真的太棒了！”

“这样好了，我们不吃他，就舔一舔好了，就舔一口而已，肯定没问题的！”

死神少女高高的举着男孩的灵魂，在顾实的嘴边晃来晃去，她的眼神愈发的兴奋，声音愈发的温柔，如果不去看她的举动，只听声音的话，她就像是一个哄不听话弟弟吃饭的姐姐一般温柔。

近在嘴边的“美食”，耳边充满诱惑的劝导，都像是攻城锤一样，重重的撞击着顾实的心灵。

对呀，当初不是说好了吗？我帮他杀死那些浪人，就让我吃掉他的灵魂，我已经完成了承诺！是时候让他履行契约了！

不！我才不想吃人！

在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不吃人！虚怎么可能不吃人！不吃人怎么能变强，好不容易穿越了，难道还要做一条不值一提的杂鱼吗？

我可以吃虚！我只吃虚！

虚伪！虚难道就不是由人类变成的吗？

我管他本质是不是人类，我吃东西只看外形！

……

顾实的心灵在疯狂的自我拉扯，他眼中本就不多的理智越发稀薄，腥红的双眼不知何时，已经死死地锁定在了男孩的灵魂之上，嘴巴无意识的缓缓张开，似乎下一个瞬间，就会一口咬下。

死神少女的兴奋已经到达了顶点，以前在家族里的时候，她能够玩弄的也只是流魂街里那些卑贱的普通魂魄罢了，那些到死都不敢反抗的贱民，玩多了也就腻味了。

原本申请驻守现世，只是想要散散心，看看活人里面有没有能让自己兴奋起来的玩物，但惊喜总是来的这么猝不及防，她竟然遇到了一头克制食欲，坚守天真原则的虚！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当这头虚打破原则、突破底线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和那些贱民一样痛哭流涕吗？

还是彻底在堕落的路上一去不回，变得和其他的虚一样疯狂混乱？

快！咬下去吧！

吃掉他！

让我更加的兴奋！

顾实似乎听到了死神少女心中的呼喊，他终于发出一声如同野兽一般咆哮，利爪挥舞，将男孩的灵魂从死神少女手中抢过，狠狠一口用力的咬了下去。

死神少女兴奋地瞪大了眼睛，欢呼声几乎就要从口中迸发，却又瞬间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不对劲。

没有血。

怎么回事？

手中升起一团鬼道火焰，火光照亮了藏在顾实硕大头颅下的阴影，让死神少女看清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见这狂暴的怪物确实咬住了某物，但他口中的，却并非男孩灵魂的鲜嫩血肉，而是一段冰冷的金属锁链，锁链的一端是并不平整的端口，另一端却连接着男孩灵魂的胸口。

因果之锁？

死神少女眉头微微皱起，经受过死神系统教育的她当然知道这锁链的名字，也记得课本上如何描述这锁链的作用，粗略描述的话大致就是说，人还活着的时候，这名为“因果之锁”的锁链，负责连接灵魂的“心”和生者的肉体，免得意外离体的灵魂走失。

但如果人死了，这锁链连接肉体的那一端就会断裂开来，只留下一小段挂在灵魂的胸口，并且这残余的因果之锁，还会在逝者灵魂的执念作用下缓慢的自我分解。

如果在因果之锁彻底消失之前，没有死神及时对魂魄进行魂葬，将其送去尸魂界，魂魄的心就会产生空洞，堕落为虚，并在因果之锁原本连接的位置形成空洞，也就是虚洞。

这头虚，是想啃断因果之锁，加速这个灵魂的虚化，等对方变成虚再开吃吗？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因果之锁的效果？他变成虚应该才没几天，从哪知道的这些东西？

死神少女心中稍感疑惑，但比起她的乐趣来说，这些小问题并不重要。

“有趣的大块头，可不能，让你毁了我的娱乐呀~”

嘴角咧开一丝笑容，死神少女拔出腰间的斩魄刀，轻轻一挥就贴着顾实的牙齿，将被他咬在口中的锁链斩断，把胸口锁链短了一大截的男孩灵魂重新抢回了手里，稍作检查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虽然因果之锁只剩下了一小节，但足够保证他短时间不会虚化了，游戏还能继续玩下去。

抓着男孩灵魂的脖子，死神少女刚打算继续诱惑顾实，却看到那头有趣的虚，已经迫不及待的把断在自己嘴里的锁链吐了出来，手忙脚乱的想要将其塞进自己胸口的虚洞里面。

死神少女有些好笑，这头虚想做什么？他难不成以为，只要把别人的因果之锁塞进自己的虚洞里，就能重新从虚变回普通魂魄吧？

要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虚化的问题，尸魂界和虚圈上千年的对抗，岂不是成了笑话……

死神少女正这么想着，却见到那头虚狂暴的气息迅速平静了下来，虽然没有变回普通的“整”，但那种虚独有的狂躁食欲和混乱，都渐渐消失了，血色的眼眸中，理性重新占据了主导。

死神千年的坚守，似乎……

真的变成了笑话？

这，这可真是……

太有趣了！

第七章 死神贵族

感觉，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啊。

顾实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虚洞依然存在，但之前塞进里面的半截因果之锁却不见了踪影，似乎是被他的身体“吸收”了。

不过……考虑到虚的特性，或许这里用“吞噬”更加恰当？

原来，虚洞也能吃东西的吗？

晃了晃脑袋，把奇怪的想法用力甩出去，顾实暂时放下了在虚洞上的新发现，警惕的看向身旁的死神少女，这人现在一脸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简直比虚更像是食人的怪物，由不得他不感到恐惧。

察觉到心中的紧张和恐惧迟迟没有散去，自己没有重新变得乐观起来，顾实这才发现，自己虚化时丢失的情感，似乎又回来了。

不过，既然虚洞还在，那这种状态应该不太可能长久，或许用不了多久，就又会变回不知恐惧，不会绝望的状态了吧。

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状态，顾实刚想说些什么为自己争取脱身的机会，就见死神少女突然口中低声吟唱了什么，同时指尖有光芒闪过，下一刻，六道金灿灿的光带凭空出现，以顾实为中心，把他牢牢地钉在了原地。

“等我！”

不等顾实发问，死神少女留下一句简短的交代，就立刻消失在了顾实面前，闪身冲进了不远处的一座木屋。

……

搞什么鬼？

心中刚刚泛起这样的疑惑，顾实突然闻到风中又多出了一股陌生的血腥味，紧接着，死神少女就再次回到了他的面前，一手提着还在滴血的斩魄刀，另一手拽着两条刚刚断裂的因果之锁，锁链的另一端，拖拽着两个满脸惊恐，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的新鲜魂魄。

“你杀了他们？尸魂界允许死神对活人下杀手吗？”

“哈哈，可爱的大块头，你是在担心我吗？放心吧，我可是贵族，祖父更是中央四十六室的贤人，就算我违反规定，也就是被教训两句罢了，最严重的情况，也无非就是在家里关几天禁闭而已。”

斩魄刀上的鲜血还在滴落，死神少女却笑的阳光灿烂，打从心底洋溢而出的喜悦，甚至稍稍冲淡了她惨白肤色带来的非人感，让她看起来更加像人，也更加恐怖。

“好了好了，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先放到一边。来来来，大块头这两条因果锁链给你，你再给我表演一下刚才那个，看看量变能不能引起质变。你放心大胆地试，这个村子的人口不少，肯定够你用的，实在不够，东边不远处还有个村子，咱们可以去那边。”

死神少女轻描淡写的态度，让刚刚找回恐惧的顾实心中一阵发寒，终于如此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究竟穿越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是啊，怎么能够忘记呢？

在原著里东仙要的挚友、挚爱惨死于贵族刀下，而东仙要哪怕后来成为了九番队队长，站在了死神权利表面上的顶点，却依旧没有资格为自己的挚友讨回公道，不要说惩戒凶手了，甚至连让凶手道歉都做不到。

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最恐怖的，或许不是那些实力惊人的死神队长，也不是多智近妖、欺骗整个尸魂界的蓝染，而是那些高高在上，执掌尸魂界权柄，将一切生灵视为玩物的死神贵族。

顾实想的出神的片刻功夫里，见他迟迟没有接受自己的“礼物”，死神少女已经不耐的皱起了眉头。

“喂，大块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动手呀！”

说着，她动作随意的直接把手中的锁链，以及锁链另一头连接的魂魄丢向了顾实，如同随手丢出什么垃圾一般。

“……你觉得，我现在能动得了吗？”

顾实唯一能动的脑袋上下晃动了一下，用下巴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金色光带，示意死神少女对方禁锢自己的鬼道还没有解开。

死神少女一愣，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赶紧挥手解除了自己释放的“六杖光牢”，扭头又向着另一座木屋走去。

“算了，表演我就不看了，大块头，我继续去收集因果之锁了，你最好动作快一点。对了，千万别想着逃跑哦，我已经记住了你的灵力特征，有灵络在，你就算逃进虚圈我也能找到你~”

望着那个似乎心情非常愉快，甚至在小声哼着什么曲调的背影，顾实短暂的沉默了一下，就果断抓起了一个被扔到自己脚边的魂魄。

死神少女不知道在这些魂魄身上用了什么手段，这个可怜男人的魂魄明明满脸惊恐，大张着嘴巴似乎在奋力呼号，却没能发出任何的声音，僵硬的身体甚至连挣扎一下都无法做到。

张嘴咬住这个魂魄胸口的锁链，慢条斯理的用牙齿研磨着锁链的根部，顾实盯着死神少女离开的方向，口中发出含混的微弱声音。

“小家伙，后悔吗？憎恨吗？死神有不能随便杀人的规矩，她为了不被家里的长辈教训，虽然是贵族也没打算随便打破规矩，所以之前才用语言诱导你自杀。

“但是因为你愚蠢的上了她的当，让她找到了更多的乐趣，她现在已经没有了顾忌。你猜今晚过后，这个村子里，还有几个人能活下来。”

说着，顾实依旧盯着死神少女离开的方向，眼角余光却瞥向了被丢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不能动弹分毫的男孩。

顾实知道，自己说的话其实很不讲道理，真正应该被责怪、惩罚的恶人，是那个将生命视为草芥的死神，而不是身为受害者的男孩。

但是，没办法，这是顾实在此时能想到的，唯一的脱身之法，为了逃离那个披着人皮的恶鬼，为了避免那个恶鬼为了“饲喂”自己杀死更多的人，顾实只能用恶毒的语言，去攻击本应无辜的男孩。

在余光中顾实清晰地看到，那个曾经为了“大家都能活下去”，试图用性命与他做交易，请他杀死威胁“大家”的浪人武士的男孩，此时已经泪流满面，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痛苦的盯着他手中的灵魂，本应，属于“大家”之一的灵魂。

男孩的身上不知被施展了什么手段，他僵硬的躺在冰冷的土地上，无法移动分毫，全身上下唯一能够“活动”的东西，只有眼中不断流下的泪水，以及……

胸口的因果之锁。

那保护着新死灵魂，避免他们堕落为虚的锁链，在被死神少女一刀斩断后，本就只剩下了短短的一小节。

此时在锁链的断面上，令人作呕的白色液体不知从何处冒出，正变化出一张张长满利齿的小嘴，疯狂的啃咬着残存少存的锁链。

第八章 不可原谅

死神和虚的本质，其实就是灵魂的两面。

两者如果做个比较的话，死神的道路虽然稍显狭窄，但足够稳妥，有天赋的灵魂只要经过系统的修行，将自己的天赋发掘出来，就可以成为死神，这条路是有天赋者的最佳选择。

而虚的道路，则更为包容一些，任何灵魂都可以成为虚，虚化之后就算你天赋再差，只要吃的灵魂够多，就总能变得强大起来，甚至连一部分天生灵魂强大的动物，都可以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为虚。

从某种意义上讲，虚化，是没有天赋的凡人追上天才的唯一可能。

当然，这并不代表天才就不能成为虚，相反，对缺乏成长机会的天才来说，虚化恰好就是一个绝佳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