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苦与难
“你看见路明非了?”
“不愧是主席大人,果然冰雪聪明!”芬格尔打了个响指,从冰柜中捞出来一瓶红酒咕噜咕噜往嘴里倒,像条蛆一样在恺撒身边扭来扭去,
“路社长和零大小姐那关系可不一般啊!”
“怎么说?”苏茜一脸警惕,显然对闺蜜的心思她还是了解得一清二楚,此刻骤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学院中唯一一个S级的私生活八卦成为了此时很有些压抑的总统套房中罕见的消遣,所有人连带著一向一丝不苟的兰斯洛特和奇兰都看向芬格尔,芬格尔很有些享受这种被人瞩目的感觉,挺胸抬头像是斗胜的公鸡。
“我事先声明不是故意去跟踪偷拍啊,我芬格尔在卡塞尔学院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不是什么变态马仔。”芬格尔一脸义正言辞,兰斯洛特很认同地点点头心里却在想著这些年学院中有多少小道消息出自这位新闻部部长之手。
比如副校长和装备部阿卡杜拉所长一起去芝加哥喝花酒的传闻,再比如前一年恺撒对红发巫女的追求进度什么的。
“那俩可背弃了我们纯纯的革命友谊悄悄去Grand Kitchen餐厅吃了烛光晚餐啊!”芬格尔义愤填膺,“路明非那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学会了吃独食啊!”
奇兰发出一声哀嚎,苏茜眼神诡异地看向这个很有些英俊的印度男孩。
“我一直想邀请社长去吃晚餐顺便谈一下关于构建新世界的想法的!社长和零去谈事情居然不叫上我!”奇兰小声说,恺撒捂脸深觉无语。
奇兰虽然是印度裔,但从小在英国长大,按理来说应该被英伦贵族们薰陶成类似于恺撒这样的花花公子才对,可人家如今在学院是出了名的老实人,和女生说话超过三句都会脸红,虽然和夏弥一样是龙血社的副社长但存在感显然是远远比不上夏弥小姐的。
“共进晚餐是很正常的礼节,没有必要发散思维。”恺撒欲盖弥彰要为路明非做一番辩解,加图索少爷觉得他们三人组也算是在日本经历了不少事情算是朋友了,不过说完这一句话后他还是补充了一句,“我们还是要以发展的眼光来看路明非。”
“共进晚餐算什么啊,这俩都快抵胸相捍了。”芬格尔的表情颇有些得意,“我可是新时代模范领袖,已经他俩在路灯下牵手深情对视的照片发给小路女朋友了。”
“芬格尔师兄干得好。”克里斯廷娜嘟起了嘴,显然对路明非的渣男行为很气愤,漂亮的俄罗斯小妞忽然看向恺撒,眼睛眯了眯,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恺撒伱不要和路明非一起鬼混。”
“你的中文水准还真是有待提升那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恺撒叹了口气,拍拍克里斯廷娜的脸蛋,“芬格尔的话你还是少信,这家伙是洗煤球出身,从他嘴里听到什么都不足为奇。”
芬格尔发出抗议,“喂喂你可不要小瞧我们洗煤球的,想当年师爷马家鼎把曾国藩的屡战屡败洗成屡败屡战可让咸丰皇帝继续重用了曾老爷啊。”
“中国典故真是顺手拈来嘛芬格尔师兄。”克里斯汀娜揶揄道,“照这种趋势下去你以后都可以去中国当外教了。”
“我的理想可是混进执行部拯救世界建成和平乌托邦,俗话说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如我芬格尔.冯.弗林斯这样的理想主义者就是应该被学院委以重任,要去也是去古巴这种苦寒之地,中国那种享清福的地方还是留给学弟学妹吧。”芬格尔一脸认真,克里斯汀娜切了一声。
在场谁不知道芬格尔的底细,据说校长特批毕业的当天败狗兄在校长办公室抱著昂热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述说自己对屁股上能放香槟的古巴姑娘的向往,校长实在被这厮的无耻整得无语才总算答应了他毕业后就职古巴分部的要求。
“那么我们现在知道其他组员的信息了。”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楚子航跟个鬼一样加入了八卦行列,克里斯汀娜揉了揉眼睛看到学院著名的冷面杀胚此刻顶著俩硕大的黑眼圈很有些喜感,比兰斯洛特和奇兰还要更像是熊猫。
“陈墨瞳和夏弥在神奈川县,路明非和零正在……”杀胚犹豫了一下,找了个合适的词,“展开友好的双边互动。”
“喂喂虽然你用了这种好像很正式的外交词汇可也还是摆脱不了小路可能正在劈腿的猥琐事实啊!”芬格尔嚷嚷起来,对自己的室友兼好兄弟在女孩们之中很受欢迎显然相当羡慕,甚至可以说是羡慕嫉妒恨了。
“好吧我的意思是我们眼下难道不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学院安排的事情上面吗?为什么要去关注路明非到底在干什么?”楚子航有气无力地耸耸肩,鉴于这位爷已经三十个小时没怎么合过眼这种有气无力是可以理解的。
“虽然这么说很有道理可为什么你的手握住了刀柄……”恺撒小声提醒,楚子航愣了一下立刻松手。
苏茜一脸贤妻良母的表情用手背去贴贴楚子航的额头:“子航你体温有点升高,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哎呦喂子航你体温有点升高……”芬格尔唯恐天下不乱尖著嗓子学,楚子航眼角跳动终于忍住没拔刀出来捅他俩窟窿。
其他几个人都憋著笑,忽然敲门声传来,跟著是某个男人语速飞快又有些贼兮兮的声音:“天王盖地虎,师兄,天王盖地虎啊!”
奇兰有些雀跃,立刻起身开门,即使对方捏著嗓子他也能听出来那是路明非的声音,穿著萨维尔街高级成衣比起在座兄弟们那虚脱模样好上不止十倍的路老板探头探脑钻进来,抬眼就看见所有人都在看他,很有些尴尬地笑笑:“真巧,各位都在啊,那什么,鸡鸣寺的樱花开了确实挺不错的,各位师兄师姐师妹败狗有空可以去看看。”
“我觉得人格受到了侮辱。”芬格尔很愤慨。
“鸡鸣寺的樱花虽然确实是反季节开放,但那是南京。”楚子航幽幽地说,“而这里,是东京。”
路明非泄了气,举手投降:“好吧我错了,我应该和你们同甘共苦的。”
楚子航怔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
“虽然我们确实去吃了法餐,但师兄你信我,没有你在我吃波士顿龙虾的时候都没有胃口。”路明非一脸严肃,芬格尔气得跳脚:“好啊你还吃了波龙!为什么不给我打包带一份?”
“我们不知道芬格尔师兄你也在。”仿佛有凛冽的寒风吹进来,零站在门口冷冷地扫视在场所有人,她其实并不是对谁有意见,而是天然面冷。
总统套房中一时间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芬格尔的喉结滚动,挪动著脚步想避开零的目光,两只手在身后疯狂点击手机屏幕。他正在试图删掉和夏弥的通信记录。
“芬格尔师兄,你……”零的目光一凛,驼色大衣的下摆随风摇曳,一股子杀气勃发,恺撒和楚子航的面色都变了变,心说这小姑娘看上去平平无奇居然这么猛吗。
“就是那个告密者吧?”俄罗斯女孩咬著牙,面颊上带著一抹愠怒时的潮红。
路明非忽然一愣,然后大惊失色。
什么叫告密者?我们之间分明什么都没有吧!只要和师妹她们解释清楚就好了呀!
第228章 227诺诺:师弟别睁眼我是绘梨衣
路明非睁著眼躺在自己那张席梦思床垫的大床上,被子盖到肩头,全身上下老老实实都在被子里,关著灯盯著天花板,两只手跟放哨的士兵似的紧紧贴著睡裤的线缝。
芬格尔这厮当然咬死不承认是他在跟踪偷拍,零除了飞起一脚把败狗兄踢去墙上贴著也别无他法。路明非倒是无所谓,他真觉得自己和零什么都没有,就只是好到可以经常一起吃宵夜的朋友。
只是师妹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路明非觉得很有必要明天去认个错低个头什么的。时过境迁他路明非如今也算是身怀绝技非比寻常,可这张嘴也还是好像只会说些白烂话,仿佛他的被动技能就是一开口百分百说烂话似的,哄女孩子开心的本事是一点没学会。嘴笨这事儿真没地方练去。
其实在两个学习小组的成员一致决定去休息之后没多久师姐她们就回来了,听声音绘梨衣也在一起,碍于路明非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和零的事情,就装著打鼾没起来。
东京半岛酒店顶层的房间全部被学院订下来了,所以也不担心睡不下,路明非还是和楚子航、恺撒住了一套房间,主要他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好去。奇兰倒是对和路老板抵足而眠很有些期待,可只要一想起某部名为《断背山》的电影路明非就有些胆寒,果断拒绝了奇兰的请求。
楚子航他们有自己想理清楚的头绪,路明非此刻也真是思绪万千,他此时在想一件事情。
风间琉璃可以肯定是赫尔佐格控制下的傀儡,即便这个傀儡一直想挣脱束缚获得自由。
这种情况下那个男孩说的话真的可以相信吗?
又或者说,其实想要把日本这潭死水搅动起来的原本就不是源稚女而是赫尔佐格?风间琉璃自以为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没有可能根本就是王将希望他去做的?但又说不通,赫尔佐格为什么会想要引入学院的力量,蛇歧八家和猛鬼众都受到他的控制,引入强大的外部力量只会让这只老狐狸的计划更容易破产。
这时候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路明非心中一动想这时候会是谁给他发消息,莫非汉高先生和校长要到了?
他有些兴高采烈地翻了个身侧著身子去看手机,校长和汉高那可是狠人,要说蛇歧八家最怕的人是谁那绝对是校长那老骚货。
下一秒路明非的眼角跳了跳,心脏好像塞了几十只兔子似的乱蹦起来。
夏弥发了条短信,“师姐要陪绘梨衣,我怕黑,师兄今晚你陪我睡嘛。”
小母龙没问路明非的意见,路老板也委实没胆子说个不字,他一时间觉得自己跟武则天的面首似的,被女皇陛下翻了牌子除非你小子挥刀自宫否则今晚怎么著也得把自己装进被子抬进宫里去。
夏弥继续发消息,“师兄你别开灯,我悄悄进来,别被恺撒和楚子航听见了。”
果然装睡计策被轻易识破,夏弥毕竟是正宫,对路明非那点小习惯还是了解得门清儿。这货晚上常失眠,睡不著的时候就看小说刷段子,有时候出门在外夏弥睡隔壁床就会被一阵嘿嘿嘿的傻笑吵醒,抬眼一看路明非蜷在被子里手机光调得极暗却还是照亮了那张精神矍铄的脸。
没几分钟路明非就听见门被人给推开,有个轻盈纤细穿著宽松睡衣抱著枕头的影子从门缝溜进来,然后门又咔哒一声合上了。
路明非觉得自己的脸上放两根火腿肠能做铁板烧,烫得吓人,心脏噼噼啪啪跟要跳出嗓子眼儿一样。可夏弥蹑手蹑脚钻进被子也很有点羞涩,背过身子不去看路明非,可惜月黑风高看不清此刻的风情,路明非心想否则说不定能看到师妹含羞带怯的萌妹子模样。
说来路老板记得夏弥应该一直是萌妹子人设才对,可为什么在他这里好像不太一样。
总之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夏弥躺了几分钟后翻了个身正面朝上,还是抱著那个枕头,路明非也不去看她,心里边则迅速转动想著怎么解释和零那事儿。
据芬格尔私下招供他给师妹通风报信的时候用了颇多雅俗共赏浅显易懂的成语,什么才子佳人啊什么红杏出墙啊什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之类的,听得路明非一愣一愣的。
老实说路明非有时候真挺烦这个中文能过十级的德国人,国内方言从岭南语到白话到四川话几乎样样精通,还通晓典籍深明大义,简直就是个现代版的马可波罗。这种人要是别人家的朋友当然很让人羡慕,可这货偏偏是他路明非的好兄弟,好事不做坏事一箩筐,一天到晚净瞎扯蛋,给路明非编排了不少和零大小姐的爱情故事。
天地可鉴路老板对零大小姐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难道真有人会对幼女感兴趣?
很快身边的人呼吸就平静了,还有低低的鼾声响起,路明非心中一动,心说师妹原来真是来睡觉的。
随后他恨不能给自己两巴掌,他妈不是来睡觉的还能是来干嘛的?路明非啊路明非伱他妈真是在日本这鬼地方待久了什么都能想歪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是路明非第一次真正意义和某个女孩睡同一张床上,哪怕以前和绘梨衣在一起他也是打地铺或者睡浴缸。和夏弥一起出门的时候则都是分床睡或者干脆订两间房。
说是同床共枕有点不太合适,因为两个人各自一床被子并排而卧,黑暗中都闭著眼,气氛和旖旎这个词委实沾不上边,倒莫名很有些梁山伯与祝英台死后合葬的感觉。
恺撒总说自己以前从没谈过恋爱可其实前女友多得能从罗浮宫排队到莱茵河畔,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把其他男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玩过的花样儿玩了个遍。
可路明非不一样,虽说这一次自从进入卡塞尔学院就很有些桃花运昌隆,但那也是真初哥一个什么都不懂,和女孩最过火的举动也就是亲个嘴牵个手什么的,此时只要一想起身边躺著软玉温香的女孩就怎么也睡不著,热得慌,眼皮子虽然一直打架可脑子里就是静不下来,就这么撑到夜里两三点,结果还是睡过去了。
夜中路明非撑著眼皮子惊醒,他觉得有点奇怪,身边一片温软,小心翼翼地睁眼却见到蜷缩在被子里的女孩,正抱著他的胳膊睁著眼仰头看著他发呆。
路明非一时间怔住,房间里虽然昏暗但以混血种的视力却也勉强可以看清楚女孩的五官,那双小兽般的眼底是红酒般的醇厚。
不是夏弥,是绘梨衣。
路明非心中一动心头鹿撞,胳膊处温软的触感传来让人心猿意马,只是这个姿势躺久了委实有些脖子发酸。
似乎是路明非细微的动作让绘梨衣从走神的状态中退出来,蜷缩著抱住路明非胳膊的女孩发出低声的惊呼,害羞地看了眼男人。
黑暗中四目相对,此时风吹云散皎皎星月撒下大片的柔光,绘梨衣的眼睛泛著春分时节枝上露珠般的涟漪,慌乱得像是林中的小兔一样闪躲,她一只手提著被子往上拉了拉,整个人居然又往深处挤了挤。
“绘梨衣又忘了我教你的东西了。”路明非伸手刮了刮女孩的鼻尖,轻轻把手从绘梨衣怀中抽出来,一时间春光乍泄,路老板只觉得鼻子一阵温热,似乎是要喷鼻血了。
他赶紧从温软中逃离,然后用被子把绘梨衣包裹起来,女孩低著头,额发垂下,黑暗中眼睛居然很明亮。
“在外面你要学会保护好自己,不要和男人有太多接触,也不要随便在男人面前换衣服。”路明非轻声说,他往绘梨衣身下摸索,果然摸到女孩纤细的脚踝,握著伶仃的脚腕路明非只觉得像是握住了温热的白玉。
他帮绘梨衣把露在被子外面的脚也塞进被子,转身为自己披上一件风衣,坐在床头开始抽一支烟。
他在想夏弥把绘梨衣送过来的目的是什么,莫非是对他的测试什么的?看琼瑶剧时常能看到类似的场景来著,女主角怀疑男主角不爱自己于是派了女二号去色诱男一号之类的老套狗血故事。
可绘梨衣并不愿意被放在被子里被裹成粽子的模样,女孩张开怀重新抱住路明非的胳膊,埋著头不去看他,路明非叹了口气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
“没事,今天晚上我陪你。”大概是因为害怕吧,路明非心想,绘梨衣的胆子很小的,而且很敏感,她可能会觉得夏弥和诺诺对她是有威胁的东西,找不到依赖,所以会来这里。
绘梨衣的身高在日本女孩中算是鹤立鸡群,足足有差不多一米七,比起樱也差不了多少,从胳膊处的温软来看小怪兽发育得委实不差,可不知道为什么抱著却觉得小小的,像是在抱住一个蜷缩起来的婴儿。
路明非忽然有些无措,因为他能感觉到绘梨衣正在微微颤抖,像是在无声地啜泣。
他终于忍不住去仔细打量这个红头发的女孩,被子里绘梨衣就穿了件丝绸睡裙,居然是她从没穿过的V字领露背款式,透过象牙白纱窗落下的蒙胧月光中女孩的曲线玲珑,肌肤像是散发著萤光的冰晶。
她把头埋在路明非的胳膊里,细长紧绷的大腿诱人地绞著,像是修长的美女蛇。
路明非的喉结滚动,心中却没有多少绮念,伸手轻轻抚摸绘梨衣的脊背,手掌摩挲女孩的肌肤,虽然口干舌燥却稳如泰山。
大概很难有人能对绘梨衣产生邪念吧,小小的,像是个孩子,除了霍金先生谁会对这样心智发育不完全的萝莉产生欲望呢。
想到这里路明非就张开双臂去拥抱此刻那个脆弱的女孩,却越发觉得有些奇怪,绘梨衣虽然敏感,但情绪其实很稳定,这是很多年的训练让她少有情绪上大的波动。蛇岐八家不会允许他们的武器暴躁易怒,脆弱的情感也会让绘梨衣的血统变得极不稳定。
失去控制的绘梨衣迷失在东京,所能造成的威胁不亚于一头哥斯拉。
路明非轻手轻脚地去摸摸绘梨衣的脸蛋,然后用手指头勾起女孩的下巴,她没有反抗,顺著路明非的手指抬头,身上盖著薄薄的白色被子,像是藏在窝里的鸟,几根不听话的发丝儿翘在脑袋顶上,晃啊晃,很有些呆萌。
路明非被看得有点害羞,摸摸后脑勺,却突然发现绘梨衣根本没有像是他想像中那样轻声啜泣。女孩的长眉显得很骄傲,而且很锋利,不像是绘梨衣倒像是樱,眉目婉约,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像是漆黑的鸦羽,嘴角居然噙著小兽般狡猾的笑意。
那双晕著红葡萄酒的眸子从未有过的灵动,漂亮得像是深秋的红枫。
“你你你你你!”路明非亡魂大冒,“不管你是谁,从绘梨衣身上下来先再说!”
可女孩迎面抱住这家伙,背著月光,用侧脸贴著他的胸膛,感受男人如此沉稳、如此坚定的心跳。
路明非的双臂张开,却并没有闪避。他一时迷惘,觉得自己抱住了一团温暖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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