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他在琢磨，早些时候三月跟丹恒的配合尚且没有如此精湛，果然是因为空在场指挥的关系，而关于那位舰娘……
能够将他的斥力场给撕裂……多少还是让老杨有些耿耿于怀，不禁开始回忆以前自己力量把控的训练是如何做的，并下了决心，一定要再复现一次舰长的弹射战术。
“这几天你在车上，我懈怠了不少，这么下去可是要被后辈们超越的。”
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自顾自燃起来的老杨并不是不想喝，而空听到他这么说，意外地动了些心思：“今天还是歇息下吧，老杨，不着急于一时，我们明天就开始训练——到时候我跟你对练看看你实力进步了多少。”
“哦？那求之不得，但是场地……”
一想起自己跟舰长的破坏力，老杨眼前一亮的同时又有些为难。
“用模拟宇宙来训练吧，它可以胜任的。”
黑塔闻言，再次很没有眼力见儿地插嘴道。
“不是还在修缮吗？”空一挑眉。
“你们连两天都等不了吗，后天螺丝咕姆就到了。”黑塔掐腰道。
“……呼，我们先以基础技巧对练看看，就别动用能力了。”
“好主意。”
两人都选择性无视了黑塔的提案。
这家伙什么事都想掺和一脚……俩老男人都看出来了，她就是单纯的不想放空离开自己的视线罢了。
即便不是独处的机会，黑塔也不想放手，连全程听了谈话的姬子都摸不清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一点秘密和距离都不留给对方，只会让空反感。
连她身边的艾丝妲都斜眼过去瞅了她一眼，仿佛是有些绝望——绝望于黑塔的恋爱情商几乎没救了。
姬子刚想再给黑塔科普一下死绑着男人肯定会引发反噬，艾丝妲就突然叹了口气，声音不大，但在这场情绪逐渐走高的宴席上显得多少有些突兀。
“怎么了？艾丝妲？”
“不好意思，看到了些让我眼前一黑的东西。”
除了指代刚刚黑塔的窒息操作，她还把果汁杯挪开，将手机随意地拍在桌上推给大家看。
“嗯？‘艾丝妲舰长肯定又挪用公款去购物了，之前看到装卸站运下来不少私人衣物，送到月台那边去了。’”空把聊天内容念了出来——毫无疑问这是黑塔女士单推协会的杰作。
“我购物肯定用属于我的那一份分成啊！空间站的盈余分成跟我的个人储蓄是分开的！”
艾丝妲脸颊鼓鼓地解释起来，幽怨地扬起食指戳了戳屏幕：
“衣服明明都是我用零花钱买的，而且还是用来感谢空间站的大恩人，怎么就成了我挪用公款了！”
“……从这些家伙的谈话内容看，如果有你家的人找上他们想要探探你的情况，他们肯定会往你身上泼脏水。”
空也顾不得给老杨倒酒了，直接点出了最危险的地方：“如果不尽快改变这些人对你的看法，到时候你可能会被巡视组捏造把柄，遭到严重指控。”
看到群里那些令人发指的莫须有罪名，连三月都跟着艾丝妲生起了小闷气：
“诶，不会吧！艾丝妲都这么努力了，科员们还是不信任她么？”
“这是视角跟位置导致的信任问题，三月，科员们看不到具体的资金流是怎么运转的，因此他们会本能地认为艾丝妲在刮空间站的油水。”
空吐槽道：“哪怕艾丝妲是在自费养着空间站也一样……更何况她确实有用空间站盈余去买一些看着很美好实际上功能严重溢出的设备。”
“诶？？空你是这么评价我的购物品味吗？”
如此抱怨着，艾丝妲找准机会一面蹙眉一面贴了过去，那对团子差点把抱着馅饼啃的派蒙给撞飞，还轻轻地用小拳拳锤了空肩膀两下。
“事实而已，虽然你的本意是提高科员的生活质量……但恕我直言，提升有限，你可以需求降级一下的，别什么都买限定款，贵出那么多倍的附加功能不见得用得上。”
看着空跟艾丝妲突然开始的贴贴行为，黑塔脑门一阵上火，刚要开口也展现一下自己对“干女儿”的关心，右手边的姬子却轻轻在桌下踢了踢她的小皮鞋，示意她别“轻举妄动”。
“？”
“好好看，好好学。”姬子无奈地提醒了一下老朋友：“仔细想想每次艾丝妲是怎么把空的关切转移到她自己身上的。”
“转移……”
黑塔再次通过自己的智商去理解其中的龌龊之处。
“……原来如此，装可怜吗？”她恍然大悟。
“你居然这么快就懂了？”姬子惊诧地放下酒杯。
“这有什么难的？不过……我好像没什么可以在空博士面前示弱的机会。”
“模拟宇宙不是坏了吗，你明明可以多利用一下的。”
“好像已经错过了……不过没关系，必能活用于下一次。”
黑塔再次露出自信的笑容：“今晚我打算光顾列车，你应该不会管吧？”
“……别让帕姆发现你们在做奇怪的事。”
109.→ 中 间 ←
“那就说好了哦！明天我一定早起，空教官，请多指教啦~”
“你要是没按时起来我就去把你的门踹开。”
跟丹恒和三月约好了明天就开始训练后，空一面调笑着三月一面转身准备离开。
“我肯定起得早啦~对了，今天银狼没来找我们开黑呢……她是不是已经开始策划……哦哦不对，坏事坏事！现在黑塔女士也在车上……”
今晚银狼没有联系两人，她似乎在谋划着怎么配合空进行潜入，为了制备能长时间活动的量子分身，游戏都不打了。
而三月这孩子还真是“讲义气”，银狼开黑的时候讲了那么多不该透露的东西纯粹是她不怕泄密，但三月即便是差点说漏嘴，仍有一点帮银狼隐瞒的意识在。
可能因为银狼跟空的互动让三月把银狼当成了某种意义上的“自己人”吧。
“不用担心黑塔听到，她的人偶已经在我屋里了……”
“诶？嗯，在你屋里了？”
三月刚准备关门的眉毛一挑，手抵在自动门的缝隙中间，让它生生留了个缝，小心翼翼地看着门外的空：“你就不怕她去……夜袭你吗？”
“你从哪儿学的这个词？”
空一愣，随即没好气地问。
“漫画里看来的啦……如果她真的夜袭你，你要怎么办呢，是拒绝她还是……”
粉毛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完全没有醋意，她就是单纯的好奇。
三月这孩子……某些方面还是缺根筋啊。
“她只有一个下场，就是同步意识被我狠狠教训一顿，然后哭着抛弃人偶逃回她的秘密住处。”
空刻意地摆出满脸凶残的劲儿，意在恐吓三月七。
“我要把她的人偶拆开再拼好，狠·狠研究一番，如果她能忍受自己被人生生拆成零件的恐怖感觉，那就当我是小看她了。”
空张牙舞爪的模样没有让三月退缩，反而咯咯笑了好几声，身子往前贴……被逗得都顺着门缝溢出来了。
“……如果拆到一半她才导入意识……”
空肩上已经吃到肚子滚滚圆的派蒙冷不丁地说出了一种恐怖的可能性。
“……那就算她倒霉，说好的给我研究让我随心所欲，反正我拿她的人偶去拼科学怪人也是我的自由。”
说是这么说，空听到这种可能后，也不禁嘴抽搐了一下。
应该不会那么巧的……吧？
……
回房后，看着站在墙角，腿部还带有裂伤跟划痕的黑塔人偶，空有些犯起了嘀咕。
离“分房睡”还有一点时间，海雅跟优菈居然在客厅看起了投屏，里面讲的是星际和平公司的历史——当然，不是官方的资料，是从列车档案室导出的一些“野史”。
贝法则在打理人偶进入车厢后留下的焦痕脚印，本就因为过度切割而显得狭小的客厅空间被她们三个同时活动一塞，都是身材犯规的姑娘，再算上被当成摆件的黑塔人偶，瞬间一股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拥堵感就扑到了空跟派蒙的脸上。
小家伙眨了眨眼，觉得今晚自己恐怕得挂在吊灯上看电视了。
“回来了？”优菈语气不是很热情地随口招呼了一下。
“博士。”海雅也头都不扭，只有贝法稍稍对空鞠了一躬，然后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她们不是在闹脾气，而是体现出了老夫老妻该有的常态，虽然这种熟悉感出现得晚了点，但让空心底莫名舒坦了不少。
“你们这看啥呢？能看到一块儿去？”
“在看弗莱明家族的发展史，顺便研究一下现存嫡系跟分家之间的关系。”
优菈翘着脚，晚饭已经喝了好几瓶，但她意犹未尽地又打开了一罐啤酒：“呲，肥蛇跟我说她对贵族谱系和家徽学的研究不足，需要我帮助……想不到我居然有一天能用上这些我抗拒的知识。”
“……你们居然……噢！别踹我那里！”
空刚打算发表一下感叹就被优菈攻击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跟肥蛇已经有三次过命的交情了——我当初接受那个宅女的时候也没用多久，你别一脸惊讶的样子，看得我恶心。”
记仇骑士皱着眉又给了空一脚，但是这次踹出去之后她没有立刻收回腿来，而是抚慰似地用脚底缓解空被踢疼的部位，末了还用脚趾夹住他的裤腿把他拖向沙发。
这般暴力与调情相结合的操作也算是优菈跟空相处的常态了，但她还是第一次如此放松地当着霍尔海雅的面做出来，而后者居然没觉得这是挑衅，甚至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投屏。
直到优菈把空给扯到了沙发上，她才挪开了一点，让空得以在这略显拥挤的沙发上有个窝身的地方。
看起来空就好像是被优菈跟霍尔海雅给裹在了正中间，不用刻意地左摇右晃就能同时感受到两人的柔软。
“给列车长添麻烦了呢……要跟黑塔小姐开口，让她注意保护大家的劳动成果……”
贝法听似困扰地将墩布收回桶里，从沙发背的方向靠过来，自觉地充当了空的后颈枕：“但是那些焦灰是我的炮弹造成的……”
“你别管她了，贝法，帕姆要是真有意见，肯定会跟姬子说，姬子去批评黑塔比谁去都强……”
空一边吐槽，一边强行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纪录片上。
感觉有点不对劲，她们怎么突然开始围攻我了——金毛有些犯嘀咕。
听优菈她们的意思，她们应该是开始研究要怎么对付公司的人了，虽然艾丝妲在她们看来是条小狐狸精，但也是一条稍微有那么点儿讨人喜欢的，也有点可怜的小狐狸精……
这帮女人经历了从“寸土不让学说”，到“焦土战略”，再到“租借法案”的过程，底线一步步降低，算是为照顾空做出了足够的妥协。
“艾丝妲是公司创始人的不知道第几代直系了，但要说最有可能替代她跟她父亲的，不是其他同姓嫡系或者分家，应该是这一系。”
优菈自认为没用的那些知识，在被她重新拾起后发挥了巨大作用。
她一边用腿窝勾住空的小腿，钳紧，一边不紧不慢地暂停了投屏，指着上面的一个关键名字道：
“‘东方启行’……他是信用点体系的奠基人，也是弗莱明之外最有权势的公司高层，注意一下姓‘东方’的家族子弟或许会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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