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肥蛇虽然在责备贝法，但她并没有真的因此记恨上她，只是在阐述一些“正常女人”应该明白的道理。
“我们希望博士能倾注更多的精力在陪着他的人身上，包括你我，劳伦斯，我们一旦被遣返，即便是能回来，也要等更迭过几圈新的援军以后了。”
她露出贝法从未见过的，一种阴郁的神情：“你现在做了这个榜样任由博士消耗能量，我们保存自身能量的行为就显得不顾全大局，不为他分忧了——我不想受到这种指责，哪怕博士不说，其他人也会对我们的印象变差。”
“别把我也拉进来，霍尔海雅，我对空是不是需要我全力去战斗没有任何意见。”
话说得严重到这个份上，优菈却没有站在海雅一边。
“冰凉凉，现在不是发挥你表现欲跟英雄主义的时候，我听博士的话出来散心，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我也很认真地再强调一遍——肥蛇，你忘了当初空呼叫援军的时候，他那系统对回应呼唤的人是如何分类的吗？”
“……”海雅沉默了。
“是最亲密的战友，肥蛇。我知道这么说有点狡猾，但先要是战友，之后才是爱人，我们原本是来帮空脱困的，不是来调情度假的，即便我们在试图把事情往那个方向引导……”
优菈突地卸去几分气势：“在提瓦特有很多比我厉害的家伙，她们能提供的帮助远比我多，只是我抢先了而已，你那边也差不多吧？”
“大概吧。”
霍尔海雅阴沉的脸色逐渐转向平静：
“……他身边强大且能够爱他的人太多。”
“当谢幕之时来临，只需要等待他的‘安可’便好。”
优菈单手叉腰，将步枪扛在肩上，转向女仆长：
“但贝法，你同样有问题，肥蛇想的是有点狭隘没错，你也不能太宠着空——只在他需要的时候出手，别当殉道者，没必要让自己成为‘被牺牲’的那个人，否则我会再给你记一笔仇！女仆的奉献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好不容易认识一场，一起冒险，我也想多了解你一下。”
“……我会注意的。”
贝法认同了优菈的说法。
因为在港区也有不少人对她那毫无保留的奉献感到不爽的，就好像其他人都很自私只有她贝法是圣人一样——哪怕有着类似属性的舰娘其实不在少数。
“你们……谈好了吗？”
空用小心翼翼的声线，以一种无比弱势的姿态贴靠过来。
他又不是聋子，自然是把这仨所谓的“窃窃私语”听了个清楚。
“嗯，已经谈好了。”
肥蛇的脸上重新绽放出那种不怀好意的笑容：“打得这么漂亮，即便是我跟冰凉凉都有不小的作用呢——我想应该让博士破费一下，也让我们的女仆长休息一天。”
“当然没问题，晚饭我来张罗吧。”
“不，空博士，应该我来——”黑塔那不看气氛的毛病又犯了。
“你一边去，别害我呀！！这可是我表现的机会！！要是没把她们安抚好我今天晚上就死定了！”
“？？”
空在私频里把黑塔一顿数落，一度让黑塔以为自己幻听了。
除了在骂阿哈的时候空好像还真没有过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
黑塔还想说点什么，艾丝妲却从后面突地抓住了她的肩膀——并满脸焦急地对黑塔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虽然想要跟黑塔争一争，但也不希望黑塔因为惹恼了空跟那三位当场出局呀。
不过如此“僭越”的动作，还是她第一次对黑塔女士做出来，连她都有些小兴奋。
107.有一种残破的美
“嗯……除了丢出去的那一具人偶，好像都没有严重受损，最大的问题是这个集散区的窟窿该怎么填……算了，螺丝咕姆想笑话也随他去吧。”
虽然空突然凶了黑塔一顿，让她有些莫名其妙的委屈，但有艾丝妲拽着她，到底还是没有发生那种“局外人”加入战场被围攻的情况出现。
某种意义上艾丝妲算是黑塔的“外置情商增强器”了，即便严格来讲她俩甚至还是下克上的情敌关系……
“已经没有修补的必要了。”
黑塔看着那因为承受了太多怪物攻击，即便有六相冰护盾依然被撕裂半边肩膀的人偶，毫无感情也无顿挫地决定了它的命运。
人偶这东西对黑塔而言就是单纯的工具，无论再可爱，之前打扮的时候多么精心，当需要淘汰的时候也没必要感伤。
但艾丝妲又阻止了黑塔，这次她没有选择通过精神链接私讯给黑塔，而是掏出手机私聊。
因为近期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逐渐重视起艾丝妲来的黑塔把她的聊天给置顶了，甚至加了特殊提醒铃声。
“黑塔女士，损坏的人偶不要废置，打包好放在空博士面前，一定能吸引到他的注意的。”
“嗯？这又是什么道理？”
“嘿嘿，这是一点博取同情心的小技巧啦～而且空博士这么温柔，肯定很容易中招啦。”
艾丝妲的眼睛划过愉悦的弧度，虽然有“资敌”的嫌疑，但黑塔要是连情感的入场券都拿不到，自己岂不是会很无聊？
独属于小富婆的傲慢开始酝酿，她向黑塔清晰地传授了如何勾起空兴趣的办法。
“博士学会那群呆瓜果然还是太小看你了，艾丝妲。”
跟那缜密的思维有所共鸣后，黑塔由衷地赞叹起来，而后她清了清嗓子，旗舰人偶举起纤手，开始收拢她的所有人偶。
“回去吧，我先把人偶都送去整备室，再去餐厅跟你们汇合。”
或多或少地，人偶的衣物都有破损，不过并不存在那种走光的情况，可见整场战斗之顺利。
除了排头的那具人偶……她的胳膊废了一只，腿部的球形关节露出了内部的机械结构，连灯笼裤上都蹭满了焦灰，整体看起来十分凄惨。
“啊，这孩子的损耗已经超过了修复临界，算了，直接废弃吧。”
黑塔那毫无起伏的声线成功的让艾丝妲准备的“戏剧”演出效果达到了本不属于它的高度。
“嗯？只是废了一条胳膊就要废弃吗？”
已经在思考待会儿要不要夹菜给姑娘们以表关心的空如艾丝妲计划的那般，被残破的人偶吸引了注意力。
“肩膀模拟神经元接轴处受损了，这个地方的零件想替换的话很麻烦，靠全自动修复线路是肯定装不好的，得我亲自修复才行。”
黑塔双手掐腰：“我不会为了一具人偶浪费时间，销毁最省事，空缺的位置等自动流水线再造一具出来就好。”
“原来是这样，但是直接废弃有点可惜，你之前说要送我一具人偶，不如把这具送给我好了。”
空闻言，虽然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但他的感知能力暂时还没有强到连黑塔跟艾丝妲用手机打字交流都能听出内容的程度，便主动接下了这个烂摊子。
“嗯？？那么多完好的不选，选这个？？”
黑塔的惊讶倒不是演出来的，她只是讶异于空完全按照编排的步调走了，丝毫没有偏离计划。
“用来研究是完全足够了，就当是帮你效率最大化——通过完整的左臂我也能把模拟神经元的技术看个七七八八。”
“我还是觉得这不太合适。”
黑塔表面迟疑了一下：“好吧，我说话算数……但空博士，如果是损坏的人偶，我恐怕没办法在接入意识时完美操纵，很多事情也做不了，可能还会刮伤您。”
黑塔直接把自己准备用人偶和空进行交易的事情都摆在台面上了，并且毫不在意优菈她们的白眼。
“就是为了防止你突然接入意识我才……啊，没什么。”
空挠了挠头皮。
“把她送到列车上去吧。除了研究她——你要是有什么紧急事情没法通过手机或公频段来跟我们讲，她还可以充当一个接信点。”
“嗯，她会自己走到车上去的，现在，让我们庆祝一番吧……嘿嘿，这次收集的数据够我研究很久了。”
末了，黑塔在空转过身去之后，朝着艾丝妲竖起了大拇指。
艾丝妲也回了一个OK的手势。
但她们都不知道的是，在空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单独给三个女伴跟派蒙接起来的私频已经炸了锅。
“博士，她这是在算计你，你没看出来吗？”海雅一如既往地说话很冲。
“看出来了一点……但是我也得给她一点念想吧，不然她以后都对咱们摆臭脸也挺麻烦的。”
私频中的空倒也没有刚刚表现出的温柔那般纯粹。
“你这不就钓着她么……差劲。”
优菈哼了一声。
“那怎么办？带回去一具完好的人偶放在咱们的客房车厢里？你不觉得很恐怖吗？”
空嘀咕了一声：“只要我不完全修好那具人偶的胳膊，她肯定不会搞什么偷袭的幺蛾子，黑塔的思维方式跟一般人不太一样——她非常难搞，但在某些方面也是个强迫症而且自视甚高，维持人偶独臂的外形，我至少不用担心晚上在客厅做研究时突然被她背刺。”
“呜哇……残破的人偶动起来的话……好像会很恐怖。”
“别想那么多，派蒙，他跟黑塔人偶只会搞出些桃色，没有恐怖元素。”
优菈似乎已经窥见了某种未来：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她要是在我们还没睡觉的时候来烦你，你自己找个别的地方去对付她，别让她打扰到我们进出。”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吧……我对黑塔那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优菈却不听信空的鬼话，仿佛刚才他主动调和空后宫的姿态只是昙花一现：“你说这些根本没用……归根结底是看黑塔有多大的决心拿下你，而不是你有多大的决心拒绝她。”
108.必可活用于下一次！
“干杯！”
“大家看镜头！非常好，今天每个人都很上镜呢！”
三月十分轻松地取到了自己想要的景，镜头内没有一个人是不高兴的。
即便是之前对贝法颇有微词的海雅，此刻好像也释怀了一些。
黑塔那更是情绪相当好——她愿意参加这种“浪费”她时间的，仅为满足口腹之欲跟“过家家”似的活动，本身就是对列车组工作效果的一种认可。
当然，也可能她只是因为空收下了她的人偶而有些开心吧，不管是不是残破的，起码这是空第一次收下她的礼物，已经是个里程碑式的进步了。
“老杨，你也来一起喝呗。”
虽然挂着一张美少年的脸，空的酒量其实跟他吞噬能量的胃口一样深不可测。
在场的人里能喝酒的并不多，优菈算是酒蒙子，贝法能喝但不常喝，海雅跟姬子可以小酌，果然只有老杨这个经常在工作室里跟自己拼酒的兄弟最适合炒热气氛了。
“我准备接晚班顺便锻炼一下，就不喝酒了。”
如此说着，瓦尔特的目光却频频掠过丹恒跟三月，偶尔会落在贝法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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