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好感的她们追到星铁来了 第76章

　　只能说很真实。

　　空把剑柄插回去，走到待机的黑塔人偶面前，轻轻用指节叩击她的脑门，就跟真的在敲木板门一样：“喂，黑塔，有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情？”

　　这家伙果然又在装不在线，马上眼睛变得灵动起来。

　　“你跟艾丝妲之后辛苦一下，让艾丝妲帮你挑选一些工作热情高、对你特别忠心的科员，定期给他们开一场‘握手会’，或者间接‘寄信’什么的，满足一下他们‘追星’的需求，最好你能抽出一小点时间来满足他们的一些小愿望。”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黑塔疑惑道。

　　“无心插柳柳成荫嘛。”

　　空听似无所谓道：“你要是再这么放养他们下去，迟早有一天这空间站要炸的。艾丝妲已经快要管不了了。”

　　“但之前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所以现在才出现了这么多思想有问题的家伙，你是天才，又不是星神——你的追随者把你当星神拜，写那些乱七八糟的论文就为了取悦你，迟早有一天会反噬。”

　　空竖起手指：“人的欲望很复杂，但有时候也并不复杂，你甚至只需要设置一个自动回复功能，让艾丝妲代替你实现一些工作表现好，出成果的科员的愿望，就能让他们死心塌地地继续追随你，这比任由他们扭曲下去要强得多。”

　　“……好吧，既然空博士都这么说了。”

　　黑塔有些不情愿——满脸写着怕麻烦的神色。

　　“那我就弄一个自动回复信件的AI来代笔好了……数量也要限制一下，嗯，还得录入我的口吻跟书写习惯……好麻烦。”

　　老杨的眼睛睁得比平时更大了三分。

　　黑塔空间站这么多年的陈旧规矩被空两三句话就说改了？

　　他想起姬子早晨才通知的，以后黑塔可能会长期驻扎在车上——看来舰长就是原因？

　　“对，哪怕是用自动回信都比完全不理他们要强很多，而且要给他们一个提供正经研究提案的机会，这样艾丝妲也能够通过专利转让从公司多捞点好处给你，还有，我有计划资助成立一些独立实验室……”

　　空拉着黑塔喋喋不休后者虽然看似不耐，但就像她自己承认的那样，只是听空关心自己和自己的事业，她就很开心了，麻烦什么的都可以往后捎。

　　老杨自己也是有爱人的，他对此的评价只有“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

　　终于，在空拉着黑塔又唠了十几分钟后，少年少女们悠悠从光锥营造的世界中脱出。

　　……但他们清醒过后的第一反应都各不相同。

　　“正在加入天际俯冲！！诶？？怎么没带上我？？”

　　小站长第一个回过神来，而后下意识地端起手中的法杖半蹲下，姿态无比战术：“弹匣……哦，对了，我没有弹匣，唔，最后竞赛到底是输了还是赢了呀？”

　　她的声音听上去居然有些意犹未尽。

　　“龙之一矢！！啊，射空了！不，不对，我还在训练场呢！”三月也摸着自己的弓箭，却发觉身后已经不存在箭袋了。

　　“……”只有丹恒，一如既往没什么话，但他清醒后第一时间便看向空，那复杂的神情，让空有一种错觉，就好像他是在看一位争议历史人物的肖像一样。

122.靖 妖 傩 舞

　　“嘿，哈！”

　　光锥读取完毕的三个人回归训练场后，空的身前再次热闹起来——光是靠他们三个，就能产生比之前堆满科员时更大的动静，一度让空有种自己是带着小鸡仔儿的老母鸡似的错觉。

　　三月通过滑步快速地避开了老杨丢出去的重力球，并在后者惊讶之余，从后腰上摸出了三支冰箭搭在弓上。

　　它们是凭空生成的，但老杨细看之下发现此刻三月使用的六相冰比之前的六相冰要多出一圈光晕，散发着黄白色的奇妙闪光。

　　这种能量的集中方式非常玄妙，好像是将命途行者的能量转化成了力气，而后强化自己拉弓的手臂，光看三月的肩膀也看不出什么力道穷竭的表现，但射中黑洞时造成的反应，证明其破坏力比之前要更上一层楼。

　　原地继续开弓的三月不知何时还学会了用腰部和臀部发力以向后斜拉重心的动作，三支箭矢刚撞上黑洞，马上又叠上了四支飞出，溅起的晶体碎屑让老杨都看不真切三月的动作了。

　　“杨叔接好了！这是我从光锥里学到的绝招！”

　　在狂风骤雨般的连击之后之后，三月突地眉毛攒成一团，身子往后一滚，捞起一根体积远超以往的六相冰重箭，在地上猛地一擦——

　　冰风席卷之下，三月的发丝狂舞，而老杨也终于透过七彩的折射光看到了三月满拉弓矢的姿势。

　　她半蹲在地，箭头上呈粉蓝色旋转碎的屑像是能把人切成臊子的刮刀似地充满了攻击性。

　　“……舰长的招式？”

　　老杨一惊，赶忙加大了黑洞的出力，小型、漆黑的超重天体将他自己的身躯都向着中心吸过去了一些，但面对三月的新招，他不得不重视一些。

　　“龙之一矢！”

　　少女全力施展的新大招比之前砸下成群帕姆，控制多过实际伤害的招式要有侵略性得多，射出箭矢的瞬间，甚至因为弓臂回弹的力道，让三月半蹲的身子都绷了起来，而后箭矢的后劲儿才作用在她的胸前，让她整个人都往后倒去。

　　“诶诶诶！！怎么，跟想象的不太一样！”

　　这一箭射出去之后，正在跟空对练跟打靶的艾丝妲全都侧目过去，只听呲的一声，老杨的黑洞跟状如冰龙的龙矢相撞，很快激发了吸积盘的激烈反应。

　　这是黑洞吃得最艰难的一顿——冰龙跟重力交错着，互相抵消，不断地发出明丽的蓝光，呈曲线、条状坠入黑洞。

　　但最终，还是老杨棋高一着，让冰屑陷于无形，看他满脸凝重的样子，似乎刚刚三月的攻击已经足够对他构成威胁。

　　“小三月，这招以后不要对着自己人放，容易误伤。”

　　瓦尔特推了下眼镜，随即将手仗磕在地上，警告她道。

　　“怎么会教给你这么危险的招式……舰长，三月刚才拉弓的时候箭矢走偏了，箭锋最后会横拉过来，容易射中非目标，她的力量还无法完全控制好。”

　　“我知道，老杨，但是也得先让她照葫芦画瓢熟悉一下，只要熟练掌握了就没问题。”

　　空将枪杆转了两周收回背后，示意丹恒稍等片刻：“龙之一矢不能在空间站内部修炼，但刚射技巧可以，小三月，你就先跟杨叔练一下刚射吧，确定能控制多支箭矢之后，再磨炼一下自己的臂力，再去尝试曲射跟龙矢，光靠命途的力量你恐怕驾驭不了所有的猎人招式。”

　　“呜，好吧，我只是想要向杨叔展示一下成果嘛……”

　　“你还没开始正式修炼呢，今天先试试看我设置的弓重，只要你能开弓十次，我再向你开放下一段光锥内容，如何？”

　　“啊，如果是空用的弓，要我开十次的话……”

　　小三月脸色霎白，一点都没有之前的神气劲儿了。

　　“做不到的！那把弓太沉了！”

　　“足威力的龙筋我们也搞不到，放心吧，大概少了百分之四十左右的弓重，我也怕你把箭崩飞插我头上。”

　　空开了个玩笑。

　　“我试试看……先说好只是试试看哦？”

　　三月嘀咕了两声，开始放松自己的肩膀，生怕待会儿出了洋相：“呜，为什么美少女就不能维持纤细胳膊的同时也能力大无穷呢……”

　　“……继续吧，丹恒，让我看看你学到了钟离几分。”

　　确认过三月没有气馁后，空又微微抬枪，对丹恒做了个“请”的姿势。

　　“……”

　　但他并没有通过变式来增加空的防守难度——丹恒整个人如射电一般地跃起，自空中折下，对着地面的空立着枪尖砸下来。

　　这招给空当场看懵了——你怎么把降魔大圣的招式学来了？这该不会是靖妖傩舞吧？？

　　是说他也没有神之眼，但这一蹦十米的腿脚……真不愧也是玩风元素的人。

　　空不得已向后避开丹恒势大力沉的砸击，但很快他便发现丹恒不只是学了魈的跳砸，连他的上挑技巧跟突进技巧，也就是“卷积微尘”跟“风轮两立”都学来了。

　　落地的他几乎没有停顿便朝着空所在的方向闪身，害得空不得不靠本能偏斜枪杆顶开了他携带着烈风的穿刺，这一招虽不及洞天幻化，但胜在消耗体力更少，而且轻灵，直把空搞得手忙脚乱。

　　老杨的评价果真没错——这个小辈儿非常恐怖，他的爆发力、武学造诣跟对自身武器的掌控水平确实能够击退巨兽，不是夸张的。

　　“呼，差点被后浪拍死……丹恒，你现在学得有大圣三分像了，不过你毕竟没有业障附体，终归无法达到他枪术的精髓……那种以伤换伤的打法不适合护卫。我建议，还是选择钟离的更好一点，帝君的枪术变化颇多，而且稳重，跟云骑的战阵枪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空，我之所以想试试魈大圣的枪法，是因为我也有业障，恐怕无法如你跟钟离大师那样回转自如。”

　　谁知道丹恒微微闭眼，沉重地道出了一个真相。

　　“嗯？”

　　空闻言一惊：“你身上有业障？我怎么感觉不出来？”

　　“是心魔，或者其他什么……我总是……梦到一个危险的男人对我出剑，那或许不只是梦。”

　　丹恒娓娓道来：“他说，人有五名，代价有三个……丹恒，你是其中之一。”

123.究极奥义——关老子屁事！

　　心魔和业障这两种东西并不只是玄乎的说法，很多低武世界，人在工作中失去了目标，只为了赚钱而赚钱，也算是一种普遍的“心魔”了，而业障便是在社会上与人发生冲突的总和——往弱了说会影响人的心情，往夸张了、科学了说，心魔跟业障便是精神疾病的引子，所谓的走火入魔很多时候就是较真儿把自己给较劲死了，而累世积业便对应着仇家的报复。

　　丹恒所说的这种梦见他人“寻仇”的情况，确实有些像是业障跟心魔结合的结果，但因为不知道丹恒的过去，空不敢妄下定论。

　　“你登车之前便是在躲避仇家，是吧？”

　　“也不只是那一个原因。”

　　丹恒表情恢复了平静，但他的情绪波动肯定没有外面表现得那么收敛。

　　“我不知道自己该向哪里去，为何有人恨我，我的一部分记忆，来自于一个本该跟我无关的人。这或许就是业障吧。”

　　“……我对你的过去其实不是很感兴趣，因为无论你过去干过什么，你给我的感觉都像是一个干净的人……如果你真是个业障深重的家伙，身上的气息应该跟我这个老混蛋一样复杂才对。”

　　空放下长枪——丹恒陷入的困境其实也很容易攻破，那就是……放下不管。

　　只要淡化过去的影响，像三月那样，用丰富的生活跟亲情、友情填满自己，业障之类的黑深残就不攻自破了。

　　什么“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其实完全没必要，尤其对丹恒而言——只要现在他活的好好的就行了，追寻过去偿还代价什么的，不觉得属于没事找事了么？

　　“我还有点好奇呢，为啥之前你都对自己的过去避而不谈，今天突然就想跟我聊聊了？因为这套枪术很适合你？”

　　金毛有些纳闷儿。

　　“因为我看了你的记忆，我认为我身上发生的一些事情你或许见证过，经历过，想要听听你的意见。”

　　丹恒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看过光锥内容后，觉得空更加值得信任了，才对他倾吐心声的。

　　“……把那些令你不快的业障扫进垃圾堆才是王道，别天天念叨它。”

　　空马上明白了丹恒的意思。

　　丹恒在记忆里见过了钟离，也跟魈学了一手，那他肯定知道了“杀业和磨损”。

　　当初选择记忆的时候空就考虑到了仙舟人应该很容易跟璃月人产生共鸣，毕竟文化相似，现在看来这个选择起到了意外的效果。

　　“我对抗业障和磨损的方式一般人学不来，我是完全脱离了可能生成业障的世界，也就是说，某种意义上我‘逃’了。”

　　“……逃跑？”

　　丹恒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