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没错，为啥不跑路？你之前不也是这么干的吗？有时候逃避不可耻并且很有用。毕竟你可能跟你记忆里被人惦记的那个家伙都不是同一个人了，从自我安慰的哲学角度上说，过去的你跟今天的你都不是同一个你……当然，这是一种非常消极的哲学态度，我是打个比方。”
空余光看到老杨疯狂皱眉后，赶忙补充道。
他在私频里跟老杨一个劲儿地说自己是让“孩子”不要钻牛角尖，不是让他当个不负责任的家伙。
“这样说你有好受些吗？”
“……我可以不用为过去自己积下的业障做出报偿？”
丹恒迟疑了一下。
刚刚跟空的交手中，他能感受到空的武学语言——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洒脱。
就好像他不是很在意自己所使用的武器跟技巧，但一个如此在意过去，保藏了这么多回忆的人，是如何做到洒脱的？
“要看你自己了，但丹恒，除非你是个责任心大于自我的人，也可以去试着探寻自己的过去，我的建议只是给你开脱一下，不然你找到了梦中的仇家后要干什么？为了赎罪让对方杀了你不成？”
空把脸色往郑重放了一些：“你能跟过去的自己撇清关系的根本是什么？是你选择性遗忘了过去干过什么，制造了一个新的人格来让自己好受一点——还是说你已经生理意义上死过一次了，自认跟以前的躯体两清了？或者你已经转世，但被前身的记忆所困扰……这里面的差别可太大了。”
空只是简单举了几个例子就让丹恒那“坚毅”的神情重新变得更加微妙起来。
“……我也不知道。”
“那只能回到我最开始的建议上了……你现在过得挺好的，不用去找以前自己的麻烦，如果有认出你前身的人想弄死你，那你疯狂否认和抵抗就行了，要脸皮厚一点。”
空扯着自己的面皮，拉得老长地向他示意。
“……谢谢，空，我有点想通了。”
虽然没有完全排解丹恒的困扰，但空这种“我过去犯的错关现在的我屁事”的流氓作风，在让丹恒汗颜的同时，也觉得……似乎是个没办法下的办法：
“……但我认为还是降魔大圣的枪术更适合我，在出枪的时候，我可以把梦中积累的煞气给宣泄出去，刚刚的切磋让我感到……放松。”
“那就用吧，不必非得按照我的想法来。”
空点点头：“你跟小三月不一样，你有你自己的武学理解。”
“喂，为什么非要捎带上我啊！”
旁边的三月马上不满地碎碎念起来。
这帮“孩子”所产生的心理障碍是一个赛一个的顶。
但他们是懂事的，这就已经薄纱了不少同龄人，也让空感到欣慰。
“……丹恒老师，你看着空时眼睛都在放光诶。”
而观察过空跟丹恒之间那奇异的认同氛围后，三月一幅不能接受的样子：“你不会也喜欢上空了吧？”
“……？”
丹恒重新板起脸：
“别说这种容易让人误解的话。”
“不，我是认真的，丹恒老师你现在看起来就跟那种被美少女迷住了的漫画主角一样。啊，痛！”
空给了三月一手刀。
“你得意个什么劲？准备好了吗？十次开弓训练——”
空黑着脸，不怀好意地把姬子送给三月的弓拾了起来，在上面一顿操作，很快就让弦硬到能要三月七命的程度。
“每少一次，你就给我绕着训练场跑20圈。听明白了吗？”
124.艾丝妲是你的捍卫者！
“予先生，我想追加订单，您为空博士准备那套衣服之后还有余料跟渠道吗？大后天我想预约一位您家的女设计师来为我测量全身数据。”
在空帮丹恒稍稍解开心结，三月那边也为了拉满十次弓憋得小脸通红的时候，艾丝妲已经悄袅地不再打靶，而是靠在训练场的边缘处打起电话来：
“嗯，是的，我也需要一套战术装备，诶？相位模块已经只剩最后一件了吗？呜，那，光学迷彩呢？反生物雷达系统跟光学迷彩，还有迷踪投影器，我需要这些配置，当然，当然，弹射背包也是要的，钩锁……好，都加上。”
“最贴身的光学迷彩需要进行皮下植入？可以呀？您说不合适？建议使用皮肤表面点阵而不是植入？为什么？当时空博士就选的这套啊？”
“嗯嗯，明白了，那我就听您的建议好了……既然您能攒到仙舟货，也帮我物色一柄骇入匕首好了，价格都好商量——”
艾丝妲撂了电话后，三月才刚开完第十次弓，小脸已经涨得通红，胳膊完全没有力气继续拿着弓了，整个人都半瘫在椅子上，任由旁边的空拿着小风扇帮她散热。
“要死了要死了，过一天胳膊绝对会酸痛到不行的！原来用重弓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吗——”
“你以为古代那些弓手都是怎么训练的？能开弓十次的都算是精锐军队，臂力去打近战都不会输给专业步兵的那种。”
空看着被折磨得大呼小叫的三月，心疼之余也继续保持着面上的不近人情，毕竟这项训练任务的姬子跟老杨定的，人家长都狠得下心，他身为教官没理由放水。
“行了，我看你今天消耗的体能也够了，就先放过你。但以后每天都要维持——就这个弓重给我早上开十次，晚上开十次，不要掉链子，听清楚了吗？”
“诶？？但是如果我有外勤任务怎么办？？”
“那就先做任务，做完任务回来如果我判定你有余力，我会继续监督你练习，直到你可以承担起更重的弓，我才会再教你一些不一样的狩猎弓术。”
空将小风扇递给丹恒，示意他继续帮三月散热，便有些暗爽地往艾丝妲那边靠。
折腾小辈儿所带来的快乐还是令人欲罢不能，但他也不想把三月给玩坏了，得劳逸结合，准备换一个人继续折腾。
“哦，空，来得正好，我刚订购了两套铁驭作战服——但是我没有泰坦的设计图，你可以告诉我泰坦该怎么造吗？”
小富婆两眼放光：
“我很中意那台先锋级！想要造一台或者两台来当我的外出帮手。”
“你想要具体的泰坦设计图？”
空闻言一愣：
“倒是可以给你，也不是特别难以制造的机械，但要想复刻BT后期那个等级的人工智能，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了。”
这个世界对于人工智能的研究受过十分惨烈的打击——空之前就注意到了空间站里的系统缺乏人情味儿，机器人也没有分析服务专用的模块，主要还是靠人类的编程去完成工作。
这是因为“皇帝”所引发的宇宙级“铁人叛乱”对银河有机体文明造成过重创的关系，只不过在螺丝咕姆的努力下，最终有机体文明还是跟无机体文明共存了，而没有演变成像人类帝国那样完全放弃高级AI的情况。
和而不同是螺丝咕姆一直以来倡导的理念，他能获得黑塔的最高赞扬，靠的是他那温和又包容的心性和行事作风——他母星上的同族也差不多都是这种理念的存在，因此，比起自主研发一块可以驱动泰坦的人工智能，还不如让艾丝妲去找一位现成的人工智能结成同伴。
以她的手腕跟公司的资源，肯定有愿意将意识写入泰坦机甲陪艾丝妲一起“玩”的“机械族”成员。
“人工智能吗……”
艾丝妲随即把身子稍稍前倾，用略微向上的目光向空撒娇道：“能不能把空记忆里的BT-7274导出来啊？我很喜欢他。”
“恐怕不行，BT是有独立意识的个体，不是活在我回忆中的数据，艾丝妲，就算通过我的主观印象把它复制出来了，它也不是BT本人。”
空摇摇头。
“这样……”
艾丝妲有些小失望。
“那看来我只能培养属于自己的BT了……”
“你已经决定好要往铁驭方向发展了吗？”
空的关注点倒是更加务实一些：“跟一般的战机、机甲机师不同，铁驭跟泰坦是必须做到精神跟肉体都合二为一的，而捍卫者大部分还没有那么极端——你虽然素质不错，但成为铁驭所需要进行的后天培养会更加长线，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将你的神经反射速度提高到寻常人的十到二十倍，这需要借助潜入式训练跟身体改造，会很痛苦。”
“要做，就要做最好的！无论是购物还是磨炼自己。”
艾丝妲当着空的面下定决心：“我超喜欢那种……从太空俯冲到地表的感觉。群星在头顶渐变成深蓝帷幕时候……我的灵魂都好像得到了升华——”
艾丝妲对提高个人实力显得有些迫切，并不像是她表面说的那样只为了体验泰坦陨落时的快感——这引发了空的些许担忧……
不过空又想起她是为了追寻星星的秘密而“离家出走”的狠人，她肯定懂得自我保全的重要性。
和阿兰不同，她反而确实比较需要提高自身实力和警惕性，现在毕竟是特殊时期，空对其家族成员是否会搞些非常“传统”的商战手段抱着相当消极的态度。
一旦列车组离开了空间站，人流量较大也有一定中转功能的空间站很可能摸进来一些麻烦的家伙……阿兰的安保改革还需要时间。
“我托予云帮忙搞到了四把涡轮激光步枪，类似于R-201卡宾枪！我在光锥里看到那是你最喜欢的主武器。”
“啊，予云那家伙果然不是简单角色。”空不由得吐槽了一句。
当初自己只是随便一说，居然真让予云搞到了军火，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嗯，他还希望我转达——有巡海游侠找到了他，说愿意跟你会面，嘿嘿，这四把步枪就是游侠送给咱们的见面礼，怎么样，我一次带回来了两个好消息哦。”
艾丝妲一副快来奖励我的可爱模样，在空面前原地转了一圈。
125.黑塔.深痕
“辛苦你了艾丝妲……我想想该怎么奖励你——”
空很想贴贴这个状态下可爱程度翻倍的小站长，但不远处的黑塔人偶突地向他投送了一波“死亡凝视”，让他手一僵，进退不得。
注意到空这奇怪的动作停顿后，艾丝妲若有所察地回过头去，随即对着黑塔的人偶鼓起了脸——变得软软的小脸上怄气似的表情，居然让暗处偷摸观察的黑塔一阵动摇。
艾丝妲第二次因为黑塔打搅她的好事而生气的模样，具备连黑塔也无法拒绝的可爱。
最终，黑塔在跟艾丝妲对视了半天之后，别过了头去——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要往史前巨兽的嘴里送那我也保不了你。
毕竟之前艾丝妲还为了帮她攻略空而忙前忙后的，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卸磨杀驴这种事情，也暂时做不出来。
确认过空的各种手段后，黑塔通过理性思维总结，认为空并没有暗示让艾丝妲给他卖卖福利什么的，全程没有劝诱或者引导行为，甚至还强调过自己“年事已高”不希望艾丝妲在自己身上浪费青春，但艾丝妲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啊，自己也是这么沦陷的，那没事了。
“你既然对APEX竞赛的结果很感兴趣，那我把光锥扩展一下，让你把剩下的也看完好了。”
空倒不是没有其他更让艾丝妲脸红心跳的奖励方式，但他也实在做不出当着黑塔面把她小辈给拉进怀里蹂躏的操作。
“诶，可以吗？空最好啦～”
然而，空不会抱住艾丝妲，不代表小站长不会主动送上去。
她就好像较劲似地，一边往空的怀里钻，一边从鼻尖跟空胸肌贴合的侧面漏洞中继续向黑塔投去视线。
那神情，看不出来几分迷乱，倒是炫耀意味拉满了，有一种坏女人似的妩媚，只可惜空的视角只能看到一撮撮粉毛。
加上她刻意将身子弓起来几分，身体曲线沿着空的胸肌往中腹部垂下去，挪回视线的黑塔只觉得突突地头顶有青筋暴起。
一个人偶能够跳起青筋——黑塔也不知道该感叹小站长气人、精准踩雷的能耐还是该称赞空博士的人偶设计技术多么超前了，这种构造体的身体结构几乎能够取代黑塔的本体了，不仅摒弃了几乎所有的血肉缺点，也足够“人性化”。
只是，她随即想到自己今天并没有收到一份光锥作为“礼物”……明明她现在也是年轻时的样子好吧，为什么不能“坐小孩儿那桌”？
……她似乎忘却了她才是第一个被空供应光锥的人，死死地盯着空跟艾丝妲，希望能通过视线暗示，从空手里接到新的礼物或者让艾丝妲收敛一点。
“收工收工……啊，痛死我了，我这样下去不会练到膀大腰圆身材变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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