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吃鸡大赛？”
黑塔眼睛瞪大，目光下移。
虽然某种意义上她的目光下移得十分应景，但空必须解释清楚比赛本身还没有直白到那个程度。
“随机被投入战场的学生，用比赛场地中随机分布的武器和装备攻击彼此，并在不断缩小的活动区域内决出唯一一个胜者。”
空的解释，让期待能听到更多证实人类物种多样性过往的黑塔……放下了几分不厚道的好奇。
“除此之外还有总力战之类乱七八糟的活动，学生们不顾夏莱的权威把我当成奖品摆在领奖台上……一年总是有那么八九次，到了后面比赛本身的荣誉已经不重要了，更多的是为了物质奖励……”
“听上去就好像皇帝在巡视自己的后宫一样——”
“你见过被后宫绑在领奖台上的皇帝吗？”
空没好气道：“我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自己也成为稀缺资源的那一刻，更可怕的是类似的地方我还真去过不少。”
“……怪不得你对男女之间的事情没什么主动性……”黑塔恍然大悟。
而另一边通话中的银狼也十分不合时宜地接了一茬：
“原来是吃饱了撑的？”
139.老师，你现在在哪里？我长大了
对银狼拿欠揍到爆的吐槽，空也只是挂上死鱼眼并暗自决定，等哪天赋闲在家的时候把银狼叫过来让她好好领会一下什么叫“我房间里有好康的”。
老师从不主动吃小孩——但是小孩如果太跳的话，必将绳之以法。
……而空会突然想起基沃托斯的学生们，跟系统的突然活跃也脱不开干系。
【阿哈的能量又到账了。】
“嗯？？他怎么这会儿打钱了？”
【似乎是因为宿主把银狼攻略了的关系——“碧蓝档案系统”已充能完毕。】
“……”
好家伙，没把艾丝妲拿下，倒是银狼的好感度先满足了阿哈的要求吗？
虽然最后那一步还没有做，严格来说现在他跟银狼连那啥友都算不上，但阿哈判定空完成合同时居然很宽松。
【能量充沛，暂时不需要启用紧急传唤，宿主，“碧蓝档案系统”希望能够通过传统的基沃托斯大逃杀来决定送谁过来。】
……等下，吃鸡啥时候变成基沃托斯的传统活动了？？
就算是空离开之前学生们大多成年了，也没听过哪家学生会提议将吃鸡大赛设立成官方活动的，这玩意儿就跟集团掌控下的黑市一样属于完全的灰色地带——大家都知道有，也都会去参加，但官方名目上查无此活儿。
空虽然帮助学生们维持住了一个童话般的世界，却也不得不在她们成年后让她们理解世界运转的本质——而这个活动，就属于是他真实教学下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产物。
“为什么一定要组织吃鸡大赛？？”
【传送名额只有一个，紧急召唤可能会导致其余没有第一时间抢到名额的预备援军捶胸顿足，痛不欲生。】
可能是因为情况越发喜人、好转，系统说话时已经有了空的七分屑味儿——虽然它说的也是实话：【出于相对公平的考虑，也是为了确保援军有足够的战斗力，这次我们将预留出足够的时间来供宿主的学生们共同决定那个人选。】
……这是哪门子的共同决定啊？如果按照实力来排，空能想到夺冠的学生也就那几个……
要么是完全断绝绝望的白子，要么是已经从风纪委“隐退”的日奈……但因为名头太大，战斗中她们很容易被围攻的，结果还真不好说？
当然，因为再没有机会回去看看自己可爱的学生们，空也不敢确定记忆中强大的学生们现在怎么样了——大叔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荒废战术？尼禄还有带着c＆c训练吗？若藻还会不会对着自己的照片发癫……
如果沉浸入回忆的涡流中，空是随时可能会被不确定跟遗憾给吸走的，他及时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扒拉了两口肉排。
无论来的是哪个学生，只要接受就好了——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这样当援军抵达后还会有额外50%的能量，我们下一个唤醒的系统是谁？”
【“高达UC系统”，多出来的零碎能量已经全都转移给了它。】
“太好了，如果顺利的话，在出发之前，地面、太空、个人武装我们就都有了。”
空似乎胃口又变好了不少，这种奇妙的情绪转化体现在了他的动作上，让螺丝跟黑塔都多看了他几眼。
“吃鸡大赛要持续几天？”
【最新的规则是24小时整，碧蓝档案系统帮忙加急了活动，宿主的学生空崎日奈……总学生会长，已经确定了比赛场地——】
“……等等？日奈她？？”
【你走了以后，她去了总学生会，准备往联邦政府跳，想要借助更大的力量找到你——原本是出于憧憬你，想要进入夏莱的，但夏莱的工作不够接近你所说的“本质”，她便准备一步到位。】
“……啊？？那孩子居然从政了吗？”
虽然可以理解，但空还以为日奈引退后坚决不会再受任何罪了——高中时期她背负的东西太多导致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在空看来随时可能会猝死的状态中。
但就是这么一个深知以基沃托斯的体系，想要做出改变能累死人的孩子，由风纪委去了总学生会……从一个地狱跳进了另一个地狱……
实在是让他万万没想到，也让空刚刚好起来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不少，下叉子的速度都变慢了，起伏十分巨大。
“……时间好像有点对不上……就算还活着，她的年龄应该很大了才对。”
【基沃托斯的时间流速被限制了，因而过去了很久，但学生们经历的时间，大概没有宿主判断的那么久，她们在成熟的同时依然年轻，碧蓝档案系统说，因为宿主的努力，这次基沃托斯没有重启，日奈在读大学的同时准备往联邦政府发展，已经有了一批铁杆追随者——并且她获得了数秘术的支持。】
这就是高武世界的强盛之处，在空有些老朋友已经入土的情况下，基沃托斯依然坚挺着。
“怎么会？她应该明白跟数秘术交易的风险才对——”
【黑服也想把宿主找回来，他会提供一切必要的支援，并承诺在那之前绝不重启实验，事实上自新条约确立，老师失踪后，数秘术的所有研究就都已经停滞了，目前黑服确实遵守承诺，将资源供应给了日奈去竞选和稳固她的位置，似乎寻回“老师”的优先级更高。】
“……”
黑服你个死南桐……算了，要不这次托学生给他带点特产回去……如果有机会的话。
空捞起桌布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我一直以为空博士并非‘喜息怒溢于言表’之人，但果然在探寻知识的道路上，大家总是会忽略他人的眼光。”
见空的目光飘来，欣赏了半天他丰富面部活动的螺丝咕姆打趣道。
“他只是想让我们不要打扰他思考——要么是那个骇客小鬼在折磨他，要么是他在跟那个系统对话。”黑塔托着腮，作少女态在桌下踢蹬着小腿，偶尔还能碰到空的靴子。
“别介意，刚才确实是在跟系统对话，黑塔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我了？”
“哼，基本的眼力我还是有的。”
只是这么随口一句就又让黑塔飘飘然起来：“你的思考结束了吧？现在我们来商量一下，要怎么让那些口出狂言之徒闭嘴。”
140.网络世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啊，你是说那个黑塔女士单推协会吧。”
空单手托腮，随意地扒拉着已经不剩东西的盘子：“怎么，到底还是打算越过艾丝妲下狠手啦？”
“……虽然那些小丑不会真的威胁到艾丝妲，但……最近艾丝妲的工作状态令我担忧。”
黑塔一改之前放任艾丝妲去处理的态度，准备降下名为“家长”的铁拳。
“她的效率太低了，到现在那个群还好好的活着。”
你确定不是因为你上垒太快给艾丝妲整不会了，她才懵逼了一段时间？
空心底这么想着，但面上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丝揶揄，跟刚刚放任表情的状态十分割裂。
“可能是因为她想要给科员们一个发泄用的垃圾桶吧。”
他一抬头，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吃吃地笑了两声：“如果把负面情绪堆积的发泄处毁灭掉，那么脏东西就会被满大街乱丢——是任何一个管理者都不愿意看到的。”
“……哦？”黑塔一挑眉。
“虽然算不上集中管理，但在她的默许下，也算是打开了那些不满科员的泄压阀，黑塔，你不妨仔细想想，如果我们把这个群炸了，影响的就不只是这一批人了。”
“很有道理。”
她点点头。
黑塔只是不擅经营，不是说她不能理解里面的诀窍。
“但就这么放着的话，艾丝妲那些讨厌的亲戚肯定会介入并寻找对她不利的证据，之前我的判断太过想当然，下面的人根本没打算收敛……”
“我可以让这个群一段时间内讨论的内容全都成为无效证据。”
“只是让其无效化吗？”
“没错，垃圾桶可以继续存在下去，但也不会让它的异味儿漫出来，稍等，我去跟艾丝妲谈谈，时间不多了。”
说完，空拉着还不愿意放下餐包的派蒙往小富婆那桌拱去。
“艾丝妲，你是单推协会的群主吧？”
“……嗯？空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的？”
空的突然现身给正和海雅就天文学热烈讨论的艾丝妲吓了一小跳。
“黑塔很担心你会继续受那个群影响，我看了一下，现在已经是让他们闭嘴的好机会了，你只要帮我确保我发送的数据不会被撤回就行了。”
“让他们闭嘴？啊，我已经设置好安全中心辟谣短讯，准备在投资部来人之前发送的。”
“不，光靠那个没用。”
空说着掏出手机，手臂伸到前面来，让自己的脸颊稍稍贴近艾丝妲——
“虚虚实实，才是网上冲浪的魅力所在。”
咔嚓。
一张合照很快被空准备好，他点进单推协会群里，马上@所有人。
阿哈尼玛思乐：【家人们，我找到了一个超级猛料几乎可以石锤艾丝妲跟某人有一腿！】
瓜田里猹：【超级猛料？快快快，发出来看看！】
阿哈尼玛思乐：【图片】
玛氏机器人：【居然真的有图有真相了！这个金毛是谁来着？】
无证开飞船：【等等……这好像是空博士跟站长的合照啊？是他本人！你从哪里搞到的照片？】
比尔盖瓦：【众所周知照片能P，所以不一定是真的。】
红毛斑鸠：【重点不是照片真不真，而是这个拍摄角度啊？这是自拍的角度！】
无证开飞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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