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北静王 第2章

作者:撑死的瘦子

  北静王妃闻言神情便舒缓许多,水溶说的不错,他闭门三年不曾出府,哪里会晓得什么秦家女。

  见北静王妃神情缓和,水溶觉得要趁热打铁,于是开口道:“母亲,那秦家女,孩儿也就是听说了两嘴,具体如何还不晓得,若是见过了觉着不合适,孩儿怎会中意?母亲若是得闲,哪日召来掌掌眼,合不合适您说了算,咱们家人丁单薄,最主要的就是承袭香火,管她是不是小门小户的,最重要的是能生养,好给咱们家添些生气,到时候儿孙满堂的,母亲也能享天伦之乐。”

  水溶说的不错,对于秦可卿,他不过是从曹公描绘所知,具体如何,还真是不清楚,不过总要先见一见,若是曹公所言非虚,这等佳人,趁早收进府中,原著中,秦可卿可是嫁入宁国公府

  至于由北静王妃做主,软硬兼施,做儿子的多说些乖巧话才能哄的了母亲,一直硬,岂不是要了北静王妃的命。

  北静王妃闻言神情一亮,这话倒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传宗接代,开枝散叶,这是北静王妃的死穴,只要能为北静王府添丁,一切都可以抛开。

  而且水溶考虑的也是王府的未来,又不是让人迷了去,最终的决定权也是在她手上,更何况水溶年岁不小了,又因为守孝的事情克制己身,为了北静王府的香火,合该多寻些称心的人来。

  瞧着水溶上了心,北静王妃觉得堵不如疏,于是北静王妃开口道:“也好,那就瞧瞧再说。”

  水溶见北静王妃应了下来,心中缓了一口气,秦可卿的事情,他也拿不准北静王妃是如何决议,但是肯定是得敬着她的意思,大乾朝以孝治天下,既然来到这个世道,自然守这个世道的礼,对于北静王妃,水溶是难以反抗的,既然如此,肯定是融于一体,毕竟他们是“母子”,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商量着来?哄的高兴了,还不是什么都由着他,撒娇的女人最好命,撒娇的男人也不差,拿捏寡母,随手可为。

  “对了,如今你守孝期也快了,也不需顾忌那么多,身边伺候的人补齐来,只有璎珞她们几个,我也不放心。”北静王妃忽然开口说道。

  原著中,贾宝玉这等二房公子,身边有名姓服侍的人就有三十来人,水溶是王府世子,岂能比他差了去?在水溶身边,身边的丫鬟足有二十余人,另外针线、浆洗、灯火、灶上妈妈二十四人,小厮十余人,最重要的是水溶是皇家宗亲,身边还有随侍太监服侍,拢共加起来,有七八十号人,他们分作三班,每班四个时辰,轮流服侍水溶的生活起居。

  不过水溶自守孝以来,那些伺候的人几乎都被打发了,毕竟守孝还要这么多人伺候,这不是让人闲话了去,但是水溶身边还是留了些人,璎珞便是房里的大丫鬟。

  听见北静王妃的话,水溶心中不乐意起来,现阶段就好,他一个人,犯不着要这么多人伺候,身边养这么多人,那都是要花销的,这可都是自己的钱,好不容易借着“守孝”的名头打发出去了,怎么可能再养着他们,于是开口道:“母亲,有璎珞她们照料挺好的,倒也不急着添派人手,等爵位下来了再说。”

  北静王妃闻言点了点头,倒也没说什么,反正也不过是两日光景。

  见此间事罢,水溶也不腻着了,再腻下去,自己有些吃不消了,于是起身告退。

  北静王妃倒也没说什么,慈眉善目的嘱咐了一番。

  待水溶离开,北静王妃身后一婆子神情犹豫,踌躇片刻,上前恭敬道:“王妃,甄家那边该如何回复?”

  这位婆子是北静王妃倚重之人,因名字中带有一个容字,府内人恭称容嬷嬷,甄家有备而来,靠山又是宫里的老太妃,不好拖着,先前水溶在场,怕引得不喜,此时忍不住出言提醒。

  北静王妃泰然安若,轻启红唇:“无妨,溶儿守孝未满,甄家也挑不出理来。”

  容嬷嬷闻言点了点头,事关孝道,一点也不能马虎,不说是甄家或者老太妃,就是天子也挑不出理来。

  “瞧世子爷不情愿的,就怕孝期过后,世子爷执意不肯。”容嬷嬷说出自己的担忧,这事一时推脱还好,不能长久。

  北静王妃皱了皱好看的秀眉,也明白容嬷嬷的意思,这也是她担忧之事,总而言之,不是亲生的,再如何孝顺,还是有所差别。

  “那又如何,我北静王府难道非他甄家女儿不可?”北静王妃双眸精光一闪,略带霸气的说道。

  北静王府身为皇室宗亲,还比不过甄家?即便甄家有个老太妃,也不是蹬鼻子上脸的理由,亲事是甄家求着她北静王府,而不是北静王府上赶着求娶,就算拒了此事,无外乎落了些情面。

  容嬷嬷闻言一怔,垂眸而立,不再多言。

  北静王妃呷了一口香茗,智珠在握道:“不过那画儿知书达理,落落大方的,我瞧着不错,等过两日,我与溶哥儿说道说道,我儿最是乖巧孝顺。”

  “那秦家的事情如何处置?”

  秦家的事是水溶亲口所言,北静王妃也应下了。

  北静王妃闻言抿嘴一笑,清声道:“我儿素来方正,守孝三年克制己身,从未有逾矩之举,老实说,我还以为溶哥儿不近女色,心中担忧许久,今儿个他开了口,高兴还来不及,世子妃是不可能,留在身边讨欢心也是好的,容嬷嬷,你明儿个派人去将秦家女接进府里来。”

  “老奴知道了。”容嬷嬷福礼应下,区区工部膳司郎还不是手拿把掐……

  水溶一路回到自己的住处,璎珞让一众小丫头在外面候着,随后取出一件胫衣来,与水溶换衣。

  “世子爷是梦见什么故事了?那里流出来的这些脏东西来,莫不是那秦家娘子?”

  水溶瞧了瞧璎珞含羞带怯的神情,柔媚娇俏,反倒是不尴尬了,挑眉笑道:“怎么,你这是醋歪了?”

  大门大户人家,爷们成年后,娶妻之前先纳两个通房丫鬟,水溶身边只有一个璎珞,已然是少的。

  璎珞抬眸睃了水溶一眼,轻啐了一声,道:“世子爷这话说的,奴婢是什么位份的,哪里轮的到奴婢醋歪,不过这总不是事儿,等孝期过了,世子爷娶了世子妃,也就好了。”

  水溶闻言抿嘴一笑,打趣道:“爷还以为等孝期过了,伱这蹄子会伺候爷哩,原是要等世子妃啊,那爷岂不是还得受着?”

  “世子爷啊!!!”璎珞听着面色涨红,低垂着头嗔怪起来,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自己服侍?她倒是日夜盼着,就怕水溶不愿。

  水溶听着这娇柔的腻音,瞧着璎珞含羞带怯的神情,一双柳叶眼时而清新时而妩媚,让他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璎珞只是一个玉容精致的少女,如今长开了,愈发诱人犯罪了.

  轻缓一口气,水溶挑起换下的胫衣,盖住璎珞妩媚风流的玉容,省得刺挠人。

  “记得把衣裳洗干净,别让人瞧见了。”

  这等事情,璎珞知道也就罢了,可别让旁人知晓,毕竟水溶还是要脸的。

  璎珞心中正幽怨哩,以至于没有注意到水溶的动作,直到眼前一黑,浓烈的气味直往她的鼻间钻,让她忍不住的干“呕”了起来

第4章 秦可卿

  北静王府磅礴大气,由府邸和花园两部分组成,南北长约三百三十余米,东西宽一百八十余米,占地近百亩地,府邸花园各占一半左右。

  北静王府本就是军勋,偌大的花园内,自然也有演武场,水溶着一身劲袖,弯着一张八斗弓射靶,十箭七中。

  将弓箭放下,水溶甩了甩有些酸胀的胳膊,他练习弓射,无非就是锻炼身体,而且闷在府里,确实无趣,总得找些乐趣,对于水溶而言,弓射不需精通,过得去就行,文章不需精炼,识文断字便成。

  侍立良久的璎珞递上汗巾,水溶接过擦了擦手,旋即汗巾仍在一旁,在藤椅上安然的躺着,闲情惬意的,这才是生活。

  远处,一个穿着葛布箭衣的小太监弓着腰,一边小跑,一边带着尖细的嗓音,呼道:“世子爷,世子爷……”

  璎珞蹙了蹙眉,等人上前,没好气的骂道:“小福子,你要死啊,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昨儿个王妃才说要拔了你的舌头,我看你早晚保不住。”

  “啊……王妃要拔了奴婢的舌头?”小福子唬了一跳,说话都带着哭腔。

  璎珞冷哼一声,骂道:“伱以为我是哄你的?再管不住这张嘴,趁早拔了去也好,省得惹下大祸。”

  水溶听着璎珞吆五喝六的,不觉得好笑,素日里在他面前乖巧的像猫儿似的,在外人面前就泼辣精细,教训起人来是半点不饶人,还真有反差感。

  不过水溶知道璎珞也是为小福子好,昨儿个才说要拔小福子的舌头,今儿个还大呼小叫的,要是惹得北静王妃不喜,小福子的舌头是保不住了,越是高门大户,就越是要守规矩。

  见小福子都快哭出来了,水溶开口道:“好了,你的舌头保得住,说吧,出了什么事情?”

  小福子要拔舌头,说起来还是水溶的错,秦家的事情,是他让小福子去打听的,也是他对北静王妃说是听小福子提及的,北静王妃不会怪水溶,小福子自然得受气,不过这事让水溶糊弄过去了,北静王妃也不会计较,好歹小福子也是水溶身边的随侍太监,不看僧面看佛面。

  听见不用拔舌头,小福子眉开眼笑起来,看着甚是讨喜,这也是水溶留下他做随侍太监的缘由。

  “世子爷,秦家人进府来了,奴婢远远瞧了一眼,那秦家娘子长得袅娜纤巧,世子爷瞧了肯定欢喜。”小福子一脸的恭维,秦家是水溶让他打听的,自家主子上心,他可不得上心,一见秦家人来府上,就屁颠屁颠的来报喜。

  水溶闻言倒是有些诧异,才说秦家的事情,他老娘就把人请了来,不得不说,办事雷厉风行的,不拖沓,只能说老娘威武。

  不过水溶显然不在意这些,鲜艳妩媚的秦可卿,他倒是有兴趣的很,念及此处,水溶开口问道:“王妃是在哪里召见。”

  小福子笑吟吟的,阿谀道:“在宁安堂哩!!!”

  水溶闻言也不多言,起身朝着宁安堂走去,璎珞瞪了小福子一眼,撇着嘴紧忙跟了上去,小福子一脸悻悻然的,主子喜欢,他能如何?小太监难做,忠心的小太监更难做.

  宁安堂,这是北静王妃院上房正堂,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穿着素色襦裙的秦可卿弓着腰,低垂着脑袋,拘谨的很,以秦家的地位,她实在不明白北静王妃为何会召见,只是不明白归不明白,王妃召见,岂敢不来?

  北静王妃端坐在锦塌之上,眼神打量着堂下的秦可卿,她对水溶看中的女儿好奇,单论身形,倒是生的袅娜纤巧。

  “你就是工部营膳司郎秦业的女儿?”北静王妃开口询问,语气淡然,带着一股莫名的威严。

  秦可卿闻言心中一颤,强忍心中的忐忑,福身拜道道:“秉王妃,正是民女。”

  虽说秦家也是官身,但秦可卿并未受封诰,只能自称民女。

  瞧着秦可卿低眉垂眼的,北静王妃开口吩咐道:“抬起头来。”

  随着北静王妃的吩咐,秦可卿轻抬颔首,北静王妃这才瞧清楚了秦可卿的样貌,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怪道自家儿子上了心,这般美人儿,连她瞧着都清爽不少。

  “可读过书?”北静王妃继续问道。

  秦可卿恭敬道:“不曾读过书,父亲闲时会教导一二,些须认得几个字。”

  北静王妃轻点颔首,并无嫌弃之色,小门小户的正常的很,不过家中有条件的,会请私塾先生教导,不求知识渊博,但求识文断字,似秦家这等由父亲教导的,实属常事。

  旋即北静王妃又问了几句,秦可卿一一作答,忽地,帷幔被掀开来,正是水溶走了进来,瞧见堂下妙曼的身影,水溶知晓其是秦可卿,不过他并未理会,请了安,水溶上塌挨着北静王妃就坐了下去。

  北静王妃见状没好气的说道:“你这猴儿,闻到味就来了,往日也不见你这时候来。”

  面对北静王妃的笑骂,水溶悻悻一笑,往日而言,水溶除却请安,甚少来宁安堂,这个时段来此,自然是有目的。

  轻唤了声母亲敷衍过去,水溶的目光看向堂下,秦可卿本就是抬着脑袋,水溶正巧对上一双多情妩媚的眸子,泪光莹莹,如同掩映在流云里的明月。

  秦可卿碰上水溶的目光,宛若受惊的小鹿一般,眉眼低垂,脸颊浮上一抹淡淡的胭脂。

  虽是匆匆相视,秦可卿也瞧见了眼前的公子哥,当真是面如冠玉,仪表堂堂,刚刚见这位公子哥的作派,秦可卿便知晓了他的身份,于是福身道:“民女见过世子爷。”

  酥软、娇媚的声音响起,听的水溶心神荡漾,不愧是“擅风情,秉月貌”之人,也不枉他煞费苦心。

  北静王妃瞧着自家儿子的神情,心中已然有数,这秦可卿她看着都喜欢,更别说水溶了,爷们,惯是喜欢好看的,只是不知怎的,心里不得意起来。

  对于秦可卿,北静王妃印象不错,本以为小门小户的没见过太多的场面,礼数不周,礼法不全,甚至畏畏缩缩,不曾想这秦可卿虽是拘谨,但并未失态,行事倒也妥当,又见水溶神情,沉吟片刻,北静王妃吩咐道:“让秦膳司郎进来。”

  宁安堂是北静王府后院,秦业这个外男不能随意进入,所以秦业在堂外廊道上候着,先前水溶路过时瞧见了,不过也没有理会。

  婆子听后出去传唤,没一会儿,一个年过半百,头发灰白的老者弓着腰,低垂着脑袋走了进来,恭敬道:“下官拜见王妃。”

  秦业虽是小官,但那也是官。

  “秦膳司郎,本王妃觉着与你家女儿颇有眼缘,想让她来王府与本王妃作个伴,膳司郎觉得如何。”

  面对秦业这等小官,北静王妃不需拐弯抹角,若不是水溶提及,以北静王府的地位,哪里会见这等小人物,就是询问的话语,也是带着不可商量的语气。

  秦业闻言心中一怔,还以为北静王妃因何事召见,原是瞧中了自家女儿,只是奇怪的是,北静王府这等豪门权贵怎会知晓自家女儿?而且还让秦可卿进王府

  北静王妃见秦业面色踌躇,神情一冷,不过是个工部营膳司郎,还反了去,于是北静王妃语气清冷道:“怎么?秦膳司郎家有难处?”

  秦业听见北静王妃的质问,心中唬了一跳,忙道:“能与王妃作伴,那是她难得的福气,哪有什么难处。”

  见秦业识相,北静王妃面色稍稍缓和,在她看来,北静王府能瞧上秦家是秦家天大的福分,容不得拒绝。

  “好了,你们先回府安顿,明儿个本王妃让人去接可卿进府。”北静王妃不欲多言,直接摆手吩咐道,自家儿子既然有意,那就收进府中。

  秦业闻言应了一声,神色复杂的带着秦可卿离去。

  水溶看着秦业与秦可卿忐忑的离去,叹了一口气,这里是封建王朝,阶层等级分明,对于他们而言,王府绝对是他们招惹不起的人,即便心中不愿也毫无办法,

  不过老娘威武霸气,吾心甚悦.

第5章 贴心的北静王妃

  待秦家父女离去,北静王妃呷了一口香茗,悠悠道:“这秦家娘子生的倒是极好,王府里没一个比她俊的。”

  水溶闻言深以为然,秦可卿本就花容月貌,身姿娉婷袅娜,那双杏眸更具勾人心魄,时而清纯,时而妩媚,水溶身边的璎珞样貌虽不俗,却没这等风情,只是话虽如此,但水溶肯定不会承认,眼珠子一转,笑吟吟的道:“母亲,这话您可就说错了,那秦家娘子虽生的好,不过孩儿看来,母亲比她好上不知千百倍哩!!!!”

  这话一出,顿时让北静王妃乐了起来,伸手点了点水溶的额头,笑骂道:“油嘴滑舌的,该打。”

  水溶见北静王妃心花怒放的,嘴角微微上扬,女人,尤其是上了些年纪的女人,毫无例外的喜欢听乖巧话,尤其这话还是水溶所说,效果更加不同,拿捏寡母,他还是有一套的,而且北静王妃并不显老,她原是老北静王的续弦,嫁入王府前还是花季少女,此时年纪正显,所谓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相较而下,比秦可卿更添风韵,故而水溶也不全是哄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