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撑死的瘦子
原是顾虑着翻窗离去后,日后见妙玉就愈发的尴尬,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先占着理儿,可是如今看来,两相对比,总比在此受尽煎熬的好。
念及此处,邢蚰烟眸光坚定,抬步便走到竹窗前,素手提着裙裳,翻窗而出。
只是到底是娇弱的女儿家,一时不慎,在翻越竹窗之际,忽地手儿一滑,竟摔了下去,不禁让邢蚰烟“哎呦”的痛呼一声。
好在是草地儿,并未有什么大碍,就是坚硬的草尖儿戳的人不大舒适。
正当丽人刚缓过神来,便听见禅房传来一阵脚步声儿,顿时让邢蚰烟面色一白,也顾不上其他,忙起身提着裙摆慌忙离去。
这会儿要是被抓了个正着,真真就是没脸见人。
想她素来端庄稳重,淡泊名利,却不想居然如此的狼狈,心中的委屈,可想而知。
话说禅房之内,水溶听了一段经文后,魔性大发,反客为主,狠狠的教训起这个想要度化他的师太。
他崇道而不信佛,区区佛法,怎么可能降伏于他。
这会儿,水溶神情畅然,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垂眸看着丽人那绮丽流转的玉容,檀口微微,伸手捏了捏丽人的脸蛋儿,正欲打趣两句之际,忽而听见里厢内传来一阵痛呼,让少年眉头微蹙,问道:“师太,你屋里有人?”
那声音是个女儿声,究竟是谁,竟然敢窥视于他。
妙玉也听见了那一声痛呼,忘却的记忆开始攻击她,顿时让她想起遗忘的事儿,那邢蚰烟可是在屋里如厕的。
想到此处,妙玉芳心羞臊不已,心绪杂乱。
听见少年的询问,妙玉不假思索的呆愣回道:“是蚰烟妹妹在屋里。”
水溶:“.”
邢蚰烟居然在屋里?
先前他进来见只有妙玉一人,还以为邢蚰烟离去了,故而才没个收敛,谁承想邢蚰烟居然还在,而且听妙玉的语气,显然是知晓。
这妙玉师太,屋里有人都不知道提醒自个,怎么,喜欢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此时,妙玉渐渐回过些许心神,凝眸看着少年,那张清丽的脸蛋儿涨得彤红,羞恼道:“都怪你。”
少年一进来就堵着她的嘴儿,强势霸道的,让她都忘却了邢蚰烟还在屋里。
水溶凝眸看着眼前羞愤的丽人,目光微微一凝,大抵也猜到了妙玉心中的想法,无非就是他急不可耐的,上来就把人给按了。
沉吟一声,水溶说道:“好了,你先收拾收拾,我过去叮嘱邢姑娘一番。”
出了这档事儿,水溶还是要去解决一二的,一来省得妙玉师太羞愤作死,二来也是叮嘱邢蚰烟莫要把事儿说出去。
妙玉垂眸看了看身前的狼藉,芳心羞恼,不过眼下不是在意此事的时候,邢蚰烟那儿的事儿要紧,便拾起一旁的绣帕,擦了擦身上的软腻,整理起裙裳来。
水溶稍稍整理一番衣裳,旋即朝着里厢走去,掀帘走进里厢内,却见屋内空无一人,目光环视一圈,落在那敞开的竹窗上,眉头微微一挑。
邢姑娘这是.做起贼来了。
这会儿,妙玉也神色忐忑的走了进来,见邢蚰烟不在,不由的问道:“王爷,蚰烟妹妹呢。”
水溶伸手指了指竹窗,说道:“邢姑娘翻窗走了。”
既然妙玉都认定邢蚰烟在屋里,定然错不了,唯一的可能就只有邢蚰烟翻窗离去,根本就不需怀疑。
妙玉闻言,玉容微微一怔,绮丽的美眸看向竹窗,眸中带着几许错愕之色,似是有些不可置信,呢喃道:“怎么可能。”
蚰烟这般端庄稳重的人儿,竟也会做出翻窗而逃的事儿。
水溶听着妙玉的话儿,心下不觉好笑,无论是再如何端庄的人儿,总会有失态的时候,旁的不说,谁能想到孤高自僻的妙玉师太,竟也会伏低做小,任由人作践。
那邢蚰烟撞见这一幕,失态不也是正常之事。
默然几许,水溶说道:“邢姑娘为人淡泊,也不会宣扬此事,师太也无需放在心上。”
虽说被撞破了他与妙玉的事儿,不过水溶也不担心什么,毕竟邢蚰烟的品性,并不是那种背后嚼舌根的人儿。
更何况,传出去又能如何,不就是和尼姑有那么一些不清不楚的事儿,值当些什么。
妙玉闻言,心儿只觉堵的慌,莹润的美眸横了少年一眼,啐道:“王爷说的简单,日后,贫尼如何面对蚰烟妹妹。”
对于邢蚰烟的人品,妙玉自是心知肚明,她不担心邢蚰烟会嚼舌根,担心的是日后如何面对这位亦师亦友的好姊妹。
先前察觉归察觉,装装糊涂也就过去了,可如今.自个的窘态都被听了去,真真就是羞死个人。
水溶轻笑一声,说道:“这可就是师太你自个的事儿了。”
妙玉:“.”
这说的是人话?什么叫自个的事儿,她一个人的,能做出这等糗事来?
水溶见丽人羞愤,伸手捏了捏丽人的脸蛋儿,云淡风轻,道:“原也就不是什么大事,知道便知道,大不了师太还俗便是,总不能一辈子守在庵堂里。”
妙玉闻言,原本羞愤的心儿缓了几许,抬着美眸看了一眼少年,眉眼舒缓,一时之间倒也没说什么。
哎,也罢,事已至此,多想无益,蚰烟原就知晓此事,眼下不过是摊开了来。
第422章 水溶:鸳鸯女无意遇鸳鸯
北静王府。
酉正三刻,夜幕低垂,王府各处院落已然亮起了灯火。
司棋沿着青石铺就得小路慢行,穿过一道月拱门,远远便瞧见一道身影,凭借着对那人的熟悉,便是在昏暗的环境下,她还是一眼便瞧见那人是王爷。
抿了抿粉唇,司棋迎了上去,行了一礼之后,眸光盈盈的看向少年,道:“王爷今儿个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一般而言,水溶都是提早便回府了,极少有天黑的时候回来。
水溶凝眸看了一眼司棋那俏丽的玉容,目光不由自主的便微微下垂,说道:“处理了些公务,没注意时间。”
实在是司棋这过于引人注目,一见到司棋,那明晃晃的就映入眼帘,想不注意都难。
除非,仰头避开。
司棋也知道自个的优势,瞧见少年的目光,微微挺了挺腰杆子,有意的展示起自个傲人的身姿,说道:“王爷还没吃饭吧,要不去姑娘那儿吃点,奴婢吩咐灶房多准备些可口的饭菜来。”
现下,她家姑娘都是王爷的人了,作为特贴身丫鬟,可不得多为自家姑娘争取些机会,要不以姑娘那针戳了都好吧,是以姑娘软糯的性子,要是王爷不主动,怕是一声都不会吭。
当然,姑娘好了,她们这些做丫鬟的自然也就得益。
水溶闻言心中了然,说是去迎春那儿吃饭,可到底是吃什么,明眼人都清楚,到了最后,她们主仆便是最可口的饭菜。
感受着秋日夜晚的凉爽,抬眸瞧了瞧昏暗天空中若有若无的繁星,目光微微一动,旋即又看向司棋那高大的丰壮,伸手挑了挑丽人的下颌,笑道:“吃饭倒也不急,本王带你去吃点好的。”
司棋闻言,俏丽的脸蛋儿微微泛红,芳心不由的暗啐起来,什么叫带她去吃好的,她又不是容易被人哄骗的小姑娘。
贝齿轻咬着粉唇,司棋那双明眸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盈盈如水,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水溶下了甬路,走马观花的瞧见一处光洁的湖山石,心下微微一动,便停住了脚步,落坐在山石之上,凝眸看着紧随其后的司棋,倒也不言语。
司棋芳心颤动,柳叶细眉下的明眸环顾了一圈后,纤纤素手搭在腰间的汗巾上,忍不住的轻声道:“王爷,万一让人发现了.要不还是去姑娘那儿吧。”
虽说此处隐蔽,可是到底还是在外间,暗天化月之下,心中还是忍不住的羞臊。
第一回便是这般,眼下又是如此,怎得王爷似乎是喜欢在宽阔的地儿胡作非为的。
水溶瞧着司棋那轻车熟路的动作,都不需他提醒便能知会自个的心思,这便是过来人的便利,比那些懵懂无知的人儿可舒心不少。
闻得司棋之言,水溶轻笑了一声,说道:“此处风景不错,就这儿了,不会有人发现。”
秋高气爽,抬眸便是那点点星辰,这幽静的风景,岂不是美哉,何至于要换个场所,多此一举的。
司棋见少年这般说了,即便是心儿羞臊、忐忑,终是弯腰屈膝下来,纤纤素手搭在少年的腰带上,窸窸窣窣的解了起来。
水溶仰着脑袋,目光落在天空中那一闪一闪的星辰上,眉头时蹙时舒,轻声问道:“二丫头近来可还好?”
司棋拢了拢手儿,水嫩的唇角微微撅着,支吾道:“姑娘还好,就是时常想着王爷您,盼着王爷去看望哩。”
有句话儿说得好,通往女人心灵最便捷的通道便是原本迎春就贪恋少年的温情,眼下那可就是愈发的难以收拾了。
只是王爷甚少去看望姑娘,让姑娘好一阵心酸哩。
水溶闻言心下了然,伸手轻抚着丽人的螓首,想了想,说道:“嗯,得闲的时候,本王会过去看望二丫头。”
自己的人,宠还是要宠的,毕竟迎春那软糯的性子,逆来顺受的,让她作甚便作甚,真真就是乖巧的让人喜爱。
说着,水溶叮嘱道:“你是二丫头身边的人,平日里多去宽解宽解,让她切勿多想,等元春生了以后,本王便接二丫头进府。”
司棋闻言,芳心不由的一喜,虽说姑娘与王爷有夫妻之实,但却并无夫妻之名,一旦王爷觉得.腻了,没了清白的姑娘可就真真活不下去了。
倒不是说不相信王爷的品性,就是就是图个安心。
“嗯,奴婢知道了。”司棋支吾的回道,心下却愈发的卖力伺候起小王爷来,毕竟这不仅仅关系到姑娘,也关系到她自个。
日后姑娘正经的入了王府,有朝一日,说不得自个也能登堂入室,捞个姨娘来做,从此翻身做主人哩。
过了一会儿,水溶微微蹙了蹙眉,道:“司棋,好了。”
司棋闻言,心下微微一动,扬着那张嫣红欲滴的脸蛋儿,一双明眸盈盈的望向少年,嫣红的唇瓣在星光的映射下,泛着点点晶莹。
提着汗巾擦了擦唇瓣,司棋起得身来,莹润的眸光见少年不为所动,芳心羞涩,清彻的眉眼间,绮丽流转,旋即素手提着裙摆。
水溶凝眸看着丽人那在星光映射下泛起得晶莹,不由的会心一笑,打趣道:“司棋,你这丫头也不安分啊,竟然都.”
司棋闻言,芳心羞臊难抑,莹润的明眸嗔了少年一眼,莲步近前,在少年的注视下,毫无阻碍的落坐在少年的怀中。
又不是第一回了,还能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秋爽斋。
探春放下手中的蓝皮账簿,英气的眉宇间带着几许疲倦之色,伸了伸懒腰儿,湛蓝色裙裳下的曼妙一览无遗。
这时,鸳鸯端着一盏茶盏走了过来,将茶盏递上前去,道:“三姑娘,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探春凝眸看了一眼鸳鸯,接过茶盅呷了一口,便觉得身上的疲惫舒缓几许,旋即又打量起眼前的鸳鸯。
原本鸳鸯是因着大姐姐怀着身子不便利,故而贾母特意派来服侍,只是大姐姐身边有抱琴几人精心服侍着,故而让素来干练的鸳鸯有些闲置下来。
元春念着探春管着一摊儿事过于辛苦,本着人才利用的原则,便将鸳鸯派到探春身边,协助她处理府内事宜。
“鸳鸯姐姐,今儿个辛苦你了。”探春客气的说道。
这一到月底,事儿就多,为了防止下面的人偷奸耍滑,每一个支出账目都得核查,若是没有鸳鸯在旁协助,今儿个可有得忙活。
不得不说,鸳鸯不愧是让贾母倚仗的人儿,确实有一把刷子。
鸳鸯闻言,忙道:“哎呦,奴婢什么位份的人儿,怎么担得起,三姑娘可别折煞了奴婢,况且这原就是奴婢的本份,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探春心下了然,那双英眸微微眯了起来,清朗的声儿带着几许打趣,说道:“鸳鸯姐姐是姐夫的人儿,怎么就担不起?要是把你给累坏了,姐夫还得怪罪哩。”
虽说鸳鸯是专门来服侍元春的,可是府里的人儿基本都知晓里面的弯弯绕绕,自家那位念着人家哩,早晚都是要成为半个主子的人儿。
鸳鸯自是明白探春言语中的意思,鸭蛋儿脸面微微一红,羞道:“三姑娘,您就别拿奴婢打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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