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撑死的瘦子
作为丫鬟,眼睛里要有活。
香菱闻言回过了神,忙移步将下方几案上的茶盏放到托盘上,开始收拾起来。
水溶漫不经心的询问道:“近儿个璎珞可有训斥你?”
听见水溶的询问,香菱一边收拾,一边回道:“璎珞姐姐只是口头教导奴婢,也没有什么的,以往奴婢一旦做的不好,不仅没有饭吃,还会被打。”
水溶闻言抬眸看向香菱,这丫头现在也会说一些心里话了,可见其融入进了王府,只是听见香菱没饭吃还会被打,不由的挑了挑眉,这么娇憨可人的丽人,还真舍得下手?
不过细想一番,香菱先前是在人贩子那儿,日子自然不好过,刚被薛大脑袋抢来,没多久便来到王府,心里有阴影是正常之事。
念及此处,水溶温声道:“以后你好生待在王府办差,没人会苛待伱。”
香菱闻言娇躯一震,低声应道:“奴婢会好生办差的,王爷放心。”
水溶闻言复不多言,将茶盏放在几案上,开口道:“香菱,你收拾完就去歇息。”
说罢,水溶便起身离开。
一路穿堂走巷,水溶行至宁安堂,穿过堂屋,便来到套间暖阁,掀帘而入,瞧见半倚在鸳鸯帐内的丽人,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眉眼间拢着云雾般的忧愁。
“可儿。”水溶轻唤一声。
听见那令人心醉的声音,可卿神色一喜,抬眸看向举步而入的少年,语气难掩惊喜道:“王爷,您怎么来了?”
水溶双眸和煦的看着雀跃的丽人,笑着伸手阻拦道:“可儿,不用起来,歇着就好。”
说着,水溶便迈步上前,挨着可卿落座,
可卿对此并无羞涩,别说是挨着了,他们都在这鸳鸯帐里伺候了几回。
水溶牵着牵起可卿嫩白的玉手,温声道:“可卿,可是在烦心着什么,不妨与我说说。”
先前进屋之时,水溶瞧见可卿玉容上的惆怅,显然是有着心事,作为其男人的水溶,自然需得关心起来。
可卿美眸盈盈的瞧着如玉的少年,眨了眨,柔声道:“没呢,王爷多想了。”
水溶见状轻笑一声,可卿素来爱藏着心事,怕是不会言明,而且可卿作为女儿家,也享受着水溶的关心,自然就支支吾吾,心中却是期待水溶探奥索隐。
女儿家的,总是口是心非。
将可卿揽在怀中,嗅着馥郁的幽香,目光瞧向可卿精致的翡翠耳环,俯身噙了下去,感受着翡翠的沁凉。
可卿娇躯依偎在水溶怀中,鼻翼中发出一声腻哼,不由微颤起来,美眸渐渐阖上。
耳鬓厮磨数次,水溶岂会不知可卿要害,瞧着丽人脸蛋儿红扑扑,不由的探入衣襟,享受着指尖的柔软细腻,轻声问道:“可儿,可是想家了?”
对于可卿而言,大抵也就是家里的一二事情,这是人之常情。
可卿仰着玉容,方便水溶胡作非为的,红唇颤声道:“前儿个刚见过父亲,倒也不想,说起来,此事还没向王爷道谢呢。”
前几日秦业来过王府,叙过父女之情,置办了些东西让秦业带回去,算是尽了些心意。
水溶呵呵一笑,再度噙了几口,低声耳语道:“可儿想如何道谢?”
道谢的话,空口白牙的,着实是淡薄了些。
可卿闻言芳心了然,脸蛋儿不由彤彤如火,攥紧水溶顺杆而下的手,声若蚊蝇道:“我会尽心伺候王爷。”
所谓伺候,水溶心知肚明,将可卿攥紧的手儿挥开,低声道:“瞧着可儿心情似乎不顺畅,可是因为我即将成婚的事情?”
既然可卿不是想家,那让可卿惆怅的事情大抵就是他即将成婚的事情,毕竟一旦成婚,未来主母便会进入王府,可卿这个侍妾担忧什么的也属正常。
随着大婚之日临近,水溶身边的人都有些忐忑不安,旁的不说,作为贴身丫鬟的璎珞最是明显,伺候起来愈发卖力的,恐怕遭了主母的嫌弃,水溶就不要她了。
除却璎珞,北静太妃似乎也有些不对劲,许是想着儿子要被儿媳妇夺走,心里不畅快了吧!
可卿秀足微并,王爷不仅口灿莲花,手儿也灵巧动人。
腻哼一声,可卿感受着水溶的温和,心门大开,不由地诉衷肠道:“王爷,我怕未来王妃进府会不待见我。”
作为侍妾,定然是会担忧主母的态度,尤其是她心里明白王爷甚是痴迷她的身子,怕是会引起主母的嫉妒。
水溶轻轻安抚,温声道:“未来王妃我见过,端是贤才孝德,你做好自个的本份,她也不会为难于你,更何况还有我在,断不会让人随意欺负你去,咱们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从先前见元春的情形而言,确是温婉大方,他当众对探春厚爱有加,可是元春并无异常,可见其如原著所言,是个贤才孝德之人,并不会过于善妒,那也就是说面对可卿这个侍妾,元春也不会过于在意。
或许这就是在皇宫中待过的好处,眼界宽阔了,自然也就不会小心眼。
可卿闻言心下稍缓,又见水溶的深情告白,芳心不由的甜蜜起来,似要口吐芬芳,不由的玉容绯红。
只是见水溶停顿下来,不由的让可卿睁开眯着的美眸,低声问道:“王爷,怎么了?”
怎么说呢,水溶忽然想了起来,他与元春即将成婚,可眼下他却在与可卿厮混,似乎有些过于渣了.
听见可卿的询问,水溶回过神来,不由的啐骂自己一声,这时候呢,他在分心什么,做事当一心一行,岂能朝三暮四。
思及此处,水溶方知自己的过错,既然水溶错了,自然得好好向可卿赔罪,不过话不好直言,当以行动表明心迹。
于是将可卿放倒在绣榻之上,解开衣襟,露出其绣着粉红芙蓉的小衣,欺身而近,噙住品尝起来。
片刻后,水溶瞧着玉容酡红的可卿,伸手递至其美眸前,打趣道:“可儿,我先伺候你吧!”
可卿闻言面色大羞,其红晕从脸蛋儿延至玉颈间,嗔恼的横了水溶一眼,口吐芬芳也就罢了,为何还非得拿与她瞧。
王爷真是爱作践人。
只是不知为何,可卿心中半点不见恼,反而愈发悸动,不由的,可卿素手调羹,轻咬红唇,讷讷糯声道:“王爷,咱们互相伺候吧!”
水溶面容上的笑颜不止,可卿的风情比书中所言更为出类拔萃,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第86章 王夫人:尽心尽责的岳母
神京西郊,京畿大营。
此处和京师不过几十里的路程的,京营兵马不到半个时辰就能抵达京师。
中军大帐之中,王子腾身披甲装,高坐于虎皮交椅上,条案上摆放着红色军令,笔墨纸砚等物。
下方两列黄花交椅上坐着十二团营各营的都督,其后各自站着各团营的号头官以及都指挥。
眼下帐内这些将军皆是京营高层将领,若是来个一锅端,京营也就基本废了。
虎皮交椅上的王子腾见此情形,一股豪迈之情油然而生,需知帐下为首的十二人有不少的超品侯爵伯爵一类,以往王子腾想要请他们,大抵都是推脱,基本就从未聚集齐过,而这也是王子腾身位京营节度使的无奈。
不过王子腾心里明白,这些人之所以来的齐,无非就是因为他拿着北静王府的令牌。
原本他们只需敬着北静王府便成,只是现今的北静郡王乃是贾家的女婿,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身处神京,单打独斗的难以生存,抱团取暖才为正道。
贾家已然式微,担不起重任,而更加强势的北静王府便是最好的去处,他们之所以聚集于此,并不是给王子腾的面子,而是要探清北静王府的态度。
沉吟一声,王子腾也不讲虚的,直言道:“此番请诸位来此,皆因京营军纪废弛,故而本帅有整顿之意,还望诸位尽力配合。”
京营节度使是从二品官职,且掌握京营十二万兵马,称的上帅臣。
若是平时,整顿京营什么的,那都是表明功夫,实际上并无作用,可是眼下这等情形,王子腾提出整顿京营,这怕是北静王府的意思。
沉寂片刻,当中一位虬髯密布的中年男子不由的开口问道:“节度使想如何整顿京营,直说了吧!”
王子腾闻言目光看向中年男子,这人宣平侯府之人,现任武奋营都督罗乾。
面对罗乾的询问,王子腾笑着说道:“罗都督快人快语,那本帅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眼下京营当中,其主要问题便是各营之中皆有吃空额的现象,故而本帅要清点诸营花名册,稽查空额,这也是本帅首要整顿之事。”
随着王子腾的话音落下,众人大抵面色皆然一变,需知这吃空额可是他们的财源,若是王子腾整顿,无疑是断其财路,所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而且清点诸营花名册,那各营所缺皆然隐瞒不住,渎职之过也逃脱不了,这是要定罪啊!
一时之间,帐内气氛冷寂起来。
见此情形,王子腾心中了然,别以为他是京营节度使,下方的人就会敬着他,需知其中不少人的底蕴比他王家强上不少,并不会太在意他这个节度使,自接任京营节度使以来,他也不过是拉拢其中两营倚为臂膀,其他各营大抵都是表明功夫罢了,故而王子腾对于他们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得去便成。
可眼下不同,一来整顿京营有圣上之意,二来有北静王府作为后台,他王子腾也不惧,这些桀骜不驯的家伙,他早就想收拾了。
于是王子腾也不在意众人的冷淡,沉声道:“诸位,关于京营吃空额的事情,王爷已然知晓,不过念在诸位皆是有功于朝廷,只要诸位将吃空额所得如实上缴,便既往不咎。”
众人闻言心下一凛,对于王子腾口中的王爷,他们也都知道是北静郡王,也就是说此事是北静郡王的意思,这就让他们难以抉择了。
且不说得罪北静王府,而是其中的意思他们也都明白,作为一股隐性投靠的势力,这就是在纳投名状,上缴所吃空额,既往不咎,可若是置若罔闻,事情就不好定论了,这就与当初北静王府上缴户部欠银一般无二。
既然不是追究他们渎职之过,众人心中开始计较起其中得失,帐内愈发静谧起来。
“王节度使,各家都有各自的难处,一时之间难以筹集,不知上缴银两能否减半。”
王子腾目光看向坐在左首位出声的男子,其乃是立威营都督冯清,因其年岁较为年长,且爵位为超品伯爵,故而京营诸都督之中,大抵以他为首。
此时冯清既然出言,显然就是代表众人。
沉吟一声,王子腾,笑着说道:“冯伯爷既然开口,本帅岂能不给情面,只是此事本帅也做不得主。”
冯清闻言沉默不语,王子腾此言无非就是说明他做不得主,从侧面也反应出北静王府的态度,若是不然,王子腾不会这般干脆。
一时之间,气氛复又冷寂下来。
王子腾见状心中了然,若是以往,他们已经退了一步,这得让王子腾欣喜过甚,只是眼下不成,北静王府需要的是他们坚定的态度,而不是打折扣的敷衍。
现下由他们自己考虑,于是王子腾继续说道:“另外还有京营之中有不少老弱兵卒,本帅意欲校兵,但凡不合格,无论将校,一律裁汰,绝不姑息。”
面对王子腾狐假虎威式的一再逼迫,脾性略大的罗乾冷笑道:“裁汰将校,王节度使说的简单,王爷不知晓京营状况,王节度使还不知道,他们都是曾为朝廷立下功劳之人,一旦裁汰,如何在京中生存,就算整顿京营,也不能不顾及旧情,如此凉薄,就不怕下面的人寒心?”
王子腾闻言面色微沉,似罗乾所言,明面上是在说裁汰将校之事,其实就是暗指王爷凉薄。
沉吟一声,王子腾淡然道:“本帅也不是无情之人,所裁汰老卒,会发放一笔银子作安家之用,不至于让他们没有生计。”
众人闻言皆默然不语,从吃空额到裁汰老卒,既往不咎到裁汰老卒安家之用,这一切都准备妥当,由此可见其整顿京营之决心.
荣国公府,荣庆堂内,
堂内,贾母、王夫人、邢夫人、凤姐儿以及贞静淡泊的俏寡妇李纨、元春皆然在此。
此时王夫人兴致勃勃的与贾母等人拟元春的嫁妆单子。
一旁的邢夫人听的是皱眉不已,似元春的嫁妆,宅子共五套,三进的三套,两进的两套,庄子两处,田产十顷,光不动产就价值不菲,再加上那些名贵的木器家具,金银首饰之类的,荣国公府大半座家业都要被搬走了。
然而邢夫人只是个续弦,出身低微不说,且不讨贾母喜爱,故而也不敢在贾母面前过于放肆。
沉吟片刻,邢夫人唯唯诺诺的提醒道:“皇家那边的彩礼也没多少,咱们这般奢靡,怕是让人闲嘴了去。”
王府在初定礼之时是送了东西过来,算是“彩礼”,也叫“纳采礼”。
由于是天子赐婚,故而皆是内务府操办,有定例可循,其“彩礼”相对于元春的嫁妆,显得简薄许多。
王夫人闻言眉头一挑,手中捏着的佛珠也顿了下来,女儿家嫁妆的多少,直接决定其日后在婆家的地位,似元春这门亲事,对象是北静王府,若是不“厚嫁”,岂能让元春在王府抬起头来,故而拟定嫁妆时,她才会来贾母处,因为她心里明白,荣国公府真正的好东西都在贾母手中。
很显然,贾母亦是器重元春的婚事,故而大方许多,让王夫人畅所欲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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