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北静王 第6章

作者:撑死的瘦子

  “打开正门。”水溶吩咐道。

  小厮闻言一愣,非年非节,又无尊贵的客人,打开正门作甚?不过小厮虽心中疑惑,可也不敢违背,忙上前招呼把朱红大门打开。

  水溶提了提袖摆,昂首挺胸的从正门而入,跨过门槛朝里而去,一路上古木参天,怪石林立,环山衔水,亭台楼榭,廊回路转,这一幕幕,水溶虽然熟悉,但是今日却别有一番滋味。

  一路行至西跨院,掀幔而入,里屋内,北静王妃正在锦榻上,手中捏着一串紫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右下方,秦可卿坐在旁边打络子,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说不出的柔媚细腻。

  秦可卿入住王府,同北静王妃住在套间暖阁儿里面,寝食起居一应与小姐一般无异,教引嬷嬷、贴身掌管钗钏盥沐的丫鬟,另有五六个洒扫房屋来往使役的小丫头以及陪侍丫鬟都备齐全,每日针黹诵读、纺绩井臼,也不需做旁的。

  瞧见水溶回来,北静王妃面色一喜,只是见水溶的目光在秦可卿身上打量,心里颇不是滋味。

  水溶见状了然,以往他进西跨院首先是给北静王妃请安,可如今有个秦可卿,水溶进院的目光不由自主靠了上去,尤其是瞧见她那双柳叶眼,像钩子似的,一下一下的勾着自己。

  “孩儿给母亲请安。”水溶回过神来,上前请安道。

  北静王妃此时也不计较,现在她关心的是爵位的事情,要是水溶没有说不降等的事儿,她也不会这般上心,毕竟水溶是袭封的爵位,板上钉钉的事情。

  “溶哥儿,袭爵的事情如何?”

  瞧着北静王妃一脸希冀的眼神,水溶也不打趣,忙回道:“母亲,陛下让孩儿袭封郡王爵位,领亲王俸。”

  北静王妃闻言大喜,爵位不降等本就是恩赐,还领亲王俸,虽说亲王俸不过是多了五千两银子,但这代表着体面,意义不同。

  婆子丫鬟等人也纷纷上前道喜,哄的北静王妃高兴之余,每人赏了二个月的月例,不仅如此,北静王妃还说要去庙里还愿,添香油钱去,据水溶所知,北静王妃最爱斋僧敬道、舍米舍钱的,每年在庵里添的香油钱大致有二三千两银子,对此,水溶并不在意,古人信鬼神,还能驳了去?

  “溶儿,袭爵是大喜事,咱们府冷清这么多年,是该热闹热闹了。”

  北静王府自老北静王逝世,加之水溶守孝三年,闭门不出,故而显得冷清不少,这陡然出了大喜事,北静王妃自然想着庆贺一番。

  水溶闻言挑了挑眉,照北静王妃的意思是要大操大办,这可不行,于是水溶开口道:“母亲,北静王府爵位不降等,这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咱们自个摆桌席热闹也就罢了,若是铺张浪费的,外面的人指不准说咱们得意忘形。”

  大操大办的,本就是麻烦事,而且过于张扬,做人,低调为主,闷声发大财。

  北静王妃闻言缓过神来,水溶提醒的对,俗话说“人眼红见不得别人好”,他们王府嘚瑟,外面的人背后要说闲话,

  “也好,今儿个摆桌席,咱们自个乐呵,我去让灶房准备。”说着,北静王妃眼神示意一番,抿着嘴移步离开。

  水溶见状颇觉的好笑,自家便宜娘这是奖励自己?真是贴心啊!!!

  对于秦可卿,这是预定的枕边人,自然不需客气,若是以礼相待,反而让心思细腻的女儿往歪处想,故而水溶的目光大方的打量一直低眉垂眼的秦可卿,原本秦可卿穿着朴素,光彩遮掩不少,如今盛装打扮,其柔媚入骨的风情愈发夺人心魄,刺挠的很,果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

  只是北静王妃早有明言,等过个一两年再给他,若是不讲规矩,怕是引得北静王妃不喜。

  秦可卿察觉到了水溶灼热的目光,脸颊不由滚烫起来,自进入王府,她便知道自己日后是要跟着水溶的,若不是如此,北静王妃也不会拿她当半个女儿对待,且对于水溶这般儒雅的公子哥儿,可卿心里是乐意的,只是乐意归乐意,被那吃人的眼神打量,总是难为情的。

  水溶上前轻声道:“可卿,在王府住的可曾习惯?若是有什么缺的,告诉我便是,我让人给你准备去。”

  对待美人,要时时关心,日后才好拿捏。

  可卿手里绞着络子,低声呢语道:“王妃对我很好,并没有什么缺的东西,有劳世子爷关心。”

  水溶闻言“呵呵”一笑,什么叫有劳,见外了,不过水溶也知道可卿刚入住王府,与他并不相熟,等坦诚相待,知根知底的也就好了,看着可卿手里都快把络子绞烂了,显然心情忐忑。

  作为男人,自然要主动些,缓解女儿家的尴尬,故而水溶笑着说道:“可卿,得闲伱替我打几根络子可好?”

  可卿闻言抬起一双含情目,看着温煦的水溶,眨巴眨巴了眼眸,盯着人家看,就是为了打几根络子?

  “世子爷是要装什么的络子?”

  水溶取下腰间挂着的玉佩,掂了掂,开口道:“这玉佩的吊绳旧了,你就打个络子把玉络上。”

  可卿接过玉佩,羊脂白玉,温润如凝脂,不用多言,定然是件上好和田玉所制,价值不菲,只是瞧着玉佩上半旧不新的流苏,貌似也不需打新的.

  “世子爷要配个什么颜色才好?是要一样的颜色吗?”既然水溶说要打,那就打,只见秦可卿目不斜视的打量着玉佩,似乎在考虑如何打络子。

  水溶伸手扣住可卿丰润白暂的玉手,惊的玉人一颤,感受着玉手的娇嫩,笑言道:“就照着你的喜好来,只要是你打的,都好看!!!!”

  可卿感受到水溶温暖的大手,精致的玉容不由的染上一层桃红,抬着似嗔似喜的含情目,眨巴的看着水溶,世子爷怎能如此唐突

第12章 龙有逆鳞

  北静王府,宁安堂花厅的气氛甚佳,北静王妃让人准备了一桌子的美味珍馐,璎珞等提着乌银梅花自斟壶在一旁服侍。

  许是高兴,北静王妃推杯换盏的,没一会脸色微醺,可卿是姑娘的待遇,自然也坐在席上,吃了几盏惠泉酒,白皙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妩媚风流的含情目此时也迷离飘渺起来,一颦一笑,勾人心魄,看了有些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

  水溶端起酒盏抿了一口,压压火热气,怪道原著中贾珍“爬灰”,这般可人儿,谁见了不心动,得亏饭桌桌角高,要不然这张饭桌都得被掀了去。

  北静王妃晓得水溶早对可卿有想法,只是她压着自有其道理,毕竟尚未成婚,若是普通的屋里人,随便水溶折腾,但可卿不是屋里人,若是任由水溶胡闹,怕是会有影响,就算水溶喜欢,起码得先娶了正室以后。

  念及此处,北静王妃开口道:“溶儿,现在爵位也承袭了,接下来就是你的亲事!!!”

  听见这话,水溶也不意外,放下手中的杯盏,开口道:“母亲,孩儿正要向您禀告,孩儿婚事的事情,陛下打算等明年秀女大选,替孩儿赐婚。”

  北静王妃闻言一愣,好端端的,怎么来了个天子赐婚?

  既然天子赐婚,北静王妃即便再不满也无话可说,只是想起那甄家的女儿,不由的叹息道:“画儿那般知书达理的女儿,倒是可惜了。”

  水溶闻言心中了然,他就知道北静王妃一眼相中甄画,只是甄家内部一团乱麻,水溶并不想牵扯进去,只要成婚,一来二去的总会牵扯到,若是水溶不近人情,置夫妻情分何在?别说什么只是娶人家女儿的话,婚姻一途,那是两家人的事情,岂能单论其他,现今天子赐婚,倒是省了水溶一番功夫。

  可卿本份的坐着,听着北静王妃与水溶谈及婚事半晌不说话,她的家世决定了做不上世子妃现在是郡王妃了,这一点从她进府就有心里准备,她心里也没有什么别扭,只是她也明白自己早晚是水溶的侍妾,日后王妃进府了,可别是个善妒的,要不然自己可没好日子过

  水溶倒没注意可卿,瞧见北静王妃可惜的模样,不由的好笑道:“母亲若是喜欢,干脆认甄家二姑娘做干女儿,儿子也能有个干妹妹。”

  夫妻是不可能了,但是干妹妹无妨,反正是“干”的,牵扯不到。

  北静王妃闻言没好气的白了水溶一眼,她喜欢甄画还不是因为水溶,要不然她上什么心,还认干女儿,说到底还是“干”的,这有什么用?

  “你这猴儿,还想着什么干妹妹,趁早给我带个儿媳来承继香火才是,哎,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大孙子。”

  水溶闻言装作没听见,做母亲的催婚生子,自古以为皆是如此,只是瞧着北静王妃娇艳如花的容貌,偏偏说出抱大孙子的话语,总有些不合时宜。

  北静王妃感叹一句,抿了抿唇,转而说道:“对了,既然爵位定下来了,王府的产业你也要学着管理,明儿个我让李长史拿账目与伱看看。”

  李长史是王府长史,长史掌王府政令,为正五品,府内大小事宜都由他管理,相当于王府的大管家,一般而言是由朝廷任职,不过也有王爷举荐,这位李长史是老北静王的私人幕僚举荐上来的。

  水溶闻言有些诧异,本以为北静王妃会装聋作哑,不曾想马上就要把家业交给他来打理了,不得不说,这位便宜娘对水溶当真是疼的很,被含在嘴里的感觉,当真是舒心

  沉吟一声,水溶开口道:“母亲,内宅的事情还是由您做主,外宅的产业,儿子试试看。”

  封建王朝是男尊女卑的社会,女子无才便是德,平时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里要静默谦顺,才合乎道德规范,大家族中像管家这样的大事当然是府里的爷们管事,所谓的女子管家管的也是“门里边的小事”,也就是后宅日常琐事,红楼梦中王熙凤管家的事情亦是如此,一旦牵扯到了外宅的事情,还是得贾琏这等爷们去处理。

  北静王妃闻言轻轻颔首,男主外,女主内,这是理所应当之事,先前还担心水溶擅作主张,现在看来,虽不是她肠子里流出来的,但也相差无几了。

  见北静王妃神情舒然,水溶心中明了,刚拿了北静王府的爵位就想着家业,实属操之过急,毕竟咱们这位北静王妃还年轻哩,又不需要怡老天年。

  宴罢,水溶回到了自个屋子,坐在交椅上揉着额间,虽然古代酒的度数低,不过喝多了照样有些不舒适,丫鬟端着脸盆儿,璎珞拧了拧毛巾,递给水溶道:“世子爷,擦擦脸吧。”

  水溶接过毛巾擦了擦脸,旋即靠在椅背上,璎珞贴心的站在水溶身后,一双娇嫩的小手便靠在水溶的太阳穴上轻轻揉按。

  感受着恰到好处的揉按,水溶满意道:“还是璎珞你贴心,不枉爷疼你。”

  璎珞闻言撇了撇嘴,柳眉微竖,三天两头的洗胫衣,哪里疼她了?于是忍不住的嘟囔道:“这都是奴婢的本份!!!”

  洗胫衣什么的,都是本份。

  听着璎珞嘟囔的语气,水溶抿嘴一笑,伸手捏住璎珞揉按的小手,将其引到面前,目光打量着璎珞精致的玉容,轻笑道:“这是怎么了,一股子酸臭味。”

  璎珞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脸颊微红,眼神不由得飘忽起来,抿着唇也不说话。

  水溶见状觉得好笑,女儿闹闹小脾性什么的,有时也可爱的很,于是温声道:“你跟在爷身边也有几年了,爷什么性子你能不晓得?若是有什么委屈的,与爷说便是,难不成爷还会罚你?”

  北静王府内,论水溶最亲近的人也就是璎珞了,即便是便宜母亲都不如她,毕竟起居饮食皆由璎珞负责,一举一动璎珞都清楚的很,可以说这三年来,璎珞是看着水溶长大的,知根知底,如此亲近之人,水溶怎会因为一些小事而责罚于她。

  璎珞闻言抿了抿唇,有些委屈道:“自从秦姑娘来了,世子爷的眼睛就没消停过。”

  “.”水溶无言以对,确如璎珞所言,自从秦可卿进府后,水溶的眼神总是不自觉的朝着秦可卿身上打量,不过这也怪不得水溶,谁让秦可卿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玉容,人都是向往美好的事物,多看两眼怎么着了?

  璎珞瞧着水溶半响不吭声,双手绞着衣角,垂眸道:“世子爷,奴婢不是说秦姑娘的不是,您身份尊贵,日后身边定然是有许多人伺候,奴婢不求别的,希望世子爷不要厌了奴婢就赶奴婢走,只要能留在世子爷身边,就算是做浆洗的活计奴婢也不在意。”

  水溶闻言心中莫名,对于璎珞的话,他也听明白了,早先水溶守孝,身边就只有璎珞了了几人在身边服侍,可如今守孝已过,再加上即将承袭了郡王爵,那身边服侍的人定然不在少数,秦可卿的到来只是一个开头,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这让璎珞心中有了危机感。

  明白过来的水溶伸手拉着璎珞坐在他的怀中,好笑道:“你就只是想做个浆洗丫鬟?什么浆洗丫鬟的月例要二两银子,没出息的的小蹄子。”

  浆洗丫鬟的月例要二两,再富贵的人家也经不起这等折腾,拿多少银子,就得办多少事,璎珞既然拿着“准姨娘”的月例,就得履行准姨娘的职责,除却洗漱、更衣、铺床、暖床这些丫鬟该做的事情,还需更进一步,服侍周贴。

  “世子爷啊!!!”

  璎珞坐在水溶的怀中,心肝儿扑通扑通的乱跳,雪腻的脸蛋儿嫣红欲滴,这可是水溶第一次主动,是承爵的事情过于高兴,还是吃了酒的缘故?

  水溶听着这娇媚的声音,加上酒精的作用,不由的伸手擒住璎珞的下颌,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精致的玉容,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灵秀雅致的俏脸上桃腮泛红、檀口粉嫩,不免引入遐思。

  “世子爷,怎么了?”璎珞一双水润莹光的眸子眨巴的看着水溶,挺了挺琼鼻,酒气直往鼻间窜。

  水溶瞧着璎珞摆着一张无辜的俏脸,心中不由的无名火起,这小蹄子肯定是“明知故问”,旋即水溶也不多言,俯身便噙住那两瓣温软,肆意品尝起来。

  璎珞圆目杏睁的看着眼前的水溶,片刻之后,微微闭上杏眸.

  许久之后,璎珞提着綉帕擦拭着唇瓣上,柔情似水的眼眸嗔怪的看着水溶。

  水溶并不以为意,舔了舔嘴唇,回味着那片甘甜,浇灭那无名的心火,毕竟是要顾忌身体,还是浅尝辄止为好。

  “世子爷,你身上带着折扇吗?硌着奴婢怪难受的!!!”璎珞蹙着眉嗔怪一句。

  “嘶……”水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龙有逆鳞,触之必怒,这小蹄子,不知轻重。

第13章 抓个现行

  北静王府,书房内。

  几案桌前,梓香袅袅,香炉里燃着幽香四溢的檀香,书架上摆满了古籍善本,金字红线,封皮斑驳,内壁挂着一幅幅山水画,寥寥数笔便能勾勒出山水之美。

  房内一几一榻,立见清逸之姿,一椅一案,便观幽雅之情。

  水溶立于书案前,手持狼毫,提笔练字。

  璎珞头上戴着几支金钗珠钏,身着一件淡黄色的绸缎衣裳,披着水田袄子,手中端着一盏香茗莲步走了上来。

  将香茗放在几案上,走上前来,纤纤玉指不由地在水溶眉头上摩挲,不解道:“王爷,今儿个是府里大喜,您怎么还练字呢!!。”

  圣旨已然下发,水溶承袭郡王爵位,领亲王俸是永康帝金口玉言,自然不会打折扣,对此,水溶和北静王府一片欣然。

  水溶放下手中狼毫,安然的坐在交椅上,目光打量着眼前袅娜的少女,上回璎珞无意撩拨,虽未逾矩,但却让水溶细细把玩一番。

  也是因为有了肌肤之亲,故而水溶对其态度不同以往,璎珞待水溶更为尽心职。

  水溶伸手牵着璎珞的手引她坐在自个的怀中,轻声问道:“母亲那儿怎么样了。”

  对于袭爵一事,府里热闹是正常的,水溶并不在意。

  璎珞坐在水溶怀间,俏丽的脸蛋儿染上少许熏红,又听见水溶询问,喜上眉梢的回道:“太妃可高兴哩,还赏了府里人两个月的月例。”

  承爵圣旨已下,水溶就是正儿八经的郡王,而北静王妃就成了北静太妃。

  水溶对此也不多言,瞧着璎珞俏脸上的喜意,水溶不由地伸手捏了捏璎珞的琼鼻,怪道:“你这丫头,几个月的月例就把你打发了,仔细未来主母进了门不待见你,到时看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