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隐月明
“如果你问的是雪之下阳乃的话,我只能说我给她安排的工作并不是规划好的,不过她现在应该很闲,目前正在休假中,我暂时也没有别的计划。”
“你傻的吗?我问的当然是雪之下雪乃。”
平冢静不耐烦地说。
“但你为什么觉得我要让她做什么?单纯从能力上来说,她似乎也比不上她的姐姐吧?更不必说……”
“但你之前让她去打工,总不会是毫无理由的吧?而且她也按你所说的那样去打工了,从这个角度来说,可见她非常信任你,所以她大概率会参考你的意见,虽然我觉得,你肯定不会出什么好主意就是了。”
“所以你就想从我这里套话,好去规劝她?”
“你大可以这么认为。”平冢静就点头说。
令无疾原本也没有什么想法,但听到她那么说,顿时就有了点恶作剧的心思,说:“我原本是想让她以日共一派的身份去竞选首相的,不过这个目标太过于长远,而且在日本女首相的身份好像太过于惊世骇俗了一点,所以就先给她定了个小目标,当上学生会长再说。”
第六卷:死生当下 : 第二十七章:言论
令无疾的这番言语当然也只是玩笑而已。
虽然他并不是真的不能做到让雪之下雪乃担任日本的首相。
但这么做未免实在太过于麻烦了一点。
可平冢静居然认真地考虑起来这个少年所说的言语,毕竟她从雪之下阳乃那里得来的信息来看,这个少年的所作所为实在是难以捉摸,真要说的话,他为了讨好雪之下雪乃而把她扶到那个位置上也不是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吧?
虽然无论怎么看他都不像是真的喜欢那个少女喜欢到那种程度。
所以,其实是为了讨好雪之下阳乃?
但雪之下阳乃现在不是已经对他言听计从了吗?
所以平冢静实在想不出令无疾的动机。
而这时的令无疾已经走远了。
所以平冢静也只能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想如果仅仅只是把这个人当成一个留学生的话自己会好受得多吧?最起码不会觉得日本未来会变成什么样有自己教不好的责任,可偏偏她又知道了不少真相,所以不得不考虑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虽然无论怎么看,令无疾都是那种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做都不为所动、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的人。
所以要改变他的理念这件事可谓任重而道远。
……
当然从实际上来说,令无疾并不觉得自己的理念有多么根深蒂固。
甚至于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理念。
驱使他行动的也向来不是什么理念,他自己很清楚自己的本质,他并不是那种行动力十足的人,固然他也确实有自己所坚信的一些东西,但对于自己所要做的事情,他向来都是会悲观地先考虑到各种遇到的困难,诚然他也不是解决不了那些困难,但他的本质是不喜欢麻烦的人,一旦他遇到的麻烦过多、所要考虑到的东西太多、要兼顾更多方面的平衡 ,他就会想要撒手不管。
虽然很多时候他都不会管那些东西。
不过坦白说他也并没有什么很想要达成的情况。
所以他也只是在暑假期间维系以往那种生活,至于他目前所想要达成的最后一层的剑术上的境界也依旧没有丝毫头绪,不过仅凭现在的他就可以做到不少事情,所以自然也就对这个事情没有那么迫切,所以也只是依然得过且过而已。
虽然外界肯定不会承认令无疾是个得过且过的人。
毕竟在他跑到日本后整个日本的神秘侧出了这么大的变化。
所有日本神秘侧的人都在怀疑,此时的令无疾是不是在谋划什么,好像之前去罗马尼亚参加圣杯战争从而一举消灭四个弑神者那样,准备搞个什么大新闻,好把整个日本的神秘侧格局乃至整个世界的神秘侧格局都重新洗牌,甚至于他想要一统神秘侧都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毕竟在外人看来,他的成长速度实在是匪夷所思,所以现在的他到底到了什么境界,也没有人敢妄自揣测。
虽然陆鹰化可以直接朝他询问。
“没有,至少现在没有到天人的境界,甚至,”令无疾其实也有点说不准他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层次,他现在确实算是金丹期,但实际上,凭他在剑术上的造诣,也未必不能跟真人打个有来有回,而一旦他能直接进入那个剑术上的至高的层次,只怕离那个天人的境界也所去不远了,但他还是觉得现在的他的状态有点奇怪,“我还不是元婴。”
陆鹰化虽然从小就在神秘侧浸淫,但他毕竟不是修仙的,而是练武的,所以对于令无疾到底是不是元婴也没有太大的感觉,并且他一直接触到的是罗濠这种层次的人物,而令无疾原本就能在金丹期打败罗濠,他自然也就对令无疾到底是不是元婴期没有什么想法。
“那你问这个干什么?”
“如果你要重新评定神秘侧的标准的话,以你自己来当基准,似乎不太好吧?”
陆鹰化只是说。
“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令无疾只是扫了他一眼,心想这丫纯粹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他有空在这跟他扯淡还不如继续帮葬仪社剿灭日本境内的极道组织呢。
“这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陆鹰化愤然说,“给你一百个女人你也不能在三个月内生出孩子!”
“没有三个月就不能生出孩子了吗?法术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陆鹰化显然不知道以令无疾的境界到底能做到什么样的事情。
“靠!”他听到令无疾那么说,就只能对他竖起中指,然后又说,“既然你什么都能做到,那为什么你不亲自去做,反而要驱使我这种人去干?”
令无疾顿时就挑了挑眉毛:“难道当初死乞白赖地说要留在日本帮忙的人不是你?那你现在就可以滚回去了!”
陆鹰化的脸色变幻,作为被罗濠从小虐到大的人,他向来能屈能伸,所以丝毫没有犹豫就对令无疾低头了:“求放过,我一定会坚决完成您老人家的交给我的任务的!”
“孺子可教也。”
令无疾伸出手去抚摸他的狗头。
“我呸,恶心!”
等到令无疾收回手,陆鹰化就跳了起来,说。
令无疾也不在意他这点态度,只是继续喝起了可乐,但陆鹰化就又开始没话找话起来:“说起来,你那个《天人》游戏,似乎只打算在日本运营?”
“目前来说是这样。”
令无疾只是点了点头,说。
“为什么?”
“因为日本只是一个试验田,如果最后的实验成果不如人意,那么这个烂摊子多少还能在我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但如果把这个游戏推向全世界,那么一旦最后全世界的局势都变得一团糟,那么现在的我没有办法收拾局面,更不必说把那个游戏推向全世界的话,反对派的声音实在太大了一点。”
“反对派的声音实在太大了一点?”
陆鹰化一脸匪夷所思地重复了令无疾所说的话。
“怎么,你有什么异议吗?”
“我只是没想到,当初区区连阴神期都没到的小道士就敢对罗教主口出狂言,现在居然会担心反对派的声音过大,实在让人意想不到啊。”陆鹰化就只是啧啧有声地说,“话说回来,当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你知道日本这里有你自己的天命,所以你才会那么说?”
令无疾摇头:“我只是想到了就说而已。”
陆鹰化显然不信他的这个说辞。
“硬要说的话,当初我也不太在意自己最后到底是什么结局,而且其实我也没想到这番话会传入你师父的耳中,像你师父那种人,难道不知道自己在华夏南方神秘侧的风评向来不怎么好听吗?”
陆鹰化顿时就脸色有点古怪。
“怎么?那件事当初难道有什么内情?”
令无疾看到他的样子,顿时就问。
“没什么,应该只是巧合而已。”陆鹰化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总不能说是当初拜访他师父陆文远的那个人听到了他的评价之后又凑巧跟五狱圣教的人见面,估计也只是私底下吐槽,但罗濠又凑巧碰上了有人进言说那个五狱圣教的人的坏话,就想要惩戒他,于是就这些吐槽招供了出来——
本来嘛,事实也确实如令无疾所说,罗濠知道自己在南方神秘侧的风评不好,虽然她向来一副“天老大她老二”的样子,不过如果她没有那个自觉,也就不会整天都躲在庐山的草庵里不问世事,但谁叫令无疾凑巧碰上那回事了呢?
所以就只能让他因言获罪,近似流放一样跑到日本咯。
“而且从结果上来看,你好像在日本也过得不赖吧?”陆鹰化就说,“也不至于真的要为了这点事就去找原本那些人的麻烦吧?”
令无疾就摇了摇头:“我连罗濠都能放过,更不必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了。”
“老板大气。”
陆鹰化也随口就说。
“不过,我觉得你那个说法很有问题。”
“哪个说法?”
陆鹰化一愣。
“说我因祸得福,跑到了日本过得好就没有必要去找别人寻仇的说法,”令无疾只是随口说,“虽然我确实没有那个兴趣就是了,不过,按照通常的道理来说,我能在日本混出头,是因为我个人的际遇,或许还要加上我的个人一点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天赋,但如果换了个人呢?如果那个人没有我的遭遇,没有我的天赋,早早地就在介入了荒耶宗莲的事情的时候被他随手就处理了呢?”
“荒耶宗莲是谁?”
陆鹰化就问。
“魔术协会的一个封印指定。”
“封印指定吗?”陆鹰化想了想,就说,“你这么说倒也不是不对,只是,事情的源头就是我的那个师父对你那番的评价不爽,如果你不想对付她,那么对付那些下面的人也没有什么意义,而换了一个人,如果他连荒耶宗莲都不能对付,想必也对付不了我的师父,那么他就根本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仅仅只是对付那几个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想不到你居然还颇为几分辩才。”
令无疾就诧异地说。
“什么叫想不到?作为时刻随侍在那种暴君身边的弟子,这点东西简直就是基本功,毕竟谁也想不到她什么时候会翻脸,”陆鹰化就翻了翻白眼,说,“别说这点事理,只要有必要,就是把黑的洗成白的我也不是不能做到!”
他掷地有声地说。
“真是可怜的娃。”
令无疾这声感叹看似没有来由,不过陆鹰化却心有戚戚然:“谁说不是呢。”
毕竟如果有得选,谁想要过那种生活,更不必说还要掌握那种技能才能勉强存活下来。
“只不过……”
“只不过?”
陆鹰化心想这丫又要提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议题了。
“只不过我不想对付罗濠,是因为我需要华夏南方神秘侧有这个一个人维系局面,而她能维系局面,是因为她够强,而我能对付她,自然也就是因为我比她更强,”令无疾颇有一种怅惘的感觉,说,“我现在能推行自己的想法,是因为我是当世有数的那几个最强的人,可如果有一天,有人的理念跟我不同,却又比我还强,那么,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似乎就跟你的师父之前所做的一切一样,都没有了意义。”
陆鹰化听到令无疾的话,顿时就诧异地扫了他一眼:“我还以为像你们这种人某种意义上只会认为自己所做的都是对的,根本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甚至不会有任何反思呢。”
“我要是不会有心理负担,现在就该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令无疾随口就说。
陆鹰化顿时就感到一阵恶寒,但他无论怎么看都觉得令无疾只是在开玩笑而已,不过他还是认真想了想令无疾之前的说法,然后摇了摇头,说:“从我的角度来说,这些问题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强者缔造秩序、弱者只能在强者的阴影中苟延残喘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种事情根本就不会因为弱者的意志而产生动摇。你要讨论这些问题,我也不是一个合适的对象,因为我只会接受这样的现实而已,我平生最大的愿望,只是脱离那个人的掌控,过上一段相对比较自由的人生罢了。”
“那你觉得你现在算是自由吗?”
“算啊,为什么不算?”
“即便是在我的掌控中?”
“坦白来说虽然我确实有点不爽,但你又不会像她那样只会让我惟命是从,甚至不会想要跟我比武借着考察我进步的名义对我饱以老拳,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觉得自己已经算是相当自由了!”
陆鹰化只是说。
“你对人生的追求也未免太低了一点?”
“但你对人生的追求好像也高不到哪里去吧?”陆鹰化就奇怪地说,“明明有了为所欲为的能力,却只是建了个人数仅仅只是那么几个的后宫,你也就只是这种程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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